李柔從馬車窗看著西夏國的子民，他們身穿蒙古服。這裏差不多都吃羊肉喝羊奶，還有特色的奶茶。羊奶中混著茶葉的清香，她對銀麵說道：“看來西夏國的子民，生活還是不錯的！”
    “是的，西夏國土地草木旺盛。他們都以遊牧為生，全民善長騎射。戰馬更是一絕！”銀麵從她撩開的車簾布，望向外麵的人與物。
    馬車在草地上奔跑，天漸漸暗下來。她聽見了羊“咩咩”的叫聲，馬車停了下來。古力拉巴跳下馬車，說道：“天色已晚，今夜先借宿在牧民家中吧！”
    “好！”銀麵和李柔一起下了馬車，古力拉巴將馬繩綁在羊圈柵上。三人走向帳篷，他們站在帳篷外。銀麵拱手問道：“請問，有人在裏麵嗎？”
    帳篷裏出來一位老者，他問道：“何事？”
    “我們三人路過此地，想在此借宿一晚。不知放便否？”銀麵從懷中拿出一些碎銀遞給老者。
    老者並未接下，轉身往裏走。“進來吧！看你們不像本國人氏，遠道而來便是客。老朽豈能收各位銀兩！”
    三人跟了進去，同時說道：“多謝！”
    “請坐！”老者坐在帳中矮桌邊的地毯上，三人也圍坐下來。
    老者提起矮桌上的金色茶壺，將三個土碗擺在三人麵前。為他們倒上奶茶，他說道：“老朽去煮些羊肉湯來，三人請自便。”
    “老爺爺，我去幫你生火！”李柔跟了上去。
    老者笑嗬嗬的說道：“好啊！”
    二人來到靠河邊的土灶，老者從旁邊賬篷裏拿出一些馬糞。放在灶邊，他去河邊洗手。
    李柔用灶邊的火折子，點燃地上像圓餅的不明物。放入灶中，她突然想到古時候的蒙古人。用幹馬糞當柴燒，她有些驚恐的問道：“老爺爺，你給我當柴燒的是馬糞嗎？”
    老者從賬中拿出一些羊肉，放入灶上鐵罐裏。笑道：“小姑娘真聰明，一看便知這是馬糞。不過我們的馬隻吃草，它拉出的糞不臭。還帶有一股青草的香味，這馬糞可金貴了。沒有它我們無法煮熟食物！”
    銀麵和古力拉巴有些接受不了用糞來生火，他們本想也出來幫忙。沒成想聽到這一讓他們受不了的言語！
    “老爺爺，有兩根小木棍嗎？我想用來夾馬糞！”自己答應的事，哭著都要做完。她隻能另想它法，實在不想用手去拿馬糞了。
    “有！老朽撿馬糞時，不想彎腰。就用它來夾馬糞，扔筐裏。”老者回賬中拿出二根木棍，遞給幫他看火的小姑娘。
    古力拉巴回了賬中，銀麵為了李柔留了下來。他來到李柔身邊，說道：“在下幫你！”
    “還是我自己來吧！你身上有傷，回賬中休息好了。”李柔夾了一個馬糞放入灶裏。
    老者放入一些去腥味的草入鐵罐中，銀麵盤坐在草地上。說道：“在下想多陪陪夫人！”
    李柔笑出聲來，一邊往爐中加馬糞。一邊說道：“油嘴滑舌！”
    河邊傳來青蛙的鳴叫聲，月光照亮了草地。天空中掛著滿天的星星，鐵罐中的羊肉冒出陣陣肉香。灶中火光映在二人臉上，李柔放下木棍。“銀麵，看下火。我洗下手，剛用手抓了馬糞！”
    銀麵用木棍夾了一塊馬糞，看她蹲在河邊洗手。她起身將手上的水甩幹，舉止一點大家閨秀樣都沒有。卻牽動他二十多年來未動的心，也許真心愛上一人的感覺。便是無論身邊有多吸引你注意力的事發生，你的視線都會隨她而動。
    “火快息了！你傻看著我幹嘛？”她拿過他手中的木棍，夾起馬糞往灶中放。
    “在下…”隻是看她失神了，可又怕說出此番言語。她又說他油嘴滑舌了！
    “好了！我又沒怪你！”見他說話吞吞吐吐，以為他怕她因此而責怪他。
    呃！他的表現是害怕她責怪嗎？他可是堂堂王爺，會怕她嗎？可她要是生氣不理他，他好似又有些怕。他的尊嚴啊！碎了一地！
    見他悶悶不樂，她關心的問道：“怎麽了？剛還好好的，怎麽又不開心了？”
    他有那麽明顯嗎？他都戴著麵具。她竟也能快速察覺他的不開心，他是該高興呢？還是該鬱悶呢？“沒事！”
    “不許瞞著我！”她的纖手握著他的臉，正確來說是麵具。讓他正麵對著她，又道：“我不喜歡不坦誠相待的伴侶！有什麽困難我們可以一起麵對，不要一人扛著！”
    他能說是因為害怕她不理自己，而覺得失了尊嚴而鬱悶嗎？“真沒什麽！火快息了！”
    他忙轉移她的注意力，果然她忙往灶裏加馬糞。
    她知道從他口裏問不出什麽，她在腦中一直想著他為何發愁。隻是任她如何努力猜想，依然無果。
    羊肉湯很快好了，老者拿來一大碗。裝上煮好的羊肉湯，四人圍坐在賬篷裏的矮桌上。吃著熱乎的羊肉，喝著熱乎的羊湯。
    “在下與夫人馬車上休息，煩勞老者為古兄按排一下。”飯後，銀麵拱手對老者說道。
    “好說，他與老朽將就一夜便是！”老者看了古力拉巴一眼，笑嗬嗬的說道。
    “多謝老者！”古力拉巴拱手道謝。
    老者笑嗬嗬的說道：“我們草原兒郎最是好客，諸位不必如此客氣！”
    眾人都相視而笑，銀麵拉起李柔借著月光在草地上漫步。偶爾會有鷹從天空中飛過，銀麵說道：“此地的人信奉天神，他們死後都不入土。如果在野外死去，就由屍體留在原地。喂食著食屍鷹，如果死在家中。就會被抬上附近最高的山峰，讓食屍鷹吃掉屍體。他們認為這是回饋大自然，對他們恩賜的最好回禮。”
    這個習俗真有些像古時候的蒙古人，李柔說道：“你懂得還蠻多的嘛！”
    “在下喜歡遊曆，途中聽說書人說起過這些事。想來也是行商之人途中無趣，將各國所見的事在路上閑聊。打發漫長的時間罷了！”銀麵停下腳步，望著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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