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白喜事相撞vs組團挖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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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為還要等幾日才能知道結果,卻沒想到很快,就迎來了一個重磅的消息。
    某一日當某個小妮子正一口口,嗑著瓜子和小丫頭們說說笑笑時,外麵的碧落像見了鬼一樣跑了進來。
    “王……王妃。”碧落傻乎乎的差點撞到了柱子上,幸好一旁的黃泉趕緊攔了一把。
    那活見鬼的眼神立刻逗笑了一屋子丫頭,他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端端正正的行了個禮。
    “拜見王妃。”
    “嗯。”景西這兩日正研究著城防地圖,不時的望著鏡子出神,可沒空理會這些,到瞧,這一副失了魂的樣子還以為撞見了,鬼一般便開口問了一句。
    “平日裏最活潑的便是你,怎麽今日嚇成這個樣子撞見什麽了?”
    “……”他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呢。
    聶合非卻已經隨後悠然趕到,今日的一身白衣潔白無瑕,仿佛月光撩動一般,看來即便是價值千金的月影紗穿在哥哥的衣衫上,也比不上這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非凡氣質呢。
    “出事了?”景西見是哥哥來了才算是來了點興致,若非是小事,哥哥不會突然來到的。
    “沒,都沒去看熱鬧啊,小妮子們,勇毅侯府今日可熱鬧了,劉年取了一位側夫人,名叫李芳兒……”
    “噗……”秋兒一盤剛吃進去的棗子差點就卡住了,喉嚨,她還沒來得及吞咽便噴了出來。
    “啥……”一旁的夏兒趕緊過去拍了拍,皺了皺好看的眉頭,總覺得這些人是故意的。
    景西對於這種尚在意料之中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什麽欣喜不欣喜的。
    隻是淡淡的覺著似乎是有所不妥吧。
    就算是你想要正大光明地迎進門,也不見得非要鬧得滿城風雨,人人盡知。
    “所以說,你們幾個還在這裏站著,怎麽不去瞧熱鬧?”聶合非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早已經做多了,習以為常。
    景西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真當整個端王府的人都像你一樣清閑!
    似乎是意識到自家妹子不屑的眼神,某人非常自戀地擺了個造型。
    “別,別這麽鄙視我,你不願意去,王爺今早可去了,還送了賀禮過去……”
    “怎麽不早說?”景西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準備妥當,立馬爬了起來講道理,這種熱鬧不看白不看的去不去都是行的,隻不過……她家那個老男人過去打臉了,這種場麵,自己怎能錯過呀?
    然而好不容易自己梳妝完畢,穿戴整齊正要出去時,卻被哥哥給攔了下來。
    “晚了,王爺已經帶人回來了。”
    聶合非搖了搖頭卻對某人究竟做了什麽,隻字不提,這下子倒是觸發了這小丫頭的好奇心。
    “他幹什麽去了?他做什麽了?”
    她實在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不由得一把抓住了某人的袖子搖了搖。
    這回換到了聶合非翻了個白眼兒。
    “你自己的老爺們去哪兒了?還問我?”
    “你……”景西醞釀了一口氣,後麵的話還沒等說完,卻聽黃泉像個木頭疙瘩一樣,愣了一下,說了一句。
    “王爺說,過兩日是長孫大人的忌日,可算是趕了個好時候,正好前幾日請棺材鋪子訂的那口榆木的棺材剛好做好,正好賀侯爺納妾之喜……”
    景西腦子裏閃過一道詭異的畫麵,人家結婚當天喜氣洋洋,敲鑼打鼓,吹吹打打之日,她男人送棺材去的……
    “這似乎是有所不妥吧,這紅色白色的難道能一起辦?”景西總算是幾個人中,還有那麽一絲理智的。
    卻沒想到某人淡淡的搖了搖頭。
    “舍妹,看來你是真不懂這種時尚啊,這女兒出嫁,做父親的若是九泉之下有之也算是可以告慰了吧,所以咱王爺本來的意思是,想要把長孫大人的白骨挖出來瞧瞧,要不是我攔著,今日送去的可不是一口棺材,那麽簡單,恐怕就是一具白骨了……
    當然,像我這樣善良又大度的人,怎會與這種人一般計較,我隻是擔心這滿城風雨還不夠彰顯我們端王府的大度,你要知道今日王爺送過去的那口上好的榆木棺材,那上麵所有的白綢子可都是上好的絲綢——西域的貢品,價值千金,過會兒我還要去一趟侯府,請侯爺把尾款付了……”
    “尾款是什麽?”某女還是第1次聽說過這麽新鮮的詞語。
    隻見某人露出了幾顆白牙,呲牙一笑。
    “自然,王爺一片心意,隻是定做了這些,隻付了定金,那這尾款自然是侯府的人出……難不成我要去長孫府上找小將軍要?”
    聶合非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讓人不疑有他,隻是某人再一次狠狠的咬了咬嘴角,這樣真的好嗎?
    你以端王府的名義送過去的賀禮,到頭來要人家侯府過去買賬?
    這算哪門子的賀禮?
    人家辦的是喜事,你送的是棺材!
    確定是去慶賀嗎?
    至於什麽價不價值千金的……聶公子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情,至於多少錢,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吧……
    估計劉年就算是在眾人麵前丟足了臉麵,也要忍著隱而不發,不然這樁婚事可就真的不成了……
    “聶公子方才所說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黃泉又接了一句。
    “王爺,今天早上上朝的時候,曾向陛下上奏,說是長孫大人勞苦功高,為國事操勞,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然這兩日縱觀天象,恐有衝撞之相,所以應當修繕其陵墓,令後輩披麻戴孝,京中權貴也要設路祭,以表追思之情,又言當年西北一戰勇毅候,出力不少,乃是國家之棟梁,這種大事自然要交給侯爺去做。
    聽說陛下不曾有任何懷疑,已經同意了……”
    景西隻覺得一陣頭暈。
    什麽修繕其陵墓是說給外人聽的吧?
    非要趕在長孫芳兒出嫁之日去挖人家爹的墳,也真是一個人才!
    至於後麵所說的什麽大事……劉年與長孫老將軍年齡相仿,如若真的為其披麻戴孝,那傳出去折的可不止是侯府的臉麵……隻怕整個京中權貴都要笑破肚子了……
    最關鍵之處在於這種事情陛下竟然同意了,難不成端王爺早在出事之前許久便已經醞釀了這件事,私下征得了陛下同意,又擺在朝堂上反將了一軍?
    而關鍵之處在於長孫芳兒已經越獄一事,陛下早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當做是沒有發生過一般,原來所謂的半君如半虎,不過如此,表麵上是放了你不加以追究,實則是一頓敲打吧。
    劉年現在完全就是打掉了牙,混著血往肚子裏咽,不敢有任何抗議的想法!
    他倒是也想反抗啊,誰知道這兄弟倆是不是合起夥來算計他的眼前的陛下那件事都已經不追究了,他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若是真把這件事鬧大了,出了門,人家指不定評價自己是知法犯法吧。
    其實夏雲海。表麵上是給足了他的麵子,實則是對這個勇毅侯實為不滿,所以自然也就默許了端王爺今日的鬧劇和朝堂上的行為。
    而至於那些朝臣之中的猜想,估計很快就要明了了,端王爺畢竟是陛下同胞的弟弟,就算是陛下心中為了朝政大局也要顧全關王府的顏麵,恐怕過了今日這件事,還有誰敢對王府有任何不滿?
    景西如今才算是發現自己這個男人真的是一個十分厲害的角色,老東西看似風輕雲淡,什麽事都不放在心上,實則殺人於無形之間啊。
    “高,實在是高啊,劉年現在才是真正的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估計就算是要恨死了,也是沒辦法的。”聶合非淡淡一笑,這年頭對景西動手,和找死有什麽區別,那老男人嘴上不說心裏卻在乎的緊,說什麽大度寬容,別的恐怕都是假的吧。
    景西心中倒是湧起了一陣暖意。
    這一年來,自從父親去世,自己嫁入王府之中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太多波折之前,她從沒想過倚靠他,她或許有一些時候早已經是自在慣了吧。
    “不過這件事上也算是有所缺口的,若是劉年並不願意去,或者是偷懶也沒有人看得見,而且陛下總不能派個人看著吧。”
    “哇,沒想到妹妹如今你竟然已經如此聰明了,你還真猜對了,所以說,你家那位後麵那句話是這麽說的……
    臣弟實在是體恤猴也年事已高,所以願意帶著端王府的侍衛過去幫忙……”
    “噗……”景西一個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幫忙?幫個屁!
    他根本就是正大光明看熱鬧的,打著什麽幫忙的旗號,簡直就是過去監督人家,這下子就算是有什麽想法恐怕也是逃不掉的,隻是不知道這件事要什麽時候執行。
    “所以說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昨天早朝的時候定下來的,不過,大概,王爺定的日子是初九,也就是三朝回門的時候……劉年也省了什麽繁文縟節,順便給自己的嶽丈大人掃掃墓,難不成是咱們王爺不夠體恤?”
    聶合非說的是大義凜然,順理成章的樣子,隻是……有人願去給自己的老丈人三朝回門的時候掃墓嘛?
    這主意也就隻有夏雲溪那樣的,腦子想得出來吧。
    景西笑著笑著差點滑倒在地,趕緊讓身後的丫頭攙扶了一把。
    她也不想笑成這個樣子啊,可是真的控製不住。
    她也曾想象過某人會有所行動,會為自己報仇之類,但絕對想不到是會用這種方式擊打了人家的臉麵,又一下子扭轉了端王府在京城之中的形象,什麽外麵的那些人的猜測,恐怕現在就如同天邊上的浮雲一樣。
    “所以呀,本公子最近又要忙了。”聶合非輕輕發出一聲歎息,抿了一口手中的茶,神色晦暗不明,轉換起來更多了幾分神秘莫測。
    景西不由得納了納悶,問了一句。
    “什麽東西?人家給自己的嶽丈大人掃墓,跟你有什麽關係?難不成你還有後招?”
    “那當然了,這棺材的錢和白綢子的錢劉年肯定是賴不掉的,等這錢到了手裏,我立刻就去買些紙錢,難不成侯府給自己嶽丈大人掃墓是打算空手去?
    你仔細算算這裏麵可還有好多的利潤呢,我可不是白跑這一趟的……”
    景西隻覺著額頭上一陣黑線。
    合著自己這個哥哥不僅是掙兩方的錢,現在活人死人的錢你都賺了是吧?
    劉年若是知道你拿著這些錢又去進購一些紙錢,隻怕是要被氣死的。
    聶合非可從不把這些紛爭之事當做一件大事。
    誰能讓自己掙錢掙好多的錢,誰就是自己的財神爺,甭管是死的活的……
    一旁的秋兒雖然說是反映了過來,但卻還是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一般。
    “就這麽饒了那一家子,實在是太便宜他們了,把人說救出來就救出來,真是不把天王老子都當回事的……”
    “唉,此言差矣,這欽天監的人也說過這樁婚事本就犯煞,八字不合,也是好言相勸過二位慎重而行的,誰知道根本不管用……”
    “所以說人家還沒娶之前你們就提前知道了消息,然後才弄出了什麽犯衝一說……”
    景西好奇的抬起了小腦袋。
    她現在突然有一些好奇這些事情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布置謀劃的?
    聶合非一雙幽暗的眸子裏閃過幾分精明。
    “這哪能算得到?不過王爺的原計劃是,初八那日會有一場大雨,這長孫大人的陵墓常年失修,若是到時候不小心被人扒了墳也算是正常的,若是一不小心塌了,什麽東西丟了,什麽東西也是正常的……
    誰能想到某人會毅然決然斬釘截鐵的真打算娶回門,這件事根本就是巧合呀!”
    景西腦子裏炸開一個響雷一般。
    臥槽,所以說你們的原計劃根本不是什麽紅白喜事相撞!而是打算光天化日之下把人家爹的墳給刨了。
    要不是劉年下手早,非要突然之間給長孫芳兒一個名分的話……
    兩日後長孫老將軍可就要成孤魂野鬼了。
    ……這還叫做巧合?
    這根本就是守株待兔呀!
    聶合非可不管那些,羽扇輕搖,還振振有詞的說道。
    “所以說,本公子這單生意是非賺不可了,哎,送上門的不要都不行……”
    景西早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
    從前隻知道自己這位哥哥——聶合非,至損無雙,如今嫁了人才知道。
    夏雲溪與他,湊在一起乃是絕配嗎?
    挖墳這種事情你們都想得到……
    夠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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