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合非懟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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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兒聽到這裏的時候早已經沒有了剛才那樣的傲氣,自己一直以為眼前的這個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殺了自己,可卻絕沒想到景西原來一切都已經變了,她不再是原來的那個景家大小姐一切都可以隱忍著惡人的放肆。對於這些事的處理,她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心慈手軟,換句話說曾經的那些心慈手軟之舉,再也不會有了。
    她忽然之間麵色一白,立刻明白了眼前的場景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好。
    身體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觸及到那樣一雙沒有任何放過之意的臉,恍然之間終於有了一分害怕與畏懼,可更多的卻被她的天真所打敗。
    “沒關係,就算我輸了會做同樣事的,以後也指不定還會有什麽人,我絕不相信你的安穩日子還可以過得像從前一樣好。
    小姐,就算是沒有我擋在你麵前,這世上的女子想要做攝政王妃的人沒有幾百也有幾萬,我告訴你,你的安穩日子終究是過不成的,那些想要這個位置的人會永遠在你的身後盯著你,看著你直至有一天你也會身敗名裂落得一個十分淒慘的下場,不信你就等著這一天吧!”
    夏兒被拖下去的時候還有幾分不死心,說出來的話帶著來自地獄,一般的詛咒,雖說這話聽上去已經算是狠毒非常,屋裏的奴才們聽了後全都變了臉色,可眼前的人卻紋絲未動一般隻當做是一句笑話。
    景西當然心知肚明,知道他說的話都是實話,可那又如何,自己不是第1天坐在攝政王妃這個位置上,外麵那些人會有什麽樣的打算,難道還不清楚嗎?
    人心逐利,每個人都有所求,有所怨,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自己總不能讓那些有念想的人直接斷了,她還沒有那麽大的權力。
    不過她並非狠毒之人,也願意去放過那些作惡之人,隻可惜這些人卻非要把她逼死,甚至於不惜一切代價的栽贓誣陷,甚至是殺了她,取而代之,什麽方法都用得出來,她願意去原諒,並非是對這些人心存半分的計較或是不計較,而是心底裏大多時候不願意去把這些人拆破來說,可現在時局不同,自己肚子裏懷著這個孩子,無論這個孩子降生下來是男是女,那都是攝政王府的血脈,無論這個孩子日後是福是禍,自己這個做母親的總不能讓孩子受了欺負,所以即便是拚盡全力也斷斷不會讓那些有心之人傷害到她,這便是一個母親最想要做的事情。
    夏兒哪怕是魅惑與攝政王或是搞一些其他的動作,自己都不會太計較,隻可惜這個人背後的人目的就在於想要讓自己肚子裏的孩子胎死腹中,這是一種何其狠毒的想法,實在是不要怪她容忍不下。
    初冬,景西起身望著窗外的雪花紛飛飄落,不由得歎了口氣,這一切不管是剛剛開始而已,後麵的東西才剛剛露出了一點馬腳。她必須堅強的戰鬥下去,不算是為了自己,隻是單單因為自己肚子裏懷著孩子!
    景西眸子裏劃過了一片冰冷桌上的安胎藥,有些涼了,她卻並沒有喝,而是吃了一些沈夫人送過來的湯藥,沒錯,明麵上沈夫人每一日送過來的不過是一些傳說中的補品而已,而實際上這些糕點和補品之中還摻雜著安胎藥,自己實在是信不上府上的這些人。
    秋兒從身後拿了一個披帛蓋在了她的身上,免得她著了涼,又拿出了銀針試了試,那倒掉的安胎藥,殘留的藥渣,馬上銀針又變成了黑色……
    王府之中的奸細,不隻是夏兒一個。
    秋兒司空見慣一般隻是麵色有幾分凝重,而眼前的女子卻不覺得有什麽仿佛早已習慣。
    “小姐,或許可以留夏兒一命,找到幕後之人,那些人定然是會來救她的,或者是滅口總是有規律可循,若是就這樣弄死了他,我們的線索就徹底斷了,又該如何查下去呢?”秋兒一想起這些事便覺著分外苦惱了幾分,這些人時刻都沒有忘記著繼續找別扭繼續搞事情,看來就算是小姐不出手,這些人也絕對不會有一天停止的,這樣下去遲早還要跟這些人對上的,隻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瞧著這架勢恐怕在一定時間內這件事就不會有一個停止的可能了,除非等到孩子出生。
    可這樣耗下去對那些人來說這是無所謂的,但月份大了,小姐的身子越來越不好,實在是讓人擔憂,能不能經得起這樣的來回折騰,其實也是一個問題。
    景西自然知道這丫頭的想法,不過卻搖了搖頭。
    斜長的睫毛之下掩藏著一般人看不懂的寂寥與溫潤。
    “救人不可能,殺人倒是一定,既然怎麽都是死死在我的手上,和死在外麵又有什麽區別呢?走不過這罪名有攝政王擔著有我扛著,那些人便可安心了,短期之內應當不會再下手了,隻是如此一來太過於顯眼一些,隱藏在暗處的人就像是冬日裏忍不住偷溜出來的開始暗中謀劃,你好好歇一歇吧,別以為這一陣子相安無事,一切變好了,日子還長著呢,這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還會有更大的熱鬧等著我們呢,打起精神來吧!”
    景西深吸一口氣,自己到任何時候都沒辦法掉以輕心,關鍵之處不在於這些人接下來如何去搞事情,而是在於這樣的事情從來不會有一刻會停止,來來回回還會繼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自己沒有拒絕參戰的理由,要和這些人玩到底,就要一直撐下去。連疲憊和想要停一下的資格都是沒有的。
    “一會兒你親自去將屍體處理的幹淨一點,不要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這些人不過是賭我會如何做,也明知道王爺不願意轉到這些事事非非之中,既然想要賭那就賭個徹底,否則就要辜負了這些人的心意了。”
    “是。”秋兒有幾分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雖然自己沒有看明白究竟主子這一次為何輕而易舉的似乎是要放過那些人一般,可卻知道主子這麽做一定是別有深意的。
    “小姐,這是前兩日樁子上麵送來的賬本,聽說前幾日長孫大人似乎是想拿回景北的,許多產業。
    莊子上的人也沒說是答應或是不答應,雖沒有拒絕的理由可以知道,若是擅自給了,回頭隻怕是會鬧出事來。”
    春兒原本是不該這個時候出現的,也知道小姐與秋兒畢竟是有什麽事要說,可事出緊急,實在是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景西接過賬本,仔細查看一番,卻發現這裏麵似乎頗有玄機。
    長孫勻,這個人平日裏胸無點墨,對於詩詞歌賦並不十分精通,且這些產業大部分都是一些詩社,若非是武文,弄墨之人,常出沒之所,這個地盤根本上是不大盈利的,換句話說這些產業都是一些並不十分賺錢的買賣,對景北而言可有可無,可為何長孫勻會突然對這些東西下手?
    秋兒在一旁看了一眼賬冊也覺得有幾分不對,說不出來的一股怪異湧上心頭,這些產業大部分都是不大盈利的,甚至可以說扔出去都是沒人要的,小姐平日裏收著,不過是因為這些黃金地段還算是可以,可得一陣銀錢,所以並沒有完全鬆手而已。
    可是這種產業房契和地契都在小姐手中,就算是給出去了,也不過是給個管事的而已,這東西拿出去實在是沒有什麽大用處,這位長孫大人不去拿一些好的買賣,反而對這些不賺錢的買賣上了心,這才是最詭異最有趣的所在,真是讓人有幾分想不透呢。
    “小姐,我記得有幾處鋪子雖說是在十分豪華的地段,可是不過是文人墨客,常去之處也是一些詩社,平日裏若無重大聚會,幾乎是沒有什麽盈利的買賣,這東西不過是一直在小姐手中而已,從來都不值什麽錢,這拿出去會有個什麽用啊?”
    春兒自己心裏也是有幾分懷疑的,所以更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景西恍惚之間,記得景家的莊子上這些不賺錢不盈利的買賣,確實有不少不過,長孫大人拿走的這些關鍵之處還在於全部都是文人墨客聚集之處。
    “聽說前幾日長孫大人被調任為翰林院的翰林,這是一個閑散官職,平日裏倒是沒有什麽事,不過隻在每年陛下撰寫文書時或是科考之時,才算是有幾分管事的權利?”
    “是,正好因為先皇繼位,所以加開恩科,今年春日的時候,給了這些學子又一次的機會,前一陣子殿試結束後的三甲,已經入朝朝拜了。”
    “選賢任能,本就是大事,若是處理不好,到時候留有話柄,豈不是成了朝中蛀蟲?
    那今年的主考官是哪位?”
    “自然是攝政王,王爺對這一些大事自然是不放心,所以今年的主考官是攝政王,另外兩個考官,一個是平蒼候,另一個是沈大人。”
    “原來是這樣,那我知道這些人打的大概是個什麽主意了,王爺此時身在何處?”
    “攝政王忙了一天,從軍營回來後大概在書房,不過聽說在議論政事。”
    “嗯,小廚房的雞湯燉好了本妃想親自給王爺送過去,”
    “啊……”秋兒恍惚之間愣了一下王爺,平日裏處理政事的時候,從不許別人打擾。
    隻怕王妃此舉頗有不妥之處,隻是自己一個做奴才的不好說那麽多而已。
    景西不知道為什麽,大概是自己有一些敏感,總覺得這兩位碰到一起絕不會是什麽好事情,更何況誰都知道科考乃朝廷重中之重,若真有不妥之處,到時候受其牽連著,絕不在少數,更何況若是朝中出了這樣的蛀蟲,到時候的影響也會十分不好,若有心之人真想在科考之中作弊的話,到時候攝政王選拔出來的人不僅僅沒有成為國家之棟梁,反而要落人口舌,自己好歹與攝政王相識與相知這麽久,大概知道王爺的人品是斷然不會做出這一類的事情,可若是細說這些,一旦落人口實就指不定是什麽樣子了。
    書房。
    夏雲溪這兩日因瑣事繁忙,所以麵色並不十分好聽,幾位大人匯報這兩日朝中的軍政要事時,明顯麵色有幾分不善,一直冷著一張黑臉。
    “如今攝政王妃懷有身孕,王爺不必在此事上過多操勞,有我們幾人來為王爺把守,一定當身先士卒,不會出任何問題。”
    “是啊,這一陣子平蒼候鞠躬盡瘁,廢寢忘食,有這樣的棟梁之材為朝廷做事,攝政王應當寬心才是。”
    幾位老臣平日裏雖是輔佐先皇的,可是對於攝政王執政一事多有不滿,大部分都是本著自己的心思做事,多數與平蒼候倒是十分交好。
    夏雲溪自然知道屋子裏坐的這些朝臣,多數與自己之間大有不合之處,可是這件事若是真的放出去,回頭出了什麽事,自己要如何麵對列宗列宗?
    他暗暗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地品了一口茶。
    聶合非坐在他下手第一位,聽著這些所謂的朝中重臣所說的話,不由得一陣汗顏,恐怕若是先皇在世的話,知道這些老東西會說出這種話來,恨不得要將這些人掐死吧。
    什麽叫做鞠躬盡瘁廢寢忘食,從始至終平蒼候都不願意摻和到這次的科舉之中,明顯就是有不對之處,落得清閑的人說什麽都是對的,這做事的人無論做什麽在這些人眼中反而成了有錯,這簡直就是沒法和這些人理論,看來,這些人對於攝政王的不滿果然是沒有一天會放開。
    哪怕如今朝中堅定當道,都已經是完全不顧的,這些人眼裏就隻有扳倒攝政王,這一條才算是為了朝廷好吧?
    聶合非忍不住一陣冷笑。
    “那依照二位的意思便是說,攝政王沒有起到帶頭的責任?”
    兩個老臣憋得滿臉通紅,自然知道這是一句不好聽的話。
    “嗬,朝廷大事!攝政王,何必請這些肖小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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