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無奈與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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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無奈與低頭
“如果你還想幫她,我好像也沒什麽必要繼續看見你了。”
我這話並不是氣話,在我眼裏就是文軒這邊的幾度支持和包庇才讓肖藝放肆至今的,不然的話,肖藝這個禍害哪裏能混到現在!
文軒讓我把手裏的東西放下,不然的話他現在就把安保叫上來把我送警。
壓根沒有聽我說什麽了的意思啊。
我依然眼神陰鬱的看著他,沒有絲毫想要放人的意思。
我想宰了肖藝,比任何時候都想。
還想把她碎屍萬段,如果屍體被火化,我就想把骨灰盒挖出來,然後把骨灰倒進最肮髒的下水道裏,讓她跟她生前最喜歡的肮髒生活在一起。
文軒卻步步上前,就想證明我不敢下手似的。我也恨他,恨他讓我本來就糟糕的人生更加混亂了,恨他包庇肖藝。
但我告訴自己冷靜,如果真的要性命來安撫我的憤恨,那也不要跟文軒動手。因為我確實有軟肋,是我身邊的人,如果文軒死在我的手裏,我肯定是必死無疑,可我身邊的人也會被波及。
那些我心心念念都要保護的人。
可文軒就是不肯停下自己的腳步,逼得我一時間想不起他任何的好,滿腦子就隻有堅實的恨意。
就算是要我把刀放下,那麽我也沒法接受是文軒這個肖藝同黨身份的人來讓我放下!
“林蒹!”
在文軒距離我隻有幾步之遙的時候,會議室的門被重重的撞開了。文揚出現在門口,穿著外套,似乎是剛從外麵回來的樣子,胡老三二話不說,沒等我回過神就上來終結了我這場頭腦一熱的鬧劇。
文揚要把我帶走,文軒卻不滿起來了,居然要我給他們一個交代。
“我這邊的人我帶到一邊去說幾句話你也管得著嗎?”
文揚很不高興的扔下一句,就讓胡老三把我帶了出來。
文揚回過頭就對我大吼一句:“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麽!”
我把臉微微側了側,不然感覺他的口水都吼到我的臉上了。
文揚扯了扯外套的領子,然後很暴躁的把外套往一邊的沙發上一摔,惱火至極的樣子。
文揚無非是數落我自己擅作主張,不知天高地厚的。
“你以為自己有多大能耐!”文揚憤怒的看著我,“你自己算什麽東西!憑你一個人還想解決什麽事情?沒睡醒吧!”
我無所謂的挑了挑嘴角,抬頭問文揚,那他今天把我叫到這裏來之後就玩消失,我一個人難道還能辦到一群人辦得到的事情嗎?
“跟我講計劃?”我冷冷的回應他,“你的計劃就是讓我沒有計劃,然後讓我手足無措,最後又說我是自作主張?”
誰知道文揚居然告訴我,今天叫我來的人是文軒。
“是文軒非要我幫忙把你叫來,他說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我說過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但是他說讓你在我辦公室等著就是了,他會過來找你。我也不知道文軒為什麽當時沒有過來找你,可是我的手機丟在辦公室純屬是意外。再說就算是你沒有辦法了,胡老三你又不是找不到,說到底還是自己主意太正想要逞能吧。”
文軒叫我來的?
前麵就有肖藝在車子上做手腳的事情在那裏橫著,文軒剛剛又明顯是傾向於肖藝那邊,所以文揚這麽告訴我,我甚至沒有絲毫的懷疑就這麽認為了。其實我一開始就做過這個推測,文揚說過之後我就更加願意相信自己的懷疑。
文軒是為了什麽?
他現在的所作所為讓我連點心寒的感觸都提不起來,是我覺得這麽覺得很不值。
他不會不知道這是在幫肖藝害我吧?
口口聲聲的跟我說是同一邊的人,為了完成同一個計劃,但是回頭就又對我下手。這種對我的打擊的真實性和嚴重性讓我根本沒辦法相信他隻是為了做什麽消除文揚懷疑的行為,直白點說,就是我確定他就是想害我,根本不是為了什麽對我們有利的計劃。
一群善變的騙子。
有人過來找我,說是文軒那邊要我過去。
我問他:“現在嗎?”
“對,現在,立刻。”
文揚直接把手裏的杯子都扔了出去,憤怒在地板上碎成一攤碎片,大聲質問那人:“這裏是你說的算還是我說的算!”
這個音量震得我耳膜都疼,我倒是寧願出去了。
“好,我這就去。”
文揚是做好了把我留下的準備,結果我自己屁顛屁顛的自己出去了,我聽見文揚在後麵罵了一句,這孫子現在已經讓我逼瘋了。
到文軒那邊去的路上我看了一眼手機,要不是看見別人擺弄電話,我可就真的忘了自己手機靜音那回事了。
好像我沒看手機的這段時間裏滿世界的人都在找我,遠到龐晙那邊,近到祁毓連打二十幾個未接加上無數條未讀消息。龐晙那邊我實在是理不開自己手裏的亂麻回他的話,等我這邊先了結之後再想辦法跟林姨講明情況或者幹脆就躲開這邊的人去跟他道謝吧。但是其他消息我還是得耐著性子給捋一捋,在這種千鈞一發的局勢下,如果錯失了什麽關鍵信息都有可能會致命。
顧清的電話打的最多,肯定是有急事,我跟那人說我在門口再等會兒,然後趕緊趁機回了個電話。
“必須立刻動手術,但是醫院說了費用數額較大,所以也必須交齊了他們才肯做這個手術,而且如果因為咱們自己耽擱了手術,醫院表示他們不負責……”
“嗯是,我也記得以前不是這樣的規定我們這邊已經盡力湊了,但是距離手術費要求實在是差的有點多了……”
“她們那邊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現在就隻能指望你了……”
事情真是都趕到一起來了啊,我抓了抓頭發,靠著牆冷靜了幾秒鍾,然後進去了。不管怎麽樣,先把自己眼前的破事給甩一甩,不然的話現在我要是直接跑了,肯定會白白被肖藝安一個“畏罪潛逃”的帽子。
速戰速決吧!
文軒背對著我,肖藝坐在一邊,看起來沉靜的神情裏滿是得意。
“我趕時間,”我冷冷的說,“有話快說。”
肖藝沒接腔,文軒默默地扔出來一句:“道歉,隻要你今天低了頭,手術費的問題肯定不是問題。”
我感覺自己好像是迎麵挨了重重的一拳一樣,就連阿姨都這樣了他們還下得去手幹這麽無恥的事情!
我為自己事前對他們已經對阿姨收手的良好判斷感到極度的羞愧,簡直是對自己的智商嚴重的侮辱一樣,我真想不到啊,他們還真能喪心病狂到這個讓人發指的地步!
已經無所謂這兩個混蛋誰是主謀誰是共犯了,反正這筆賬根深蒂固在我的腦子裏了。
讓我低頭?我冷哼一聲,湊到肖藝的麵前去,說道:“多慮了。”
“你不想讓她活了?”文軒問我,“反正對我來說無所謂她活不活的,我也不認識。”
我咬咬牙,我的確是沒有辦法在最短的時間裏讓阿姨進行手術,但是我真的很難低下這個頭。
文軒始終沒有正臉看過我,現在幹脆袖子一甩,自己出去了。
屋裏當然還留了足夠的人手,防止我再對肖藝不利。
肖藝難以抑製的得意之情立刻浮到麵上,笑盈盈的跟我說她還以為我看起來這麽拚命地樣子是會對我來說多麽拚命的人呢,原來也不過如此嘛。
“為了自己的一張臉皮,就可以把人家的性命都不顧了。我為你盡心竭力過,可你也是這個冷漠無情的樣子,我想要的東西你都不給我。你至始至終都一樣,跟你這種人是講不來任何情義的。”
是我不給她?還是她貪心想要的太多?
我不屑回答她的這個問題,肖藝還是不慌不忙的喝了點水,然後又問了我一遍:“你是當真不想管那人了嗎?你不要想著自己還有什麽籌到錢的機會,我提醒你一句,就是手術照常進行了,她也完全有可能會下不了手術台。”
無恥,卑鄙。
我心裏能形容她這種手段的詞匯都說遍了,但是我……
“夠了,”我想好了,“是我今天的行為不當,做出了過分的事情,對你的人身安全造成了威脅實感抱歉。”
有時候,自己堅持了那麽久的執念也就那麽沒了。
很輕易地,一瞬間,就轟然墜地了。
臉上一熱,水珠順著我額前的碎發晃晃悠悠的滴落。
肖藝難以壓抑的狂笑著,跟我晃了晃手裏的水杯,說道:“啊,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有想到水就潑出去了……”
我依舊低聲下氣的說:“那麽,沒事的話,我可以……”
“不可以!”肖藝尖著嗓子嗬道,“你以為這麽就結束了?我就那麽好打發?”
我眉頭一縮,她還想幹什麽!
“把這個簽了,當著我的麵。”
肖藝丟過來一份文件,我一看上麵的內容,不禁苦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