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還是那麽厚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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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三章 還是那麽厚臉皮
    別說文軒的住處,他就是出門遛個彎我其實都知道。
    “好,”文軒回答我,“我還住原來那裏。”
    我跟著文軒上樓了一趟,他明白我的意思,這個地方他最好還是暫時不要繼續住了。
    文軒和小陳在屋裏裝東西,我坐在沙發上望著滿陽台的蘭草有點懵。這蘭草養得實在有點可憐了,那麽大一個盆,最後就淒淒慘慘的破土鑽了一個小綠芽出來,其他的葉子都蔫吧了。
    文軒他有養花的習慣嗎?但是這花盆我怎麽總覺得有點眼熟。
    “喝點水嗎?”文軒遞給我一杯水,小陳還在屋裏繼續倒騰著。
    我接過了水杯喝了一些,問他什麽開始養花的。
    “這是我媽的那幾盆花,”文軒眼神迷離的看著陽台,“本來都活得好好的,我媽走的那天一夜之間全都蔫了葉子。後來被我抱回來,怎麽打理都沒緩過來,一盆接著一盆死了,我也實在沒工夫去扔。最後就剩那麽一盆我以為死了的,最近居然破天荒的冒了新芽。”
    林姨生前倒是愛養花,尤其是蘭草,簡直霸占了文宅每一塊通風好的地方。這花倒是隨著主人一塊去了,不過也不算完全離開,最近是該發芽破土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小陳拖著個行李箱出來了,讓文軒去看看還有什麽落下來的。
    文軒進屋看了看,說暫時就這樣吧,又不是回不來了。
    文軒先出了門,小陳拖著箱子隨後,我則堅決的走到陽台上,把那盆蘭草抱了出來。
    “姐你幹啥啊!”
    小陳箱子一扔,趕緊過來接花盆,文軒搶先一步先把花盆抱在了自己的懷裏。
    “幹啥啊你倆,”小陳隻好不滿的繼續拖著行李箱,“三年沒正經見過了,結果一盆花寶貝成這樣。”
    我暗暗翻了個白眼給小陳,叫他沒事別瞎吵吵。
    路上我尷尬的問文軒:“那你在其他地方……”
    “我先住你那邊吧,反正除了你那邊我沒地方可去。”
    我當時一怔,然後回過勁兒來了感覺哪裏好像不對。我問這話不就為了讓他自己找地方嗎?可是好像文軒的確沒有其他有條件的地方可去,所以我問這話反而成了我故意誘導他主動說住到我家裏來了似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不知道是我跟他三年沒正經接觸過了,還是這廝故意裝傻。接下來這一路上我都在暗示他我不是這個意思,跟他兜著圈子說搬進來住不方便,但是文軒就是不領會要點,繼續端坐著非進我那兒住著不可。
    直到下車進了屋,我都還在哭喪著臉試圖辯解,小陳笑嘻嘻的拖著行李箱從我身邊經過,跟我遞了個眼神讓我領會。
    我當場秒懂,文軒這王八蛋絕對是故意的,就是故意賴著我。
    剛剛擺脫了文大爺,扭頭就來個文小爺,還有潔癖,鬼跟他一起住都得發瘋吧。
    我幾乎崩潰的全程站在那裏,看著文軒自己去挑了個滿意的房間開始收拾東西,蘭草就放在我心愛的大陽台上。
    想之前顧清和顏沁左一個右一個勸我不要沒了男人就開始自暴自棄,要保持自身氣質,甚至還成天給我發各種教程和文章刺激我都沒用。而家裏強行入住一個潔癖狂魔之後,我就自覺收斂了一切咋咋呼呼的毛病,穿著睡裙蓬頭垢麵的坐在沙發上看電影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就連衣服換得都比之前注意。畢竟我要是稍微堆了點衣服,文軒這個潔癖狂魔就能追到我屋裏把衣服拿出來強行給洗了。
    但是這不代表形勢有所緩和,文揚被我猝不及防的一個反轉搞得亂了陣腳。我又暗中使壞,讓何霖故意做出假象,把證據來源扣到了龐晙那邊。裏部被我一攪,外麵又提防著龐晙,文揚不慌才怪。
    我始終巧妙回避著與文軒談這些事情,我暗中找過陳律師了,最後一致決定,如果可以的話,那最好就讓文軒認為我是因為與文揚的嫌隙這次才選擇幫他。
    我依然尊重林姨的意思,我也不想文軒努力奮鬥的三年,最後想起來還是我幫了他的功勞。
    他在我眼裏還是之前那樣一個優秀到沒法並肩的人啊。
    可是文軒似乎對這個問題並沒有我想象得那麽執著,我回避了兩次後他就再也沒提起。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文軒已經暫時不再去軒揚了,我要是再讓他閑置在家裏那說不過去,可是叫他來蒹葭,那就更說不過去了,我有點無所適從。
    我去問德叔這件事怎麽辦,德叔一副就等著我來了的意思,讓我直接帶文軒來見他,他來解決這件事。
    我有點拿不穩,私下去找了找宿川商量,我怕文軒那個自尊心在那兒,我帶不來。
    “那你還能怎麽辦?”宿川問我,“你覺得你還有辦法?”
    我撇撇嘴,說我試試吧。於是戰戰兢兢的回家,正好看見文軒在沙發上看雜誌。
    盯了他半天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他也應該很久沒見過德叔了,再說德叔和林姨之前還是那種關係。這文軒親爹還屍骨未寒呢,因為敗落了,我就把他往他媽以前的情人麵前領,他會覺得很沒臉吧。
    “我臉上沾上了你愛吃的東西嗎?”
    文軒被我盯得有點發毛了,雜誌一合直接問我。
    “我我我……”我舌頭打結了,“我沒事!”
    “據我判斷,你隻對你愛吃的東西才會有那麽熱切的目光,我以為我給你買了蛋糕的事兒這麽快就被你發現了。”
    什麽?我一驚,立刻把剛剛煩惱的事兒拋之腦後,抱著蛋糕到處找刀切。
    文軒一臉無奈的走過來幫我切了一塊蛋糕遞給我,我就這麽沒出息的被收買了,發自肺腑的開始誇潔癖狂魔真是善解人意。
    “我也沒辦法啊,”文軒給我扯紙巾擦嘴,“你除了吃還有其他特別的愛好嗎?”
    我胡亂的擦擦嘴,突然感覺好像哪裏不對,轉頭問文軒無緣無故的為什麽買蛋糕討好我。
    文軒坐在我對麵拄著下巴溫和的笑笑,並沒有沒回答我的問題,轉移話題問我有什麽事。
    我把手裏的勺子放下,結結巴巴的問他,能不能去見見德叔。
    我見他沒有立即回答,心裏緊張,趕緊辯解說德叔就是單純想見見他這個人而已,如果他不想見那就算了,不見也沒事的。
    “好啊,隻要他有空我隨時都能去。”
    文軒答應得出乎意料的輕鬆。
    我愣了兩秒,然後又拿起勺子繼續吃蛋糕。
    文軒反過來安慰我:“以後有事情不用為難的,你也是相信我才能堅持到這一步的,我當然也同樣相信你。”
    我頓時就沒了食欲,徹底放下了勺子,跟他解釋我幫他的原因是我跟文揚之間的矛盾,我不過就是為了一己之利而已。
    不知道是我解釋的不夠自然,還是我的哪裏出賣了我,文軒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是嗎,完全沒有相信我的意思就轉身去洗刀了。
    我這個人撒謊技術也不差,所以有的時候也實在是弄不明白到底是哪點出賣了我,總之文軒他肯定對我的說法並不信服。
    本來約好第二天我們倆一塊去見一下德叔的,結果去了愣是沒見到人,打電話過去德叔說自己在醫院。
    說是宿家老爺子今兒個早上自己在廚房的時候滑倒了,一把老骨頭了摔得不輕,這下子直接摔進去了。
    德叔說他一時半會都回不來,我想著宿川他們家肯定還要忙外麵的事,德叔五大三粗的在那兒萬一再搞得一團糟也不是沒可能。索性決定去醫院看一看,順路把文軒送回去。
    “我跟你去吧,”文軒並不想回去,“以後肯定還有人家幫忙的時候,出於人情禮貌我也該去看一看。”
    我就帶著文軒一塊去了醫院,我也沒提前跟德叔打招呼,想著來了再找病房就是了。可我沒想到這壓根就用不上我找,因為宿家這個動靜實在是太大了。
    老爺子應該是盡頭的病房,結果差不多半個走廊都擠著人。這種情況就難免有渾水摸魚的,有倆不自覺的公然就在一邊倚著牆抽煙,宿家的陣仗鬧得太大醫院的人也實在不敢惹。
    我不滿的瞥了那邊一眼,何霖直接上去給了一巴掌,讓他把煙掐了,有活不幹在這兒晃悠個屁。
    我正尋覓德叔的身影呢,耳畔沒由來的傳來一聲怒吼:“怎麽!你個小崽子今天還敢跟我動手了?”
    德叔的嗓門是實打實的大,我嚇得一哆嗦,文軒下意識的攬了攬我的肩膀。
    “老叔你別激動!有話好好說!”這是宿川的聲音。
    這是要幹什麽啊,我趕緊順著聲音找了過去。結果一推門看見龐晙正悠然的坐在椅子上,對麵宿川正拽著暴怒的德叔。
    我抹了一把臉,不用解釋我也猜得到又出了什麽亂子了,準是龐晙火急火燎的跑過來想看一看自己的姥爺,然後這個不講理的舅舅又蹦了出來不讓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