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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結界之術
    嗡！
    當指尖觸及空璿印記的一刹那，混沌劍塔的整個第七層驟然綻放出耀眼的光芒。李雲歌渾身一顫，突然感到一股猶如洪濤般的巨大能量，從空璿印記裏湧入指尖。
    這股奇特的能量與修武者所修煉的元氣不同。它更像是一種精神能量。眨眼之間，便由指尖鑽入經脈，迅速流動，最後進入李雲歌的腦中。
    “啊！”
    李雲歌頓時感到腦袋一陣劇痛，栽倒下去。他抱著自己的頭，滿地打滾，疼得滿頭大汗，極為痛苦。
    “這是……結界師的念力！”軒轅劍氣那略帶訝異的聲音，適時地傳入李雲歌的耳畔，“沒想到空璿印記竟然還隱藏著這一後手。看來這座混沌劍塔，是被一位高明的結界師布置過了。”
    李雲歌強忍住疼痛，問道：“結界師……那是什麽？”
    軒轅劍氣解釋道：“結界師，是這九域界的一種非常特殊的職業。顧名思義，他們擅長結界之術，注重精神層麵的修煉。結界師修煉的念力，可以布置結界，破解結界。混沌劍塔的結界，就是由某位結界師布下的。包括空璿印記的結界陷阱，也是如此。”
    李雲歌捂著腦袋，痛苦地叫道：“那我現在該怎麽辦……真的好疼！”
    軒轅劍氣沉默許久，方才回道：“這一關，恐怕隻能靠你自己度過了。若是抵受不住這種精神折磨，你將會死去。但若是能夠撐住，說不定會有意外之喜。”
    李雲歌心中一凜，感到格外驚訝。沒想到這種精神力量如此詭異，竟連軒轅劍氣都無能為力。
    過不一會兒，李雲歌就感到眼前一黑。自己整個人都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他的意識逐漸在識海中形成了人形。那股折磨他的精神能量，也具現化為一個空洞的漩渦。
    這個不斷旋轉的漩渦有著很強的吸力。李雲歌的意識化為的人形，登時就被吸了過去。在被卷入漩渦中的一刹那，他感到這漩渦好似一個高速運轉的石磨，不斷碾壓著他的意識之體。
    “啊——”李雲歌疼得不住大叫。
    他感到自己的意識正在一點一點被碾碎。越是被吸入漩渦裏，這種痛楚就越是強烈。由意識所化為的形體，也隨之而被碾壓成粉碎。
    不知過了多久，當最後一絲意識也被漩渦碾碎、吞沒時，李雲歌忽然感覺精神一鬆，痛感全消。
    正當他以為自己已經度過難關的時候，意識又再度恢複成人的形態，隨後再被漩渦吸入，重複著剛才那個被碾碎的過程。
    “啊！”精神上的折磨，令李雲歌無法忍受。
    這種生不如死的輪回，不知要持續到什麽時候，才會停止。又或許這一輩子都要在這無盡的折磨中度過了。
    李雲歌死命地堅持著，盡量保持自己的意識不會渙散。但他每被碾碎一次，下一次所要承受的精神折磨就會增倍。
    這種遠非常人所能承受的虐待，一直持續了很久很久。在這個精神空間中，時間似乎永遠不會流逝，又似乎已經曆經了千萬年。
    李雲歌從一開始的痛不欲生，到後來的麻木不仁，再到徹底認命……他不知自己的意識究竟被碾壓了多少次。
    那可怕的疼痛，早已令他徹底崩潰。就這樣，他的意識逐漸從這個空間裏消失，如同被吹散的流沙。身體內所有的生機，也在不斷地減少。
    他已經聽不到軒轅劍氣的聲音，也感受不到外界的任何動靜。在這片沒有盡頭的空間裏，他所做的任何掙紮，都是徒勞無用的。
    又過了很久很久，當李雲歌最後的一點意識，即將消散時，一縷記憶的片段，忽然從意識中散出。
    那是當年他在王朝大會上，被秦皇天所擊敗之後的情形。小人得誌的秦皇天，一腳狠狠踩在李雲歌的身上，仿佛在踩一直螞蟻一樣。
    “感謝你的未婚妻吧。原本我應該殺了你。可她用自己作為籌碼，換回了你的命。你那位貌美傾城的未婚妻，遲早會成為我的玩物。不過你放心。在正式成婚之前，我絕不會碰她半根手指頭。因為大婚的時候，我還得請你回來喝喜酒。到那時，我要當著你的麵，玩弄本該屬於你的女人，哼哈哈哈……”
    那些極具羞辱的回憶，不斷在眼前回放著。李雲歌本該消散的意識，驟然一滯，隨即從四麵八方飛回，開始凝聚。
    他不能就這麽死掉。他還想繼續變強。總有一天，他要重回大秦王朝，堂堂正正地擊敗秦皇天，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所以，他不能死在這個空間裏。他不能被那漩渦碾壓成粉碎！
    憑著這最後一股強烈的信念，意識不斷在漩渦前重新凝聚，再度形成了李雲歌的模樣。
    那漩渦微微一顫，忽然傳出了一道聲音：“非有之有曰妙有，非空之空曰真空。凡夫心執妄念，殊不知萬法皆空，了不可得。唯有因果，轉變不空。”
    話音回蕩在這空間之中，悠遠不絕。眼前的漩渦忽然增大吸力。頃刻間，整個暗無天日的空間，都被吸入其中。
    隨後，這個奇異的漩渦在李雲歌的識海中，凝聚成了一枚空璿印記。
    他很快就回到了現實世界。環視四周，自己還在混沌劍塔的第七層。之前那不堪忍受的精神折磨，也完全消失了。
    “這……這是怎麽回事？”李雲歌活動了一下手腳，發現自己的身體一如往常，並沒有什麽不同。
    但令他在意的是，黑暗空間中，那漩渦最後說出的話。
    李雲歌從未聽過這麽深奧的語言，也根本參不透其中的意思。但他隱隱覺得，這與空璿劍氣有所關聯。
    “小子，你居然挺過來了？”軒轅劍氣那略帶驚訝的音聲，忽然響起。
    李雲歌摸了摸腦袋，問道：“軒轅，你知道什麽是妙有非有，真空非空嗎？”
    “噢？這話你是從哪裏聽來的？”軒轅劍氣大感詫異。
    當下，李雲歌把自己先前經曆的事，如實說出。軒轅劍氣聽了之後，頓感愕然，隨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過了好半天，才再度說話。
    “看來你是暫時得到空璿印記的認可了。那些留給你的話，將會是使用空璿劍氣的關鍵所在。不過找不到劍氣的具體位置，你就算有著印記，也沒有用。”
    聽它這麽說，李雲歌大感沮喪：“那我辛辛苦苦爬上第七層，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軒轅劍氣說道：“也不算白忙活。你現在已經擁有念力，可以修煉結界之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