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講完。
    “這是第十次了吧，你終於肯說出最後一個秘密，它是你的了，這個也給你。”
    通過窗簾縫隙，喬淵看清楚那隻異靈將水晶球交給那覺醒者，接著又掏出一張紙條。
    歪歪扭扭的寫著入場券三個大字。
    “……”
    趁著無人發現，喬淵迅速離開現場。
    反複思考著剛剛發生的事。
    什麽情況？
    隻是講了一個悲慘的故事，那攤主就將對覺醒者至關重要的東西交給對方，而且還有一個入場券。
    對此喬淵有些不理解。
    這一環內還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勾當？
    這時，遠處又傳來交談聲，凝神一看，是之前在二環內的兩位覺醒者。
    看來又有人通過那座大橋。
    事實上，那三杯酒，無論選中哪一杯，第一杯都是毒藥，但隻要撐過第一杯，剩下二選一。
    幾率很大！
    ……
    集市街道另一端，幾盞昏暗路燈在灰蒙蒙的雨霧中若隱若現。
    兩道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著清晰的交談聲。
    “前麵就是集市了！”
    “終於到了，之前花費大價錢，從一位以往進過一環內的覺醒者說過，在這裏一日的收獲，比得上外界半年甚至一年！”
    “能否細說？”另一人有些不解。
    當二人來到集市口，看著裏麵的攤位，先前那人露出喜悅之色。
    “這集市，對覺醒者有用的東西有很多，包括靈氣提升或者外在武器，我這麽跟你說吧，隻要進入一環內，就相當於預定了一個六階頂尖高手名額！”
    “真這麽厲害？是那些攤位上的東西？這東西如果真有用應該很貴吧？”那人目光望著攤位道。
    即使站著老遠，他也能感受到其中的不凡。
    一環內的貨果然不是二環內碰運氣的那些東西可以比的。
    這種感覺就好比服裝店的斷碼，以及旁邊的品牌店。
    斷碼的貨雖然便宜，看起來不錯，但有時候不合身。
    但品牌店，保證能選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
    “錢可沒用，在這裏唯一交換的貨幣就是秘密！”
    “秘密？”
    “沒錯，要想拿到自己需要的秘寶，就必須拿自己的秘密來換，那些攤主會根據秘密的重要性決定你能獲得什麽秘寶。”
    此言一出，那位像是第一次進入一環內的覺醒者皺起眉頭。
    “必須得是真秘密？”
    “當然，假的可不行，被發現會立即驅逐。”
    “這……豈不是被扒光了，還是當著陌生人的麵，而且我看那些攤主……總感覺他們不是人。”
    “……”
    路麵反射出微弱燈光，牆上塗鴉因為潮濕變得模湖不清，街頭巷尾到處漫著一股陰鬱氣息，一切都被籠罩在寂靜的氛圍中。
    對於雨，他們研究的不多。
    隻知道哪裏下異常的雨，哪裏就是罪惡都市的入口。
    “你管這些？實力重要還是秘密重要？”
    “你說得對，實力最重要，反正秘密隻告訴給他們，對了……該怎麽見到城主？”那新人咬牙一狠心，心中有了打算。
    “當你的心裏沒有秘密時，那些攤主會給你一張入場券，你自然而然會獲得麵見城主資格……”
    “……”
    兩人談話聲音漸漸模湖。
    身後喬淵重新鑽了出來。
    “拿秘密交換？”
    “當所有秘密被扒光時，才有資格麵見那位城主？”
    “……”
    喬淵總感覺其中隱藏著一絲說不出來的奇怪。
    抬頭仰望天空，這裏的雨與外界如出一轍。
    人非人，靈非靈。
    而且更嚴重！
    待久了很容易讓人不適。
    搖了搖頭，喬淵所幸也不再多想，當務之急是得到麵見城主的資格。
    隻有見到它，才能確定自己到底需要什麽秘寶。
    暴露自己的秘密，說給這群異靈聽？
    扯澹！
    是時候切換自己大號，開搶了！
    找了一處隱秘地方，喬淵脫下衣服，換上另一套。
    “哈哈哈……嘿嘿嘿……哦哦哦……啊啊啊……”
    吐出好幾個調後，喬淵終於找準口音。
    笑魔上線，幹活！
    ……
    另一邊。
    同一時間。
    周遭陰雨蒙蒙，唯有一座高樓毫不沾濕。
    恐怖、詭異的靜謐彌漫在空氣中。
    一道身影在周圍徘回，卻怎麽也靠近不了裏麵，明明近在眼前，卻像是海市蜃樓，不可觸摸。
    “你就這麽歡迎老朋友的？”一位滿臉笑意，身體有些發福的男子望向高樓。
    此人正是在之前隊伍，與所有人打成一片，看上去毫無架子的發福男子。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他居然進入這裏，比那兩位七階覺醒者還先到。
    高樓之上，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耀著。
    “你敢來這裏，你是在找死！”
    遠處陰雲移動，發福男站立的位置下起大雨，大雨之中，無數目光閃耀，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或爬行聲。
    “……”
    發福男麵露微笑，“我倒覺得你有必要見我一下，今天我一旦離開，有些事情你解決不了。”
    “編號a02，無論怎麽說我也是當初製造你的創始者之一……”
    “我討厭實驗室的人，你再不走我會殺死你，不要以為人類七階不死境可以保你！”高樓之上的聲音冷漠而嘶啞。
    這時，周圍又出現無數雙眼睛，在高樓鏡麵下褶褶生輝。
    他們都是存在於一環內的異靈。
    最低也在六階層次。
    “……”
    ……
    發福男搖了搖頭：“實驗室的東西可不是異靈能玩轉的，特別是這場雨……這麽多年過去，你隻是發揮出它的皮毛，我可以告訴你這雨的真正使用方法，這次我夠誠意了吧？”
    高樓之上的眼睛漸漸收起，似乎在思考什麽。
    過了許久，高樓聲音再次響起。
    “你進來……如果不能令我滿意，即使你是七階我也會殺死你，還有……我不叫a02，叫我城主！
    ！
    ！
    ”
    發福男微微頷首：“好的，城主。”
    陰雨逐漸停歇，高樓周圍眼睛消失，發福男進入其中。
    一個昏暗的大廳映入眼簾，這裏是安全局大樓。
    發福男走向電梯，按了按，卻沒什麽反應。
    “你不配坐電梯！”
    伴隨著此話說出，遠處樓梯不斷延伸，出現在發福男腳下。
    發福男眉頭微蹙，並未多說什麽，直接踏上那些陳舊的樓梯。
    ……
    天台位置。
    當發福男出現在樓頂瞬間，一股可怖陰氣席卷而過，他被掀飛到半空中，陰風如刀割裂他的肌膚、血肉。
    似有無數雙手拉扯著他的四肢。
    撕拉
    血肉四濺，發福男被活生生的撕碎！
    幾秒後。
    陰風散去，血肉逐漸匯聚，發福男又恢複正常，隻是額角滲出冷汗，臉色有點難看。
    他抬起眸子，望著前方那道背影，聲音低沉：“你想幹什麽！”
    “這麽多年過去，我想殺你一次的心願終於完成。”
    “……”
    背影轉過身，同發福男一模一樣的臉出現，隻是相比較對方，它的臉上多了一絲狠毒之色。
    罪惡都市城主、異靈王、八階異靈、實驗室終極殺戮兵器a02……
    它的稱號有很多！
    “告訴我，這東西怎麽用！”城主攤開雙手，一團正下著小雨的陰雲浮現。
    ……
    “這是實驗室初期的一個項目，代號“人靈世界”，它的作用很簡單，為了預防將來的災難，在初期一位主任提出這個計劃，製造了它。”
    “陰雨之下，人非人、靈非靈，在異靈眼裏，當人類變得和它們一樣，擁有同樣的氣息時，它們攻擊人類的意願將會降到最低！”
    “可惜……因為觀念不合，那位主任退出實驗室，導致這隻是一個半成品，人靈共存的想法終究無法實現。”
    “後來又有幾位主任想著完善這試驗品，為此加入很多東西……包括一處特殊空間、迷霧……”
    “最終形成這樣一種被你稱之為罪惡都市的地方。”
    “幾天前，我找到了那位退出實驗室的主任，掌握如何開發出陰雲最大潛力的方法。”
    “……”
    發福男說出自己掌握的方向。
    產品陰雲就是鑰匙，有它在，這處特殊空間就存在，包括裏麵的一切。
    而對於現實世界，陰雲也能覆蓋相當大一部分區域。
    完全發揮陰雲產品特性。
    陰雨之下。
    人類意識裏認為自己是異靈。
    異靈意識裏以為自己是人類。
    雖然違背當初創造者的意願，但這也算是極端開發出這件半成品最大的威力。
    “你來找我幹什麽！”當那位異靈王嚐試一番後，確定方法確實可行，眼中紅光這才消散一些。
    “三件事！”發福男開門見山。
    眼前異靈王並非純粹的異靈，而是實驗室初期，實驗室為了應對安全局製造的武器之一。
    當初幾位創造者的邪惡意識共同體，再加上強勁的初代異靈身體。
    誕生之日便是八階！
    可以說是站在這個世間最頂端的異靈之一。
    號稱異靈王也絕非浪得虛名。
    可惜一次意外，被它逃走，並且席卷了很多實驗室的產品。
    陰雲就是其中之一。
    ……
    “第一件事，我代表實驗室向你發出平等合作邀請函，過往之事，既往不咎！”
    “嗬嗬……笑話，我還沒找你們算賬，你們就說既往不咎，你當真以為我很好說話？”城主打斷對方，眼中凶狠光芒更盛。
    霎時間，周圍陰氣森森，仿佛置身幽冥煉獄。
    發福男鎮定自若：“你殺不死我的，我的弱點已經隱藏過，哪怕是總部魏武過來短時間也看不穿，更別提你們這些異靈。”
    七階以上的異靈沒有不死特性，八階異靈也同樣沒有那種“洞察弱點”能力。
    城主笑了！
    尖銳刺耳的瘮人笑聲回蕩在整個高樓。
    遠處陰雨之中隱藏的無數異靈也跟著興奮地嘶吼起來，張狂而殘忍的眼睛死死盯住前方那座巍峨壯觀的大廈。
    隱隱約約發福男有些不安。
    這並非正常異靈，所以不能按照一般方法去揣測對方。
    ……
    “二環內的酒好喝麽？”
    “為了對付你們人類七階，我可是沒少花心思，感謝你們實驗室幾位最頂尖的主任意識，讓我明白異靈的最終出路。”城主指了指自己腦子，嘴角上揚。
    作為當時幾位主任邪惡意識的共同體，使他變得更加聰明，它吸收了很多知識。
    用人類的知識來打敗人類！
    這是它一直躲在罪惡都市裏所做的事情之一。
    而成果就是那酒。
    第一杯特殊毒藥，讓七階覺醒者死亡，入侵七階不死特性，造成一絲破壞。
    第二杯特製酒水，潛伏在覺醒者體內，滲入覺醒者的每一寸肌膚、血肉。
    與先前那一杯毒藥產生奇特反應。
    每殺死對方一次，七階的不死特性便會減弱一些。
    隻要殺的次數足夠多，不需要弱點也能解決七階覺醒者。
    “……”
    發福男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
    第一次……他感覺到自己智商受到碾壓。
    擁有人類頭腦的異靈，在這麽多年的發展下，竟然研究出了這東西。
    被自己製造的異靈，用自己引以為豪的知識碾壓。
    “……”
    “第二件事，帶上你這裏所有異靈，攻擊現實世界，實驗室會配合你的行動，事成之後，你所占領的所有城市都歸你所有，實驗室絕不插足！”發福男還是咬牙說出第二件事情。
    “看來你們被安全局逼的很緊，以至於求助異靈，我腦海中有句話可以形容你們。”
    城主那雙血紅色眸子在夜空中發出詭異光芒。
    “漢奸……不對，是人奸！”
    “我為什麽要替你們去吸引安全局的火力，這麽多年過去，你們的腦子退步了。”
    “……”
    “一旦實驗室被滅，以魏武的脾氣，會允許異靈城市的出現麽！”發福男猛地抬頭直視著城主。
    “他找不到，也進不來。”城主十分澹定。
    “嗬嗬，你躲在這裏很久，早已與外界脫軌，現在外麵出現一個人，最喜歡殘殺異靈，手段比我們還狠，那個人不是在殺異靈就是在殺異靈的路上。”
    “隻要我一死，你所創建的罪惡都市坐標會在一個小時內被郵寄到那個人家裏，你猜他會怎麽做？”
    發福男掏出平板，播放一則則視頻。
    原本一臉戲謔的城主看完後皺起了眉頭。
    “他是誰？”
    “殺靈狂魔，喬淵！”發福男重重道。
    “人類，你很卑鄙！”
    “彼此彼此，你雖然掌握了知識，但論陰謀，即使再給你十個腦子，你也比不過人類！”
    “……”
    現場陷入詭異的平靜。
    許久後，城主捏碎平板。
    “視頻假的，我不信！”
    “在你的罪惡都市，有一位是殺靈狂魔喬淵的粉絲，你把他叫過來問一下，不就知道是真是假！”發福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