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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就當做沒生過這個兒子
    “別擔心，動物們多半不會傷害我，但你們要是也想去，我就不肯定了。”
    席夏說著話的時候，把碗裏最後一口飯放進口中。
    王大同等人被她那麽大的口氣驚到了，真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席夏懶得看他們的表情，洗完碗就回了租房。
    *
    收假第一天，上課的時候，同學們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安歌默默看著席夏手上戴著的新手表，那手表閃著耀眼的銀光，整塊手表精致又漂亮，她實在憋不住還是問了出來，“席夏，你這個手表真漂亮，哪裏買的？”
    “我哥哥親手做的，世界上隻有一個。”
    說到最後一句話，席夏語氣裏帶著掩蓋不住的炫耀。
    她說話時，並未察覺到自己的狀態和平常不一樣，平常的她總像個成熟的大人，現在卻是像個真正的孩子。
    安歌咬了咬唇，“你還有哥哥啊？”放在腿上的手攢得緊緊的。
    席夏不耐的‘嗯’了一聲。
    “席夏，你怎麽到現在還不願意原諒我，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安歌看起來有些生氣。
    “換作你是我，你會原諒你自己？”席夏別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
    安歌不知想到了什麽，眼底閃過心虛的光芒，連忙把腦袋扭了回去。
    沒了安歌在耳邊說話的聲音，席夏樂得自在。
    ……
    眼看著就要放學了，席夏一邊做作業，一邊等戚風來找她。
    結果作業都做完了，戚風也沒來。
    席夏想了想，今天也不是戚風值日的日子，怎麽他這麽久還不過來？
    她收拾好了書包，到六班找他。
    六班教室裏還有幾名學生在掃地，唯獨不見戚風。
    席夏敲了敲教室的門，問道：“請問戚風回家了嗎？”
    教室裏的學生紛紛回過頭來，其中一個說：“上第二節課的時候，戚風的爸爸就來接走他了，好像是他奶奶進醫院了，走得還挺急的。”
    席夏點點頭，“知道了，謝謝。”
    她加快腳步走回租房，隔壁樓的王大嬸坐著板凳在門口擇菜，席夏問她：“王大嬸，你知道奶奶怎麽了嗎？”
    王大嬸耳朵有點背，迷茫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席夏拔高聲音，重複剛才的話：“王大嬸，你知道奶奶怎麽了嗎？”
    王大嬸這才聽清楚，“汪姐她心髒病發，又從樓梯上摔下來了，現在正在一醫院呢，也不知道醒了沒有，唉，這人到中年啊，就是多病，偏偏還遇上這麽個倒黴媳婦。”
    席夏沒聽完她的感慨就急急忙忙打車去了一醫院。
    到了醫院，每一層樓的前台都被她問了一遍，最後在六樓找到了老太太住的那間病房。
    還沒進病房，就聽到裏邊傳來爭吵聲。
    一道女聲尖利道：“老太太的心髒病又不是我讓她得的！你別什麽事都怪我頭上！”
    “要不是你和別人勾搭在一塊，媽至於氣到心髒病發？你長點心吧！虧得媽以前對你這麽好，你見她要摔下樓梯了，也不願意拉她一把！”這是戚風爸爸的聲音。
    席夏放在病房把手上的手收了回來，這種情況下，她一個外人不適合進去摻和。
    離開前，她聽到了一向安靜聽話的戚風咆哮著說：“你們別吵了！奶奶要休息，你們要吵去外邊吵行不行！每次見麵就吵吵吵！煩不煩啊？！”
    戚風父母明顯是第一次見他這個樣子，臉上訕訕的，戚父說：“小風別生氣，都是爸爸的錯，爸爸不該在奶奶病房裏吵架的……”
    越走越遠的席夏已經聽不清病房的裏的聲音了。
    她在醫院附近解決了晚餐之後，打包了兩份盒飯帶走。
    在水果攤子上挑了幾斤新鮮的蘋果，付過錢，拎著塑料袋子回了醫院。
    老太太的病房此刻很安靜，敲門沒兩秒，戚風就來給她開了門。
    席夏微怔，因為她看到戚風眼睛很紅，明顯剛哭過。
    戚風不自然地把臉撇開，“你怎麽來了？”
    席夏當作沒看出來，她把盒飯遞給他，“給你打包的飯菜，吃吧。”
    戚風父母已經離開了，病房裏隻剩下他和昏睡中的老太太。
    戚風小聲地和她說了聲謝謝，便走到角落裏安靜地吃飯。
    病房被人敲響，扭頭一看，是護士進來了。
    護士看了看病房裏昏睡的老人和兩個孩子，不由皺了皺眉，“你們的家長呢？他們回來之後讓他們來交住院費和藥費。”
    席夏問道：“奶奶得什麽病了？”
    “老人有腦血栓，還有心髒病，平時沒注意吃藥，導致現在病情有些嚴重。”
    席夏點頭，“好的知道了，我們會盡快交錢的。”
    席夏在醫院裏陪著戚風，手表上的時間一點一點劃向八點半，老太太已經悠悠轉醒了，戚父卻還是沒有回來。
    戚風給老太太墊了個枕頭，讓她靠在床頭板上，老太太的臉色有些虛弱，問道：“小風，你爸媽呢？”
    “他們出去商量點事，到現在還沒回來。”戚風坐在床邊用水果刀給她削蘋果。
    “你們吃過飯了嗎？”
    “吃了，奶奶你餓了吧，這裏還有一盒飯。”席夏一邊說一邊打開飯盒。
    老太太接過飯盒，衝席夏笑了笑，“我自己來就行。”
    病房裏很安靜，除了咀嚼的聲音，就沒有別的聲音了。
    老太太吃完飯，看著窗外的天色已經很晚了，勸道：“你們作業還沒寫吧？早點回去做作業，然後洗澡睡覺。”
    戚風搖頭，“不，我要留下來陪你。”
    “小風，聽奶奶的話。”
    “奶奶，你就讓我陪你的，病房裏隻有你一個人，萬一你出了什麽意外怎麽辦？”戚風說著，喉頭有些哽咽。
    老太太不忍，隻能讓他留下來了。
    席夏見狀，便道：“我先回家洗澡，待會兒再過來換你。”
    ……
    天已經很黑了，席夏回到租房，才打開樓下的門，隔壁二樓突然探出一個腦袋，是王大嬸，“小夏，你趕緊回去告訴汪姐，她兒子跑了，讓她以後就當做沒生過這個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