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被罰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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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瑾心裏驚濤駭浪,芙月的話當真如同一記猛錘,狠狠的捶在了她的心上。雖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但是陳瑾在第一瞬間是有一分相信的。
    不為其他,隻看葉德召的態度。
    葉德召對“葉芙蕖”這個女兒的態度太詭異了。
    若真是親生女兒,陳瑾自己都要覺得葉德召是個瘋子了。
    陳瑾立在老夫人的房中, 聲音很輕,不過卻擲地有聲:“祖母,我也知曉自己不好總是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打擾您的休養。但是芙月說我不是父親的孩子,這樣的大事兒,我不能不來問個清楚。”
    頓了一下,她細細打量老夫人的臉色,認真道:“若我不是葉家的孩子,我自然不會留在這裏,天大地大,總有我容身之地。我不能平白的占葉家一點便宜。還請祖母告知芙蕖,芙月妹妹說的是不是真的。”
    老夫人的臉色晦澀難辨,不過那壓抑的怒火幾乎能將人燒燃。
    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傳來,範嬤嬤低語道:“大太太求見。”
    老夫人冷冷的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她道:“不見。”
    視線落在芙月臉上,仿佛要吃人一樣。
    老夫人的臉色從不曾如此難看,芙月瑟縮一下,心道自己可能又惹禍了。
    又想到祖母連她母親都不肯見,越發的忐忑起來。
    她囁嚅嘴角:“我、我沒說。”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她就這般反駁起來。
    她自然不敢說自己說過這個話,更加不敢說自己偷聽的葉德召和老夫人的一些談話。她當時聽得不清不楚,根本不確定是不是這樣,隻是想到父親那麽不喜歡葉芙蕖,猜摸著才這樣說的。
    她焦急:“我沒說,我真的沒說……”
    她死死盯住陳瑾:“是她,是她想要冤枉我的。”
    陳瑾冷笑一聲,說道:“我會往自己身上潑髒水麽?祖母,當時我的三個丫鬟都在,您盡可以審問。”
    芙月立刻叫道:“她們都是你的人,自然聽你的。”
    陳瑾漠然看她一眼,認真道:“我承認紅葉是跟我一同回來的,算是我的人。但是紅柳和綠柳都是祖母安排給我的,他們不是我的人,是葉家的人。我想祖母明鑒,他們是不敢撒謊的。”
    “夠了,你們是當我死了嗎?在我麵前就爭辯個沒完。”老夫人死死的瞪著她們,怒道:“一個個的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此時四太太也在,她連忙輕輕的拍著老夫人的後背,低語道:“母親,您也要保重身體,何必因為她們這些不懂事兒的孩子將自己氣壞了呢?”
    她看向範嬤嬤,使了一個眼色,範嬤嬤趕忙倒了一杯茶水奉了上來。
    勸道:“老夫人,您的身子要緊,旁的哪裏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兒?”
    這般一說倒是這麽一個道理,可是老夫人不是不氣惱的。
    她盯著陳瑾與芙月,一字一句,仿佛是恨到了心裏。
    “都是攪家精,既然那麽不想在家裏好好的待著,就去城外寺裏住一段時間吧。”
    “我不要!”芙月一聽這茬兒,立刻叫嚷開來。
    隻是老夫人卻不給她這個機會,隻是冷颼颼的剜了她一眼。
    “我是征求你的意見麽?好端端的竟是如此造謠你姐姐,我看你真是一個壞透了的賤皮子。”她盯著芙月,眼神若是能殺人,芙月這個時候已經死掉了。
    她恨恨道:“你若是在給我找事兒,我就剃了你的頭,讓你在那姑子廟待一輩子。”
    芙月被這場景嚇傻了,一下子癱在了地上,她抬頭呢喃:“我沒錯,我沒說過的,我……我要見我爹,我要見見父親……”
    這個時候倒是想起來該跟誰求助了。
    隻是老夫人似乎鐵了心,她道:“你們兩個也不要在一起了,省的又如同鬥雞一般。你們也別去一間寺廟了,一南一北好了。”
    頓了一下,看向了陳瑾:“你也是的,旁人說什麽你都信?”
    陳瑾垂首不言語。
    老夫人看向陳瑾的臉色也是十分不善:“妹妹說什麽你都信,你是沒長腦子嗎?她是蠢貨,你也是嗎?自從你回來,你說說你們兩個給家裏惹了多少事端,讓外人平添了多少笑料。你們是不想這個家好了是不是?”
    她深深喘息:“沒有一個懂事兒的,都收拾一下,明早給我出發。”
    言罷,一擺手,說道:“什麽時候反省好了,什麽時候再給我滾回來。”
    範嬤嬤請到:“二位小姐請回吧。”
    芙月:“我不去,我不去的……”
    範嬤嬤認真:“小姐還是回去好好收拾一下東西才是。”
    芙月:“你滾開,這裏有你一個奴才什麽事兒?”
    範嬤嬤也是老夫人麵前的紅人兒,連其他幾房的爺們都要尊稱一聲嬤嬤,而今倒是被這跋扈的芙月小姐罵了一嘴。範嬤嬤心裏恨得真真兒的,不過她到底也是老人兒了,哪裏會將不快放在表麵,隻是退了一步,不再與她言語。
    這樣的小賤人,隻要老夫人還在,總有機會給她好看的。
    幾人都被請了出來,宋氏也顧不得隱忍與裝模作樣,她與陳瑾言道;“大小姐真是好大的火氣。”
    陳瑾淡淡一笑,微福之後轉身離開。
    這樣的姿態又是生生給宋氏氣了個倒仰。
    回去的路上寒涼,陳瑾撫著小腹,有些不爽利。
    紅葉趕忙扶住陳瑾,輕聲道:“剛才該是披件衣服才出門的。”
    她又道:“小姐,我背著您走吧?”
    陳瑾搖頭,說道:“不必了。”
    頓了一下,她若有似無的笑,問道:“你說,老夫人為什麽那麽激動?”
    紅葉搖頭,說道:“您都不清楚,我這麽笨就更不知道了。小姐,往後您不用為了維護我這樣的。”
    陳瑾淺笑:“說好了我們要一同查出真相的,你不記得了麽?我總不能讓她平白欺負了你。”
    紅葉記得,可是小姐因為她被處罰了,紅葉想一想就覺得難受。
    她抿著嘴兒不言語。
    陳瑾低聲:“你說,四太太這人如何?”
    似乎是察覺了紅葉的低落,她改變了話題。
    紅葉立刻:“反正葉家的人都不怎麽好。”
    今日給小姐通風報信,她還要了東西呢。哪有這樣的。
    陳瑾咬咬唇,淺淺的笑了出來。
    旁人都不知道四太太在桌上寫了什麽,可是陳瑾卻還是記得那幹涸的水跡。除卻寫了芙月與宋誌遠勾結。她還在最後寫了至關重要的一句話。
    激怒芙月!
    短短四個字,激怒芙月。
    激怒芙月幹什麽呢?
    她還沒有想要要不要聽從四太太的話,芙月自己就送上門了。
    陳瑾不言其他,隻是輕聲:“這府裏的人,都很有趣。”
    二人轉過牆壁,此處是個風口,北風乍起,陳瑾瑟縮了一下,覺得這一下子真是吹個透心涼。
    這南方的濕冷怎麽就那麽難捱呢?
    “小姐!”
    綠柳提著厚重的大披風迎了上來,陳瑾趕緊穿好,感激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綠柳,說道:“綠柳,謝謝你。”
    綠柳有些臉紅,他們家小姐總是這麽客氣。
    她緋紅臉蛋兒,笑著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早就等在這兒了。小姐,您沒事兒吧?”
    陳瑾搖頭,笑容清雋:“大概算是沒事兒吧,不過我明個兒要啟程去寺裏思過了。不曉得什麽時候回來。”
    此言一出,綠柳氣惱道:“憑什麽罰您啊。芙月小姐真是一個掃把星。”
    陳瑾倒是不怎麽生氣,雖然現在她留下可能會發現更多線索,但是打草驚蛇也不是很好。
    她道:“沒關係,出去了也清淨,隻是你們跟著我,怕是又要出門吃齋了。”
    綠柳與紅葉互相對視,兩個人都笑了起來,異口同聲:“這又有什麽關係呢?”
    陳瑾垂首淺笑,一陣風起,她的長發被風吹了起來。
    葉文誼沒有想到過來的時候會看到這樣的場景,一身大紅披風的少女長發飛揚,笑容溫柔雋雅。他鮮少看到這個姐姐露出這般笑容,她一貫都是清冷的,可是如今竟是也會有這樣燦爛的笑容麽?
    他有些微怔,恰逢陳瑾看了過來,二人四目相對。
    他抿抿嘴,露出一抹笑容,上前打招呼:“這樣冷的天氣姐姐怎麽不在屋中好生休息?若是染了風寒就不好了。”
    陳瑾看他表情不似作偽,估計他是剛從外麵回來,還什麽都不知道呢!
    她揚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不知……能否與文誼單獨敘話一句?”
    葉文誼一愣,隨即揮揮手,讓小廝退遠了一步。
    “姐姐有事情直說便是。”
    陳瑾笑容更大,她揮揮手也將自己的兩個丫鬟遣開,聲音很輕:“姐姐要去寺裏享清福了,文誼弟弟可要好好的保重自己才是。”
    葉文誼微微蹙眉:“你什麽意思?”
    陳瑾意味深長:“文誼弟弟這麽聰明,總會知道我是什麽意思的,不是麽?”
    言罷, 轉身便走。
    葉文誼看著她的背影,眉頭皺成了川字。
    “葉芙蕖,你什麽意思?”
    這個時候自然不會有人回答他,隻有離開的大紅背影與迎風飛揚的烏黑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