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振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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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桓與楊鈺都確認,他們之中一定有人和殺手是一夥兒的,但是這個人到底是誰,他們又並不確定。
畢竟這個人到現在都沒有露出一點馬腳,可見一定藏得很深。
楊鈺沉默一下,說道:“五哥,我看這個人一次兩次殺陳瑾不成,一定會更加急躁。我們最好時刻守著陳瑾,隻要保護好陳瑾,殺手找不到破綻,一定會再次動用內奸。我們盯緊了一定可以有收獲。其實倒是不必急在一時。”
他的視線再次落在陳瑾身上,堅定:“總歸沒道理我們一大群男人還保護不了陳瑾吧?”
陳瑾睡得臉色紅潤,她抿著小嘴兒,往楊桓的懷中蹭了蹭。
看她這樣,楊鈺抿抿嘴,終於抬頭,認真說:“你這樣總是抱著她不好吧?陳瑾到底是個女孩子。你多少也該顧及一點她的名聲。”
楊桓抬眼,雙眸深邃的盯住了楊鈺。
楊鈺並沒有別開視線,反而十分的鎮定:“人言可畏。”
楊桓沒有任何表情,反問:“你覺得誰敢胡說?”
楊鈺笑了出來,縱然是幽暗的光芒之下,仍是帶著幾分雋雅,他問:“難不成你真的覺得父皇不會安排人來盯著你們?五哥,什麽時候開始你變得這麽天真了?”
楊鈺垂垂眼,低頭看著陳瑾,陳瑾仍在酣睡,楊桓伸手輕撫她的額頭,隻覺得她的額頭竟然滾燙的發熱了。
他立刻擔心起來,無暇顧及其他,吩咐:“你去叫一下大夫,陳瑾有些發熱。”
楊鈺一聽也緊張起來。
楊桓將燭火點燃,隨後再次探了探她的額頭,不知是不是心裏擔心的關係,竟是覺得越發的熱了起來。
楊鈺不多時的功夫立時將大夫帶了過來。
這一宿的功夫,楊桓一直都陪伴在陳瑾身邊,為了方便照顧,他又叫了紅葉上樓。
紅葉總算可以見到自己小姐了,她隻覺得自己有什麽東西一直再下沉。難受的不得了,可是又無力挽救。
陳瑾這一病就是三天,她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來回折騰了三日,一直都沒有什麽精神。
睡了醒,醒了睡。格外的讓人心疼。
楊桓幾乎是衣不解帶的照顧陳瑾,他舍不得讓陳瑾受一點苦,但是她卻仍是受了這麽多苦。
這幾日整個客棧的氛圍十分不好,人人都知道五皇子整日冷若冰霜。幾乎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人膽戰心驚。甚至連一貫溫和的七皇子都沒有什麽好臉色,這哪裏不讓人擔心?
人人都盼著陳瑾快些好起來。
若她一直這樣,他們怕是也不會落個好兒了。
陳瑾其實也不是全然的沒有意識,楊桓與她說什麽,紅葉與她說什麽,甚至連楊鈺來看她,她都是知道的。人人都盼著她早點好起來。但是陳瑾卻還是控製不住自己。
她實在是太累了,才不過一年的時間,她真的身心俱疲,她自己已經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下來了。
她一直以為自己什麽都可以的,可是實際上根本不是,她根本不是什麽都行的。
她真的累了。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躺了三天,睡了三天。
陳瑾以為自己可以徹底輕鬆下來,可是卻又並不是。
似乎隻要睡著,她就會夢到張之允臨死那個場麵,他讓她伸冤,他明明是正值壯年卻甘願為了真相給自己弄成老人的樣子。而後更是為了讓她知道真相,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他們每一個都是這樣,明明藏了那麽多年,躲了那麽多年。卻甘願為了幫她而掀開了自己的底牌,最後死的時候甚至都沒有怪她。
都沒有的!
陳瑾心裏難受,但是卻提不起精神,整個人倦倦的。
陳瑾縮在被子裏不想說話,楊桓端著粥進門就看到陳瑾在發呆,他來到她身邊,溫和的笑:“來,瑾兒喝點粥。”
這幾日他不假他人之手,連紅葉都不需要,隻命她偶爾打下手,換衣服什麽的。其他皆是由他自己來。
陳瑾倒是也順從,任由他將自己扶在懷中,他低聲:“來,吃東西。”
他輕輕的吹了吹粥,低聲:“來。”
輕輕喂到陳瑾口中,自從第一次讓她差點燙著。他的照顧就精心了幾分。
一碗粥慢條斯理的竟然喂了一刻鍾,眼看陳瑾吃完,楊桓將碗遞給紅葉,就這樣抱著她說話。
“你總算是不發熱了,你知道我擔心成什麽樣嗎?怎麽這麽壞呢?存心讓我擔心是不是?”
陳瑾輕輕搖頭。
楊桓低頭看她,手指輕輕的撫在她的臉頰上,他的手指有些粗糲。陳瑾覺得劃皮膚,默默的閃了一下。
楊桓低沉的笑,他摟住陳瑾,也不說什麽,隻是安心的坐在那裏。
“你要逃避多久?”
楊桓的聲音很輕,但是陳瑾卻輕輕的動了一下。
外麵突然一道閃電滑過,接著是轟隆隆的雷聲。
震耳欲聾。
陳瑾咬著唇,看向窗外:“要下雨了。”
楊桓頷首:“是呀,要下雨了。都說一場春雨一場暖,想來很快就要暖和起來了。時間其實是過得最快的。”
陳瑾垂眼:“你是再提醒我嗎?提醒我,我還有與陛下的三個月之約嗎?”
楊桓沒有言語,他確實是在提醒自己,雖然這樣軟糯遺又溫柔乖巧的陳瑾很好。可是楊桓卻知道,這並不是真正的她,真正的陳瑾明明是個很意氣風發又有才華的人。
他不想她意誌消沉成這個樣子。
“今晚不用留下陪我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陳瑾坐了起來。
轟隆隆的雷聲響個不停,陳瑾起身來到窗邊,一陣風吹過,還是有些寒涼,她瑟縮一下,麵上的表情卻又耐人詢問起來。
楊桓立在陳瑾身後,他平靜說:“我知道那一天王大夫一定說了什麽才刺激你成了今天的樣子。不單純是因為他的死,對不對?”
陳瑾回頭看他,淺笑:“是與不是又如何?總歸,你們早晚也會知道真相的!”
她將窗戶推開,窗外的雨水急促的落在窗棱上,發出清脆的水滴聲。
陳瑾伸手任由雨水落在她的掌心。
楊桓立刻上前:“不許胡鬧,本來就病著還這樣折騰!”
他伸手要關窗,陳瑾卻不允,她 按著窗戶,說:“我相信,不如我們賭一把?賭一下明日會不會看到彩虹?”
陳瑾憧憬的看著外麵漆黑的天空,認真:“所有的黑暗都會過去,疾風驟雨之後總是可以看見彩虹。”
楊桓笑了起來,他伸手揉揉陳瑾的頭,低語:“可是我也相信,明日是可以看見彩虹的!如此這般又如何賭?”
陳瑾淺淺的笑,撐著下巴看著窗外的雨滴,不再言語。
“我會振作。”
許久之後,就在楊桓以為陳瑾可能會一直安靜下去的時候,她堅定又認真:“我可以振作起來的。我也相信,我就可以撥開所有的烏雲,看見最閃耀的彩虹。為所有枉死的人伸冤。任何人!”
石碑之事既然是衝她而來,那麽她現在這樣頹廢隻會讓人說陳家的陳瑾是個沒用的人。
而她不是,她可以做的很好。
“殿下, 明日找個機會帶我出去,你,我,七殿下,我們三個人去拿證據。”
此言一出,楊桓微怔。
陳瑾抬眼:“我不想其他任何人知道了!如果秘密泄露,隻有你們兩個有問題。”
她直白又認真。
楊桓低頭看她,半響,竟是生出一股子落寞,他揚了一下嘴角,不過麵上卻沒有笑意:“你不信任我。”
楊鈺是用來牽製他的。
幾乎是頃刻間,楊桓就已經明白了她內在的含義。
陳瑾都是也不拐彎抹角,她輕輕點頭,說:“對,我不放心。若是您突然殺了我呢?”
她揚了揚下巴。
楊桓認真看她,隻想說這當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而且還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不管他怎麽對她好,她都不信任他。
他突然一個健步上前,一下子將陳瑾抵在了牆壁之上,陳瑾本就虛弱,被他這樣一撞,發出驚呼聲,隨後抬起秀眉,清冷道:“你這又是作甚?”
楊桓才不想與她說那些有的沒的,他抵住她,感覺她身體玲瓏的曲線與那沁人的清香。
微微垂首,幾乎是立刻就要親了上來。
陳瑾立刻側頭:“你快讓開。”
楊桓哪裏管她這些,一手箍住她纖細的腰肢不放手,就這樣含住了她的小耳朵。
她的小耳朵緋紅又可愛,像是一隻小元寶。
楊桓輕輕的吮了一下,陳瑾顫抖起來。
她手指抵在他堅硬的胸膛之上,這個男人時時刻刻都在用自己的身體告訴她,她是那麽的孱弱。
她聲音軟糯帶嬌:“殿下這是被我說中可能發生的事兒,所以惱羞成怒了嗎?你快放開我!”
楊桓哪裏肯?
他低聲一笑,又移到了她的唇上,輕輕的啄吻,陳瑾左右閃躲,但是卻怎麽都閃躲不開。
楊桓得意起來,他說:“這是懲罰,懲罰你不相信我。”
陳瑾虎著小臉兒,抬腿就要放大招兒,隻是剛一動,自己的腿竟然也落入某人掌中。
楊桓低沉的笑,幾乎是從胸腔發出的聲音,有力,帶著濃濃磁性。
他揚眉,問:“你這算是投懷送抱嗎?”
陳瑾一口咬在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