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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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慘,夏日綿綿,南方陰雨綿綿,還未進入酷暑,已然出現兩起決堤之事,死亡三五人倒是不多,然而許多人受災。
隻是這還未到雨季,若是雨勢漸大,那麽後果更加不可估量,水利工程不可避免,然而戶部不給錢。
戶部慘,天災不可避免,每年都要修葺,隻是錢花不少,收效甚微。而同時,除卻工部,天氣酷熱,兵部鎮守邊關,總要保證體力。同時防暑費用也不容小覷。大頭尤是如此,還有無盡其他方麵用錢。
戶部不敢掏了家底折騰,戶部錢不夠。
按理說,兩部該是水深火熱,彼此仇視。
可是,陛下不滿意了。
兩部都挨呲。
麵對陛下的威嚴,兩位尚書大人隻能手拉手,苦哈哈的小白菜一樣挨訓。
做的不好,總是要挨罵的。
挨罵是小,關鍵是陛下有一不小心搞死人的前科,這就嚇人了。
正是因此,陛下因為國庫的事情不虞,一夕之間又橫掃了京城。
這期間,但凡是家裏有在朝堂上的,多數都安安靜靜的告訴家裏人千萬不可鋪張浪費,千萬不可出頭。若不然,槍打出頭鳥,自己怎麽完蛋的都不知道。
外界尚且如此,後宮自然也知曉了。
聽到這些,謝瓷覺得自己口中的荔枝都難以下咽了。
不敢吃。
“娘娘,您怎麽了?”
謝瓷發呆,引得韻竹擔心。
謝瓷搖頭:“沒什麽。哦對了,巧菱呢?你讓她問一問,為何我家裏沒有回信。”
前兩日就該收到信了呀。
恰逢巧菱進門,她連忙道:“是奴婢的錯,竟是忘了說這麽重要的事。您家人的回信,大抵是要下個月送信的時候才能拿到的。”
謝瓷:“………………”
她以為順便就可以看到回信的。
眼看她耷拉下腦袋,巧菱立刻道:“其實是這樣的,有些關係好的,亦或者份位高的。負責送信的小太監也都會稍微等一等,吃一盞茶,等家中看了信,也立即寫了回信。這般當日或者第二日就能拿到回信。不過娘娘剛進宮,府中又不算……所以我想,小太監並未等待,交了信便走了吧?那麽如果這樣,就要下個月了。當然,若是府中有急事兒,也可以經過內務府往宮中送信的。不過大家一般都不太會這麽做。很麻煩的。”
謝瓷哦了一聲,感慨:“果然處處都有門道。”
宮中可不就是如此麽!
“娘娘也不用太擔心,我想過個兩三個月,小太監明白陛下寵您,自然而然就會主動向您的家人提及了。”她微笑:“畢竟,誰也不傻。”
謝瓷挑眉笑了笑。
她起身,伸了一個懶腰,說道:“不過兩三日的功夫,外麵似乎又熱了。”
巧菱點頭:“可不呢,感覺今年比往年都要炎熱一些。等過幾日天氣更熱一些,太後娘娘應該就要去承德避暑了。到時候連請安都不必了,娘娘門都不用出,咱們在房間裏多放一些冰或者水,一準兒涼快。”
謝瓷:“聽起來倒是不錯。”
她相當容易隨遇而安,不過卻也並不是真的就想一輩子窩在屋子裏。
嬌裏嬌氣的身體弱,如何能夠讓老皇帝放心讓她生孩子呢?
她輕聲道:“還是不要了,我覺得總是過得太安逸,對身體也不是很好。”
她搖了搖手上的冰鎮荔枝,念叨:“你看,我這些日子貪食,吃多了冰鎮荔枝,就覺得腸胃有些不調,而且還有些上火了。”
她到底是年紀不大的女孩子,先前又從未嚐過,一口吃下驚為天人,難免有些貪嘴。
可是幾日之後,自己也感覺到這樣不知節製的壞處了。
她放下荔枝,說道:“從今日開始,我要每天傍晚都出去鍛煉一下了。”
幾個宮女:“………………”
韻竹好心提醒:“小姐,可是越來越熱了,您的身體受得住嗎?”
謝瓷笑眯眯:“當然可以啊,我可以傍晚太陽下山再出去啊,運動結束回來洗個澡,一定很清爽。”
人其實沒有什麽不可能。
上輩子她還覺得自己不能一個人呢,結果還不是一個人在寒山寺的後山山澗住了三年?
她以為自己會撐不住死掉,不過還不是每天都能偷偷摸到半山取膳食?
人啊,其實沒有什麽不可能,都能做得到的。
謝瓷想到這裏,覺得自己被上一輩子的自己激勵了。
她握拳:“我可以做到的。”
幾個宮女:“………………”
謝瓷果然可以做到,她當天傍晚就換了一身利索一點的衣衫,在院子裏呼呼喝喝了。
隻是她實在沒有什麽章法而言,宮女們都麵色糾結,憋著不能笑。
她們覺得小娘娘是胡亂來的,不過卻不知謝瓷可真不是亂來。她曾經在後山偷偷窺視過寒山寺弟子早間研習。大體就是這個樣子的。
據說,十分強身健體。
第一日謝瓷沒敢太長時間,隻半個時辰便休息了,她的身體十分虛弱,並不敢第一次就折騰很久。
不過出了一身汗,消汗之後又 洗了一個澡,舒服不少。
宮中沒有什麽秘密,謝瓷不過是鍛煉了一日,外麵就悉數知曉了。
第二日,邢妃又造訪了。
此時謝瓷坐在古琴前,正準備練習,就聽聞邢妃到。
謝瓷並不因為邢妃份位高而格外的謹慎恭敬,反而是笑盈盈的招呼她進來。
邢妃看到古琴,問道:“你要撫琴麽?聽聞謝大人琴藝卓絕。想來妹妹一定也天資非凡。”
謝瓷:“…………我隻是略會皮毛,正要練。”
說到這裏,謝瓷突然就愣住了。
她腦中很快閃現一個光景。
那個時候,她一身的汗珠兒,整個人都要昏過去了,迷迷糊糊的趴在床榻上,任由皇帝在她身上耕耘,他箍著她的身子,咬著她的肩膀,聲音沙啞:“小笨蛋,朕做你的老師吧。教你撫琴,教你……敦~倫。”
謝瓷的臉霍的一下子如同火燒雲一般,紅的不成樣子。
她捏住了手中的帕子,萬沒想到自己會突然間真的就想到那日忘記的事情。
原來,原來陛下真的有跟她說什麽的。
而且是這樣的渾話!
嚶嚶!
“阿瓷妹妹?”
邢瑤伸手在她麵前搖晃了一下。
謝瓷立刻抬頭,她道:“啊?”
她平複一下心情,低頭將杯中茶一飲而盡,說道:“姐姐說什麽?”
邢瑤疑惑的看著她,說道:“沒事,我隻是叫你一聲而已。”
謝瓷的臉格外的紅,縱然是飲了一杯茶,也並未褪去一分紅潤。
“可是有什麽不舒服?若是不舒服,還是喚太醫看一看的好。別拖著才是。”
謝瓷搖頭:“不必的,我沒事兒,多謝姐姐關心。”
邢瑤不善與人交往,這點謝瓷看出來了,可是她看不出來的是,邢瑤為什麽要接近她。
其實因為她受寵,最近想要接近她的人很多,甚至有人會在幾個宮女那邊入手,這個謝瓷都知道了。不過也因著她是剛進宮的,倒是沒有人會真的主動登門。
畢竟,誰也料不準她是一個什麽性情。
如是跟陛下告狀,那就不好看了。
這擔憂不是來自於她,而是來自於陛下。
所以大家不敢。
可是邢瑤偏是要來找她,真正找她,不是為了在她這裏探聽什麽虛實,也不是為了能在這裏偶遇陛下。
單單純純找她打發時間。
她笑著問道:“姐姐現在是在太後那裏幫忙麽?”
記得上一次陛下是這麽說的。
邢瑤抿抿嘴,頷首,說道:“偶爾幫襯一下。”
看得出來,她不是很願意。
謝瓷真的是有點不懂邢瑤這個人。
“哦對,你知道吧?月末可以給家中寫信。”頓了一下,邢瑤微笑:“你剛出嫁,家裏想你了吧?家中長輩可還好?”
謝瓷:“那要這個月月末才能知道了呀。我還沒有收到回信。”
謝瓷反問道:“邢姐姐一定收到回信了吧?可還好?”
邢瑤一頓:“我從未給家裏寫過信。”
謝瓷:“…………”
聊天聊死了。
邢瑤冷笑一聲,淡淡:“他們死活,與我何幹?”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極為不好的事情,她攥了攥拳頭,起身道:“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先告辭了。”
謝瓷:“咦?……哦。”
邢瑤再次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謝瓷:“這又是怎麽了?”
不過,尬聊結束了。
“不知剛才是否惹她不快了。”
幾個宮女麵麵相覷,摸不到頭腦。
謝瓷也摸不到,她緩和一下,轉身道:“我去書房看書了,你們不用在屋裏伺候了。”
書房之內雖然都是些雜書,不過倒是也排解心情。
謝瓷看了一會兒,放下了手中的書,神態冰冷起來:邢瑤為什麽問她家裏人呢?
她揉揉太陽穴, 再次想到邢瑤殺大皇子的日子……怎麽就那麽巧,是她哥哥的頭七呢?
她心中生出一股子不好的感覺,而這感覺慢慢升騰而起,越來越高。
謝瓷使勁兒搖了搖頭,想要將自己腦海中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甩出去。
她垂首,開始研磨。
“希望一切,都是我想多了。”
而此時,謝家的謝言接連打了幾個噴嚏,他疑惑:這樣熱的天氣,怎麽還能著涼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