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章 王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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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田田居然真的請動了左少邦屈尊紆貴。

    墨連野心驚之餘,也隨著左少邦強行破開的境門進入了天作之禮。

    迎接他們的,不是康莊大道,也不是喜氣祥和,而是兜頭而下的霹靂雷霆。

    “怎麽回事?”墨清淮迅捷一閃,好險沒被劈到。

    何田田階位最低,根本躲無可躲,眼見就要被劈個正著,嚇得隻顧叫“啊——”

    左少邦衣袖一揮,輕而易舉卸掉她的危機。

    撫胸鬆口氣,何田田拿眼角瞄著左少邦冷峻沉靜的臉,想要道謝,又不敢開口。

    平時挺跋扈一丫頭,突然就成了見到獅子的羔羊。

    太傅大人左少邦,相貌堂堂不輸墨清淮,但卻比年輕男子平添了許多成熟魅力,一身年齡閱曆堆積出來的渾厚氣勢,再加上曾為蕩北公時殺伐喋血的戰績,直教人看一眼神魂顛倒,看第二眼就心驚膽寒。

    此乃何陣?

    與旁人相比,左少邦心裏更多幾分震撼。

    他算北骨對敵經驗最豐富的,階位也是最高的,居然隻瞧得出這是一個陣,卻不知其名號、其術道,亦不知其陣眼何在!

    誰結的?墨千痕?白無絕?

    左少邦眸光冷酷,仿佛時時迸射殺氣,竟迫的何田田不由自主跳到了她表哥身邊。

    “小心點,別亂動。”墨清淮抱住她冒失撞過來的身子,躲過一道雷電。

    左少邦大步流星朝前走,周身丈餘之內,雷霆不近。

    當然,旁人也不敢近。

    不過即使在他周身丈餘邊緣,也是非常安全的,三人湧到他身後丈餘處,不遠不近,亦步亦趨。

    沒多久,就看到墨連海被雷電追的東躲z,有的能躲過,有的卻沒那麽幸運,被劈的整個人黑炭一般,外焦裏嫩。

    還有無數人麵銀翅吸血蝠互相廝殺,不定哪個殺急了眼的,就用爪子誤傷他兩下,搞的他快要衣不蔽體了。

    “老四!”墨連野急喚。

    “大皇兄?”墨連海沒想到他會來,先是詫了一下,繼而熱淚盈眶,說話竟帶上了哭腔,“大皇兄救我!”

    一母同胞,兄弟連心。

    墨連野自然毫不猶豫就上前將他帶到左少邦這邊的安全地帶,心疼道“誰幹的?”

    “還有誰!不就是那個賤婢白無絕嘛!”墨連海罵道。

    是她?左少邦愕然。

    墨清淮道“太傅,請您出手破陣吧。”

    左少邦搖了搖頭。

    這一搖不打緊,直把三位皇子搖的惶恐不已。

    他們對太傅的實力比一般人更清楚,此人能讓妖族大軍乖乖止步葬骨大漠,現在卻對一個婢女結成的殺陣,搖頭?

    大家不得不刮目相看白無絕了。

    “陣眼不在陣內。”左少邦端詳了半晌道。

    他一說,墨連海想起來了“在池子沿上!本殿親眼看她放的,一枚藍玉珠,哦對了,賤婢還管這叫千雷陣!”

    “藍玉珠?”左少邦眉峰一動。

    怎麽可能,區區一顆藍玉珠,何以催動整座陣勢?

    破陣尋陣眼,破功戳氣海,一抹碧光從左少邦衣袖之中飛了出來,於他虛虛托著的掌心裏,化成一柄筆直的刀。

    “碧粼刀?”墨清淮三人不禁神情一肅。

    這把刀與左少邦本人一樣,代表了無上榮耀和輝煌。

    左少邦稍一感應,按照墨連海之言,神識鎖定了供給陣勢能量的目標所在。

    那小小的一點,確是玉珠。

    破陣之前,碧粼刀先飛出去絞殺了一圈人麵銀翅吸血蝠,待得陣內再無妖族,布滿黑霧時,碧粼刀直朝陣眼所在,將它輕輕一撞。

    “噗通!”

    藍玉珠落水,陣勢消失。

    左少邦收回碧粼刀,瞬間出現在金玉澧泉邊上,手指做“抓”的姿勢,將藍玉珠吸出水麵。

    “嗯?”左少邦低頭一看,不禁大為動容。

    這裏麵元力不對,不是玉珠原有的元力!

    “太傅?有何不妥?”墨清淮站在丈餘開外問。

    “少邦哥哥……”何田田也站在那裏,稚嫩小臉上一派難言的複雜神色。

    左少邦握緊藍玉珠道“不必合離了。”

    “啊?真的?”何田田驚喜若狂。

    墨清淮聽懂言下之意,嗔怪道“田田,你拿合離當籌碼請了太傅來?你這也太兒戲了!”

    “哎呀,我也沒別的法子嘛!少邦哥哥很不好請的!不說了,我去找絕爺了!”何田田推開墨連野和墨連海,還撞了她表哥一下,旋風一般卷進椒房。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男人調整臉上麵具的位置,女人坐在床沿……這副景象與“那日”如出一轍。

    唯一不同的是,率先捉住這一幕的,不是左少邦,而是換成了何田田。

    “啊——”墨千痕念舊,倒還和“那日”一樣,發出撲朔迷離的慘叫。

    “啊——”何田田捂眼也發出慘叫。

    墨千痕“啊——”

    何田田“啊——”

    “閉嘴!”白無絕實在忍不了魔音穿腦,冷聲喝止。

    左少邦幾個大男人深知椒房用意,沒像何田田那般冒冒失失往裏闖,對此起彼伏的慘叫,也默契地選擇了充耳不聞。

    “你你你……還不滾!”何田田從指頭縫裏看見他身上衣物穿的板板正正,放下手,瞅準他屁股,上去狠踹。

    墨千痕一挺肚子,明明躲過了這一腳,卻還捂住臀部鼠竄而出,外加哇哇大叫“殺人啦!殺人啦!”

    真能演!白無絕無語。

    墨千痕一隻腳剛邁過門檻,尋思過來“奇了怪了,本王和王妃天作之禮正經夫妻,為何叫本王滾?”

    “滾——”何田田追上一腳,成功將他踢了出去。

    墨千痕好險沒跌成狗吃屎,踉踉蹌蹌站好了,見房門關上,吃了閉門羹,隻得回頭。

    結果又鬼叫“啊!太、太傅?大皇兄?三弟、四弟?”

    房內,何田田扁著嘴巴落淚,卻還安慰白無絕道“絕爺,你哭吧,哭出來能好受點。”

    白無絕道“眼淚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何田田越發痛哭“哇啊,絕爺,你命好苦!多俊的人,多俊的身手,多俊的性子,竟被醜八怪糟蹋了啊啊啊!躲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啊!你還是落入魔爪了!”

    “我沒有。”白無絕隻覺得一邊耳朵快要聾了。

    “別騙我了,明媒正娶,名正言順,到嘴的鴨子不啃,痕王他有病啊!”何田田哪裏肯信?

    白無絕瞥她,誰是鴨子?

    何田田機靈改口“我主要說他有病。”

    “那就有病吧。”白無絕道。

    何田田眼淚像是有個閘口,立刻關上了“真的?”

    白無絕歎“真。”

    對不住,權宜之言。

    不過到嘴的鴨子不啃,沒有大病,也有小病。

    “太好了!”何田田歡呼。

    四麵八方能量猛一抖動,天作之禮終於結束了。

    裏頭的人全都落在玄武神柱腳下。

    “阿嚏!”墨千痕險些噴飛麵具,拿手扶了扶。

    白無絕心虛地垂斂眸光,繼而感知到在場有個實力強悍的家夥,猛地抬臉,看了過去,左少邦?

    “那日”那麽精彩,白無絕怎會不認得他?

    而左少邦居然也一瞬不瞬地瞅著她。

    見鬼!

    白無絕移開視線,問何田田“他怎麽來了?”

    “少邦哥哥啊?他來救你的,不過看來沒幫上什麽忙。”何田田哭罷一場,居然很快就恢複神清氣爽。

    救我?白無絕冷笑。

    “那日”他捉那啥在床,發現並非他的新婚妻子受辱,但同樣害他丟人現眼後,可跟墨連海一樣,也想把她就地正法的。

    “賤婢!本殿要跟你決鬥!”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墨連海這種鬼樣子現於人前,簡直難忍奇恥大辱,拔劍怒吼。

    決鬥——

    決鬥……

    外麵看笑話的人不少呢,尤其左少邦進去之後,人們跟打了雞血一樣,總覺得今日比“那日”必是精彩不輸分毫,頂著日頭坐等熱鬧。

    看吧,熱鬧來了!

    大家都沒瞎,墨連海一直不曾現身,卻以這副模樣出現,因何?似乎不用腦子就猜得出來。

    而左太傅不是愛管閑事的人,此番不僅來了,落在白無絕臉上的眸光,還大寫的明目張膽,簡直耐人尋味哦。

    此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連決鬥都給抬出來了。

    白無絕,有點意思,何德何能竟能連番作浪?

    “你,隨我回府。”左少邦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將手指指向白無絕。

    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