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章 北骨第二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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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影!”
兩個夾擊何田田的人臉色大變,說不好是驚懼還是驚喜。
“約見我?有何貴幹?”白無絕站在何田田身前,黑沉沉的眸光從墨一般的麵具底下透出來,左右一望兩個家夥。
高大壯實的漢子比一般七尺男兒高的多,臂上盤結的肌肉很是大塊,小宗位。
而寬衫那位,雖也不矮,卻不如壯漢那麽結實,但眼睛閃著精光,真元位。
如此階位,在白無絕眼裏,不值一提。
“啊啊!真是玄影!我找到玄影了!”壯漢扯嗓子大喊,被白無絕一指彈暈了。
“管大春,你個蠢貨!”龐承文罵。
“找我何事,有話快說。”白無絕道。
“那個,在下龐承文,玄影公子有禮,不知水靈……”龐承文剛起了個頭,就覺得對方眼神驀地冷了。
“水靈早消化了,你還想搶?”白無絕冷道。
龐承文忙擺手“不是,在下的意思是……”
白無絕牽起何田田,不給對方解釋的機會“再敢打何何田田的主意,休怪我辣手無情。”
“……”龐承文一個冷顫。
“走。”白無絕領何田田從他麵前走過。
何田田衝身後做個鬼臉,歡快地蹦著小跳步,順便踩了管大春的粗壯手臂一腳。
離得遠了,白無絕收起玄影裝束,一襲染墨衣衫,不配雜飾,身姿纖長,高腰挺拔,何田田瞬間就發了癡。
她忍不住道“絕爺,我發誓,你是北骨第二帥。”
“第一帥是誰?”白無絕隨口問。
何田田毫不猶豫“少邦哥哥!”
白無絕後悔問了個弱智問題“你以後別出門了。”
“不出門我怎麽給你買東西啊?”何田田不依。
“拜托你打住,我欠你錢夠多了。”白無絕求饒。
何田田小手一揮“本公主不差錢,說了養你。”
白無絕卻道“我總共欠你一顆藍玉珠,十顆綠玉珠,一百顆黃玉珠,以及橙玉珠、赤玉珠各一千顆,雖未白紙黑字,於你而言,抑或不痛不癢,但我,不還難安。”
何田田“……好有原則哦,我喜歡!”
重點!不要再給我買東西!白無絕無奈地看了看她的星星眼,算了,還是自己掙夠了還她,早點清賬吧。
獲得玉珠的途徑有很多,於白無絕來說,最快且最易上手的,是拿功值來交換。
獵妖便有功值。
獵殺一小宗位妖得十功值,一大宗位妖得一百功值,一真宗位妖得一千功值,一將位大妖得一萬功值,以此類推。
一功值換一黃玉珠。
玉珠十進製,赤、橙玉珠低廉,不能兌換功值,操底黃玉珠,之上為綠玉珠、藍玉珠、青玉珠和紫玉珠。
她欠何田田的那些錢,全部以最大單位統計,可算成三顆藍玉珠和一顆綠玉珠,合三萬一千功值。
相當於三隻將位大妖,再加一隻真宗位妖。
或者一隻將位大妖、二十一隻真宗位妖。
抑或三十一隻全是真宗位妖。
白無絕歎了口氣,這真是一筆巨債啊。
她之前為望月競寶而積攢的功值,一直都存著,前天夜裏又在痕王府殺了兩隻大宗位妖,添了兩百功值,現在她印跡晶環裏,滿打滿算一萬功值,離清賬差太多了。
所以獵殺雄亮,紅榜懸賞之外還有殺之換錢的意義啊。
東城住著諸皇子,西城是太傅府和禦則司,北城有望月寶閣和各商行工會,而南城,則青樓妓館,茶莊酒肆,賭場暗所,應有盡有。
放榜懸賞這種事,約定俗成,定在南城。
因為這裏有乾臻郡最大的刺客組織——亡旗,搞刺殺,他們是龍頭老大,不僅殺妖,也殺人,殺妖的叫紅榜,殺人的叫黑榜,拿傭金,交貢稅,是皇庭認可的一門正經行當。
掃蕩守望城的時候,白無絕曾與獵妖的亡旗小隊有過一麵,他們訓練有素,黑衣蒙臉、臂裝袖弩,是他們的標配。
來乾臻郡之前,她從父親那套了不少話,其中便提到過亡旗大名,對其例不虛發不死不休的刺殺風格充滿敬畏。
這趟,白無絕帶上了墨千痕。
自己接榜而去,不知多久能回,雄亮之前派小妖暗殺過他,或許還會偷摸對他下黑手,他恪守深藏不露,下次不知道如何脫險,還是帶在身邊,保護一下的好。
可不能叫他稀裏糊塗死在自己看顧不到的地方。
三日過去,墨千痕傷勢幾乎痊愈。
他臉上罩了塊應付工事的墨染麵具——實在是畫室慘遭破壞,筆墨什麽的全被荼毒,空白麵具也大多沾了血,隻能這樣用墨塗黑了。
這樣純黑的樣式,與玄影所佩倒如出一轍。
白無絕怎麽看怎麽覺得這男人有所暗示,警告或威脅著她什麽。
“又是個模仿玄影的!嘁!”拎個酒壺喝的搖搖晃晃的男子與墨千痕走了照麵,嗤笑一句。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亥時夜已深,南城仍舊人來人往,白無絕眸光往人群裏一掃,果然發現幾個身披黑色鬥篷的人,以及幾個臉罩黑色麵具的人,甚至有過分的,從頭到腳都一副玄影裝扮。
怎麽滿大街都在模仿玄影?
若真玄影隱在其中,誰能分辨得出?
醉鬼當麵嘲諷,墨千痕也不敢回頂,怯怯懦懦躲到白無絕身後。
歸心館。
店名與守望城那家一字不差,想來是同一個東家。
此館給白無絕最深的印象,便是“安全”。
客堂當中一桌,坐著四個黑衣蒙麵人,不消分辨,任誰都認得出這是亡旗刺客。
白無絕和墨千痕找了處空位落座。
她不露痕跡地將四個亡旗刺客打量了一番,全是男人,沒有女人……她在找送她水靈的黑衣蒙麵女子。
不知那女子跟亡旗有沒有關係?約定時間已至,她來了沒有?大街上一堆假玄影,會不會叫她認錯人?
白無絕本人並未以玄影模樣赴約,隻能說黑衣蒙麵女子選的時間和地點不對,正撞了紅榜這件事。
“姐姐,你有玉珠嗎?”墨千痕坐下後,悄聲問。
白無絕搖頭“沒有。”
墨千痕趕緊摁住她去提茶壺的手“那你還敢進來?你知道這壺茶多貴嗎?”
“不知。”白無絕掙開他,提壺倒了杯熱茶。
見她喝了,這消費肯定免不了了,墨千痕幹脆也倒一杯,小嘬一口,舒坦地籲了口長氣。
“好茶。”他滿足道,“本……算一算,有四年沒嚐過這月銀峰了,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甘甜清潤。”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
此乃白無絕心中所想,罵出口的,卻來自鄰桌。
白無絕一來便光顧著留意亡旗和黑衣蒙麵女子,還沒空看一看眼皮子底下坐的何人,此時聞聲一看,冤家路窄,墨連海。
他戴了頂不雅不俗的冠帽,顯然被白無絕剃光的腦袋還見不得人,手腕倒接好了,不過衣袖下隱約可見厚厚的綁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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