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章 逍楊道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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慫名在外的痕王,居然肩頭一抖。
邊燼旋即感覺到無可匹敵的一股大力鑽進了掌心,緊接著胸口一悶,半邊身子都麻了。
這絕不是大元位該有的力量!
痕王到底什麽階位,作為真宗位的邊燼竟感知不出,這隻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痕王的實力比他高出很多。
“你……公主!”他不敢置信地望著墨千痕,而何田田根本沒有因此住手,眼見又要重蹈覆轍。
一道黑色元力穿透門板,斜擊在墨千痕後肩。
墨千痕根本沒有防備身後,好在那黑色元力無意傷他,直將他撥離了門口,平移兩步開外,使得何田田推人的動作落了空,也使得邊燼撤了手。
房門一開,白無絕走了出來。
幽暗目光在何田田身上打量一遭,最後定在那隻脫臼的手腕上,眉頭一皺。
“姐姐……”墨千痕剛想解釋。
“你閉嘴。”白無絕冷道。
“絕爺,你都聽見了?痕王傷我,還叫我以後不要來找你……”何田田說著,眼睛不停地往屋裏尋摸。
玄影不在,大概被絕爺召回去了,還好,還好,絕爺不帶玄影一起出來,說明這個秘密不想被人知道,剛剛幸好見機得快,否則就壞事了。
說起壞事……她迎著白無絕沉靜寒冽的眸光,突然告不下去狀了,眼神戰戰兢兢的,看起來很是害怕和委屈。
一見她這副樣子,墨千痕簡直百口莫辯。
“找我何事?”白無絕望著何田田,語氣溫和地問。
“哦……”何田田偏移目光,“少邦哥哥派去東湛國的人回信了,約你過府議事,說要商量什麽計劃。”
怎麽忘了,師兄也在調查沈令雲,白無絕心叫該死,她與亡旗都已經進展到計劃最後一步了,竟忘了知會師兄一聲。
墨千痕聽罷,眼神驀地一沉“不要去。”
“小朋友,你命令我?”白無絕瞥他一眼。
“姐姐!”
“我自有主張。”
白無絕態度強硬,墨千痕隻得將麵具裏洞若觀火的眸子落在何田田臉上,道“太傅約王妃姐姐,怎不派耿副將來?”
“耿善沒空!少邦哥哥叫他隨表哥去清理那什麽疾浪將軍作的亂子了,聽說很多人染了妖毒,大家都忙得很,哪像你這麽閑!”何田田口齒伶俐地道。
答的這麽快,假不假?
墨千痕看看白無絕,難道姐姐還沒覺出不對勁嗎?太傅對這位小妻子如何,姐姐不知嗎?過府議事,又怎會派何田田來?更遑論取藥計劃這麽重要的事了。
白無絕好像沒看懂他眼神似的,麵色如常。
墨千痕心內焦急,又追擊道“耿副將沒空,太傅府沒別人了嗎?再不濟,以太傅對姐姐的看重,他該親自來啊。”
“你有病吧?幹嘛盼著少邦哥哥親自來?你戴綠帽子戴的很過癮嗎?”何田田使出殺手鐧。
這話……
侮辱了仨人。
墨千痕道“你給本王放尊重……”
“夠了。”白無絕冷道,“小朋友,這裏沒你的事了,畫你的麵具去吧。”
“姐姐……”
“適可而止。”
“……”墨千痕覺得她在怪自己方才傷了何田田,鐵了心要忠言逆耳,此刻說什麽都是徒勞的。
何田田小孩子心性,得意地衝他扮了個鬼臉。
挑釁!墨千痕恨得牙癢。
“你的手?”白無絕對何田田說話時,雖算不上笑靨如花,但看得出來比對旁人和顏悅色的多。
“疼……”何田田撒嬌道。
“先醫手,再去太傅府。”白無絕道。
“隻是脫臼,複位即可,公主若信任,屬下可以治。”邊燼從旁道。
“說什麽呢邊燼,我當然信任你啊,沒想到,你武功高,竟還懂醫術,你一定是天底下最厲害的守護武者了。”何田田說著把手伸給他。
“公主盛讚,這算不得醫術,隻是行軍打仗必備技能而已。”邊燼謙虛道,話一出口,臉色大變。
白無絕抱起雙臂,冷冷睨著他,心道也就何田田這傻丫頭,這麽久了還發現不了邊燼的真正底細。
真該慶幸,邊燼對她忠心耿耿,不惜背叛舊主。
“邊燼以前在軍中呆過?蕩北軍?少邦哥哥麾下?啊!啊——”何田田仰著小臉有些興奮,下一刻手腕劇痛,差點掉下淚來。
“好了。”邊燼放開她的手。
何田田痛的直吸冷氣,小心地動了動腕子,驚喜道“真的耶!邊燼,謝謝你啊。”
至於剛才說了什麽,掉頭給丟太虛去了。
“我們走吧。”白無絕對何田田道。
“姐姐!”墨千痕不死心地試圖再攔。
“殿下,王妃,有客求見。”徐闊這時來報。
“誰啊?”墨千痕氣道。
徐闊答“她說她叫林沐。”
“不見,趕她走。”墨千痕道。
“不是找殿下的,是找王妃的,說……說……”徐闊不安地瞄著白無絕。
墨千痕不耐煩地道“人老了?口齒不靈了?吞吞吐吐幹什麽?”
“她說,王妃配不上殿下,要找王妃血誓開擂,生死決鬥,贏了的當痕王妃,輸了的……滾蛋。”徐闊說罷,往後退了好幾大步,以免被前麵陡然低沉的氣壓壓倒在地。
白無絕環著臂,微微側臉,瞥望墨千痕。
後者霎時蔫成了霜打的茄子。
“什麽什麽?我家絕爺配不上痕王?林沐是吧,哪裏冒出來的狗東西?敢跟我家絕爺搶男人!”何田田跳腳叫道,“本公主去會會她,絕爺,你在這裏等等我。”
“公主。”邊燼急忙拉住這位小祖宗。
何田田狀如瘋癲般掙紮,不依不饒大叫“邊燼你放開,那個叫林沐的,本公主非打的她滿地找牙不可!”
小丫頭如此反應,倒讓白無絕和墨千痕均是一怔。
她還一如既往地維護她的“絕爺”啊!
兩人想著,鬼使神差對視一眼,居然猜中了對方心思般,各自悟了什麽,也釋懷了什麽,墨千痕一笑,白無絕則冷冷別過臉去。
“你的風流債,你處理。”
“我發誓,不是風流債!”
愛是不是!白無絕懶得再理他,牽起何田田便走。
到了絕爺手裏,何田田也就老實了,乖乖跟著她走。
“姐姐!你聽我……”墨千痕還想說什麽,迎麵一股勁氣襲來,灌了他一嘴巴風,身體也被推出去老遠,估計還受了點內傷,心口那個堵啊,宛若剛剛碎了大石。
白無絕牽著何田田從痕王府出來,取道往西,直朝太傅府而去。
何田田挺活潑一人,難得這一路上不怎麽嘰嘰喳喳,倒叫白無絕耳根子清淨的很。
拐進逍楊道。
這是往太傅府最近的一條路,稱得上寬闊。
正值晌午,按理說該是人來人往才對,此刻卻空曠寂靜的叫人心頭難安。
陡地,一點寒芒從天而落。
白無絕早有防範般扯著何田田一躲。
“叮!”劍尖在青石地麵上一彎,一名淄色勁裝之人身法輕靈地持劍倒立,劍身震動輕彈,他人翻身站穩。
光這身法,就非泛泛。
此人頭上戴了一頂帷帽,四周寬簷製有下垂至肩的黑絹,隨著動作和北風,裏麵遮掩的臉時不時露出一角,但因他的動作極快,風也不夠勁兒,很難叫人分辨真容。
白無絕不慌不忙地將何田田推給邊燼。
“你就是白無絕?”帷帽遮臉的淄衣殺手劍尖前指。
“明知故問。”白無絕冷哼。
對方上來就不客氣,總不會連目標人物還不確定吧?看來已經恭候多時,又廢什麽話?
“吾乃……”殺手道。
“無名小卒,不必報號了。”白無絕道。
既如此,那人劍花一挽,出招狠辣,直取要害而來。
白無絕不甘落後,掌法瞬起,迎擊而上。
高手過招,由不得半點藏私,一上來殺手的元力就澎湃湧出,紫色,將位。
用來截殺人們公認同為將位的白無絕絕對夠格。
而能派得出將位殺手的,除了亡旗,這世上的勢力,屈指可數。
將位殺將位,旗鼓相當。
至於為何不派更保險點的王位殺手來,想必是因為將位以上的卓越人物猶如鳳毛麟角,一旦晉入王位,幾能與一國皇王平起平坐,謝遙那樣的,不管放在郡土何方,都要被奉為座上貴賓,也就白無絕敢不拿她當盤菜罷了。
如果王位不稀罕了,白無絕相信,此刻截殺在此的,一定不是這區區將位。
一劍指點江山,將位殺手招式輕靈,寒芒衝著白無絕眉心疾刺,他以為,現在拚得就是對敵經驗和運氣了,對敵經驗可以半斤八兩,但運氣,一定在他這邊。
陰蜈散!是他敢大喇喇刺殺同階位武者的原因。
帷帽遮著,白無絕看不見他勝券在握的模樣,隻從一招快過一招的強攻,發現殺手信心十足殺意高漲,旋即也想到了前幾日中的陰蜈散。
扮豬吃虎非白氏大宗家主做派,奈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麽久了,墨千痕的嘴臉行徑她見多了,居然福至心靈,腳底一軟,身子一顫,好像突然要跌倒一般。
好機會!
將位殺手上當,仗著手裏握持冷兵,而對方隻是一雙肉掌,硬是沉氣大喝一聲,霸道地刺穿層層虛實莫測的掌影,劍花抖開,直取敵方咽喉。
白無絕掌勢弱了下去,手背被劍鋒割開一道口子,並任由劍尖逼近要害。
“絕爺!”
何田田見狀大驚,腦中遽然什麽想法都沒有了,空白的好似被生生挖掉了一塊,她也不知哪裏借來的勇氣和速度,猛地衝上去,用自己身體擋在了白無絕身前。
邊燼一個沒提防“公主!”
將位殺手招式不改,大有一劍穿倆之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