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章 一掌打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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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不量力!”那武者左手出拳,再次把管大春打到櫃後破碎的酒架上。
酒架上已經一壇子酒也不剩了,全碎完了。
這次眾人瞧清了那武者的元力。
紫色,將位。
管大春也瞧清了,哼哼唧唧爬起來,終於不敢再大呼小叫的了。
“仗勢欺人!”紅月性格衝動,手邊正有一個算盤,摸起來就朝那武者砸去。
將位武者劍不出鞘,豎劍一擋,把算盤震碎了。
珠子劈裏啪啦宛若天女散花。
紅風紅月抱起頭,武者身邊的曲山曲水也舉袖遮住臉。
一粒珠子不巧落在武者右邊肩上,使得他臉上詭異地痛色一閃。
是他!
白無絕眸色瞬間深沉。
將位,右肩有傷,這讓她不得不聯想到逍楊道那個被她洞穿了右側琵琶骨的將位殺手。
加上他又與曲山、曲水同行,曲山曲水親眼見證了小衍鎖被破開全程,帶了“小衍鎖,不過爾爾”的話給謝遙,這就算有了投名狀,自然投靠謝家,那麽這同行的將位武者必也屬謝家了。
身列將位,絕對有資格給謝遙當第一關投石問路的棋子,十成十是他了。
“找死?”那武者一瞪紅月。
“閣下恕罪,妹妹魯莽,小女子替她賠禮道歉,天字號願將十壇沁冰燒讓於閣下。”紅風鼓著勇氣上前行禮。
“紅風領家,你剛剛不是橫的很麽?不是說你訂的酒,半壇也不讓嗎?”曲山取笑道。
曲水也哼道“真是欺軟怕硬呢,我告訴你們,這位樊捷將軍乃大殿貼身近衛,這回,你們傻了吧!”
“先前不知樊將軍尊駕,小女子言行多有冒犯,萬望海涵。”紅風提裙跪下。
“姐姐!”紅月氣惱拉她,“沁冰燒本就是我們訂的,我們來取我們的酒,為什麽被人強買,還得給人賠禮?”
“主人與大殿、謝家不合,我們不能幫她,也不要給她添亂,曲山曲水無足輕重,但樊將軍在此,不得無禮。”紅風回頭訓道。
一聽這話,紅月咬了咬嘴唇,提起裙擺也跪下了。
“早這麽乖巧不就好了?罷了,本來我們也是來買酒的,大殿和王上還等著我們回去呢,十壇沁冰燒有點少,不夠喝,這麽著,讓三十壇出來吧。”曲山得寸進尺。
“我們總共定了三十壇,你都要去,叫我們拿什麽賀天字號開張?”紅月生氣。
“別天字號天字號的,真當白無絕能將不羨仙改頭換麵發揚光大似的!再說了,三十壇沁冰燒,也是不羨仙按照常例預定的,跟天字號有什麽關係!”曲山說道。
“對啊,你們自稱天字號,那這一批以不羨仙名義訂的酒,跟你們天字號沒關係咯?所謂先到先得,來人,酒窖搬酒!”曲水招呼道。
“我看誰敢闖我歸心館酒窖!”管大春緩了一會兒,站出來道“老子說過了,酒窖裏的沁冰燒,隻有三十壇,且是有主的,不羨仙也好,天字號也罷,簽字按印的是紅領家,歸心館就隻認紅領家,你們要是想買,這酒架上……”
酒架壞了,酒壇子碎了,想買也沒了。
管大春身上倒是被酒浸透了,擰了一把,還能擠出點酒水來。
他勉強對那樊捷將軍賠個笑臉道“眾所周知,歸心館的酒都是每月朔夜後,統一配送至各地店館,本月真的沒有餘剩了,要不,現在給閣下記上,次月您來取?”
“不行啊,大殿和王上宴客呢,這是我倆投身謝家的第一樁差事,不容有失。”曲山道。
“客人想喝好酒,也就這裏有了,三十壇沁冰燒我們要定了!”曲水亦不退讓。
“十壇!紅領家不是讓了十壇嘛,給歸心館個麵子,這事就這麽過去吧。”管大春倒也懂些和氣生財的道理。
但他不管語氣,還是站位,都向著紅風、紅月,即使被打飛兩次,半個身子也稍稍擋在兩女前頭。
“三十壇,都搬走。”樊捷一點麵子都不給。
“非要欺人太甚嗎?”管大春笑臉一冷。
“歸心館不過是個生意場,非要相幫天字號嗎?”樊捷年逾四十,兩隻眼睛如同毒箭,無人敢與之對視。
管大春挺大塊頭,竟也怕的避其鋒芒,目光閃爍間,他瞧見了白無絕。
突地就一聲冷笑,整個人的氣勢都淩厲起來“閣下咄咄逼人,真以為歸心館是你能夠撒野的地方嗎?”
嘿!
圍觀眾人一聽,甚為驚奇,是不是人家撒野的地方,你沒點熊數嗎?忘了方才被人家打飛兩次了?
“我便撒野,你奈我何?”樊捷逼上一步。
“老子不能奈你何,但兩位紅領家是白無絕的人,歸心館也是白無絕弟弟的產業,我們相幫,天經地義,你敢撒野,當心她收拾你!”管大春莫名地充滿底氣。
什麽?
紅風紅月睜圓眼睛,主人居然跟歸心館有此淵源?
曲山、曲水也瞠目結舌。
上白無絕家裏,搶白無絕的酒,還理直氣壯,作威作福,這恐怕是世上最不占理的事了。
南城不夜,堂裏客人不少,未料看個熱鬧,還看出點秘聞來,嘖,就說白無絕不簡單吧,就說痕王撿到寶吧,你們瞧瞧,果不其然不是?
玄影打扮的白無絕也暗暗驚詫,管大春方才隻望了她一眼,就說出了這番話,好像已經知道玄影就是白無絕這個秘密了。
“無絕,原來歸心館是你弟弟的啊。”墨清淮對她越發刮目相看。
“嗯。”白無絕並未刻意隱瞞。
“白無絕又如何?我會怕她?”樊捷嘴上這麽說,眉心卻微不可見地蹙了一蹙,“今夜我就撒野,殺了她的人,看她怎麽收拾我!”
管大春呼喝“你敢!”
樊捷驟然出拳。
“你看夠了吧你?不若給你封個號——天下第一沉得住氣!”管大春不躲不閃地大叫。
別人不知他此言何意。
墨清淮卻不禁莞爾。
白無絕不得不應聲了“天下第一沉得住氣是我家小四,本王,勉算第二。”
本王?
墨清淮笑意僵在臉上。
他與她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黑袍子,黑麵具。
玄影!
他何時成王了?
當初不羨仙見過玄影跟謝遙動手的人都不是什麽正經人,不羨仙一垮,早就尋別的秦樓楚館快活去了,這個鍾點,正是一刻,才不會出來吃酒墊肚子,那群人平素日夜顛倒,鮮少與人磕牙,那樁事,也便僅限於內部誌同道合之徒侃侃大山而已。
所以這歸心館的人一下子就被玄影的“本王”嚇住了,還沒緩過神來,她已到了管大春身前,以掌接拳,與樊捷對過一招。
僅一招,樊捷就跌出歸心館大門,狠狠砸在外頭地麵上。
雨水濺飛老高。
樊捷連吐三口血,才掙紮著站起來。
這一掌,著實狠辣。
“嘶——”客堂內此起彼伏響起一片吸氣聲。
再回到堂內時,樊捷身上血跡斑斑,濕漉漉,髒兮兮,不複之前的冷峻威武。
白無絕則從容優雅地衝跪在地上的紅風、紅月伸出手。
這情景……
與那夜青玉桃花台上如出一轍。
“多謝玄影公子。”
隻是這次,紅風、紅月毫不猶豫就牽住了她的手,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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