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鳳鳴龍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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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伊見惡人相鬥,心中甚是高興,放下手中的碗筷,一麵靜觀其變,一麵低聲問諸葛飛星:“大哥,你說這對惡人會相互廝殺嗎?”
    “不會!”
    諸葛飛星搖了搖頭。
    情伊驚訝不已:“為什麽?”
    水琳琅見客棧裏火藥味十足,也沒有吃飯的興致,放下手中的筷子,若有所思地凝視著田茂和雲真,柔聲回答情伊的問題:“因為有那個風堡主在。”
    情伊撓了撓額頭,喃喃道:“因為有風堡主在?田茂和雲真打架鬥狠,風堡主在有什麽用處,又不是他和田茂動手打架?”
    水琳琅道:“情伊,這你就不懂了,我之所以說這架打不起來,是因為那個風堡主是個機靈狡猾的精明人士,從他的行為舉止和談吐中就能斷定,他是做事相當小心謹慎、是非輕重分明的聰明人。”
    情伊道:“是嗎?”
    諸葛飛星一字一字:“這個風堡主非但行為舉止端正得當,而且是個輕重緩急、圓潤狡猾的人,他很懂得察言觀色、權衡利弊。而且,你莫要忘了,他們此次來這裏的真正目的。”
    情伊問道:“你是說他們尋找‘神劍’和‘神譜’的事?”
    諸葛飛星道:“正是。而且雲真剛才也說了,他們為了‘神劍’和‘神譜’,已經付出了二十年的辛苦和心血,因此為了這麽點爭執,風堡主是斷然不會耽誤了他們尋求‘神劍’和‘神譜’、稱霸武林的事情的。”
    水琳琅道:“我想也是這樣的。”
    風堡主向田茂賠禮道歉。
    可田茂卻滿不在乎,愛理不理,譏諷道:“風堡主,知道的你是雲真的兄弟,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雲真的奶媽呢,處處替他賠禮道歉。”
    雲真道:“放屁!”大罵了一聲,緊接著就閃電般抽出了鋼刀,用刀尖直對著對麵的田茂,毫無所懼地道:“田茂,是男人就動手。既然你自信滿滿,骨氣震天,那我們就拚個你死我活,看看是你的扇子厲害,還是老子的鋼刀鋒利。”
    “不可!”
    風堡主急忙阻攔。
    雲真嘶聲:“為什麽?”
    風堡主厲聲道:“因為……因為……”
    “因為什麽?”
    雲真逼問。
    風堡主機警地瞧了瞧田茂,氣的全身發抖。
    田茂喝了口酒,不驚不慌地站起來,衝風堡主冷冷笑了笑,淡淡地說:“風堡主,不是本公子不給你麵子,隻是雲二當家的親口提出了相互切磋武藝的要求,本公子不得不拒絕你的要求啊。”轉頭盯著雲真,寒森森地問:“雲二當家,我說的對吧?”
    雲真大大咧咧地應道:“不錯,老子是這樣說的。”轉頭看著風堡主,鄭重其事地說道:“大哥,你隻管坐下來耐心看戲,看二弟我如何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
    風堡主臉色鐵青,厲聲道:“雲真,若你還當我是你的結義大哥,你就聽我的話,快快放下兵器,給田公子賠罪。如若不然,你我就此恩斷義絕,永不相識。”
    雲真狠狠跺腳:“大哥,我……”
    風堡主道:“快點放下武器。”
    “我不放!”
    雲真瞪著田茂,眼露凶光,臉色鐵青,握刀的手劇烈顫抖,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清晰可見。
    風堡主見雲真不聽命令,立刻抽出自己的鋼刀,冷不防地拋在地上,恨聲道:“你不放也可以,你就先殺了為兄,踏著我的屍體再和田公子比武對戰。”
    雲真道:“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逼我?為什麽要逼我?”死死咬著牙關,麵色猙獰而可怖,眼睛紅紅的,如魔鬼的眼睛,又相持可片刻,憤怒地把刀向旁邊的桌子劈去,伴隨著一聲巨響,桌子被劈成粉碎。
    在座的每個人心裏大驚,驚恐地對望。
    諸葛飛星、水琳琅和情伊好像早已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相互對視了幾眼,沒有出言,依舊默默地傾聽。
    田茂冷冷地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輕蔑地端詳著怒氣衝天的雲真,臉上帶著陰測測詭異的笑容,端詳了片刻,隨手衝風堡主隨便揮了揮手,寒氣森森道:“風堡主做事果然非同凡響,雲真佩服的五體投地。”
    雲真齜牙咧嘴,咬的牙吱吱響,極力壓製著心中的怒火,沉聲道:“你不要得意,終有一天老子會要了你的命。”
    “是嗎?我等著你。”
    田茂不驚不慌,就像是聽到了這個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陰測測地笑了起來。
    雲真隨手從地上拿起鋒利無比的鋼刀,恭恭敬敬地遞給風堡主,臉上陪著笑,膽戰心驚地賠禮:“大哥,對不起,您還是把刀收起來吧,小弟怎敢和您動刀呢?”
    風堡主不動神色,板著臉,冷冷道:“你願意聽我的了?”
    雲真道:“當然願意,小弟一切都聽您的。”話音剛落,把鋼刀插進刀鞘裏,遞給了風堡主。
    風堡主接過刀,衝雲真使了幾個眼色,示意讓他向田茂道歉。
    雲真極不情願地點了點頭,慢慢地轉過頭,不屑一顧地盯著田茂,拱手冷冷地道:“田公子,雲某人是個老大粗,辦事粗魯,得罪了田公子,望田公子多多原諒,不要生氣。”
    田茂是個輕浮狂妄的人,一生中仗著顯赫的家事和背景,仗勢欺人,目中無人。而此時此刻,盡管雲真放下麵子給他賠禮道歉,但他依舊是一副輕蔑冷淡的神情,慢慢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小小品了口茶,沉思了半響,冷嘲熱諷:“雲二當家走南闖北,英雄一世,如今這樣低三下四的給在下賠禮道歉,實在是折殺在下了。”
    風堡主麵色陰沉,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衝田茂拱了拱手:“多謝田公子寬宏大量。”
    雲真退到桌前,重重地把鋼刀放在桌上,冷冷咬牙,悶頭喝酒。
    風堡主喝了一碗酒,擺了擺手,回頭衝招呼客人的小二吆喝:“小二,你給大爺聽清楚了,今日這位田公子的賬單,都記在我風某人身上,聽清楚了嗎?”
    “好的。”
    店小二回應。
    田茂扇子一揮,神色悠悠,陰陽怪氣地道:“在下久聞風鐵風堡主義薄雲天,是個萬世的豪氣英雄,今日得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水琳琅聽到田茂對風鐵的恭維,臉上掠過冷冷的譏誚,黯然歎息:“真是想不到,這個田公子不僅是個得意忘形、仗勢欺人的人,而且還是個狡猾如狐狸的人,記得我娘曾經對我說過,這樣的人一旦得勢,必定是武林的最大禍害。”
    情伊問:“姐姐是在說田茂?”
    水琳琅點了點頭。
    諸葛飛星道:“這個田茂雖然狡猾奸詐,目中無人,狂妄至極,但和秦諾比起來,卻相差千裏。”說到這裏,黯然歎了口氣:“每每想到秦諾,我就覺惶恐不安,背後涼颼颼的,將來說不定我們最大的敵人不是黑魔子和白魔女,而是秦諾。”
    情伊道:“大哥說的不錯,那天在長安古城裏,我們雖然和秦諾隻有兩麵之緣,但我卻能看出他的心機頗深,是個不好對付的人,而黑魔子雖然武功高強,嗜殺成魔,但畢竟隻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粗魯漢子。”
    水琳琅咬牙切齒道:“就算他秦諾聰明如鬼,凶殘如狼,我水琳琅也不會害怕。”死死撰著茶杯,手背上的青筋因用力過度而凸起,恨聲接下去:“我對天起誓,定要將秦諾碎屍萬段,為爹和娘報仇,為師兄弟們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