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往事淒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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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鉻明白嶽明義想說什麽,安慰道:“事情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還望嶽掌門能釋懷。”
嶽明義擦了擦眼角的淚,溫聲道:“讓各位見笑了,見笑了!”
陸大通咧嘴笑:“是陸某口無遮攔,說錯了話。”
嶽明義微微搖頭,如釋重負地出了口氣,繼續表達自己的觀點:“毫不誇張的說,家師是神劍和神譜的最大受害者,這麽多年,他獨自生活在那個冰冷的山洞裏,獨孤寂寞,風餐露宿,看似是為了保護神劍和神譜,可實質上卻是害怕神劍神譜再危害人間,擔心後人重蹈他的覆轍。”
雪鉻點頭:“世人隻知道神劍神譜能稱霸武林,卻萬萬不知道這世上任何的東西,都是有好有壞,有利有弊的。”
諸葛飛星雖對葉歌的遭遇深感同情,但心裏最記掛的卻是江湖安危,直奔主題地問:“嶽掌門,您剛才說我們要想取的神劍神譜,唯一的辦法就隻能是向葉老前輩攤牌,而攤牌就是將實情告訴葉老前輩,是吧?”
“不錯。”
嶽明義點頭。
諸葛飛星追問:“怎麽實情相告?”
嶽明義道:“家師雖然性格古怪,但心裏最看重的就是情義,尤其是江湖中的安危。”
諸葛飛星點了點頭:“這個飛星也曾聽太師父說起過,說當年群魔亂舞,江湖危及,百姓流離失所,為了救武林同道於水生火熱中,葉老前輩挺身而出,練習了神譜上的武功,隻是沒想到……”
雪鉻和陸大通對葉歌的行俠仗義、豪氣幹雲倍感欽佩。
嶽明義道:“正因為如此,所以我覺得我們隻有把武林此時麵臨的危險,把魔域王城的殘暴告訴家師,家師說不定就會同意了。”
諸葛飛星看了看雪鉻。
雪鉻想了想,會意地笑了笑:“葉老前輩深明大義,時時刻刻以武林安危為己任,我想他一定會明白我們的苦衷的。”
陸大通狠狠一拍桌子,朗朗道:“反正遲早都要麵對的,晚說不如早說,有什麽事,我老陸扛著。”
雪鉻道:“扛什麽扛?你以為是扛麻包啊!”
陸大通撓了撓額頭,傻笑:“我這不是表個態嗎?”雪鉻恨鐵不成鋼地指了指陸大通:“你呀!”
諸葛飛星想了想,做了決定:“看來也隻能這樣了。”
嶽明義見諸葛飛星沒有任何信心,忙鼓勵大氣:“三位隻管放心,我會盡全力幫你們說服家師的,畢竟這關係到江湖安危,武林正義,我想家師肯定會同意的。”
雪鉻毫無底氣地衝嶽明義笑了一笑。
諸葛飛星拱手:“那就有勞嶽掌門費心了。”
嶽明義還禮:“不必客氣。”神色微變,有所擔心地說:“不過……”
陸大通忙問道:“不過什麽?”
嶽明義道:“不過有一事,還需三位能應允我。”
雪鉻和諸葛飛星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小心翼翼地問:“什麽事?”
嶽明義回答:“不管明日發生什麽事情,在下希望三位都不要出手,免得傷了和氣。”
陸大通道:“萬一……”
雪鉻拉了拉陸大通的胳膊,示意不要說下去,而後微笑著對嶽明義保證:“嶽掌門隻管放心,我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葉老前輩出手啊!”
嶽明義若有所思道:“這樣在下就放心了。隻是家師性格怪異,明日如果有什麽地方得罪三位的,還希望三位能多多包涵。”
諸葛飛星答應道:“請嶽掌門放心,我們此次麵見葉老前輩,隻為求得神劍神譜,其它的事情,我們不會計較的。”
雪鉻也表態:“盟主說的是。”
嶽明義道:“這樣甚好,這樣甚好!”
(三)
“這樣做好嗎?”
白雪衣呆呆地瞧著情伊,滿臉的懷疑和為難。
情伊站在窗口,凝視著院子裏的燈籠,胸有成竹道:“肯定沒問題。”
白雪衣皺眉緊鎖,低聲提議:“我覺得我們還是再想別的辦法吧。”
“想什麽辦法?”
情伊豁然回頭,眼睛錐子般盯著白雪衣。
白雪衣瞧著情伊冷漠犀利的眼神,不由嚇了一跳,訥訥地問:“你怎麽這樣看著我?”
情伊三步並作兩步走來到桌前,怒氣衝衝道:“有本事你想辦法。”坐下來,陰沉著臉。
白雪衣忙給情伊倒了杯茶,笑眯眯地獻殷勤:“不要生氣了,喝茶喝茶。”
情伊沉聲:“你自己喝。”
“我……”
白雪衣無言以對,吃了個啞巴虧,呆呆地瞧著手中的茶杯。
情伊用眼角餘光瞟了瞟白雪衣,見白雪衣木頭似的杵在那裏發呆,隨手搶過白雪衣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冷冷道:“你覺得這個辦法不好,那你想個更好的辦法。如果你能想出來,我們就按你說的做。”
“我……”
白雪衣欲言又止。
情伊嘟囔道:“自己想不出好辦法,還不願意執行我的想法,真是奇怪。”
白雪衣使勁搓著手,顯得異常的緊張,咽了口口水,終於鼓足勇氣,發表了自己的觀點:“我是沒有好的辦法,但你的這個想法也太天真了吧?”
“哪裏天真了?”
情伊反駁。
白雪衣解釋:“太師父雖然沒有了雙臂,但他武功卓絕,內力深厚,你覺得以我們兩個的武功,能打得過他嗎?”
情伊狠狠一咬牙,惱羞成怒:“打不過也要打,就算是死,我也要把琳琅姐姐救出來,我也要把神劍神譜拿到手。”
白雪衣撓了撓額頭,無奈地歎了口氣。
情伊心煩意亂,橫眉冷對:“你有話隻管說,歎什麽氣?”
白雪衣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情伊的表情變化,試探道:“你真的決定搶?”
情伊道:“不搶怎麽辦?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白雪衣溫聲回答:“辦法倒是有,就是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什麽辦法?”
情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泥水者,心裏高興的不得了。
白雪衣喝了一口茶,穩了穩情緒,一字一字道:“首先我覺得太師父是不會虐待水姑娘的。”
情伊忍不住打斷了白雪衣的話:“為什麽?”
白雪衣道:“你想啊,以前太師父把水姑娘抓起來,是因為他老人家不知道你們和天山派的關係,而今天上午,我和你去山洞裏救水姑娘,太師父已經得知了我們的關係,所以我想他是斷然不會為難水姑娘的。”
情伊冷冷質問:“那他為什麽不放琳琅姐姐?”
白雪衣撓了撓額頭,眉頭緊鎖。
情伊道:“你回答啊,你怎麽不回答我?”
白雪衣一字一字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絕不相信太師父會傷害水姑娘,也許他老人家這樣做有他老人家的用意吧?”
情伊冷冷道:“什麽用意?壞老頭能有什麽用意?我看他就是在山洞裏呆傻了。”
“情伊,不許不言!”
白雪衣厲聲嗬斥。
情伊抱歉地看了看白雪衣,咽了口一口水,淡淡道:“你接著分析。”
白雪衣點了頭點,神色變得凝重,繼續分析道:“不瞞你說,這幾十年裏,整個天山派的人都想和太師父套近乎攀情義,隻是希望能多和他老人家說一句話,可太師父卻愛理不理,冷漠如鐵,就算是我,也隻能在送飯的時候,和太師父簡單地說上幾句話,但也隻是不痛不癢的問候。”
情伊不解地看著白雪衣,不明白白雪衣要說什麽。
白雪衣想了想,驚喜異常:“可你想過沒有?”
“想過什麽?”
情伊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