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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宿醉的後果就是第二天早上的腦袋像要炸開了一樣。
    不過早上起來的時候，李牧沒有看到老李的身影，看樣子估計是在醫院陪了媽一晚上，看了眼時間，李牧拿了一片全麥麵包叼在嘴裏就出門了。
    市級運動賽上的雙人滑要比單人滑要受歡迎，九點左右的時候，看台上已經擠滿了人。
    李牧離著大老遠就看到了尹夢瑤正在旁邊拉伸，一直在強迫自己做著深呼吸，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
    王彪過來說了句什麽，尹夢瑤就跟著王彪走了，目光在觀眾席上掃視了兩圈，終於對上了李牧的雙眼，忽然就放鬆了很多。
    出了賓可，李牧還看到了龍翔。
    這兩年龍翔一直在招收學員，看起來也是小有成就，但是比起賓可還是差了一些，如果蕭延津在的話可能還有點希望，看起來龍翔隻是想通過這次比賽來鼓勵隊員的。
    李牧忽然想到，如果自己去龍翔當教練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感覺對蕭延津不太好，畢竟蕭延津已經離開龍翔了，他再去龍翔當教練，這不是沒事找事麽。
    想到這裏，李牧又放棄了龍翔，開始打量起其他隊伍來，本意是想找一個和尹夢瑤差不多的選手，但是比賽看到了中間，李牧都沒看到哪幾個出眾的。
    終於輪到了賓可，袁誌傑笑容滿麵地牽著尹夢瑤出場，兩人鞠了一個躬，便開始了表演。
    兩個人選的舞曲節奏非常快，在潔白的冰麵上翩翩起舞，仿佛兩隻迷失在濃霧中的燕雀，柔軟的肢體交相輝映，雖然兩個人的專業水平都很好，卻總是給人一種違和感，像是永遠隔著一道溝壑，盡管臉上充滿笑容，那笑意卻不達眼底，看起來無比生硬。
    最後尹夢瑤在袁誌傑的單手支撐下，淩空跳起，空中轉體三圈，完美落地，兩人謝幕，動作很流暢，不管是從專業角度還是觀賞性的角度，兩個人的動作都沒有絲毫披露，但眾人還是覺得有幾分遺憾。
    兩個人得的分數不少，成績還算不錯，李牧眉間舒緩了一些，從人群中退出來，想要回去了。
    本來今天也隻是為了看尹夢瑤的比賽來的，既然比賽結束了，他打算下午出去找找工作，總比現在閑著要好。
    馬上就要走到門口了，忽然一隻手臂攔在自己麵前。
    “比賽還沒結束，這就要走了？”蘇安攔在李牧麵前，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了，看上去還像是個身體單薄的少年。
    李牧微微愣了一下，“蘇安？你怎麽會在這裏？”
    蘇安笑了笑，將攔著他的手臂放下來，“市級比賽，估計行內也就隻有你這麽漠不關心了。”
    場內的主持慷慨激昂地聲音很有穿透性，一直飄到場外兩個人的耳中，“今天的選手真是大放光彩啊，同時，我們還請到了現役國家運動員龍曉霜！下麵有請龍曉霜為今天的選手做點評。”
    似乎是龍曉霜上台了，底下的觀眾熱烈地鼓起掌來，偶爾還伴著一兩聲喝彩，看得出來龍曉霜的人氣又多旺。
    如果是換做別人，這個環節也就是客套的一個環節，點評也就是說一些團隊的精神樣貌好，祖國未來有望之類商業互吹的話激勵大家，但是龍曉霜就不一樣了，她向來都是直來直往，所以發言的時候，竟是點評出了一些團隊的缺點，雖然沒有說出具體的隊伍和人名，他們自己也心裏都有數。
    蘇安也知道龍曉霜就是李牧以前的搭檔，不由得在看李牧的目光中多了一分笑意。
    李牧察覺到笑意，輕咳了一聲，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那個……蘇先生，你找我什麽事麽？”沒有事的話他就要走了哦，他可不想再碰到龍曉霜了，每次碰到她都一堆麻煩事。
    “到也沒什麽事……你現在還在極光工作？”蘇安有一搭沒一搭地問著，還悄悄觀察者李牧的表情。
    不過現在李牧隻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擔憂的估計到禮貌問題，隻好無奈地答道：“我從極光離職了，現在還不知道要去幹什麽呢，應該還是找一個小俱樂部當教練，畢竟現在隻會這個。”
    蘇安剛想接話，卻聽到場內宣布比賽結果，一時間兩個人都極有默契的不出聲，認真聽著比分。
    每公布一個比分，場上就沸騰一次，但是越聽，李牧的表情就越凝重。前三名已經公布完畢，但是卻沒有尹夢瑤的名字。李牧一想到那張認真卻又失望的笑臉，也皺了皺眉頭。
    “怎麽會這樣？”蘇安驚叫一聲，看向旁邊的公布牌，上麵羅列著所有比賽名次和分數，尹夢瑤和袁誌傑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五名。
    李牧回憶了一下兩個人的表現，表情微微緩和了一下，解釋道：“兩個人的專業水平確實不差，但是配合沒有很默契，像是在生硬的自己在跳自己的舞步，因為節奏快的緣故，兩個人連對視都很少，這在感情份上大大打了折扣。”
    蘇安沉默了一下，也覺得李牧說的有道理，便也不在驚奇，喟歎道：“唉，這比分倒是次要的，但是尹夢瑤這個孩子，我覺得很有天賦，如果這次被打擊了就可惜了。”
    李牧不置可否，“她確實有天賦，而且很認學，是個能吃苦的好苗子，這次排名才第五，估計賓可又要有什麽說法了……那個，你要是沒有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被成績這麽一打岔，李牧好險都忘了自己的事情，連忙跟蘇安告辭。
    既然這麽說了，蘇安也不好再阻攔，誠懇地道：“你如果沒地方去的話，可以考慮一下凜風，就算是不複出，我也希望你認真對待你自己，別委屈了你這一身的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