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落魄皇子
字數:6242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嫡女謀,本宮霸氣側漏 !
“麗燕……”凰千舞放下碗,對著周夫人的貼身婢女麗燕招招小手,表示自己有話要說,麗燕見狀,走到凰千舞的身旁,俯耳貼近她。
周夫人狐疑的看著密謀著的兩人,身子悄悄的移了過去,哪知凰千舞立即機靈的將麗燕拉到另一邊,擺明了不給她娘知道兩人在商量著什麽。
“舞兒,你說什麽呢,為什麽不讓娘聽?”周夫人不滿的抱怨,漂亮的杏眸微微眯起,一臉我也想知道的表情。
麗燕聽完凰千舞的話,眉頭深鎖,有些置疑的看著她,隻是凰千舞腦袋一轉,當做沒看到麗燕糾結的表情。
“娘,我能進宮去看看皇後姨母好不好?我想姨母了。”她揚起甜甜的笑容問道,話題一轉,很明顯不想讓周夫人知道她讓麗燕做了什麽。
周夫人的思緒很快被凰千舞帶到她說的話裏,她頓了一頓,而後點頭道:“當然好,我上次壽辰之時,都沒有於姐姐好好敘敘舊,是該去拜訪一下姐姐了。”雖說皇後的壽辰過去才沒有多久,但是上次進宮之時,根本就沒有時間於皇後敘舊,對此周夫人也是頗為惋惜,不過今日舞兒主動提出要去見皇後倒也是同她相到一塊去了。
想著,她便吩咐麗燕安排進宮的事情。
巍峨壯麗的皇宮,華貴大氣,皇宮的角樓精致如新月,淡淡的陽光灑在宮殿上,將皇宮塗上了一層淡淡的金紗。
馬車很順利的進入宮門,坐在車裏的凰千舞掀起簾子,一座座深紅的宮殿像嵌在碧海藍天裏一樣,露出彎彎的琉璃瓦頂,似一座座金色的島嶼。
看著眼前的一切,凰千舞深深感受到一種恍如隔世的隔世的感覺。
馬車走到一處,停了下來,因為奕如沒有什麽防身的本事,所以凰千舞並沒有把她帶進來,就隻帶了淺燁一人,反正這次見皇後,淺燁一個就夠了,至於娘親……
這一次,還要皇後娘娘幫忙了。
宮殿走廊上立著高大白皙的漢白玉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雕刻著兩條栩栩如生的巨龍,鱗爪張舞,好似騰空跳躍。
穿過了重重宮闕,邁上九重白玉石階,麵前便是金碧輝煌的坤寧宮。
整座大殿一如往昔的華麗,莊嚴卻不失典雅,美倫美煥,極富有皇家威嚴。
三人走到殿門口,周夫人對著小宮女說了一番話,接著小宮女便跑到殿裏去,隻一會兒,便見一名清美高貴的女子由嬤嬤攙伏著走出來。
“小妹……”皇後一見門外站著之人,便開心的喚道,腳下的步子也邁的更大,此刻的她並沒有穿鳳凰朝服,隻一件藍色的襦裙簡單的穿著,手挽薄霧煙綠色拖地煙紗,裙裾上繡著牡丹朵朵。
“參見皇後娘娘。”周夫人雖然也滿心雀躍,但還是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
皇後,忙上前將周夫人扶起來:“都是自家人,快別這麽多禮。”說罷,她的視線落在一旁,隻到周夫人胸前的凰千舞身上:“舞兒也來了呀,快來讓姨母抱抱。”
“舞兒參見皇後娘娘。”凰千舞福身,從容淡定的行了個禮,沒有一絲慌亂與畏懼,唇角微揚,帶著春風般的笑容。
“舞兒還是叫我姨母,不然都生分了。”皇後寵溺的摸了摸凰千舞瑩白如玉的小臉,雖然她不喜歡凰昊宇,但是舞兒身上可是流著周家的血,她無法生育,一直把舞兒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疼。小時候見著凰千舞時,還是畏畏縮縮的人兒,一碰她就哇哇大哭。
不過女大十八變,今日一見,倒是有著與普通孩子不一樣的沉穩冷靜,她帶著淡淡的笑容站在那裏,如盛放的芍藥般,散發著它獨特的氣質與韻然。
“姨母。”凰千舞乖巧的喚了一聲,不過這已經讓皇後欣喜若狂,她十年如一日的待在宮中,出宮的機會很少,凰千舞進宮的次數也很少,能見麵就很不錯了,更別說讓她親切的叫自己姨母了。
“肖嬤嬤,上茶,再去禦膳房多拿些點心來。也不知道舞兒喜歡吃什麽,小妹,你這次進宮怎麽也沒差人通知一聲。”不然她就可以讓禦廚做些舞兒喜歡吃的東西。
周夫人笑了笑,“不必麻煩的,舞兒胃口好,不怎麽挑食。”
皇後有些責怪的瞪了周夫人一眼,“那怎麽行,舞兒好不容易進宮來看我一次,自然要多吃點喜歡吃的。”
凰千舞見這兩姐妹爭來爭去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想到兩人也是太久沒敘舊了,便向皇後娘娘說了一聲想去禦花園逛逛,便帶著淺燁走了,留下兩姐妹在坤寧宮聊天聊的起勁。
禦花園是整座皇宮裏最美的地方,百花勝開,蝶舞翩翩,景色旖旎,偶爾有宮女端著瓊漿玉液從花園走過,像幾隻紛飛的蝴蝶。
禦花園旁邊,設有涼亭,更有著清澈見底人工湖,湖麵荷花飄舞,湖裏五彩錦鯉翻騰,蕩起陣陣漣漪,令人賞心悅目。一府由白玉鑄成的拱橋橫跨湖麵,橋身光滑如玉,似乎一不小心就會滑倒。
前世,不管進宮前還是進宮之後,她都沒能夠好好的欣賞著禦花園的景色,她的一顆心,完完全全都在鍾家諾身上,旁的東西一點也不在意,更何況宮裏的妃子動不動就愛逛花園,生性怕惹麻煩的她最怕碰到這些女人,所以她寧可選擇呆在坤寧宮。
一路走一路欣賞,凰千舞的臉上總是掛著安然的笑容,走著走著,她突然發現了不對勁,兩旁樹木蔥蔥,偶有瓊花翩翩落下,潔白無暇,美倫美煥。
但,問題是,她們來的時候並沒有經過這條路呀,而且遠處獨自而立的宮殿怎麽看怎麽有種蕭條的意味。
凰千舞眉角不自然的跳動了一下,很有自知之明的認清了一個事實,她迷路了……前世在宮裏生活了多年的她居然在皇宮裏迷路了。
“淺燁……”凰千舞回頭,茫然的看著東張西望表情糾結的淺燁,顯然,不認識的路不隻她一個人,淺燁也不記得回時的路。
想來也是,若淺燁記得,怎麽可能容她往這個陌生的地方跑?
“小姐?這是哪?”
她也想知道這是哪裏,凰千舞暗道,想了半天,她索性決定繼續往前走,反正皇宮再大也有個限度,總會有個頭,就算沒有頭,也會看到人。
才拐過一個角,凰千舞就隱隱聽到前麵有人的說話聲,這時,淺燁立即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激動的開口:“小姐,前麵有人,咱們可以去問問他們坤寧宮的路怎麽走。”
“恩。”凰千舞點點頭,接著便往聲音的來源尋去。
聲音越來越近,又吵又鬧,一點也不像談話的聲音,仿佛是在吵架,又轉了個彎,凰千舞很快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她的眼前,一群太監與下人圍在一起,對著中間的人拳打腳踢,而那些人的身後,站著四名錦衣華服的公子,雙手背立而站,偶爾交談兩句,整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從那露出來的縫隙中,凰千舞看到了兩個卷縮著抱在一起的小身板,周圍的腳一個接一個的踩在他們身上,雖然衣衫淩亂,但她依舊能辯出一個穿著太監服,另一個雖然衣服不華麗,卻顯然是小太監的主子。
那小太監撲在少年身上,努力保護他不被那些人的拳腳傷到,但顯然沒什麽用,那些人總會逮著機會往那少年身上又揍又踢,鼻青臉腫的臉看不出少年的原貌,他們下手一點都不輕。
凰千舞不想多管閑事,看那幾個公子的穿著就知道身份不低,否則也不敢在皇宮裏公然慫恿下人揍人,何況那些下人之中還有太監,說不定站著的人中有著身份高貴的某皇子,她不想惹麻煩。
這麽一想,凰千舞轉身便打算離開,然轉身的霎那,她正對上少年漆黑明亮的瞳眸,黑白分明的眼睛宛如天上最耀眼的星星,又似寶石般閃閃奪目,他的眼中,盈滿了害怕與膽怯,但讓凰千舞意外的是,在那害怕與膽怯的眼神中,還充斥著倔強與不甘。
沒來由的,凰千舞心底隱隱萌生出一種同道中人的感覺,還沒有細細深想,嘴巴卻比她的腦子還要快。
“淺燁……”話一出口,凰千舞就後悔了,不是不管閑事的麽,她怎麽就莫名其妙淌上這渾水了呢。
凰千舞剛喊了一聲,便引起前方人的注意,四名錦衣公子回過頭來,而那些太監下人們依舊揍的熱火嘲天。
那狀態活像是主子不喊停,他們是絕不會住手的。
“哪來的野丫頭?”其中一名錦衣公子居高臨下的睨了凰千舞一眼,鄙夷的說道。
凰千舞打量著說話的少年,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卻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那高高抬起的下巴張顯著他的的狂妄,充滿稚氣的小臉卻掩蓋不住他的風華。
接著,她的視線又落在另外三人身上,其中一名年紀與鍾家諾差不多大,傲挺的鼻梁,不染而朱的唇,眉宇間透著渾然天成的霸氣,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同樣打量著凰千舞。
當接觸到他的目光時,凰千舞條件反射的移到一邊,這男人的眼睛太過犀利,讓她覺得不舒服。
剩下兩名公子看上去也不過十五歲左右,同樣生的眉目如畫,俊美帥氣,隻是做出來的事就不怎麽帥了。
凰千舞將視線收回,轉而看向身後的淺燁,眨巴著水靈的大眼睛問道:“姨母怎麽還沒有來?”說話的同時,她用眼神向淺燁示意了一下人群圍繞的方向。
淺燁有一會兒的錯愣,但很快便明白了凰千舞眼中的意思,忙道:“還不是小姐你跑太快了,皇後娘娘追不上,咱們在這裏等等,想必娘娘很快就來了。”
淺燁的話音剛落,凰千舞天真的歪著腦袋,一臉的若有所思,半晌,隻聽她笑容甜甜,聲音清脆的開口:“那好,我們就在這裏等姨母。”
“皇後”兩字剛一出口,那群下人們紛紛一驚,忙住了手,個個不安的看著自家的主子。
要命,若是被皇後娘娘看到他們圍毆皇子,那他們就是有一百顆腦袋也不夠砍的,雖然六皇子早已不受皇上的寵愛,被扔在宮裏的一處自生自滅,也從未有人管過他的生死,但怎麽說也是主子,以前沒被人看到那也就算了,可現在不一樣,皇後等下就要經過這裏,就算再不管六皇子的死活也要治他們個不敬之罪。
如此一想,他們的眼中神色越發驚恐,不再圍在一起,而是走到各自的主子身後求保護。
別說下人們,就連主子們都沉不住氣了,三個年紀較小的少年紛紛看向那名年長的。
“五皇子,怎麽辦?皇後娘娘來了。”說話的是兩名十五歲的公子,年少的他們早已被嚇得六神無主,慌亂不已。
“五哥,咱們快走,被母後看到終究不好。”
凰千舞總算弄清楚了幾人的身份,年長的是五皇子鍾劍凱,而那個叫自己野丫頭的也是位皇子,不過不知道是皇上第幾個兒子,難怪如此囂張跋扈。
“我們走吧。”鍾劍凱淡淡的開口,接著便離開,隻是在經過凰千舞的身邊時,他目光複雜的看了凰千舞一眼,眼中的探究意味十足,嘴角輕彎,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不知怎的,凰千舞被他笑的竟有種心虛的感覺。
凰千舞可愛的撇撇嘴,將那抹心虛抹去,身為皇子居然指使下人打打自己的弟弟,該心虛愧疚的應該是鍾劍凱才是。
正自我安慰著,耳邊突然響起悶悶的嗚咽聲:“嗚嗚嗚……六殿下,你怎麽樣了,痛不痛,嗚嗚嗚嗚……都是奴才不好,讓你受苦了,奴才沒有保護好殿下,還反過來讓殿下替奴才挨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哭泣聲一下比一下淒慘,凰千舞看著躺在地上的主仆二人,微微有些吃驚,被揍的人居然是位皇子,這消息,簡直太彪悍了。
她以身為皇子就該像鍾劍凱或剛剛那兩個人一樣,居高臨下,威嚴十足,怎麽眼前的皇子這般落魄,甚至到了任人欺淩的地步,同樣是皇子,差別卻天壤之別。他到底有多麽不受寵才會淪落到讓奴才都敢肆無忌憚的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