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被算計轟動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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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這麽久都沒找到,宜居堂那人說這秦怡堂裏必有,夥計卻偏說沒有,這不是糊弄我嗎?我可咽不下這口氣!”富有磁性的聲音帶著頤指氣使之意,不似當初凰千舞聽到的,卻依然能辨認得出來,這男子正是在凰千舞重生不久後,在鬧市上被凰千舞戲耍,然後被馬壓在身下的鍾凰夜!
那仆人叫他“公子”,想來也應該是一位身世顯赫之人。
試問,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有閑情逸致來找秦怡堂的麻煩?聽鍾凰夜的意思,顯然是宜居堂的人看出這男子的棘手,想把麻煩推到秦怡堂。這種事情,凰千舞前世在見得多了,一個應對不好,不但毀了秦怡堂的名聲,還要招惹麻煩。遂盈盈上前,媚聲問道:“公子,請問您是要玉樓點翠這種繡線嗎?”
高大的櫃台遮掩下,隻見來人身著一襲大紅色水袖衣裙,裁剪得當的衣裙更是襯托出了女子姣好的身段,蠻腰不經盈盈一握,媚骨天成。肌膚白皙如雪,吹彈可破,一雙桃花眼眼波流轉,異常勾人。她隻是站在那裏,沒有任何動作,都讓人覺得她是在誘惑你。如此妖嬈的女子讓鍾凰夜也是不禁感歎一聲好一個勾人的妖精!可是他不知為何卻越看越覺得眼前的人十分眼熟,但是細細一想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嫵媚妖嬈的女子身後卻跟著一個活潑嬌俏的可人兒,凰敏鬆香色斜襟上襦,領口繡著鵝黃色的臘梅,清新嬌嫩,烏鴉鴉的鬢發挽成流蘇髻,嵌著白玉小花,白色輕羅麵紗遮住了容貌,隻露出眉眼,纖細的柳眉下,水眸宛如白水銀裏養著一汪黑水銀,黑白分明得令人沉醉。有著鬆間明月,石上清泉的靈秀雅致。相對於凰千舞的嫵媚妖嬈,凰敏的清純嬌俏似乎更和鍾凰夜的胃口,他不斷地打探著凰敏,就算凰敏再如何活潑也是被鍾凰夜看的羞紅了臉。
雖然眼前出現了兩位小美人,鍾凰夜卻下意識地帶了敵意,道:“不錯。你要再拿沒有這種話來搪塞我,我就拆了你們這間鋪子!”
凰千舞依然媚聲道:“請問,這位公子,您是要用玉樓點翠來繡雪景嗎?”
“是,我要請人繡幅雪獵圖!”鍾凰夜神色中不由帶了幾分焦慮,這副雪獵圖,他是想送給皇後的,因此務求盡善盡美,絲線繡布都用的最名貴的,偏偏找不到繡雪景最好的玉樓點翠絲線,從皇宮找到城裏的繡線鋪子,人人都說沒聽過,弄得他心急火燎。這時候聽凰千舞的語氣,似乎知道這繡線,急忙道,“隻要你能給我找來玉樓點翠的繡線,無論價錢多高,我都給你雙倍,不,三倍,多少錢都行!”
凰千舞低頭對夥計吩咐了些什麽,夥計有些驚訝地點點頭,轉身進了庫房。
“公子且稍候,絲線稍候就到。”
聽了這話,原本在鋪子角落晃蕩的兩名藍衣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驚訝。他們都是宜居堂的人,早就看出鍾凰夜身份不俗,脾氣又不好,偏又要的是從沒聽過的絲線,故意將她攛掇到秦怡堂來,想讓兩下鬧將起來,讓秦怡堂的情形更加雪上加霜。沒想到,秦怡堂竟然真的有玉樓點翠這種絲線?那豈不是反而給他們添了名聲?
正焦慮著,夥計已經將絲線取來,擺在了櫃台上。
兩人望去,頓時放下心來,相視一笑,信步踱了過來,哂笑道:“這不是上品的雪裏青嗎?我剛才明明聽到這位公子要的是玉樓點翠,你怎麽拿這雪裏青來充數?你這不是糊弄人嗎?拿隨處可見的東西充數,騙人說是罕見的名貴絲線,這樣做生意,以後誰還敢到你們鋪子?”
故意提高了聲調,想將外麵的人都吸引過來,讓秦怡堂的名聲更臭下去。
鍾凰夜聽說這是雪裏青,不是玉樓點翠,頓時大怒,正要發脾氣,卻被身旁的仆人拉住,搖搖頭,低聲道:“公子,先看看再說。”
凰千舞淡淡道:“兩位口口聲聲說,我拿隨處可見的東西充當名貴絲線,敢問兩位可曾見過玉樓點翠絲線?”
“我們雖然沒見過,卻也知道那是千金難求的絲線,而這雪裏青雖然也算名貴,卻差得遠了!”年紀稍大的藍衣人盛氣淩人地道,“我是城裏出了名的刺繡師傅,名叫盧宏。我對繡線的了解無人能及,可不是這位公子,任你糊弄!”
這盧宏顯然有些名聲,名字一報,便引來了不少驚歎的目光,就連秦怡堂的夥計也不例外。
“狂妄,可笑!”凰千舞哪會將他放在眼裏,冷笑道,“六百年前,刺繡大家嫣然大師曾經用繡線繡了一幅雪樓圖,被當時的大詩人嘉興看到,驚為天物,讚說,遙望若玉樓,儼然點翠閣,正是讚歎這種絲線乍一看似乎是純白的,但在陽光下卻會折射出淡淡的青色光澤,猶如雪後初晴的顏色,因此將這種絲線命名為雪裏晴,後來以訛傳訛,便叫做雪裏青,用來繡雪景最好。這則典故曾經記載在《繡逸誌》中。公子,你想必也是從這本書裏看到玉樓點翠的吧?”
“不錯,我正是在《繡逸誌》中看到玉樓點翠這種絲線,說用來繡雪景最好。”聽到《繡逸誌》三個字,鍾凰夜心中已經信了大半,鄙夷地道,“虧你還自誇是有名的刺繡師傅呢?居然連玉樓點翠的典故都不知道!”
“《繡逸誌》是講述刺繡軼事的書,十分偏僻,他不過一介繡線師傅,哪裏能像公子這般見廣聞博?倒也不能全怪他。”裴元歌不動聲色地捧著鍾凰夜。
果然,周圍眾人都紛紛稱讚鍾凰夜,讚得他麵露得色,更顯驕縱,對秦怡堂頓時多了幾分好感。
鍾凰夜頗有趣味地看著鍾家諾,他雖然知道玉樓點翠的典故,卻是斷章取義,這才會滿京城都找不到絲線。而這眼前位姑娘才是真正的見廣聞博!小小年紀,卻不居功自傲,反而將他推在前麵,這份心誌實在難得。再望著那嫵媚勾人的眼眸,便多了幾分讚賞。
“盧宏盧師傅?”就在這時,秦怡堂的夥計突然嚷嚷道,“我記得,你不是被宜居堂招攬了嗎?宜居堂也是繡線鋪子,你要用絲線,不在自家鋪子買,跑到我們秦怡堂做什麽?你故意來搗亂的吧!”
這話一出,盧宏神色頓時十分尷尬。
“宜居堂?”鍾凰夜皺眉,他當然記得這個才剛路過的店鋪,再聯想到宜居堂的人咬定秦怡堂會有這種絲線,剛才卻又搗亂的模樣,哪裏還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眼眸中怒色一閃而過。
見目的已經達到,凰千舞微微一笑,卻不再多留,轉身回內室去了。
早在聽出鍾凰夜聲音時,凰千舞就猜到這件事有宜居堂在推動,想要禍水東移,借刀殺人。這種事情,宜居堂必定會派人來推波助瀾,務必要把事情鬧大。因此,從一開始,凰千舞就注意到那兩個鬼鬼祟祟,淨往櫃台偷瞄的藍衣人,吩咐夥計拿絲線的同時,跟他說,如果待會兒這兩個人過來找茬,就在玉樓點翠絲線解決後,詐稱他們是宜居堂的人。沒想到居然真的被她試了出來。
雖然不清楚這位鍾凰夜的身份,但應該是大家公子無疑,應該能猜出緣由,身為貴族的驕傲,哪能容忍自己被一間小小的繡線鋪子當槍使?
宜居堂想借刀殺人,禍水東移,那就看到最後究竟誰是被利刀所指向的人吧?
經過這麽一鬧,凰千舞便連挑選絲線的心情都沒有了,吩咐昆掌櫃把她需要用的絲線送到丞相府便是拉著凰敏走了。
有趣的是,凰敏這小丫頭出了秦怡堂的門後,還一直向秦怡堂張望,似乎有什麽舍不得的東西。凰千舞轉念一想便想到了了還在秦怡堂裏的鍾凰夜。心中暗笑一聲,沒想到她這個看著有些笨的妹妹居然也情竇初開了。
她一定要想辦法探出那人的身份,如若合適,那她必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凰敏嫁過去。
凰千舞和凰敏為了趕回丞相府,令車夫走了一條僻靜的小道,而沒有走官道,一路上快馬加鞭,凰千舞的心中卻不知為何有些絲絲不安……
馬車跑的的飛快,卻不知為何,馬車冷不防地停住了,凰敏坐在凰千舞的左邊,因為慣性“哐”一聲大響,便是撞在馬車的車門上暈了過去。
“什麽人!”
凰千舞厲聲,立馬抽出藏在身上的九節紅色軟鞭一鞭抽爛車門,破門而出。一黑衣人立馬就退,高高淩空而上,凰千舞破門而出,同時,周遭一批黑衣侍衛全部湧出,凰千舞心驚,看來自己遭了暗算,究竟是什麽人要殺她,居然這麽大的手筆,帶了一批的殺手來,還真是看得起她一個弱女子啊……
地下侍衛成片,不乏弓箭手,空中兩人瑤瑤對峙,偷襲之人黑衣蒙麵,隱藏身份,卻隱藏不了性別。
“男人!”凰千舞厲聲,心下驚著,這刺客竟會是男人,她可沒得罪什麽男人呀!
“竟敢在路上攔截行刺?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聖神!”凰千舞說著,九節軟鞭舞的虎虎生威。帶動著一道道氣流,劃在臉上都是生疼。那偷襲的黑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似乎是沒有料到凰千舞能把軟鞭用到如此地步。但是他倒也不懼怕,持劍飛刺而來,任隨劍走,劍借人力,竟達到人劍合一之水平,劍氣之淩厲,劍法之急促,讓凰千舞一時間竟然是近不了他的身!
持劍之人,最不喜歡近搏,而凰千舞偏偏諳熟此道!她的軟鞭可是她特意請人製造的,軟鞭在打鬥中本就近遠適宜,更不要說這是她特意打造的了。
必須找機會接近他!
“想拿住我,也得看你有沒有本事!”凰千舞冷哼,一個虛招,看似躲,實則攻,手中九節軟鞭抽出,淩厲劃出,對準的正是那黑衣男子脖上的大動脈!
黑衣男子退得及時,心下倒吸了一口氣,這個女人好狠!
他立馬遠遠退開,冷笑道,“女人,你想試探我!”
“你想太多了。”凰千舞冷冷道,冷不防又逼近!
凰千舞立馬退屋頂,隨即又落地,冷笑到,“你到底是什麽人,我們認識?”
“不認識,看你不順眼!”黑衣男子冷聲,落在瓦頂,並沒有笨到追下去。
“看我不順眼是要付出代價的!”凰千舞說著,眸光一沉,手中便是射出數十根銀針。周遭弓箭手也是立馬萬箭齊發!
幸好,凰千舞早有提防,翻身下屋,卻沒有想到那黑衣男子突然撒出一包粉紅色的粉末,凰千舞來不及躲避,眼前一黑便是暈了過去。
“這是誰呀,不會是紅顏樓裏丟出來的吧?真美呀!”
“哎呀,也不知道被哪位爺享用過了,果真是傾國傾城,瞧瞧這身段兒,嘖嘖嘖,也不知道一晚上要多少銀子呢,要不咱們哥兒幾個也湊個一起嚐個鮮……嘿嘿……”
“乖乖,老子都等不及了,沒人認領老子就拖走了!”
……
猥瑣的笑聲,此起彼伏,凰千舞迷迷糊糊地緩緩睜開眼睛,隻見一大群男人圍觀著,她立馬清醒彈坐而起,發現自己竟躺在紅顏樓酒樓大門口,身上隻著了一件白色裏衣裹著一層白紗勉強遮羞!
昨天的一切立馬湧入腦海,又是因為她武功不行,所以被人暗算了,現在怕是又會有一番麻煩,都怪她自己不小心。可惡!
她冷眸掃了周遭一眼,正要坐起,一個少女帶著一幫侍衛冷不防推開周遭的男人,箭步上前,一巴掌直接立馬甩過來!
“姐姐,你夠不要臉的,昨天你徹夜未歸,府中上下都為你好一陣擔心,嫡母都因為擔心過度暈過去了,你居然幹出這等偷人的事情來,你對得起大家,對得起爹爹,對得起你娘嗎?”
“姐姐,你雖是嫡女,雖然平日裏爹爹寵溺你,可是你居然膽敢偷人!你偷人就算了,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你居然敢這樣……你……你……我們丞相府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這女孩並非別人,正是凰千舞的妹妹,凰承歡!
聽了凰承歡指責,周遭眾人立馬議論開了,怎麽都沒有想到這個幾乎是赤裸的女子會是丞相府的嫡女凰千舞!
怪不得如此美貌,想當年周夫人可是赤焰出了名了火爆美人,不但功夫好,人長得也是傾國傾城,一直都是將軍府的寶。
一聽凰千舞身份,圍觀的眾人立馬換了嘴臉!
“怎麽會是大小姐,這……將來還怎麽嫁呀!”
“堂堂丞相府二小姐,實在失大體,敗壞風俗!別說嫁,我看她就是活都別活了!”
“賤人,太不知廉恥了,必須浸豬籠!”
“浸豬籠太便宜她了吧,必須施以鎖陰極刑,以儆效尤!”
……
“姐姐,雖說我是庶女,但是姐姐犯下如此大錯,為了丞相府的名譽,今天我就毀了你這張臉,免得你再丟丞相府的臉!”
凰承歡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嘴臉,猛地抽出匕首,“來人,給我押住她!”
“你們還不夠資格!”
誰知,一直沉默的凰千舞突然厲聲,厲聲之冷冽驚侍衛竟全不敢上前了。
她捂著臉,緩緩抬起了頭,鐵血犀眸冷冷將圍觀眾人一一掃視,眾人皆倒吸一口涼氣,被這冷冽眸光震得不自覺後退!
凰承歡亦是驚了,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勁,立馬怒聲訓斥,“姐姐,難道你還有什麽話好說的嗎?”
皇後舉辦的賞花宴在即,她已經得到消息,慕容寂將在賞花宴上向皇上求親,凰千舞本就是嫡女,而且還有著傾城傾國之貌,皇後娘娘前陣子還提及呢,她的存在對於她無疑來說也是一種威脅,不管威脅大小,她必須完全鏟除。
她要凰千舞清白盡毀,臭名昭著,永不翻身!
“我不喜歡跟你說話!”凰千舞冷聲,身影一閃竟直逼凰千舞而來,一手掐住她的脖子,護著身上白紗之手火光電石之間猛地扯下她的外袍裹身。
“凰千舞,你敢……”
凰承歡驚呼,話音未落,凰千舞早搶了她的匕首,掐在她脖子上的力道大緊,就這樣推她往丞相府方向走。
“你放開……你放肆……凰千舞,你……”
凰承歡被掐得無法掙紮,更喊不出話來,粉臉漲得通紅。侍衛緊隨而來,長劍直逼,可是五六名侍衛五六把劍居然敵不過凰千舞一手一把匕首!
“大小姐,你還不住手!”
“大小姐,不得對二小姐無禮,速速停手,否則我們不客氣了!”
“大小姐,不得放肆,有什麽事情好好說!”
……
麵對侍衛的威脅,勸說,凰千舞統統不予理睬,一邊抵抗,一邊挾持凰承歡穿過帝都最熱鬧的大街,大步直奔丞相府!
圍觀、尾隨的人越來越多,半個帝都沸騰了起來,凰千舞統統不管。
她曆來我行我素慣,快意恩仇慣了,不管在哪裏,不管什麽身份都一樣,古代重貞節並不代表她要息事寧人,她也沒打算在這裏能嫁出去,凰承歡這般陷害是要鬧得滿城風雨是吧,那她奉陪到底,凰承歡那一巴掌,加上張姨娘的賬,她要她母女百倍還給回來!
堂堂丞相府二小姐卻隻著一件底衣,被嫡出的大小姐掐著脖子直逼到家門口,這等荒唐事一出,立馬滿城風雨。
此時丞相府大門口可謂是人滿為患,喧如鬧市,議論紛紛。
凰千舞單手掐住凰承歡脖子抵著丞相府朱漆正大門,站得筆直。嬌小的身子就隻裹著一件外袍,在莊重高大的正門之下,非但不渺小,反而有股令人無法忽視的氣場,那一雙冷眸震懾得周遭侍衛寸步不敢上前。
她冷聲,“我數到三,再不把張雨萱叫出來,休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
在場眾人皆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丫頭如今的做法難道還不算不客氣嗎?
再不客氣下去,她想怎樣呀?
凰承歡被她掐得悶胸氣憋,不能言語,驚恐的雙眸不斷朝侍衛看去,分明是求救呀!
就一門之隔,門後石雕屏風後頭,張姨娘在大廳中焦急踱步,入鬢長眉緊緊聚攏。
“姨娘,大小姐說你再不出去,就要對小姐不客氣了!”侍衛急來跪稟。
“廢物!”張姨娘一腳踹開,怒斥,“連一個小丫頭都拿不下,本姨娘養你們何用?”
侍衛連忙解釋,“姨娘,她挾持了小姐,屬下恐傷了小姐!姨娘若不出去,大小姐真會傷小姐的!”
張姨娘無暇多想為什麽凰千舞會突然性情大變,身手老辣,這件事已鬧得滿城風雨,她若出麵,勢必會被那個臭丫頭拉下渾水,她可是要坐上丞相府嫡母的位子的,但凡會影響她聲譽之事,她絕對遠離。
可如今她若不出麵,凰千舞指不定就真對承歡不利了,這可是當全城百姓的麵丟成為府的臉呀!何況凰千舞還大叫她的名字,一樣會影響到她的形象!
這個賤丫頭,早知道直接在紅顏樓裏了結了幹脆!
“老爺還在宮裏嗎?”張姨娘冷聲。
“還沒下朝呢!屬下已經差人到宮門口等著了。”侍衛焦急稟告。
張姨娘不再遲疑,“出去,盡量拖時間等老爺回來!”
“姨娘,拖不住,你都沒瞧見,大小姐變個人似得!再等下去,二小姐鐵定會……”
侍衛話未說完,門外便傳來凰承歡的驚聲,“啊……不要……我不要!”
“夫人!”侍衛大驚。
而此時,大門口,任由凰承歡淚流滿麵、聲嘶力竭,凰千舞冷眸沉斂,認真專注,一手將凰承歡雙手縛在背後死死抵在門上,一手一刀一刀有條不紊地從背後割碎凰承歡的底衣,不一會兒便將凰承歡的上衣割成條紋鏤空衣,裏頭白肚兜全然可見。
“居然是白色的!”
喧嘩聲中,不知何人突然驚呼,立馬引來曖昧竊笑一片。
“放開我,凰千舞,你再不放手,爹爹一定會宰了你的!”
“凰千舞,你大逆不道,不得好死!”
“凰千舞,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會!”
……
凰承歡想護住身體,雙手卻動彈不得,趁凰千舞匕首遠離之際,身體猛地掙紮,誰知這一掙紮,瀕臨破碎的上衣便一下子全碎了,頓時春色一片!
“啊……不要……不許看!”
凰承歡驟然驚聲,可是,就連她凰家的侍衛都忍不住看來,何況是別人?
凰千舞唇畔揚起冷笑,置若罔聞,刀刃緩緩挑起她的肚兜細帶!
凰承歡頓時一個激靈,驚叫聲戛然而止。
可是,凰千舞的刀刃並沒有停止,寸寸繃緊細帶上,隨時都可能將之挑斷。
一時間,全場寂靜,甚至所有侍衛都屏住了呼吸,朝刀刃上那一抹白看來。要知道這帶子一斷,那後果可不堪設想呀!
渾身僵硬的凰承歡終於忍不住爆發而出,“娘親,你出來吧,我知道你在府裏,你趕緊出來呀!娘親,你出來救救承歡呀!娘親,你不能棄我於不顧呀!”
這哭聲一出,立馬嘩然一片,這件事難道真的跟張姨娘有關係?
就這時候,急促的馬蹄聲遠遠傳來,眾人連忙讓開,隻見是凰丞相親自騎馬趕來……
馬兒疾馳而來,戛然止於大門口,凰丞相怒發衝冠,躍下馬淩厲甩鞭直指凰千舞,“舞兒,你想造反嗎?你這是做什麽!還不快放你了妹妹!有什麽事情就不能好好說嗎?”
凰昊宇平日裏雖然極其寵溺凰千舞,但是這次也是真的動怒了,但是畢竟是疼到骨子裏的女兒,所以就算再生氣,也沒有將手中的馬鞭抽向凰千舞。
“爹,此事是女兒不對,但是女兒今天就算是死,也要為自己討一個清白,今天的事還請爹爹不要插手,事情完後,女兒便是隨爹爹處置,就算是爹爹要我死,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紫凰千舞冷聲,說著猛地將寒凰承歡轉過來麵向大家,這一下子頓時嘩然一片,肚兜之下背後還瞧不到什麽,前麵可是曼妙玲瓏,春光曖昧呀!
“你!”
凰昊宇才氣得跳腳、青筋爆怒,但是凰千舞之前說的那些話,讓他隱隱覺得這件事情似乎不簡單,所以也隻能站著幹瞪眼,凰千舞挾住凰承歡輕鬆躲開,冷厲逼視凰承歡,不言不語,匕首卻猛地挑起。
“不……”凰承歡立馬閉眼,而周遭圍觀不少人緊張得禁不住驚聲,一肩細帶斷,肚兜兒立馬下翻,白嫩嫩的胸脯隨著凰承歡急促的呼吸若隱若現。
她緊閉雙眸,誰都不敢看,絕望大哭,“爹爹,把娘親叫出來吧,我求你了,把娘親叫出來!是我和娘親錯了,爹爹,我受不了了,你趕緊把娘親叫出來吧……”
“舞兒!還不快住手!有什麽事你跟我說啊,我定會重罰她們,你何必這番?這樣一來你的名聲也會毀了的呀!”
凰昊宇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卻依舊耐著性子安撫著凰千舞的情緒,凰千舞卻如同耳旁風,凰千舞眯眼,匕首立馬挑起另一肩帶
她知道父親護短,可是今日之事,要是不把事情呈現在所有人麵前,她以後怕是一輩子都會活在別人的咒罵之中。雖說她不在乎外界的看法,但是她不忍心整個丞相府同她一起遭受罵名。所以今天必須要有人犧牲,雖然這麽做會讓爹爹的麵子有損,但是總好過,丞相府在赤焰永遠都抬不起頭!
而且,今日她若不反抗,貞節白白被毀不說,還會被凰承歡當眾教訓毀容,遭天下笑話。
今日她若不逼急了張姨娘,隻小打小鬧,此事隻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凰承歡與張姨娘永遠置身事外,她仍遭全城非議。
身上隻穿了一件裏衣,躺在紅顏樓大門口,就算跳黃河都洗不清了,與其她一人吃虧,不如鬧大點,把凰承歡,張姨娘也拉下水。
她已不再是之前的凰千舞,重生一世她有她自己的人生信條,價值觀念,上輩子束縛著她的迂腐的禮義廉恥孝悌忠信,現在於她統統都是狗屁。可是凰承歡不一樣,遠的不說,就說近的,再過幾日便是皇後娘娘舉辦的賞花宴,依照凰承歡的個性,必定會好好準備一番。
見凰千舞如此動作,凰昊宇都不得不止步,冷眼看著周遭,這下子周遭看客立馬後退。
“來人,全轟走!立馬給本丞相全轟走!”
不一會兒,看客們便如退潮一樣退得一幹二淨,周遭安靜地可怕,凰承歡淒淒的哭聲便更加清晰了。
“娘親……叫娘親來……嗚嗚……爹爹,叫娘親來吧……”
聽得這哭聲,凰昊宇眉頭緊鎖,位居丞相,玩轉了多少陰謀詭計,對於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心中也是有所假想,心中不禁怒火中燒,看向凰承歡的眼神中帶著一種殺之而後快的厭惡。
怒雖怒,他還是強壓著冷靜下來,“舞兒,你先放了你妹妹,在自家大門口這樣成何體統,我相信你不會做出那等見不得人的事,我答應你這件事一定調查清楚,絕不偏袒、懲罰分明!”
這樣做對於現在的她而言,根本就沒用,她正想開口,誰知一直不敢露麵的張姨娘居然快步而來,驚聲,“老爺,舞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來了?這玩的是哪一出呀?
張姨娘一臉莫名、驚詫而來,一見女兒模樣,立馬暴怒,“舞兒,你!你這做什麽?”
這個女人夠能裝的呀!
“姨娘,一會兒再慢慢哭吧,告訴她這是怎麽回事。”凰千舞冷冷道,跟她玩裝傻,張雨萱還嫩著呢!
凰承歡早給嚇懵了,脫口而出,“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問娘親!你問娘親,娘親才知道,是娘親跟別人串通好的,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求求你了,你放了我吧!”
這話一出,別說張姨娘,就連凰昊宇的臉也頓時黑了。
“張姨娘,昨日我與敏兒去買完絲線,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了刺客,你說我一醒來怎麽就成偷人了呢。”凰千舞一臉無辜,客氣地問道。
“是是是,是娘親跟別人串通好的,姐姐,你趕緊放了我吧,我什麽都不知道呀!”凰承歡立馬附和,她可是還沒有出嫁的人啊!如此丟人現眼,她都快瘋了。
張姨娘眸光陰鷙連連,恨不得一腳踩死凰承歡,可是她不得不忍,凰千舞如此聰明,看樣子她還是提防對了。
她連忙解釋,“舞兒,看樣子你是誤會我了,可是,不是像你想的那樣呀!”
“我想的哪樣?”紫晴麵無表情地反問道。
“你……不不,絕對不像別人想的那樣,我也相信你不會偷人,一定是誤會!”張姨娘不得不改口。
凰千舞心下冷笑,如此證據確鑿,她身上現在也才隻有一件裏衣和一件凰承歡的外套呢!這家人真的可以把黑的說成白的呀!
不過,他們這麽賣力證明她的清白,她該高興不是?
“怎麽會誤會?”凰千舞又問。
張姨娘深吸了口氣,認真解釋,“紅顏樓,是我們丞相府自己家的地方,今日承歡去幫你父親查看賬目,順便坐了一會兒,便聽到樓下一陣吵鬧,誰知你……承歡又聯想到你昨日一夜未歸,便以為你……要不,我們把掌櫃的找來問問?”
“好啊!”凰千舞淡淡道。
不一會兒,紅顏樓的掌櫃的就來了,竟一下子給撲跪到凰昊宇腳下,哭天喊地,“老爺你殺了奴才吧,是奴才大意,是奴才該死呀,奴才不知道大小姐在房間裏,奴才誤以為……老爺,你殺了奴才吧!”
凰昊宇怒發衝冠,一腳狠狠踹開,厲聲,“狗奴才,說清楚來!”
“昨夜樓裏的房間全滿了,陳員外的公子非得讓老奴騰出個房間,老奴不知道大小姐在頂樓房間裏,就讓陳公子上去了!今兒早小廝清理房間也認不出是大小姐,所以就給……”
掌櫃的想狗一樣趴在地上,戰戰兢兢,這時候,一個青衣公子突然衝了過來,單膝跪在凰昊宇麵前,很是大義凜然,“草民肖宇見過凰丞相,草民罪該萬死辱了大小姐,草民鬥膽求丞相將大小姐下嫁肖家,草民一定一生一世待大小姐好!”
張姨娘可是多手準備呀!脫罪脫得幹幹淨淨,可是就是一傻子細想一下子也知道幕後推手就是張姨娘呀!
一來她剛才也說了,她是在回丞相府的路上被人襲擊了醒來卻是在紅顏樓的門口,這要怎麽解釋?二來,紅顏樓是什麽地方,向來隻接待皇子、三品以上大員的公子,區區一個員外公子也進得去?
但是張雨萱真的以為這樣子就可以扳倒她凰千舞嗎?嗬,真是太天真了!
“竟是這樣……舞兒,你……這件事歸結到底都是你的錯,你怎麽可以這麽大意!你對得起你妹妹嗎?”張姨娘立馬訓斥,公正極了。
“怎麽……怎麽會這樣?”凰承歡立馬下跪,眼淚還真擠了出來,哽咽得不能語,“姐姐……嗚嗚……妹妹對不起你呀!是妹妹害了你,你罵妹妹吧,你打妹妹吧!”
哭還不夠,她竟跪著挪了過來,抱著凰千舞的腿,仰頭淚流滿麵,“姐姐,你放了娘吧,都是妹妹的錯,要打要罵,你衝妹妹來吧!”
紫晴冷笑,推開張姨娘,淡淡道,“好啊。”
說罷,一巴掌淩厲揚起!
“啪!”
喇喇的一聲巨響,一巴掌狠狠甩在凰承歡主動仰起的臉上。
一時間眾人都目瞪口呆,誰也沒料到凰千舞會真的打!
“妹妹,父親說得對,這件事都是你的錯。”
手勁明明那麽大,可凰千舞的表情卻無辜得像隻小白兔,清澈的雙眸直逼凰承歡憤怒難藏的眸子。
凰承歡隻覺得右側臉腫得都快爆裂了,卻不得不忍氣吞聲,歉疚認錯,“是啊,全是我的錯,姐姐,妹妹愧對你……嗚嗚……你放心,即便你嫁了肖家,妹妹也一定好好補償你的!”
“這也不是妹妹想,妹妹起來吧。”
誰知,凰承歡才剛剛站起來,她又狠狠一巴掌甩過去,直接將凰承歡給打了出去。
“舞兒!你這是何意?你已經打了一巴掌了!”凰昊宇終是怒聲,凰承歡再怎麽說也是他的女兒,現在這番模樣,他是真的有些於心不忍。
凰千舞心下冷笑,今日若她沒有為自己爭取,讓凰承歡得了理,誰會跟她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呢?
她絕對不是那種被甩了一巴掌,人家道個歉就可以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人。
“妹妹什麽都不知道,卻在大庭廣眾之下甩我巴掌,一口咬定我偷人。這也是姨娘的錯導致的,姨娘不用跟我認錯了,這巴掌我還給妹妹便是。”
凰千舞說得認真,令張姨娘都反駁不了,錯已經全歸在凰承歡身上,難不成她還要拉下臉來給這個臭丫頭當眾道歉?
凰承歡早嚇得不敢多看凰千舞一眼,什麽都管不了,被下人護著急急進門,張姨娘癱坐在一旁,恨不得用陰鷙的目光直接殺了凰千舞!
“帶小姐進去!”凰昊宇怒吼,拂袖而去,凰承歡捂著臉,焦急而走,“找大夫,找最好的大夫來,本小姐的臉要是怎麽了,饒不了你們!”
這話,分明是說給凰千舞聽的。她發誓等到慕容寂娶了她之後,她一定要要這個賤丫頭送到青lou去,千人枕,萬人嚐!
凰千舞記下了,她這才朝跪在一旁的肖公子打量而去,心下微驚,看來這張姨娘還真的準備充分啊……居然還找了了一個男人來,想來隻不過是想要她下嫁出去,她好在府中作威作福吧!不過,昨天偷襲她的那個黑衣人到底是誰?雖然她昨天沒有看清楚那黑衣人的真麵目,但是單單從體格上,凰千舞就看得出絕對不會是眼前這個如同弱雞一般的男子……
難道,另有其人,犀眸直逼肖公子,他卻閃躲回避了。
凰千舞陰狠沉眸,不動聲色轉身便走,眾目睽睽之下不好多問,但是,不管那人是誰,她一定會查出來,先閹了……後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