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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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小柯最近突然覺得,自家老大可能有人格分裂症。當然,這種話他不敢在顧亦琛麵前說,也不敢跟蘇溪辰說,隻能偷偷地觀察,然後在思考要給他找哪個醫生比較好。
    自從蘇溪辰病好之後,顧亦琛就很少跟蘇溪辰說話,就連帶寶寶也隻是一日例行地說幾句話,無非就是什麽“要乖”“要聽話”“馬上就能出來”之類的。秦小柯從一開始的新奇到現在,已經完全是連聽也不想聽了。真佩服蘇溪辰,怎麽忍受他的!
    可是呢,要說他不關心,也真不能這麽說。顧亦琛這幾天像吃錯什麽藥一樣,竟然都不去上班!而且也從沒有見他在哪裏辦公,連書房都幾乎沒有踏進,想來事情應該是交給手下人去辦了。
    秦小柯知道我們顧大總裁有的是精明能幹的人,卻怎麽也想不到顧大總裁忍心放下他一手打出來的“江山”,整天就和他們窩在家裏。要知道,秦小柯之前對他的印象裏,很明顯的就是“工作狂”呀!
    秦小柯不禁想起那天晚上,他和蘇溪辰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他在盯著對麵在看書的顧亦琛,而蘇溪辰也在看書。
    突然,坐在自己旁邊的蘇溪辰突然呻|吟了一聲。他轉過頭想要來看看是怎麽一回事,卻發現顧亦琛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從那邊的沙發瞬移到蘇溪辰旁邊了。
    “怎麽了?”顧亦琛緊張地問,手已經快要伸到蘇溪辰的膝下,好像馬上就要把他抱起來一樣。
    “沒沒事,就是寶寶踢了我一下……”蘇溪辰倒是被他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淺,自己隻不過是隨意的喊了一聲,怎麽“他”反應這麽大?不會是自己做錯啥了?“怎麽了嗎?”
    顧亦琛顯然有些尷尬,輕咳了幾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沒事,我隻是要出去看一下月亮。”說著就走了出去。
    秦小柯和蘇溪辰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究竟顧大總裁是怎麽了。蘇溪辰還能勉強被他的話糊弄過去;秦小柯卻是十分清楚地知道顧亦琛怎麽可能會有那樣的閑情雅致,這謊撒得也太沒有技術含量了。
    連我都不如哦!秦小柯得意地想。雖然沒有一個人覺得這是一個可以驕傲的原因,除了他自己。
    那時,兩個omega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幾天以後,他們才悔不當初——早知道就得把顧亦琛掐死在搖籃裏啊!呃,當然說的是他的這種想法。
    從那天後,幾乎是蘇溪辰走到哪兒,顧亦琛就跟到哪兒。然而問他為什麽跟著,他還能找出一大堆理由。可是你明明直到那就是理由,卻還不能戳穿他。秦小柯表示,自己真的不是為了那麽幾塊錢的獎金。
    而且,不管蘇溪辰是夾菜時夾不穩菜不小心掉下去了;甚至就是吃飯時少吃了幾口,多吃了幾口。顧亦琛都會突然像觸了電一樣彈起來,把另外兩個人給嚇得半死。再加上各種各樣的嬰兒用品、玩具也像潮水一樣,都要淹沒了整間屋子。
    在過了幾天這樣的生活後,蘇溪辰和秦小柯總結出了這樣一個道理——在“他”麵前,做任何事都不能有絲毫的猶豫、抖動,連大氣最好也不要喘!
    然而,顧大總裁依舊是這樣的神經兮兮。也碰巧這幾天蘇溪辰嗜睡,顧亦琛就在他睡覺的時候站在他床邊看著他,眼神裏還帶了些深深的擔憂。秦小柯表示,我真的不懂他的腦回路。
    當然受連累的不僅僅隻是他們兩個omega。j.k集團的上班族表示,總裁你這樣把所有的工作都卸給我們然後就回家真的好嗎?負責這片區域的快遞小哥哥表示,每天都得來這家一次,而且每次送的快遞都要裝滿我的愛車。雖然這樣工作量減輕了不少,但我也想去看看外麵的美女啊!
    秦小柯不止一次向顧亦琛抱怨他的種種行為,甚至還拿出了孩子,可顧大總裁依舊我行我素。經過了將近一個星期的觀察,秦小柯終於明白了——原來是顧大總裁患了“產前綜合征”。
    “我說你個alpha咋回事啊!溪辰那個真真正正要生寶寶的人都沒你這麽緊張,你就別整天神經兮兮地好嗎?”秦小柯扶額,現在還得一個人照看著兩個,我是招誰惹誰了啊!
    顧亦琛隻是一哂置之,並沒有說話。
    然而第二天早上,當秦小柯醒來時看到顧大總裁依舊坐在沙發上悠然自得地看書,快遞盒子依舊是源源不斷地塞進來時,真的有種衝動想上前抽他兩巴掌。對此,蘇溪辰表示,我也是這麽想的。
    “你們沒發現我今天沉穩了很多嗎?”顧亦琛優雅地放下手中的餐具,自我滿足地說。
    另外兩個人表示,如果說所謂的“沉穩”就是在發生原先的情況時,顧大總裁沒有跳起來,而是用一種深沉的眼光盯著你,直看到你發毛的話;我們選擇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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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早上,蘇溪辰起來後就不想吃飯,一點兒食欲也沒有。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秦小柯見顧亦琛目不轉睛地看著蘇溪辰,解釋說,“omega在生產前都會有一段時間不進食,以保證生|產|道的清潔。不過放心,你不會感到餓的!”
    蘇溪辰盡管知道他是用很科學很專業的語氣在說這件事,卻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低下頭小小聲地回答他:“知道了。”
    “這樣不是早產?”顧亦琛看著蘇溪辰的肚子發問。
    當然不是啊!人家肚子裏是雙胞胎,提前生產是正常的。可秦小柯卻不敢這麽回答他,那樣隻不過是前功盡棄,“溪辰是頭胎嘛!”反正顧亦琛也不知道嘛!
    顧亦琛點了點頭,顯然沒發現自己被人仗著專業知識擺了一道,“那大概多久就要生?”
    “這個因人而異,不過一般都不超過兩個星期。”秦小柯有種鬆了氣的感覺,太好了,終於不用每天都被顧大總裁折磨了!他覺得自己以前老是覺得顧亦琛太過高冷這個想法是錯誤的,起碼高冷比神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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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溪辰是在半夜感覺到羊水破了的。醒來後,他伸手摸了摸褲底,濕|了。然後一臉鎮定地按下了床頭櫃上那類似於門鈴的東西,上次他發燒後,顧亦琛就叫人把這個安裝在這裏,好方便蘇溪辰通知他們。
    果然,不出幾分鍾,兩個人都跑了過來。顧亦琛抱起了蘇溪辰往車的方向跑,秦小柯背著背包在後麵追他們背包裏是一些蘇溪辰的日常用品。一切都像這幾天彩排的一樣進行,直到快要進手術室時,蘇溪辰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淩於楓呢?
    他也不敢直接喊出淩於楓的名字,隻能對著秦小柯作了個嘴型。秦小柯回複他一個“ok”的手勢,剛才去拿背包的時候他就已經打電話給淩於楓了,這時候他應該早就在這裏了。噢對了,去的當然是顧亦琛旗下的那家醫院——康欣醫院。
    蘇溪辰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突然覺得一股緊張感撲麵而來。他再一次把手放在肚子上,寶寶們,爸比愛你們!
    顧亦琛不知道自己已經在手術室門口轉了多少圈了,他隻知道已經七個多小時了,可蘇溪辰和他的兒子都沒有出來。他本來是想跟進去的,可是秦小柯說他進去隻會讓蘇溪辰更加緊張,硬是把他擋在了外麵。而秦小柯自己,卻是換上了手術服進去了。
    手術室內
    “怎麽才開了九指?”秦小柯用手測了測,有點擔憂。(開十指才能生哦)
    而蘇溪辰卻沒有理會他的話,他隻感覺到陣痛越來越頻繁,持續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好累,寶寶們快點出來呀!
    “十指了,準備生產!”張銘聽到秦小柯的話走了過來,畢竟他才是這方麵的專家。
    “來,吸氣,呼氣用力,加油!”
    蘇溪辰跟著他的話,吸、呼,“啊——”好痛!將近八個月沒有被開啟過的生|產|道,一來就是這樣的重頭戲,也難怪蘇溪辰受不了。
    秦小柯連忙給他擦汗。他知道omega生產前都要提前開拓一下生|產|道,可他覺得要是這麽做,隻會讓那兩個人的關係更加無法言說,到最後還是苦了蘇溪辰。所以,他選擇了沉默。隻是他沒想到,這樣做辛苦的還是蘇溪辰。
    “啊——”蘇溪辰死死地抓住了手術床邊的欄杆。
    “不要叫!把力氣用在肚子上,來!”張銘也看出麵前的這個oega要小一些,難不成這還是剛成年不久的孩子?
    可是沒有時間讓他多想,因為手術床上的蘇溪辰還要他去助產。他站了起來,把雙手放在蘇溪辰的胸腔上,“我給你助力,然後你自己也要用力,配合呼吸!3、2、1——”
    他把手往下移,蘇溪辰隻覺得一種從未想象過的痛,想要叫出來卻隻是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他照著張銘所說的,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子宮裏。
    “看見嬰兒的頭發了!”蘇溪辰聽到這話,好像心中有了無窮的力量。他死扣住欄杆,用盡全身的力氣。寶寶,爸比要帶你出來看看這世界!
    “頭出來了,加油!”張銘趕緊回到原來的崗位上,用手托住孩子的頭,要把孩子帶蘇溪辰的體內。
    “啊——”蘇溪辰抑製不住叫了出來。片刻的安寧後,一陣響亮的哭聲響了起來。
    蘇溪辰渾身散發著一種光輝,那是親自把一個新的生命帶到這世界的人才會擁有的光輝。雖然很痛,但他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護士把孩子抱去洗掉通身的汙穢,“恭喜!是個男孩兒,2.5千克。”
    “給我看看。”蘇溪辰看向那個繈褓中的嬰兒,臉上滿是慈愛。這是我的寶寶,他的身上流著自己的血!
    “把孩子抱走!”秦小柯突然出聲喝道,手術室裏的人都被他嚇到了。
    護士看了看秦小柯,又看了看張銘,她不知道該怎麽做。
    “聽他的,把孩子抱走,不過先不要抱出去。”張銘略一思考,也就知道了是怎麽一回事——如果是讓蘇溪辰見到了寶寶,他隻會更加的難舍;還不如從一開始就讓他們“斷絕”這種父子關係。
    “不要——”蘇溪辰抬起手,向著護士離去的方向痛苦地號叫。他轉頭尋找著秦小柯的身影,“小柯,你快點讓他們把寶寶給我抱回來好不好?我求你了,我隻看一眼。”
    秦小柯抱歉地別過了頭,像是沒有聽到蘇溪辰的哀求一樣。可他也不好受,隻能在心裏說道:對不起溪辰,希望你能原諒我,我會替你好好照顧這個孩子的。
    蘇溪辰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可接下來又一陣疼痛傳了過來——是第二個寶寶出生的征兆!蘇溪辰又進入了新一輪的疼痛中。
    一個小時後,又一陣響亮的哭聲,預示著蘇溪辰的痛苦結束了。這次秦小柯讓護士抱孩子抱來了,“恭喜!也是男孩兒,2千克,比他的哥哥輕一點兒。”
    蘇溪辰感受著胸上那一團小小的溫度,忍不住流下了感動的眼淚。對不起,寶寶,爸比沒有辦法讓你和你哥哥一起長大,對不起……
    不一會兒,張銘走了過來,伸手要把孩子抱走。
    “不要!你們不要再搶走我的寶寶了!”蘇溪辰如驚弓之鳥一樣,想要緊緊地抱住這唯一的寶寶,雖然他已經一點兒力氣也沒有了,但他也要保護自己的寶寶。
    “我把他送到淩少爺那裏,你放心,你這樣他會疼的。你,好好地坐個月子吧!”聽完張銘的話,蘇溪辰才放下心來,手漸漸放鬆了開來。張銘歎了口氣,把孩子抱走了。
    蘇溪辰直至看到寶寶的身影消失在一片黑暗中,才沉沉地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