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扣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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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簡錦所處的境地非常危險。
一方麵府上有個難纏刁蠻的林大姑娘,另外一方麵,這裏還有一個燕王殿下正對她虎視眈眈,不容小覷。
怕是連簡錦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簡照笙就已經察覺到了強烈的危機感。
他就她這麽一個弟弟,從小如珠如玉地捧在手心裏,舍不得罵,更是舍不得打了。
他也從心底裏盼簡錦將來懂事了,能做個堂堂正正的君子,成家立業,過上安穩富足的日子。
結果現在一顆好好的大白菜眼看著要被豬給拱了,身為兄長,簡照笙更要著急。
楚辜見他思忖許久,就知他心中定不情願,許是被忤逆了心意,又或許是不耐煩等他許久,楚辜便將臉色一翻,冷冷道:“到底想成了沒有,甄侯?”
簡照笙抬起眼簾看他。
楚辜亦看著他,眼神冰冷而譏誚。
“讓燕王殿下費心了,我覺得還是……”簡照笙緩聲道。
誰料此時,簡錦卻突然握住他的胳膊,並插話進來:“大哥,我想留下來。”
簡照笙一驚,當即叱她道:“你瘋了不成!”
等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些激動反常,他稍緩神色,但眉眼裏的一股怒氣卻始終湧動著,將簡錦拉到跟前,低聲道:“不管你心裏是什麽想法,總之這次必須聽我的。”
簡錦知道他的意思,無非是不想留她在燕王府上,可若是不留,楚辜也不會就此輕易地放過他們,肯定讓她磕足了剩下的八十三遍響頭才能走。
那她還不磕得腦花都迸濺出來了。
眼前的情況對他們而言非常不利。
簡照笙顯然也想起了這點,麵露為難無奈之色,看著簡錦,下意識動了動嘴唇,可最終隻化為一聲歎氣。
他問道:“你真想好了?”
簡錦低聲勸道:“大哥,你就聽我這一次吧。”
事情已成定局,他也無力扳回,簡照笙想了想說道:“那你也聽大哥一句話。”他將簡錦輕輕拉到跟前,聲音悄然更低了一層,“這些日子你必定不能讓燕王得逞。”
“這……”簡錦神色困惑。
簡照笙見她遲疑,臉色一沉。
簡錦也不管他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忙點頭道:“我應了就是。”
簡照笙見她點頭這才稍微鬆了口氣,而此時楚辜已等了有些時候,在旁冷眼瞧他們舉止動態,雖聽不見談話聲,但也知道他們已經將事情妥協好,當下便直言道:“選哪條路?”
簡錦說道:“我願意留下。”
隨後,簡照笙便轉過臉看他,就問道:“不知道燕王要我二弟留在貴府多久,再過段時間就到了雪均館招人的日子,二弟的功課還沒有複習到位,我怕到時候會擾了王爺的清靜。”
楚辜卻不看他,而是轉向簡錦,忽然用著平直的語調說道:“是她想留下的,不是本王強迫她。”
這樣無頭無尾的一句話,不僅是簡照笙聞言一怔,就連簡錦也怔了一怔。
剛才大哥描述的口吻難免會有勉強,但總體上態度溫和周到,並沒有出錯的地方,難道他就是為了這勉強的語氣而特意解釋的?
簡錦不由訝然。
楚辜又朝簡照笙說道:“你放心,既然剛才結拜儀式已成,她也已是本王的義弟,本王會對她負責的。”
簡照笙覺得聽這話別扭,畢竟簡錦從小到頭隻有他一個親哥哥,叫他一個人兄長,以後竟然要喊別人哥哥了,他難免有些適應不過來。
但是一轉念,這個煞神竟然打著結拜的幌子行那不軌之事,簡照笙一下子覺得,這個煞神真是無恥!
簡照笙拱手道:“那就多謝了王爺。”
楚辜淡淡道:“不用客氣。”他倒是一點都不客氣,話罷,眼神儼然掃向他身後的簡錦。
簡錦一察覺到他的目光,不由收斂眉眼,麵色轉淡。
這段時間他莫不是得了怪病,不但眼神頻頻掃來,就連神情舉止也與以往頗有些出入,真是渾身汗毛都要直豎,巴不得躲到地洞裏去。
簡錦越想越奇怪,也越來越不安。
看來大哥說的有道理,的確是要少跟楚辜接觸才對。
然而她意識到這個問題已經晚了,楚辜沒有給簡照笙充足的時間,話還沒有問完全,就直接讓長壽送客。
接著,他看簡錦額頭腫起來的紅包,皺著眉頭又去請了大夫過來。
簡錦還不知道他去請了大夫,獨自在屋中靜坐,於靜謐幽沉的氛圍之下,她忽然意識了一個問題。
之前她和薛定雪一塊待在屋內時,他說早前就把胎記的事情告訴了楚辜。
楚辜得知以後處處攔截非要探個究竟,看著好像是要驗證薛定雪有沒有說謊,可實際上呢,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這樣簡單。
為了想驗證薛定雪話的真假,為了想看一塊胎記,楚辜有必要如此大動幹戈,算盡心計嗎?
答案顯然是不可能的。
那麽,就是為了其他的事情。
想到這裏,簡錦不由沉思。
難道她背後的這塊胎記真藏著什麽驚人的秘密,非要楚辜親眼看到才相信不成?
可是在小白文裏,“簡錦”就是一個純碎的跑龍套,若不是自己一開始改變了命運,說不定現在這個人物早已一命嗚呼,不在這個世上。
不過話說回來,或許就是她無意改變了這個人物的命運,所以也在冥冥之中改變了一些細節,從而導致劇情的發展完全與小白文裏不相符。
這個還不是最關鍵的,現在簡錦最想知道的是楚辜到底對胎記打了什麽主意,而自己這塊胎記背後又有什麽樣的秘密。
這一切的一切都掩在塵土之下,尚未被人挖掘,她倒是想做這個第一人,可是苦於目前沒有線索……
線索!
簡錦雙眼一亮。
她倒是忘了一點,之前薛定雪跟她偷偷說過一句話,說是楚辜書房裏的書架上有她想知道的內容。
說不定線索就埋在裏麵。
簡錦思考到一半的時,門外漸漸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顯然不是一個人。
她抬眼望過去就瞧見楚辜抬腳跨了進來,身後跟著長壽,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
她的目光糾結在這個陌生男人身上,細看他衣著打扮,忽然眼神一沉。
竟然是個大夫!
大夫能醫百病,卻也能看出一切破綻。
簡錦驚得當即起身,說道:“我不需要看大夫。”
她這慌亂的模樣看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可在場的人除了她自己以外,誰又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楚辜就認為是剛才把簡照笙趕走了,她這會鬧起脾氣來了,就淡淡道:“不想包紮,就等著破相。”
簡錦這才感覺到額頭有些疼,下意識摸了把,卻觸及到破皮流血的傷口,有些吃痛,就忍不住皺緊眉頭倒抽了一口氣。
楚辜冷眼看著,讓長壽過去按她坐下,接著又朝身後的大夫說道:“顧大夫,現在可以給她包紮了。”
顧大夫道了聲是,隨即就做到她對麵打開藥箱,拿出白布藥膏,開始替她包紮起來。
這僅僅是外傷的包紮,並不會露出什麽破綻,簡錦心下微微鬆了口氣,也沒有反抗,任由光潔的額頭上被纏上了一圈又一圈的白布。
等包紮好了,楚辜就讓長壽送大夫出門,自己則留在屋裏,看著她額頭上纏著的白布,說道:“下回性子還要這樣強?”
這字裏行間好像是她的錯了,明明是他硬要讓她跪的,她能有其他選擇嗎?
簡錦無語:“不這樣了。”
楚辜細看她眉眼裏的小情緒,倒是有些好笑,就問道:“你這會是委屈上了?”
簡錦垂垂頭:“不敢。”
光聽語氣就聽出來了,楚辜坐在她對麵的桌邊,抬手沏了盞茶,緩聲道:“心裏有什麽想法就趁著這會說。”
簡錦有所顧忌,就佯裝遲疑道:“我說了,燕王若是怪罪起來……”
楚辜淡淡道:“本王不怪罪。”
念及他往日的所作所為,倒是狡猾非常,簡錦不信他這次會突然好說話起來,於是謹慎問道:“是這一回,還是要留著以後?”
漆黑的鳳眸掃她一眼,慣是冰涼涼的,楚辜最終沒再問什麽,就說道:“不單是這回,下一回也不跟你計較。”
這句話的意思就明確很多了,簡錦這才放心,可是一轉念,她又困惑為難了。
她該跟他說什麽話呢,真要把心裏的想法全部說出來給他聽,她絕沒有這個膽子,想了想便問道:“王爺,我就想問問何時才能回去?”
楚辜慢悠悠地飲了一口茶:“糾結了半天就是想問這個?”
簡錦點點頭道:“我鮮少離家,這次怕時間久了,一來耽擱雪均館的事,而來也非常想念家中的老小。”
楚辜聞言,忽然問道:“往後你若離了本王這裏,是不是也會這般想念?”
簡錦有些訝然,也有些尷尬,隨即就笑了笑,說道:“王爺怎麽突然問了這些?”
楚辜清楚她這話是避而不談,當下也沒有再繼續纏問下去,就將茶盅擱著,說道:“也沒什麽忽然想問了。”
話鋒一轉,他又說道:“既是你認本王做了義兄,往後就改了稱呼,喚本王兄長就是了。”
簡錦立即道:“我不敢。”
楚辜掃她一眼,仿佛有些嫌棄她這般怯懦樣了,又都忽然壓下來,就隻淡淡問道:“為什麽不敢,你倒是說清楚。”
簡錦說道:“我要是喊了王爺兄長,那麽按照輩分,也就該喊給太子、二殿下他們兄長了,喊了您和他們,往後見到皇上輩分豈不是更亂了。”
她又小聲道:“皇上是九五至尊,就算借我十個膽子,也萬萬不敢。”
楚辜挑起了眉頭:“那你是不想聽本王的話了。”
簡錦垂垂頭:“我不敢。”
這會兒倒是隻會說這一句話了,楚辜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就冷冷道:“管你敢不敢,照著本王吩咐做就是了。”
簡錦沒有辦法,隻能順應道:“是的,王爺。”
楚辜這時覺得她十分蠢鈍,所以沉著聲警告道:“剛才本王是怎麽說的?”
簡錦回過神,立馬改口道:“是,兄長。”
楚辜聽她叫了一聲,卻又倏地揪起了眉頭,語氣有些嫌棄,說道:“聽著別扭。”又擰著眉頭說,“就當本王這話沒有說過。”
簡錦卻是被他這陰晴不定的性子給弄糊塗了,下意識問道:“那以後到底是喊兄長還是叫王爺?”
楚辜似乎懶得與她解釋,沉聲道:“你覺得呢。”
簡錦不知道哪裏惹到他了,也不敢耽擱許久,立馬回道:“我還是該叫您王爺。”
楚辜這才沒有駁她的話,頓了頓,說道:“雪均館馬上要招學子,你好好準備著。”
簡錦道了聲是,接著便沒了話說,她看楚辜一眼,想了想問道:“王爺還有什麽事嗎?”
楚辜卻擰著眉頭起身,一句話都不說就走了。
簡錦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隻覺得納悶,額頭上還隱隱作痛著,她也沒有想太多,關了屋門就往床上一躺,盯著頭頂發呆,倒是漸漸睡了過去。
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少個時辰,醒來時天色昏暗,屋內伸手不見五指。
簡錦揉揉眼起身,接著點了燈,屋內這才亮堂了。
驀地屋門敲響,紙糊的窗子上隱隱倒映出一抹高大的人影,簡錦心想著是他來了,於是定定心神,整理了下衣衫,方才打開屋門。
然而她一開門見到的卻是一個陌生的男人,對著她恭聲道:“簡二公子,王爺喚您過去。”
簡錦心下隱隱波瀾,暗暗打量麵前這個陌生的奴仆,又在腦海裏搜索過一遭,可以很肯定地認為沒有在楚辜身邊見到過他,但是這也並不能說明什麽,畢竟燕王府上不會出現什麽刺客壞人。
簡錦謹慎道:“這位大哥,你知不知道王爺喊我過去是為了什麽事?”
下人笑著道:“主子的事,奴才不好打聽,反正您去了就知道了。”
簡錦也不再多問,就微笑頷首:“那麻煩你領路了。”
奴才立馬領著她出了屋子,繼而往大廳去了。
一路上煙花柳樹暗影重重,今夜月光也分外慘淡,隻灑下淡淡的一層光。
正走到抄手遊廊下,前方正迎來兩道人影,皆是高瘦身材,走在最前麵的那位容貌昳麗,眉目冷峻,著了襲玄黑錦袍,腰間係著的玉佩在燈籠底下照著,隱隱折射出一層水潤的光澤。
簡錦便注意到了這兩人迎麵走了過來,於是就納悶了,心想不是叫她過去麽,怎麽這會又親自過來了,這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簡錦還沒有想明白,楚辜眼尖,早早地看到了她,自然的也注意到了她身側領路的奴才。
奴才接觸到他困惑的目光,麵色有些慌張,眼神更是閃躲不定,隻低垂了腦袋站定,又戰戰兢兢喊了聲王爺。
他的聲音有些心虛,簡錦不由看他一眼,心裏更覺得奇怪了。
楚辜問道:“你們要去做什麽?”
簡錦訝然:“不是王爺叫我過來的嗎?”
楚辜聞言倏地揪起了眉頭,目光沉沉地落在奴才臉上。
那奴才經不住他的冷眼,一下子雙膝跪地,呐呐地喊了聲王爺。
楚辜冷冷地看著他,卻也明白他是哪個院子的,沒有再多加詢問,就道:“你先回去罷。”
下人瞬間如釋重負,磕頭離去。
簡錦納悶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接著又看向楚辜,問道:“王爺這……”
楚辜打斷她的話:“跟本王過來。”
瞧他臉色不大好,似乎心情比較差勁,於是簡錦也沒有說話的念頭,抿了抿嘴,隨後跟了過去。
最後跟著他到了書房。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簡錦正愁沒借口去書房,沒想到第一天就能進楚辜的書房,雖然不能一看究竟,但到底離目標更近了一步,心下不由開懷了許多。
楚辜到了書案邊,卻看她站得遠遠的,似是不耐煩,沉聲道:“站這麽遠,看得清楚嗎?”
簡錦便走到燈火旁,問道:“王爺想讓我看什麽?”
楚辜將一本書籍遞到她眼前。
簡錦一時好奇,於是垂瞼看這本書,紙頁殘破,封麵暗黃,連個名字都沒有,她不由抬眼看向楚辜:“王爺,這是什麽書。”
她立在燈火旁。
火色隱隱弱弱,她的臉龐也被照得忽明忽暗,眼睫濃密,眼瞳愈發透黑,臉上肌膚也漸漸地染黃了,卻是暖色調的黃。
柔軟的嘴唇越來越顯得紅了。
楚辜說道:“你不看,又怎麽能知道。”
簡錦就將書接了過來,拿在手中一頁頁翻看,因為上麵的字大多不認識,所以看起來頗有些吃力。
楚辜仿佛也知道她的為難,在一旁冷冷道:“雪均館的考學秘籍。”
簡錦詫異抬頭。
楚辜問道:“你這種眼神是什麽意思?”
簡錦想了想,小聲說道:“王爺這樣做不大好吧。”
給她看秘籍,不就是徇私舞弊,對其他人不公平了。
楚辜看著她,神色一變,倒是笑了一聲,說道:“那又如何?本王既然給了你,你就安心受著,旁人不知道,也管不著這些。”
簡錦沒想到他能把作弊說得如此理直氣壯,暗暗佩服,可是話說回來,作弊實在不是什麽好辦法。
前世她高中考試從來不敢作弊,隻會在平日的作業中注點水,或者借鑒一下其他同學的成果。
但是不是她借鑒的手段太過低級了,每次都能被老師逮個正著。
簡錦就記得有一次,早上起晚了急匆匆趕到學校,發現正在收昨天晚上發的卷子,她忘了拿回家沒有做,急得就抄了林嘉的那份。
正抄到一半,林嘉一邊舉著英語課本,一邊用手肘頂了頂她的胳膊。
簡錦當時正抄得火熱,看都沒看,直接喊他別煩自己,他卻急得擠眉弄眼,眼神直往外麵飛。
簡錦覺得怪異,下意識扭頭回看,卻見數學老師就站在背後,當即嚇到大叫一聲,驚得全班聞聲看了過來。
最後,一整個早自習和上午數學課,她和林嘉兩個人就在教室外麵罰站。
人來人往,她覺得丟臉,就扯著林嘉寬大的校服擋住自己的臉。
林嘉這廝嘲笑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了。”
她當時梗著脖子,氣呼呼道:“以後你要是再給我作業,我就剁掉你的手。”
林嘉瞪眼:“怎麽不剁掉你的手。”
她用手肘頂他腰腹:“你有意見?
林嘉機靈一躲,笑嘻嘻的露出一排整齊白潔的牙齒,也露出討好的笑容:“沒意見,我絕對沒意見。”
但是從那以後,她是沒臉再借鑒別人的作業了。
……
蠟燭噗嗤的響,夜色越來越濃了。
簡錦看著手裏的這份秘籍,很是為難。
她收下不是,拒絕也不是。
如果她拒絕了,楚辜肯定心裏不爽快。
一轉念,算了算了,還是收下吧,大不了,她不看就是了。
簡錦正想要應下,不料腹中忽然起了一陣饑餓感,這感覺來得猛烈而又突然,她實在難捱,想了想就大著膽子問道:“王爺,什麽時候才可以吃飯?”
楚辜瞧燭火下白皙的臉龐,淡淡道:“你可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一聽這麽說,簡錦就知道已經錯過了晚飯的時間,更不好意思說自己餓了。
她赧然地垂了垂頭。
楚辜說道:“現在時間雖晚了些,但外麵的街市倒還熱鬧著。”
一聽他話中還有轉機,簡錦驚喜地抬頭看他,一時雙眸燦爛若星辰,近到咫尺可摘,也近到彼此呼吸都可觸及。
楚辜動了動步子,垂瞼看她,問道:“你想嗎?”
簡錦立即點了幾下頭。
楚辜看著她滿是期待的雙眸,心下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