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情敵黑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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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鬼正要躲床後去,門已經被推開了。
“不必躲啦!本大神早知你們在此,躲了又有何用?”莫離搖著白折扇雙目含笑,慢慢走過來。
果然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一舉一動皆透著一股仙氣!
“是那婢女告訴你的吧?”我笑道,其實我心裏知道莫離不會對這三個小家夥怎麽樣,所以當那婢女看到他們時我也沒有阻止她說出去。
莫離擺了擺折扇,表示並不是。
倆個小鬼一見莫離,立即慌了,連忙躲到我身後並排站著。
“趕緊出來!本大神念你們此次幫荷兒有功,不捉拿你們。但你們畢竟是僵屍,躲活人身後,有何後果難道不知?”莫離立即收起了笑臉,神情變得嚴肅。
倆小鬼從我左右兩邊立即跳了出來,真的是用跳的,雙腳一蹦一蹦,中國電影裏邊的僵屍就是這麽跳的!看來電影裏麵拍得也不是毫無根據。
隻是他倆在淩墨多年的訓練下,已經漸漸擺脫了僵屍的大部分特征,可以像一般的鬼差一樣行動。
為了滿足好奇心,我便拉著莫離大神問:“師父,他們站在我後麵,會有什麽後果?”
“傻姑娘,無論是鬼或是僵屍,都會吸人類的陽氣,背部是最容易被吸走陽氣的!雖然他們無心害你,可吸你陽氣隻是他們的本能,他們自己有時候也是無意識的,你可千萬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莫離耐心地跟我解釋,還一直盯著我的眼睛,那句‘傻姑娘’,讓我心裏有些不自在,畢竟隻有淩墨這樣叫過我,在我心裏這三個字是淩墨的特權。
我點點頭,又長見識了,以後回去跟我那幫朋友說起靈異故事,素材可就多了。
“荷兒,該用早膳了,我們走吧?”莫離一麵說著便走過來拉住我的手臂,我下意識地避開了他!
一個人便徑直往外走,我這是故意與他拉開距離,他應該能理解。
我剛推開門,突然有什麽東西從空中‘啪’地摔了下來,發出一聲巨響!正摔在門前的空地上!因為出了門還有台階,所以我一時沒看清掉落了何物。
莫離搶先一步跑了出去,一看地上的‘東西’,轉過身便用扇子將我的眼睛擋住。
“什麽東西掉下來了?別擋著我,讓我看看!”
我急了,那麽大動靜,我不看個究竟能罷休?
可莫離死活攔著我,還把我往屋子裏麵推,不讓我出去。
兩個小鬼和小蛇王都跑了出去,又迅速地跑了回來,三個小家夥渾身居然有點犯哆嗦。
這更加挑起了我的好奇心,我索性一用力朝著莫離的手臂咬了一口,他吃疼再加上沒有防備,這才鬆開手,讓我‘逃脫’了出來。
我一衝出來就後悔了!
地上哪裏是摔了什麽東西,分明是一個人!身體被摔得稀巴爛,仿佛是從無極天上被扔下來的,頭顱已經跟身體分離,滾在一邊……
身體的四肢也四處散落著,內髒也摔得到處都是!
我隻覺得胃裏一陣翻騰,有什麽液體混著飯食從我的腹部直接竄上喉嚨,我抱著旁邊的柱子就一陣狂嘔!
“都說不讓你看了,還是那個倔性子,這下嚇著了吧?”莫離拍著我的背,假裝嗔怪道。
三個小家夥也站在我身邊擔憂地看著我,特別是小蛇王急著用腦袋一個勁碰我的鞋。
我擺了擺手,告訴他們我好了一些,便站起身,想進屋去休息會兒,那名早上伺候我梳妝時話嘮般的婢女趕忙過來扶我進去,莫離便去差人清理現場和調查事宜。
我剛沒走幾步,忽聽背後呼嘯一聲,我下意識地轉過身,那個被摔落的腦袋迎麵向我飛來,這回我才看清了,這個腦袋的主人是誰?
正是剛剛莫名其妙站在屋裏死死盯著我的,那名寡言少語的婢女!
正當那個腦袋離我一尺之遙時,一把白折扇以光速將那腦袋擋了回去,‘啪’地一聲落到了地上。
這回我可真是嚇得夠嗆,全身都癱軟了,直接倒在扶我的那婢女身上,感覺意識都開始渙散了,媽呀!那腦袋差點砸我臉上呀,要不是莫離速度快,這回我跟它已經來了一個親密接觸,想起來要有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隨後我隻感覺身體一輕,人好像是被抱了起來,接著便被放到了床上,我撐起最後一點力氣,環顧下這個床,還好!不是那倆小鬼睡過的那張床,莫離應是知道我會介意,所以讓我睡到了另一張床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一個惡夢驚醒了,又夢見那從高空摔下的女鬼拖著殘肢拚命追我!
這一驚醒,全身都是冷汗,我心下想,莫離大神府上是住不得了,這才短短幾天,發生了多少離奇的事?而且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衝著我來的,我自己倒無妨,但不想連累莫離。
“荷兒,你醒啦?感覺怎麽樣?”
我正想著,莫離寶貝似地雙手捧著一碗紅色液體的東西,笑著問我。
“我沒事了,謝謝師父!你端的是什麽?”我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手中的碗。
我疑心那紅豔豔的不會是一碗血吧?
“噢!這個呀!給你治臉傷的藥,為師差人去山上專門采的,對你的傷有奇效!”莫離的笑容更深了,就好像我喝了這碗藥臉上的傷就立馬能不見似的。
“怎麽是紅色的?”
“紅蓮,長在那烈焰山之顛,一千年也才這一朵,且因為滿山的火焰紅通通的,極難找到同樣紅豔豔的它,采摘極為不易!”說起這紅蓮來,莫離這種大神也一臉神聖,難怪他像寶貝一樣捧著。
“師父,這紅蓮是您親自采摘的吧?”我的眼眶微微有些紅,心下十分感動,在烈焰中采藥是何等的艱辛!
“荷兒,隻要你的傷都好,不管是誰采的!來,先趁熱把藥喝了!”
說著,他看了一眼櫥櫃裏的掛鍾(忘了說,莫離府裏的裝飾都是古今結合的,特洋氣!),便走過來扶我起來半躺著,還連騙帶哄逼我一口氣把那紅色的湯藥喝完,說是一口一口喝我肯定沒法喝完它。
一大碗灌到我喉嚨裏,你知道那是啥味嗎?
我平生最討厭吃羊肉,因為它若處理不好就膻呀!那膻味吃進嘴裏,會彌漫全身,從口腔到鼻孔再到五髒六腑久久散之不去,每次吃羊肉我都覺得是在經曆生死考驗!
而這碗詭異的紅色湯藥不僅膻味逆天,關鍵它還臭,啥臭味呢?屍臭!真的!我這段時間怪事見多了,也聞多了屍臭,對那味道絕不陌生。
這兩種要人命的味道灌進嘴裏,流進你的五髒六腑裏,我特麽簡直想殺了莫離的心都有!難怪他一反常態硬逼我灌下這湯藥。
看我憋得到處亂抓,想吐又被他摁回床上,眼淚都差點憋出來的神情,他倒是突然忍不住大笑起來!
“哈哈哈!荷兒這般模樣倒是好生可愛,這藥雖然難喝了些,絕對是有奇效的,受點累也值得!”
我將頭偏向一邊,不理他,要不是此時我臉上綁著紗布,他一定能欣賞到我有多嫌棄他的表情。
見我不理他,莫離便故意道:“荷兒你好好休息,為師先出去了,那從天下掉下來的婢女已經查明了身份,你應該也沒什麽興趣聽,為師便自去料理了!”
我連忙翻過身,拉著莫離的廣袖:“等等!誰說我沒興趣,她可差點嚇死我!是怎麽回事?師父,你給我說說?”
“咳!咳!”
莫離清咳了兩聲,便一本正經道:“那婢女隻是我府中一名小仙童,除了可以長生不老,倒沒有法術和歪心思,所以她跟林如葉一樣都是受害者!”
“跟林如葉一樣?這事跟林如葉又有什麽關係?”我忍不住插了一句。
莫離挑了挑眉,便道:“林如葉是被惡魔上身,才會傷了你,想必荷兒已經知道了。”
“難道,那婢女也是被同一隻惡鬼上了身?難怪今天早上就發現她眼神不對勁……可這惡鬼跟我有什麽冤與仇,為什麽非要置我於死地?”
“不是惡鬼,請注意,為師剛剛說的是惡魔!”莫離一字一頓道,十分介意我會錯了意。
我以為方才是他說錯了,將‘惡鬼’錯說成了‘惡魔’,沒想到還真是魔!
“惡魔?我明荷什麽時候跟惡魔有仇了?”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人倒黴時喝涼水都塞牙,什麽妖魔怪都找上門來。
“當然是惡魔,如果是僅僅是鬼,為師這府上還容不得它撒野!”莫離倒是有些不平,大概是為府上來了隻魔自己沒發現,有些氣惱。
“師父,這惡魔到底是什麽來曆?現在製服了嗎?”我直截了當問。
莫離沒有立即回答,卻定定地看著我的臉,然後又看向廚櫃裏的掛鍾,眼神突然就莫名地暗淡了下來。
我不知何故,正要問發生了什麽,他的表情怎麽那麽奇怪?
莫離卻神秘地笑道:
“這個,要說這惡魔的來曆,為師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就什麽都明白了。”
我‘騰’地跳下床,說道:“走吧!咱們現在就走!”
我極想知道,到底是誰對我如此大的仇恨,幾次三番想要我的命,還搭進了林如葉的命。
再說,我剛混入三界,就不能讓著點‘新人’?
我胡思亂想地跟在莫離後麵,他帶我出了府門,又繞著之前我暈倒的沙灘走了一段路,接著爬上了島上的一座山,說實話喝了那碗氣味不可描述的湯藥後,我的體力恢複了不少,精神也好了許多,這爬起山來也不覺得特別累。
這島上的山都不高,一座座連成一脈,看起來跟桂林山水裏邊的山峰差不多。
不一會兒,我們便爬到了山頂上,可是莫離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山頂上路荊棘不平,特別難走!
這時候,我真是有些累了,便沒好氣地問:“師父,到底還有多久到?您老人家該不會是領我來爬山的吧?”
“一麵爬山,一麵觀賞風景,不好嗎?”莫離頭也沒回,一路在前方揮刀砍叢生的荊條灌木,為我們開路。
“啊?師父,我可是個病人哎,竟然騙人家來爬山!”我撅著嘴,原地不動了,也確實是累得動不了了。
“哈哈!傻丫頭,為師騙你的,就在前麵了,再堅持一下,快到了!”莫離回頭衝我笑道,一臉地寵溺,我瞬時覺得尷尬症上身。
再往前走山頂上忽然起了霧,這霧仿佛是埋伏在這裏等著我們的,出現得很突然,能見度越來越低。
莫離明明剛剛就在我2米遠的地方,此時我卻看不見他了。
“師父!莫離!你在哪兒?”我朝著濃霧中大喊。
可是,沒有人回應我,周圍靜得可怕!莫離也消失了!
我沒辦法,隻有自己摸索著繼續往前走,那橫生的樹枝與荊條無處不在,都張牙舞爪地擋住我的去路,像是有生命的怪物要合力吞噬了我。
我磕磕絆絆艱難地走了大概五分鍾,霧越來越濃,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我深深懷疑這不是在霧,而是一種無味的高分子氣體。
我這一走神,腳下忽然絆住一根木樁一樣的東西,整個人就“狗啃泥”式撲到了地上!雙手搓到了一團荊棘上,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雙手指縫間感覺黏膩膩的,我知道我流血了!
這時候,奇跡竟發生了!濃霧開始漸漸散去,那些雜草、荊條也自動分開,我麵前立即出現了一條“康莊大道”。噢不!雖然隻是羊腸小道,但是對於剛剛寸步難行的我來說已經是激動不已了!
我站起身,扯下衣服上的腰帶便纏在自己受傷的手上,隨即便大踏步往前走,莫離之前說不遠了,應該就在前麵!我要追上他!
剛沒走出幾步,忽然不知道哪兒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這聲音越來越近,到後來便聽到什麽東西拍擊翅膀的聲音。
我循著聲源抬起頭,這一看吃驚不小!黑壓壓的一大片不知名的鳥類在我頭頂盤旋,我冷不防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原本太陽當空照的天空上已完全沒有太陽的影子、也沒有一絲絲藍,整個天空的顏色就是蒼白的白,白得像紙、白得可怕!
我正愣神的功夫,有一隻鳥不知道是掉了隊還是故意的,直接一股腦門兒朝我砸來,我連忙蹲下身子,躲過了那笨鳥,它摔到了地上,接著又撲騰著翅膀飛走了。好驚險!
我再次抬頭時,發現事情沒那麽簡單,那群鳥全部像剛剛那隻笨鳥一樣掉轉了方向,一個個尖叫著朝我的方向撲來!
媽呀!這陣仗分分鍾是要撕了我!
容不得多想,我提起裙子便沒命地往前跑,隻要是我所到之處,那些雜草、灌木都會自動分開,為我讓路!真真是應了那句福禍相依!
可究竟那群鳥是用飛的,我是用兩條腿跑,很快便被它們追上了!它們拿鋒利的爪子撓我的頭發!撕扯我的衣服!抓撲我的臉!我身上圍滿了黑色的大鳥,身體每一寸肌膚都像火燒似的痛。
我被它們用爪子抓撓推搡得暈頭轉向,甚至不留任何機會讓我想辦法自救,幾次因為疼痛或者重心不穩要倒下,都被好幾個爪子抓著拽了回來!那一刻我真覺得生不如死!
“嘶……”我腹部突然被撕破一大塊衣服,肌膚祼露在外麵,一隻大黑鳥撲過來一爪子抓下去,我感覺自己的腸子都要被撓出來了,肚子破了一個超深的大口子,血流成河!
我終於疼得暈了過去,身體直挺挺地倒在堅硬的泥土地上。
很快,我睜開了眼。我不確定我是醒來了還是在夢裏,那些大黑鳥已經不見了,我渾身是傷躺在我剛剛倒下的地方。
天空依然是蒼白的白,沒有一絲藍,我就那麽呆呆地盯著空無一物的天空發愣,直到我身邊忽然出現一個人!
“荷神,這樣的天空好看嗎?”一個粗獷的女聲。
我扭過頭,一個五官精致、打扮妖豔的女子單膝蹲在我旁邊,我注意到她穿著一條漆黑的緊身皮褲,上衣也是緊身黑衣,酥胸半露。總覺得她這一身黑的感覺很像剛剛那些黑色大鳥。
我對她沒有什麽好感,便別開視線,繼續看天,其實主要是我渾身疼得完全沒有力氣站起來!
“哼!淩墨竟然會喜歡你這樣的貨色,仗著長得有幾分姿色,竟然如此高冷!”那女子哼了一聲,氣憤地站了起來。
我仍舊不理她,但心裏有些訝異,她怎麽認識淩墨?
還有,她說我長得有幾分姿色,我臉上明明纏著紗布……這樣想著,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紗布沒有了!大概是被那群可怕的黑鳥撕扯掉了,隻是她竟然沒有詫異我臉上的傷疤。
見我不吭聲,她用穿著皮靴的腳使勁朝我的手臂踢了一腳,原本手臂就有不少傷,這一踢……疼得我的眼淚直接飆了出來!
“啊!!”我隻能用另一手捂住被踢處,喉嚨裏嘶啞地喊出這一句,然後隻能緊咬牙關等著那劇烈的痛緩過去。
“哈哈哈!你竟然還知道疼,本座還以為你死了呢!”
那女人囂張地狂笑起來,十分痛快得意!
“你是誰?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微微抬起眼,虛弱地問道。
她囂張的笑容凝在臉上,低下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像看一個傻子。
隨後,她冷笑道:“怎麽?被黑鳥抓傻了?連老娘都不認識了?你跟老娘的冤仇可是深了!哈哈哈!”
她像個瘋子一樣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來,我全身疼、腦仁也疼,隻得皺著眉別過臉不想看她。
她終於笑夠了,停住了!
突然蹲下來,拽著我的頭發便往上提,一麵喊著:
“你起來!你給老娘起來!本座帶你去見淩墨,你就知道老娘是誰了!”
我已經疼得身體幾乎沒有知覺,完全沒有求生欲望,任由她拖著,感覺頭皮像要被扯下來的感覺,但是大腦及身體已經不能發出任何反抗的指令,我想我可能就要死在這兒了……
於是,我用最後一點力氣抬起左手想最後看一眼淩墨送我的靈鐲,可是!手腕上空空如也,哪有什麽靈鐲?
這一刻,我慌了!原本我的意思已經開始渙散,但是我的手腕上沒有靈鐲,而這個女人剛剛直接叫我“荷神”,說明——我不是在現代世界,很有可能是在前世!
“給本王放開她!”空中忽然傳來一個雷鳴般的聲音。
接著,一道淩厲的劍氣飛了過來,抓著我頭發的那個女人的手被砍了一劍,她立即鬆開了我,抓著自己的手一頓鬼哭狼嚎!
我心裏萬分鄙視,我傷得這麽重,全身沒一處好的地方也沒像這麽嚎呢!
淩墨推開那女人,蹲在我身邊,萬分愧疚地:“露兒,露兒,本王來遲了!都是本王不好,讓你受這麽多罪!”
說著竟然流下一行清淚,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流淚,心裏不免又是一酸楚。
聽他喚我露兒,知道這是我前世的世界和時空,無疑了!我應該還在夢裏,尚未蘇醒。
他大約見我隻是呆愣愣地盯著他看,隻當我是沒有力氣說話,又道:“露兒,你堅持一下,本王現在就帶你回家!”
淩墨輕輕抱起我,剛轉過身,一把雪亮的大刀便橫在他脖頸上!
是那個瘋女人,她流著淚,絕望地苦笑道:“嗬!帶她回家?回哪個家?回我們的家嗎?”
“你讓開!你將露兒傷成這樣本王定會讓你付出代價!”淩墨並不回答她的話,眼皮也沒抬一下,伸手便擋開那把大刀,徑直朝前走去!
那瘋女人哪裏肯罷休,揮起大刀直向淩墨砍來,淩墨回身一個飛腿便踢向她的手腕,那柄碩大的刀‘咣當’一聲震落在地。
淩墨轉身又欲要走,那女人站起來飛跑到我們麵前,張開雙臂擋住了去路。
“淩墨,你站住!和你訂立婚約的人是我,幾次救你於水火的人也是我,將來你要娶的人必須是我!你抱著這個女人回我們的家是什麽意思?她不要臉,我還要臉啊!”那女人竭斯底地地哭喊著。
淩墨冷笑道:“哼!‘我們的家’?本王的冥王府如何成了你的家,與你有何幹係?你倒果真與你那魔王父親一樣的不要臉?”
淩墨吵起架來完全不輸女人下風,與傳說中的‘毒舌男’有得一拚。
原來這女人就是魔王之女,淩墨的緋聞女友,今日終於見到本人,確實如傳言中那般囂張跋扈,可他們之間的婚約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道我真是那不要臉的插足者?淩墨為什麽不為他們的婚約一事解釋一二?我腦海中疑問團團,心裏不免也有些上火著急,隻是苦於沒有力氣問出來。
“你!!”那女人聽了淩墨的話氣得渾身發抖,牙齒上下打著顫。
渾身是傷的我實在是有些撐不住,雙眼快要睜不開,隻希望淩墨能快點走。
淩墨低頭將臉貼在我額頭上探了探,我明顯感覺到他抱著我的手抖了一下,他猛然推開了擋在我們麵前的瘋女人,簡直是用跑的速度抱著我,一路狂奔在那兩旁淨是灌木叢的羊腸小道上。
不得不說的是,那些灌木叢無論是遇見淩墨還是那魔女,都會像遇見我那樣自動讓道,看來這是三界的特別之處了。
很快,淩墨抱著我跑到了羊腸小道的盡頭,他停住了!
我微微抬起頭,打量周邊的環境,羊腸小道消失了、灌木叢消失了!我們的麵前隻有一座深不見底的懸崖,下麵不時地翻滾上來一些白色的濃霧,就像剛不久前我在灌木叢林裏見到的那種濃霧。
“露兒,在這靈幽山用不上法術,若走路回去你的傷等不及,本王帶你從這兒跳下去!不要怕!本王不會讓你再受一丁點兒傷!”淩墨吻了吻我的額頭,眼神堅定地向我承諾道。
我閉了一下眼睛,算是同意了!
於是,淩墨嘴裏默念了幾句,抱著我縱身一躍,跳下了那深淵!
由於失重,我的心還是往上提了幾下,感覺要從嗓子眼飛出來,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漸漸適應了,濃霧中眼前什麽也看不見,耳邊除了呼呼的風聲還有令人安心的淩墨的呼吸聲。
有他在,我什麽也不怕,不管是前世還是現世。
那深淵究竟是有多深呢?我們大概在濃濃的霧氣中墜落了三四分鍾,才感覺到霧氣漸漸變得稀薄,我們腳下出現了一些奇形怪狀的建築物。
其中,有兩個建築物我特別眼熟,就是那像蛋糕卷一樣的冥王府,和那座叫做鬼王閣的傾斜的塔。我在現代世界時被冥界的惡狼抓傷便被淩墨帶到過冥王府中。
這一次,淩墨又將我帶到了建得像蛋糕卷一般的冥王府,還是那個長得像貝殼的房間,將我放在那張似一個花苞狀的床,所躺之處依然柔軟馨香。
可是,唯一的不同是,剛剛走過的所有地方都張燈結彩,鮮紅的‘囍’字、大紅燈籠處處皆是,原來冥界的婚禮裝飾跟人間並無二異。
但重點是,這是誰要結婚?
我抓著淩墨的手,輕聲問:“淩墨,這是誰結婚?”
淩墨看著我,眼中竟躍上深深的不忍和愧疚,他沒吭聲。
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音,如雷貫耳:“是本座與小冥王結婚?”
我沒有去看,便知道是那個魔女追回來了。
“黑姬,請你出去!”淩墨走上前直呼她的名字,對著她指向門外,隻冷冷地吐出這三字。
“我不走!我就要讓這個女人看看,本座才是這裏的女主人,她是第三者,她是多餘的!你們說,本座是不是未來冥王府的女主人?”
黑姬大吼著,問屋內的奴婢們。可那些奴婢隻是低著頭,沒有一個回應,看來魔女在冥界混得很是不好,我真是替她擔憂如此低的人氣如何坐穩女主人的位置?
此時,已經有婢女在幫我清洗傷口,我聞著滿屋的花香感覺精神好了一些。再者,我知道這是我前世的世界,而且也知道後來淩墨娶的是我,所以對於這樁即將失敗的婚事並沒有多在意,所以魔女的出現對我的打擊不大。
唯一令我不能釋懷的是,她似乎真與淩墨有過一段,倆人還訂了婚約,這一點我打心底還不能接受!
她見沒有人回應她,更是燃起了熊熊怒火,直接衝到床邊,拉開兩名婢女,便指著我罵道:“這是本座的婚床,本座還沒睡過,你憑什麽躺在這裏?你給我起來!”
她又作勢想要拉我,淩墨忍無可忍,直接捏了個訣,令她噤了聲!
她嘴巴一張一合地喊了一會兒,這才發現自己說話沒有了聲音,氣得更是暴跳如雷,轉過身衝淩墨又打又錘,淩墨像是已司空見慣,眉頭也不曾皺一下,隻是揮了揮手,命幾名鬼差將她架了出去。
我心裏既覺得好笑,又同情黑姬。
好歹也是堂堂魔王之女,長得也可以說是美麗非凡,怎麽如此瘋瘋顛顛?多半是拜得不到的愛情所賜。
“露兒,你好好療傷,想睡就休息一會兒,不要在意那個瘋女人說的話。”不知何時,淩墨已經坐在我身邊,握著我的手輕聲道。
我反倒衝他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
他倒有些慌了,對於我淡定的表現很是驚異,便試探地問道:“露兒,你真的一點兒也不介意黑姬說的那些?也不介意本王與她的婚事?”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現在的身份是前世,並不知道他們後來不會結婚的事,應該表現出悲傷憤怒的神情,難怪淩墨這座大冰山都會因為我無所謂的態度而吃醋!
我隻好很努力地醞釀情緒,想表現出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來,可還沒醞釀成功,我就感覺身體像是被什麽東西在拉扯。具體說來,不是身體,而是神情恍惚的那種感覺,我上次被攝魂怪襲擊時就經曆過。
所以,應該是說靈魂被拉扯的感覺,有一種莫名的力量一直在召喚我離開自己的身體,可是我的另一半意識又在極力穩住自己不要走。
我聽到淩黑在我耳邊喊:“露兒,露兒……”
可他的聲音越來越模糊不清,越來越遠,我漸漸失去了意識,墜進了無邊的黑暗中!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到自己胸口仿佛壓著一塊大石,我被那股力量壓得極其憋悶,忍不住大喊了一聲!
“啊!!‘
這時,我再一次睜開眼!
我環顧四周,我依然躺在那片灌木叢中,黑色的大鳥仍然在我頭頂上盤旋,但是它們已經不過來傷我了,似乎拿我當作一個遊戲品,玩完了就丟棄了,不再有興趣。
我對著蒼白的天,苦笑了一下,為什麽這裏的天還是蒼白的?難道我還沒走出夢境,沒走出前世的世界?
真是要瘋掉!莫離為什麽要帶我來這裏玩弄我,到底什麽時候才是個盡頭?
我試著動了動身體,嚐試著看能不能站起來,畢竟被那些大鳥和黑姬折磨那麽久,我以為我必死無疑了。
卻意外地發現身體還是有些力氣,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麽糟,
而且,我的傷口上都包著紗布或者敷著藥膏,肚子上那個最大的傷口也得到了妥善包紮,就在我正要相信自己還在前世的世界沒有出來時,遠處走來了一個人!
我看見那個人笑著向我走來,他所到之處灌木叢也為他讓路,他搖著白扇!他是莫離!
我搖晃著站了起來,頭發淩亂地飄散在空中,我想這時候如果是黑夜,我一定很像是人見人嚇死的女鬼。
莫離走到我身邊,仍是一副高深莫測的笑,他向我伸出手想要扶我。
我眼中冒著怒火,猛地甩開他的手!
“荷兒,生氣了?”莫離笑著問。
我將頭偏向一邊,不回答。
他也不在意,又笑著道:“你問為師的問題,如今可弄清楚了?”
我這才想起來,我自所以會跟著他來這裏,是因為想清楚那想要我命的惡魔是誰?到底與我有何冤仇非要置我於死地?
“難道,那個毀我容,裝鬼嚇我、蓄意謀害我的惡魔就是黑姬,淩墨的‘緋聞前女友’?”
我喃喃自語著,也不知道是說給莫離聽,還是為自己理清思路。
莫離點點頭,搖著白扇道:“看來荷兒弄清了一半真相了,但是另一半仍未知曉。”
“你說的是淩墨與黑姬之間的婚約?師父,你告訴我,我到底是不是第三者?”這個問題一直困擾我,也是令我最紮心的,我最嫌惡小三,自己怎麽可以做小三?
“這個問題,為師回答不了你,前世所有的事情,關於你們三人的真相,都得由你自己去親身經曆、去揭秘!”這句話莫離說得特別嚴肅,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我定定地盯著他,認真琢磨這句信息量特別大的話,何叫‘親身經曆’去揭秘?
“荷兒,來!你照照鏡子。”
莫離打斷我的思路,又收回了嚴肅,滿麵堆笑地跟我說話,還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枚現代的小鏡子。
在前世世界時,看黑姬及淩黑諸人的眼神,我知道,我那時候臉上是沒有傷疤的。
此時,我見到了莫離,回到了現實世界,臉上的傷疤好了嗎?
我顫抖地接過小鏡子,心裏狂跳著將鏡子舉到麵前——那一刻,我心跳慢了半拍!
鏡子中的臉,白皙粉嫩,完美無暇,別說傷疤消失不見,就連我平時最惱恨的毛孔都隱匿了!我簡直有點難相信鏡子裏的絕色女子就是自己,有一種太過完美和陌生的感覺。
“這是我?”我問莫離,同時也問自己。
莫離又笑了,感覺他從莫名消失到突然出現後心情變得特別好。
“這麽美的人兒,不是荷兒還能是誰呢?”
“我覺得,不太像自己??師父,你難道不覺得嗎?”我總覺得哪裏有點怪異。
莫離拿回我手中的鏡子,扶著我在羊腸小道上繼續往前走,他道:
“荷兒,你多想了。這就是你自己,不過是你前世的容貌!”
我猛然盯著他,眼裏一萬個疑問!
他看了我一眼,不急不緩地:
“這就是為師為什麽說你的前世需要你自己再經曆一次,去找回記憶,也是為了找回完美的容顏。”
“師父,你說詳細一點?難道師父是借我想要了解魔女之事,故意引我去前世?”
莫離點點頭,接著道“是的,荷兒。給你喝的那奇臭無比的紅蓮藥乃是世間珍品,治傷疤的絕世良藥,正常情況下喝下去就會有奇效!可是10分鍾的最佳療效時間過去了,為師見你臉上的傷僅是愈合了,卻留下了深深的傷疤。”
“難怪師父勸我吃藥時一直在看時間,早就想好若沒有效果便哄我來這裏吧?”我撅著嘴心裏有一絲不悅,不管如何師父應該同我商量的。
莫離搖搖頭,笑道:“非也!這個主意,不是為師出的。”
“誰?”我仰頭看他。
“還能有誰,一個對荷兒日思夜想的人唄!”
我萬分震驚,停住腳步盯著莫離:“是淩墨?所以他果真是介意我臉上有傷疤的?不顧我再次經曆生命危險也要讓我的容貌複原!”
“荷兒,他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為師竟沒有想出這樣的法子來。”
我苦笑道:“為我好?我被那些黑鳥瘋狂攻擊幾乎丟了性命,最後帶著這滿身傷痕回來,這就是為了我?”
莫離不再說話,他知道我的性格一激動就勸不住,隻好沉默。
各自沉默了一會兒,莫離攙扶著我已經走出了灌木叢,到了淩墨抱著我跳下的懸崖邊,那懸崖與夢境中前世世界的無異,仍是濃霧滾滾,深不見底!
“不會吧?我們又要從這兒跳下去?”我一臉委屈巴巴地問莫離。
我可不喜歡跳懸崖,還同樣的懸崖跳兩次!
“不用跳,有人會來接你。荷兒,你是時候該回去了,莫離神府屬於人類與冥界的交界處,所以你看天空是假的,時空是可以逆轉的,時間也與人類世界不同,你在這兒的一天相當於人類世界的一個月,所以,你已經與小冥王分開甚久啦!”
莫離說這些時,一直看著我笑,眼中卻滿是不舍。
我聽他這一解釋,萬分吃驚!原來我離開人類世界已經有四月有餘,原來莫離神府有如此多的奧妙,不過這樣一解釋方才那些假天空、前世穿越便都可以說得通了。
莫離見我出神,又笑著道:“不過,荷兒若是不想回去,為師很希望荷兒能多在這裏住些時日。”
我正要婉拒,忽然有個聲音不知從哪裏飄來:
“誰說荷兒不想回去?她必定也極想見到為夫!”
我一聽是淩墨的聲音,心裏還在生他不顧我生命危險送我去前世恢複容貌之事,便不去尋他。
他卻緩緩地從懸崖下飛升上來,臉上掛著欣喜的笑,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我,簡直拿旁邊的莫離視作空氣。
我氣憤地將臉別過一邊,我這人有個毛病,一生氣就會將之前的種種不滿全都浮上心頭,真所謂愛之深恨之切。
比如,對我父母減壽一事他知情不救,從前將我視作棋子,對於我的命運安排,他知情不言,推波助瀾!這次又不與商量,直接將我置於險境,差點丟了性命!
最可氣的是,他總是當作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笑臉依舊,神情自若,竟沒有一絲絲愧疚!
淩墨走到我身邊,首先問莫離我傷勢如何,聽說暫且不打緊,又試圖與我說話,我均不理。
莫離見我這樣,便跳出來打圓場,按照慣例搖著那把破白扇道:“咳!小冥王,這事你可真是辦得不妥,荷兒怎麽說也是當事人,即便你是為她好,也要提前與荷兒相商。”
淩墨聽罷,挑了挑眉,隻是笑。
今天他跟莫離一樣心情特別好,除了笑沒有別的表情。
他與莫離寒喧了幾句,莫離便向我們告辭,我勉強擠出笑容送別他。
莫離走後,淩墨慢慢走向我,在我背後輕輕環住我的腰,動作極輕極輕,他知道我渾身是傷,碰到哪裏都會疼。
他用從來沒有過的沉重語氣,低沉地道:“荷兒,本王的確對不起你!不是一個合格的夫君,更不是一個完美的伴侶。本王知道,你此刻心中不僅僅是因為此事未與你商量而憤怒,看你的眼神就知道。”
我準備反駁他,他將纖長的手放在我嘴上,示意我不要說話,聽他講。
“荷兒,聽本王說,無論你怎麽惱恨本王,隻要看到你好好的,本王被你怨恨也無妨。因為本王知道,恢複完美的容貌並不是本王介意你臉上有傷疤,而是荷兒自己心底對於完美的渴望!”
聽到這裏,我的一顆心才漸漸暖了過來,雖然受了重傷,但是能恢複容貌我確實也很開心。
我將頭向後仰貼著他的臉,問道:“那麽,如果我真的臉上有傷疤甚至有個大坑,很恐怖的那種,你還會要我嗎?你確定你會不介意?”
“哈哈哈!真是個傻丫頭!”
淩墨聽了我這話,竟然忍不住笑了。
他道:“當初,本王以腐爛鬼的麵孔出現在你的麵前,你不是也不曾介意,還為救本王的命主動……”
“喂!這事不許再提了啊!人家救了你,還拿這種羞羞的事到處說,你就直接回答問題嘛!”我假裝嗔怒道。
“好好好!本王不提,本王向荷兒保證,無論荷兒變成什麽樣,變得如何美或者醜,本王絕無二心!從始至終視作珍寶!”
他學著人類將手舉向頭頂,對天發誓,我就是那種易怒也易哄的人,一個堂堂冥界之王向我一小女子對天發誓,我心裏如何能不被感化?
“還有一事,一直像石頭一般壓在我心裏,淩墨,你可有何解釋?”我直截了當地問,今天趁此機會是時候將我們之間的誤會理清。
淩墨將雙手從我的腰間移開,臉色又開始變得凝重,每一次我提到父母的死,他的表情如出一轍。
他背向我,凝視著煙霧繚繞的懸崖,過了許久方淡淡地道:“荷兒,本王知道你問的是關於你父母被減壽去世一事,但此事本王真沒有什麽好解釋的,事實的確是當時父王的決定,而本王年幼且對於事不關已的事,知情未救!”
我的心再次被紮痛了,不為別的,隻為他漠然的態度!
其一令我父母減壽去世的是他的生身父親老冥王,他的父王是我的仇人,雖說與他無直接關係,可竟然也無半點替父贖罪之意嗎?其二他見死不救,毫無愧疚之意,他無所謂的態度讓我看到了他的冷漠和自私!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奇怪,對方不對他犯的錯感到愧疚,你就會覺得自己內心的不安和對父母的虧欠更加強烈!
“既然,你如此說,明荷也沒有多餘的話了,走吧!我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淩墨似乎欲再解釋什麽,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下去。
他隻是默默地抱起了我,淩空飛了起來,從懸崖的這一頭向對麵的濃霧中飛去,我聽到尖厲的風聲在耳邊呼嘯,心裏揣著心事的我更是慌亂無比。
與其說我不能原諒淩墨,不如說是自己過不了心裏那道坎!
母親囑咐我替他們報仇的忠告猶在耳畔。可老冥王已歸天,母親的意思很明確:她反對我與仇人之子在一起,她反對我為冥界複興出力!而此時我卻跟仇人之子淩墨越走越近,甚至相愛了,如今在每一次我們親熱歡愉之後,我的內心都充滿自責和內疚。
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在那一刻,我突然很果斷地決定——我不能再與淩墨糾纏在一起,我們必須要分開!什麽冥界複興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要回去過我人類的生活,像母親所希望的那樣。
不知道飛了多久,眼前的濃霧漸漸淡了,我的眼前出現一幢幢現代特色的高樓大廈,還有地下的車水馬龍,我知道,這是回到現代世界了!
我和淩墨一路都無話,他是屬於那種勸過我,我不聽,他便不會再勸,仍舊擺出他一慣高冷形象的人。
不一會兒,我們停在了一棟豪華別墅前,周圍的風景也是美得極致,碧水青山。淩墨向我伸出手想要攙扶我進去,我輕輕擋開他的手,獨自走到一邊觀望這別墅,心裏不解他為什麽帶我來這裏?
“怎麽不回我的花榭小區?”我麵無表情地問道。
“花榭小區是你的家,這裏是我們的家!”他也麵無表情地說完,便徑直走向了別墅。
我氣得跺腳,哇靠!不管我如何生氣,他都從來不會服軟!正在氣頭上,心裏想要跟他分開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我身上的傷雖然有冥界的上等藥膏治療好得很快,但仍未痊愈。加之這方才又是吵架又是趕路的折騰,我實在累得慌,讓他送我回花榭小區是不可能了,隻能在這別墅裏將就一晚,補充體力再說。
於是,我也慢吞吞跟在淩墨後麵,進了別墅。
真別怪我老土,以前也在朋友家的別墅家玩過,但如此驚世豪華的別墅我還是第一次見!
首先進入飾有縷空浮雕的大門,映入眼簾的是富麗堂皇的大廳。氣派輝煌的設計,華而不俗的裝飾,更加襯出這座別墅主人的身價不菲和眼光獨特。
四麵高高的牆壁在柔軟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陰影,往上望去還有好幾層,在寬敞冷清的長長樓梯兩邊,名畫裏名人的眼睛會動一般,攫人心靈!
我突然像是被某種無名的力量指引,一步步走上樓梯,淩墨在後麵跟我說什麽我完全沒有聽到。
心裏隻是想著趕緊爬上去,上邊有更美妙的風景,可剛爬到一半,在樓梯拐彎處,在我前麵五步遠的地立突然出現了兩雙鞋!
兩雙黑色的皮靴!就那麽一動不動地陰森森地立在那兒!我心跳加速,慢慢地抬起頭——那個在夢境裏見過的魔女黑姬和一個眼珠是駭人白色的小孩站在我麵前!那女人惡狠狠地盯著我,小孩卻‘嘿嘿嘿’地嘴裂笑著!
我嚇得雙腿一軟,連退了好幾步,險些要滾下去時,淩墨衝上來抱住了我。
這時,他也看到了那個女人和小孩,我看到他眼神一滯,神情有些緊張,但隻是一瞬時又恢複如常。
“父王!”直到,那個小孩突然衝淩墨喊出這一句。
這兩個字如驚雷一般炸進了所有人的心裏,那女人一臉陰冷地笑著!淩墨神情慌亂!而我,隻覺腦袋‘嗡’地一響,愣住了!我知道黑姬與淩墨曾有過婚約,可萬萬沒想到竟然連孩子都有了!!
淩墨終於緩過神來,強作鎮定地問黑姬:“他,叫本王什麽?他到底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