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世事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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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隻是對它的同情,還有一種淡淡的友情。
它慢慢站了起來,然後帶著我在黑屋子裏麵走,走到一麵牆邊,它站住了。
伸出兩條腿,或者說‘觸須’輕輕地敲了一下那麵牆,那麵灰黑色的牆突然向上升起,露出一排紅色的牆來!
它問道:“你仔細看看那牆,眼熟嗎?”
我攀著它的肩膀,伸過身子看過去,那是一排密密麻麻的蟲子組成的牆,那紅色的蟲子的一端像是被粘在了上麵,另一端一直在拚命扭動,看上去就像是一排蠕動的紅色海浪。
不得不說,看得我渾身發麻!
“我記昨這麵紅色的牆,當時被小魔胎一拳打在這牆上,當時還以為是一片肉泥牆,沒想到……太特麽惡心!我跟小魔胎勢不兩立!!”我憤怒地道。
“小姑娘,我支持你,如果有一天,你殺了小魔胎,能不能來解救我?”最後一句話,它說得有些哽咽,讓我更加同情起它起來。
我拚命點頭,湊到它耳邊道:“謝謝你!我會永遠記得你這個朋友,出去之後我一定想辦法來解救你!”
“嗯?你剛剛說什麽?你拿我當朋友?”它激動地問道。
“是啊!我的巨人朋友,你沒聽錯,我很高興認識你這個朋友!”我笑著拍了拍它的肩膀。
它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我也很高興,但又很抱歉之前你在我肚子裏還想消化掉你。”
“好啦!沒關係的,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快送我出去吧?”
“好,你站穩了!朋友!”
話音剛落,隻覺一陣風起,我的眼前一片紅色,然後什麽不知道了……
等我醒來,我聽到有人在我耳邊吵吵嚷嚷的,我正睡得香,誰這麽煩人?
“荷兒,荷兒,你怎麽樣?”
我十分煩躁且不情願地睜開眼:“我好得很呀!你誰呀?還讓不讓人睡覺?”
“荷兒,你不認識本王了?”
我揉了揉睡眼,終於看清了眼前的這個人,怎麽會不認識他?化成空氣我都能認識,我無時不刻不在想念的人啊!
“墨,你終於來了!嗚嗚嗚嗚……”我哭著撲進他的懷裏,滿肚子的委屈隨著淚水傾瀉出來。
他替我擦幹眼淚,小心地問:“乖!不哭,不哭,此地不宜久留,先跟本王回去?”
“這,這是哪?”我這才想起還沒看看這是哪兒呢,剛剛好像在那全是死屍的黑屋子裏跟巨人朋友對話。
現在,是到哪了?
我站起身,立即驚到了!
我又回到了小魔胎的屋子,雖說現在這屋子裏挺亮堂的,好像已經到了冥界的白天,可是滿屋子的殘肢和那小小的棺材讓我一下子就認出,是小魔胎的屋子沒錯。
“小魔胎呢?去哪了?我要殺了他!”我激動地道,在屋子裏立即四處尋找。
“荷兒,你剛出來,身體還很虛弱,別鬧了,先跟本王回去!”他開始命令道。
我轉過身,看見淩墨手裏拽著一個白布袋,好像上次用來收魂魄的靈袋,便懷疑小魔胎是不是已經被製服,抓進這靈袋了。
我神經兮兮地問:“他,在這裏?”
淩墨皺起眉,無奈地搖了搖頭,一把扛起我扔肩上,便大踏步往外走去。
我低頭聞見自己身上臭得要命,將淩墨的衣服上也弄濕了一大片,終於知道他為什麽急著要將我帶回去了,這才閉了嘴,不好意思地任他扛著了。
他走的不是大門,而是後門,就是我第一次進來小魔胎屋裏的那個門。
剛走到門口,那門自動為他打開了,一片燦爛的陽光在屋外,卻射不進來。
我抬起頭以一種奇怪的姿勢伏在他肩膀上,忍不住歎道:“好奇詭!太陽明明那麽大,卻沒
有一絲陽光漏進來!”
他有些向往地道:“因為這門檻,是分隔陰陽兩界的,現在所站的屋子是冥界,跨出門檻外
麵的世界就是陽界。”
“墨,你是向往陽界的生活的吧?你也想為人?”我莫名其妙地問出這樣奇怪的一個問題。
他卻沒有怪罪我,點了點頭,抬起腳跨了出去!
久違的陽光盡情地灑在我們身上,那樣溫暖!那般多情!
我從淩墨身上下來,癡迷地望著人間的這一切,第一次那麽熱切地愛著生活,覺得活著真好!
此時在我們麵前的是,是一條不太寬闊的河流,河的對岸是一片村莊,村莊的後麵有高樓大廈,不知道是哪個城市,但是我很清楚地知道,這就是人間!
我不可思議地道:“我記得,昨天晚上我到這裏時,站在屋子後麵,隻看到這裏一片霧蒙蒙,不敢踩下去,沒想到卻是一條河流。”
“不!你不踩下去是對的,晚上的時候這根本不是一條河流,而是一片斷崖。幸好荷兒聰明,沒有踩下去。”
他說著,擁過我,在我額上吻了一下。
“哎!別,我太髒了!”我自己都嫌棄自己臭,他還吻我。
他輕輕地笑了一下,轉過我的臉,霸道地堵住我的嘴,給了一記長長的深深的吻……
啊啊!!我真是,羞得滿臉通紅,什麽人啊這是?可是,心裏好甜蜜啊!
看我這窘樣,淩墨滿意地笑看著我道:“荷兒!會遊泳嗎?”
“不會,我們要遊過這條河嗎?”我一臉懵。
“當然!難道你想讓本王背你過去?”他攏起手,一臉壞笑地看著我。
“才沒有!遊就遊,那你得教我!”我其實也挺想學會遊泳的。
他那薄唇邊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沒有說話,縱身一躍,便跳入了那河水中,激起一層漂亮的浪花!像一朵睡蓮!
我拍手笑道:“好厲害!我也要學優雅地入水!”
“來!荷兒,將手伸給我。”他開心地笑著,向我伸出手。
我剛將手伸給他,突然覺得胃裏一陣不適,當即有一種很強烈的反胃的感覺,伏下身便吐了起來,但隻是幹嘔,什麽也沒有吐出來。
“荷兒?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淩墨騰地從水中跳了上來,比我還緊張。
我擺擺手:“沒,沒事!我可能是這兩天在惡心的環境裏待久了,胃裏不舒服。”
淩墨點點頭,愧疚地道:“都怪本王,還讓你在這吹冷風,這河水更是涼,下次再教你學遊泳罷!”
我胃裏仍舊是不舒服,頭也有些發暈,許是感冒了,隻得虛弱地應允,撒嬌地伏在他懷裏,讓淩墨抱我過河。
他橫抱起我,‘蜻蜓點水’式飛快地渡過了河,然後速度極快地穿過了村莊,小城,到達一個五星級酒店前,這才將我放下來。
因為淩墨沒有身份證,隻好以我的身份入住酒店,辦好房間後,我第一時間便去衝涼,衝涼到一半,我又突覺惡心,趴在洗水台上又是一陣幹嘔……
雖然什麽也吐不出來,可是我隻感覺內髒有一種強烈的被壓迫感,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往外擠,要將我身體裏的內髒都擠出來,那種痛苦不言而喻,很快我便被折磨得虛脫了,無力地從洗手台上滑落了下來!
淩墨似乎一直在洗浴間外,一聽到我落地‘啪’的一聲,便立即衝了進來,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我也沒有太驚訝,也沒有力氣去驚訝,任由他拿了一條浴巾裹住我的身子抱了出來。
“荷兒,你到底怎麽了?不要嚇本王,不要這樣好不好?”淩墨著急得語無倫次,我聽到他的聲音又開始有些哽咽,心想其實他還挺愛哭的。
我疲倦地笑著央求他:“我沒事,就是感覺好累,胸口不舒服。墨,我還沒洗完澡,隻洗到一半,你幫我再洗洗好不好?不然我可能會睡不著。”
我真的已經很虛弱了,全身的骨頭都瞬間化為了軟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可是我有很輕微潔癖,特別是睡覺前必須要洗得幹幹淨淨的。
淩墨也知道我這個怪癖,不由分說,抱著我便進入浴池,簡單地來了一個鴛鴦浴。
然後,他抱著我回到床上,擁著我入睡,可是我怎麽樣也睡不著,胸口由剛開始的壓抑、憋悶到此時的劇痛難忍,感覺似乎快要死掉了。
“墨,我難受……”
我咬著牙,艱難地道。
淩墨緊緊抱著我,另一隻手在召喚那隻水晶球,那球第一次出現時是在我的花榭小區,他拿著那隻球跟冥界的鬼差對話。
現在,裏麵出現的是一張陌生的蒼白的臉,反正不是人,必定是冥界的鬼。
“馬神醫,請速速前來!要快!”淩墨急切地道。
“是!小冥王,小的這就來!”馬神醫在那邊很快應諾。
淩墨吻著我的臉,淚水糊了我滿臉,他極力壓抑住哭聲道:“荷兒,沒事的,再堅持再堅持,馬神醫立刻就來!”
“墨,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我的手怎麽這麽蒼白了?”
我也真是服了自己,無論什麽時候都最關心自己的容顏,但是我的手的確白得嚇人,比蒼白的紙還要慘白!
我看不到自己的臉,猜想肯定會更嚇人,我到底是得了什麽病?
“沒有!荷兒很漂亮,很美!荷兒永遠是世間最美麗的神!”淩墨無比認真地看著我,仿佛在許什麽重要的誓言。
我知道這話是哄我開心的,可心裏依然甜絲絲的,心頭的痛似乎也減輕了不少。
我閉上眼,放鬆心情準備強迫自己睡一會兒。
剛開始還一切平靜,可是在我剛要睡著時,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重重地踹了一腳,整個身子從床上彈跳了起來,心髒也跟著萎縮了一下,那種感覺夾雜著驚嚇和極端痛苦!我這輩子也不想感受第二次!
我躺在床上滿頭大汗,呼吸已經開始不太順暢,淩墨抱著我,我們從彼此的眼中都看見了絕望和不舍。
“小的來了!小的該死,小的來遲了!”馬神醫突然出現在屋子裏,一迭聲地跪拜了下來。
“快起來!快起來!誰說遲了這話本王殺了誰,趕緊替荷兒看看!”淩墨急亂地道。
馬神醫立即坐到床邊的凳子上開始給我把脈,也不用什麽手帕隔開了。
過了十分鍾左右,我已經痛得快昏厥過去,馬神醫終於鬆開了我的手。
“明荷姑娘,除了心口痛,可還有其他的症狀?”馬神醫小心翼翼地問。
我虛弱地指了指肚子,說不出話來。
“是肚子脹?”
“是……不僅是脹,仿佛身體裏的每一個器官都在衰竭,被身體驅趕!”我斷斷續續地艱難地道。
“荷兒,苦了你了。”淩墨緊緊抱著我,輕輕地在耳邊低語。
馬神醫點點頭,向淩墨看了一眼,淩墨便明白他有話要避開我去說。
淩墨道:“荷兒,本王去去就來,沒事的!不要怕,有本王在,一定不會讓你有事!”
我眨眨眼,讓他放心去。
我感覺渾身漸漸冰涼,冷得牙齒直打哆嗦,意識也開始不清醒。
感覺我仿佛來到了一個曾經熟悉的地方,一個狹窄的洞內,周圍黑色的大蝙蝠到處亂飛,可是我一點兒也不害怕,像是見怪了這些東西,徑直往洞內深處走去。
走的是一條黑暗的小巷子,我熟練地撚亮了火,忽然想起來,這裏是什麽地方了!
就是素素的溶洞,五色溶洞!可是上次我是跟淩墨他們一起來的,怎麽我一個人又跑這裏來了?
我感覺,我的思維和身體好像不是一體的,我的思維在高高的空中俯視著自己的身體,看著它如行屍走肉般麵無表情地往裏麵走。
終於到了素素所在的地方,我仰著頭看著素素的‘石像’,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呆呆地。
“喂血給她!快喂血給她!解救她,淩墨會萬分高興,你就能得到淩墨所有的愛!”有一個粗獷的男聲。
是魔王的!
我的思維拚命在抗拒:不!不要聽他的!淩墨一直都很愛我,這個女人是他的妹妹,可是他一定不希望我喂血救她!
可是我的身體完全不聽我的大腦指揮,直接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刀,一刻也沒耽擱劃向自己的手腕,鮮血立即流了出來,我也沒皺下眉,就像割的不是自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