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隻是要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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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那天,齊木告訴我,如果有什麽事就給他電話,他會來接我,如果遇到了麻煩,他也會替我解決,我笑著說,“我不是孩子了,這些我都知道了。”
齊木給了我一個信封,“帶著,你會用上的,出門在外,花錢的地方多。”
我笑著接過,然後開門,齊諾諾站在門外,手裏還拉著卡卡,她鬆開了卡卡,然後抱住我,一年裏,齊諾諾長高了不少,已經到了我的肩膀,她用腳蹭了蹭我的手臂,“哥哥,你什麽時候回來?”
我摸著她的頭,還揉了揉他的頭發,“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哥哥是要去找夏寒希嗎?”
我苦笑,“我也不知道呢,諾諾,你就當我是去旅遊吧,哥哥會很快回來的。”
我背著包,齊木跟在我身後送我,齊諾諾站在原地,傻傻的看著我的背景,鏡子裏的她,無聲的哭著。
到了機場,齊木把行李箱遞給我,“路上注意安全。”
我點頭,然後看著他,“我不在,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諾諾要是想我了你就讓她給我打電話,工作辛苦也要記得休息,這一次我也許會去很久,等我回來時你們都要好好的啊。”
齊木點頭,當他低頭時我才看到他眼角的皺紋,那一刻,我覺得我虧欠齊木好多東西,甚至連一個擁抱都不曾給過。“那我走了。”
齊木一直不願鬆手,我轉頭笑了笑,“爸,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如果找不到我就會回來。”為什麽要去找夏寒希?我知道想說一句對不起。
齊木點頭,然後鬆開了我的手,當我轉身看他時,他飛快的擦了擦眼角,然後笑著對我揮手。
啟程去的第一站,是在北方的一個小鎮,但是去了那裏我並沒有得到任何消息,我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在那裏打聽夏寒希的消息,可是他們給我的答案全都是不知道,時隔一年,平凡的人又怎麽會記得那些?
在我準備離開時,當地的一個學生來找我,他說,在小鎮邊的樹林裏,曾出現過一個奇怪的人,那人擁有東方名族的黑發褐瞳黃皮膚,在樹林裏流浪過一段時間,我笑著說不可能,他一個夏寒希,別說流浪了,樹林都不可能會進。
雖然嘴頭上說著不信,但是在當天的下午我就去了那個人所說的樹林,樹林很陰暗,蚊蟲也很多,一直往裏走,有一個木屋,木屋落在一條小溪邊,周圍有很多條路,就好像是從四麵八方都可以到達這裏。
同樣木屋的木橋,已經有些腐朽,我並不重,但是踩上去還是會讓它發出“吱呀”的哀嚎聲。
我輕輕的敲門,等了很久,屋裏都沒有人回應,而那把門上的鎖,早已是鏽跡斑斑,長滿了青苔。
我扯了幾下鎖,結果門鎖就脫落了,破舊的老木門發出了難聽的聲音,嚇退了周圍的鳥,陽光照射在屋裏,充滿了舊物的味道,有點淒涼,有點憂傷。
我輕輕的走進去,腳下的每一步都帶起了一層灰,灰塵在空中飛舞,然後落下,像是被我的到來驚醒了的精靈,見我無害又睡去。
房間裏,每一樣東西都布滿了灰,我並沒有去碰舊物的習慣,因為我喜歡他們經過時間損害帶來的悲傷感,他們的身上有原來主人的故事,很多很多。
一本筆記被放在床上,床上還放著一些食物,食物已經發黴變質,但是還是可以看到食物有多差,我拿起筆記本,排掉上麵的灰,第一頁,前麵全是一些省略號,再後麵,寫著一個地址,而那個地址,就是我要去的地方。
我輕輕的翻開第二頁,什麽也沒有,後麵的所有紙張都是一片空白。
我放下筆記本,慢慢的走出小屋,然後將生鏽破損的鎖掛在門上,就離開了那個小屋,也許這裏,並沒有什麽是我要找的。
就這樣,我開始習慣了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穿梭,原因隻是想要得到一個答案,那句為我拋棄了全世界,又是什麽意思?
夏寒希現在又身處何處?過得怎樣?失蹤了一年,也該回來了吧。
我去了很多地方,意外的是,那些地方,他在短短的幾個月居然走完了,沒人知道他去過的地方,事隔一年,也沒人記得他去那裏的原因,最後的幾個地方都是國內,第一站是西藏,到了那裏,我明顯的感覺到不是很舒服,在最近的酒店休息了一天,我就開始了夏寒希走過的路,那個貌似是他曾住的地方的人告訴我,有個男人一年前來過,他說他在找東西,找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我抬頭看著天空,找什麽東西?什麽東西那麽重要?要翻遍了全世界的找,甚至不惜一切花錢去全世界找那個東西。
老人說,那個男人姓夏,一年前來到這裏最高的山崖上摘藥,差點摔死,因為受傷,他在這個山村裏也住了一個星期,但是很快就離開了,他好像很忙,不顧身上的重傷離開了。
“他傷的嚴重嗎?”
老人點頭,“嚴重,當時後背的骨頭都摔碎了,送到醫院時血淋淋的,我們以為他會死,可是他說家裏還有人等著他,他不會死,結果還真的活了。”老人手裏的煙久久未碰,直到燙了手。
“那個人……長什麽樣?”
“個子挺高的,長得也挺不錯的,挺有錢,像個老板,聽口音,應該不是這邊的。”
我謝過老人,就去了老人所說的醫院,既然有過手術。那麽肯定有記錄。
到了醫院,院長不耐煩的看著我,我向他說明情況,他不耐煩的帶我去了資料室,他站在我身邊,指著旁邊的架子,“這是一年前的,不知道有沒有你要找的。”
“謝謝。”我坐在地上,認真的看著資料上的每一個名字,第三本時,我翻到了夏寒希的名字,他確實是來過這裏。
我把資料放在一邊,然後起身離開,有一瞬間,我是愧疚的,夏寒希受傷,是在我們見麵的前三個星期,就算是恢複能力快,也還是會留下痕跡吧,而我,和他相處卻沒發現,虧我們還同床共枕。
漸漸的,路線從北方移到了南方,慢慢的,到了我曾生活的市區一年不見,那裏變了,變得很奇怪,街邊的商店多了很多,夜晚的霓虹燈也是多的足以照亮整片夜空。
我去了北淩徹家,按了幾次門鈴才有人給我開門。
看到梁小初。我丟下了手裏的所有東西。然後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好久不見。”梁小初變了。雖然經常視屏,但是屏幕確實是不如見本人,本人帥太多。
“你怎麽回來了?回來了怎麽不打聲招呼?”
北淩徹站在我麵前,眼裏滿是敵意,我笑,“北淩徹,才抱一下你就這樣,那我要是親了你不得殺了我?”
北淩徹把梁小初拉回懷抱,然後不讓我碰,我坐在沙發上,揉了揉太陽穴,“這是最後一站了,可是我什麽都沒有發現。”
梁小初問我,“什麽最後一站?”
“這個……”我的底圖給梁小初看了看,“我走完了所有路。”
“有什麽發現嗎…”
我搖頭,“你們呢?有沒有見到那家夥?”
梁小初和北淩徹紛紛搖頭,“一點頭緒都沒有。”
梁小初問我,“你呢?有什麽發現?”
“他在找東西,我卻不知道他找什麽,但是那個很重要,差點讓他喪命。”
敘舊半天,到了晚上,梁小初提議要去吃飯,喝酒也要喝到不醉不歸,我隨口應了,餐桌上,合著美食佳肴還有曾經的往事,幾杯酒下肚,我就爛醉如泥,梁小初從我兜裏翻出房卡,就讓北淩徹送我回去,我感覺到,北淩徹身上的味道,也很好聞,但卻不及夏寒希,半路,我蹲在路邊吐了許久,吐完後就跟著他去了酒店,把我整頓好後,北淩徹把房卡放在桌上便揚長而去,我脫掉衣服,半裸著躺在床上,很快就忘了醉酒的痛苦睡了。
半夜,我被一種強烈的壓迫感蒙醒,但是在酒的作用下,我還是沒能睜大眼睛看到那個男人。
不知是不是錯覺,我感覺到有一個人壓在我身上,而熟睡的我卻任由他撫摸。
我安慰自己,這不是鬼壓床,這隻是錯覺,我很快就睡著了。第二天醒來,房間很亂,像是被打劫了一樣,我揉著還沒熬過後勁的頭,慢慢的回想昨晚的事會不會是做夢?
齊木給我打電話,問我什麽時候回去。
我回答,“很快的,給我點時間,我想在這邊待待。”
齊木歎了口氣,然後沉默了。
第二天,齊木又給我打電話,這次他問我,“你那麽喜歡那裏?”
“嗯。”
“哎,是時候回國內了,是時候為國家做貢獻了。”
齊木的話,是說他要放棄美國的事業,回國發展,原因是因為我討厭國外的生活。
我點頭,“這樣也好。”至少齊木的到來我不用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