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劉一菲:我想整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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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首歌叫《山海》。”
    沈放唱完,就扔下了這麽一句話,然後便直接從台上下來。
    耳邊傳來的同學們尖叫聲,以及掌聲跟各種起哄的聲音。
    今天晚上的逸夫劇場,就是屬於他沈放一個人的,仿佛所有人都在為他瘋狂。
    而沈放,頭也不回。
    當劇場裏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尖叫聲依舊沒停。
    “就這樣走了,真的好嗎?”
    毛小彤是個嬌小的姑娘,她扛著電子琴顯得十分不協調,再加上沈放兩條大長腿走的很快,她是一路小跑猛追。
    蠢萌蠢萌的。
    沈放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直到走了挺遠,這才說了一句。
    “裝個逼就跑,這不好嗎?”
    毛小彤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她合計過味兒來,直接笑噴了。
    沈放選擇這首《山海》,當然是因為他想贏。
    搖滾也許在商業方麵表現的不算好,但是現場的感覺是特別的炸。
    而這種炸,正是沈放所需要的。
    這次校園歌手大賽,主要是新生為主,新人新氣象,也自然喜歡新的東西。
    搖滾的炸,加上全新原創,還有沈放到底帥氣,匯聚成一股強大的衝擊波,衝擊著同學們的大腦。
    這就是沈放想要的效果,他今晚贏定了!
    唱完了之後,再裝個逼,這多是一件美事呀。
    不過,這首歌也很是打動人心。
    五月天聽過草東沒有派對的這首歌後,直言他們都是天才。
    沈放不想當什麽天才,可那句‘我給不起’,確實打動他。
    “你就是沈放吧。”
    這時,李曉婉跟梁孟石以及汪鋒出現了。
    “哦,你們好,我是沈放。”
    除了梁孟石,另外兩人沈放都認識,沈放表現的十分禮貌。
    不管怎麽說,這裏是中戲,他是中戲的學生。
    “那個……是找你的吧?如果沒我什麽事情,那我就先回了。”八竿子打不著組合的另外一位台柱,就十分沒義氣的落荒而逃。
    沈放也是一臉懵逼,可這個時候,手機響了,是短信,小蜜那丫頭的。
    “我幹媽很想簽你,你的歌他們也很有誠意,看在好兄弟的麵子上,拜托拜托,別跟我幹媽吵起來。”
    看到這個短信,沈放腦子裏就莫名出現丫頭求饒的樣子。
    不是背靠大樹就是扶著大樹。
    甩甩頭,還是不想這些了。
    ……
    中戲不遠就是後海,這裏冬天的時候可以溜冰,而現在火爆的則是酒吧。
    大概就是非典後,京城的酒吧開始火了。
    至於為什麽,很多人也說不清楚,大概是因為那段時間裏,大家的心裏都很寂寞吧。
    這一片都是胡同,都是平房,有的老板比較聰明,把屋頂給平整了,供樂隊表演。
    基本上,混跡這一片的樂隊以搖滾為主,好像叫做地下搖滾。
    沈放跟李曉婉他們互相介紹了一下,便找個地方,邊喝邊聊。
    他們來到了一間清吧,簡單的要了幾瓶啤酒跟小菜。
    “不瞞你們,這個地方我以前也唱過。”
    汪鋒現在還不能說汪半壁,但,皮衣皮褲還是穿的。
    沈放有些佩服,大熱天的,也不怕起痱子。
    “汪老師的歌,我是很喜歡的。”
    沈放沒說假話,雖然很多人批評汪鋒不那麽搖滾了,可是,就從流行角度而言,汪鋒是我們國內把搖滾做的最流行的那個。
    “哈哈……沈放,我直說了吧,你的歌不錯,有東西,但是想要火,沒那麽簡單。”
    汪鋒沒說假話,隻是他這樣講,其實是有些心急了。
    簡單而言,他暴露了自己對沈放的歌是很感興趣的這個事實。
    “汪老師,我是表演係的,我想做個演員,唱歌就是玩票。”
    沈放說的雲淡風輕,這讓汪鋒有些不知如何下嘴。
    梁孟石在這方麵更聰明一些,笑著把話頭接過來,“既然沈放同學意不在唱歌,那不如就把版權出了,日後若是有人唱紅了,那沈放同學也能收獲不小的名氣。”
    到此,已經算是圖窮匕見。
    沈放喝了口海尼根,“10萬。”
    10萬?
    李曉婉眉頭一皺,她很想怒斥沈放,之前不是5萬嗎?現在怎麽又漲了?
    梁孟石跟汪鋒也是眉頭一皺。
    卻聽沈放說道:“一首歌5萬,兩首歌不就10萬嗎?”
    看來,他加減乘除還是穩的。
    ……
    “他們會不會看到我們?”
    “你隻要不多往那邊看,就沒事的。”
    劉一菲跟小蜜兩人在逸夫劇場玩的很爽,沈放的那首歌也沒有讓她們倆失望。
    隻是,小蜜這丫頭心裏知道自己幹媽會跟沈放談事情。
    她那個短信就是遠遠看著幹媽去找沈放,才發出去的。
    實在是很擔心他們吵起來,現在又跟過來……嗯,好像現在她們倆有女特務的感覺了。
    隔了好幾桌,她們倆人暗中觀察著那桌的情況。
    這讓劉一菲也倍感有趣。
    說真的,之前那個校園歌手大賽,劉一菲覺得新奇極了。
    她以前都沒有參加過北影的大賽,實在是沒辦法,她自打出道之後,就忙的厲害。
    基本上,劉一菲根本就沒有多少校園生活。
    這一晚,她才真實的覺得自己像個大學生。
    突然,那邊發生了變化。
    李曉婉他們三人,起身結賬走了。
    ……
    “我們容信打算簽你,怎麽樣?”
    “李老師,這個問題跟歌的問題,並不相幹。”
    “你這小子怎麽這麽倔呢?”
    “10萬塊,兩首歌,對於你們這樣的人物,不算多吧?”
    “那也要看值不值呀?你這樣的無名小卒寫出來的東西,像汪峰老師這樣的人物看中了,你甚至不應該提錢的事兒,他用了你的歌,是給你漲名氣,懂不懂?”
    “這是什麽道理?”
    “一直都是這樣啊。”
    “一直如此,便對嗎?”
    “沈放,你一個年輕人,這麽著急賺錢幹嘛?”
    “李老師,我一個年輕人不著急賺錢,我還能著急什麽?”
    “沈放,我說兩句好不好?”
    “汪老師請講。”
    “明年我打算開演唱會,到時候邀請你跟我同台,如何?”
    “汪老師,實在是不好意思,明年久石讓先生要來開音樂會,我已經答應他的邀請了,所以,我不一定有檔期呀。”
    “久石讓?rb那個?”
    “不然還有哪個?”
    天兒已經被聊死了,李曉婉隻覺得氣的不打一處來。
    至於汪鋒跟梁孟石,他們倆實在是不相信,眼前的這個小子會被著名音樂家久石讓邀請。
    可看他臉不紅心不跳,說話不卑不亢,有理有據有節。
    臉紅的反而是他們。
    那還留在這裏幹嘛?
    就這樣,這張桌子隻剩下了沈放。
    沈放說到底是不想簽容信的,一方麵是知道容信會走下坡路,另外一方麵就是這個簽約肯定是賣身契。
    現在娛樂圈就是這樣,便是雙冰那種咖位的,跟華宜也是一簽7年。
    這7年裏,若是發展的好,那還不錯,可若是看你沒什麽前途,就直接冷藏了。
    想解約?
    好呀,拿出天價解約費就行了。
    再說了,一個藝人,能有幾個七年?
    至於這兩首歌的價錢問題,沈放也不想裝逼,也不想提久石讓。
    他是感覺到,對方別說十萬了,大概1萬也不想給。
    還拿出演唱會同台這種誘餌。
    我沈放是年輕人,可我們年輕人就一定要被你們白嫖嗎?
    說實話,若是一個真·年輕人,大概已經答應了,樂嗬嗬的跟容信簽約,傻兮兮把自己的歌交給大佬。
    可惜,沈放不是。
    他很清楚,沒有李曉婉也會有劉曉婉、王曉婉。
    幹脆,我自己幹!
    沈放打定了主意,他不簽公司,他自己就是自己的經紀人!
    想到此處,有種莫名的暢快。
    拿起海尼根,灌了一口。
    這玩意是真他媽難喝。
    等放下酒瓶,卻發現對麵多了一個人。
    “你剛剛跟他們談了什麽?”
    “我……不是,你怎麽來了?”
    “哈哈……我之前還聽你唱歌了呢。”
    “啊?”
    劉一菲的出現,讓沈放一時手足無措。
    她包裹的很嚴實,可在摘了墨鏡跟口罩之後,俏麗的容顏叫人無法鄙視。
    等一下,她聽了自己唱的那《山海》?
    沈放臉上神色數變,因為他把這首歌給稍稍的改了一下。
    前麵是‘他明白’,到了後麵就是‘我明白’。
    也就是:我明白,我明白,我給不起!
    ‘我’唱起來好像‘臥’。
    “唱的好棒呀!”
    沈放看著劉一菲興奮的如粉絲一般的神態,他鬆了一口氣。
    “有那麽好嗎?”
    “你寫的,對不對?”
    “沒錯。”
    “那剛剛……”
    “一首歌5萬塊錢。”
    “他們不想給?”
    “所以談崩了。”
    “好可惜……哦,對了,我正在錄專輯呢,那個……”
    “5萬。”
    “什麽?你就不能便宜一點?給個友情價嗎?”
    “這年頭,談感情傷錢啊。”
    此話一出,劉一菲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她不適合唱這首歌,剛剛就是說一下,結果沈放這個家夥真不夠意思。
    沈放知道劉一菲不適合唱這種搖滾,既然是談不成的買賣,那為什麽要降價呢?
    二人笑過,才提到電話的事情。
    “以後常聯絡。”
    “好。”
    沈放點著頭,可腦中忍不住又出現了李團長那一指。
    自己好像總是忘記要美女的聯絡方式,這是注孤生的屬性吧?
    正想著,劉一菲突然問了一句,“喝酒,東北話怎麽說?”
    沈放笑了起來,想到劉一菲要被自己帶成個東北姑娘,不免沾沾自喜。
    “整,或者璿兒。”
    “啊?”
    “整一口,整一瓶,整一箱。”
    東北話裏,萬物皆可整,沈放此刻仿佛正在傳授東北話的奧義。
    卻不想,劉一菲一指沈放麵前的那瓶海尼根。
    “我想整一個。”
    她學的是真夠快的。
    沈放笑著回頭找服務員,打算要一瓶酒。
    “那麽麻煩幹嘛。”
    劉一菲卻幹脆的把那瓶酒那起來,然後就整了一口。
    喝的有些急,金黃色的酒液從她的嘴角溢出,滑落到白膩的脖頸,以及鎖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