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初見靳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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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啞的聲音傳出來的模糊字眼讓還在想著說些什麽的靳驍瞬間僵硬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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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身姿機械地動了動,靳驍有些驚愕地抬起頭。
“小茹……小茹……你……回來了?”
看著坐在床上雙眼泛著點點淚花的靳朗,靳驍努力地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心情。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老爸會為了裝的更像做到這個地步。
甚至,連這個在靳家都是大忌的名字都說了出來。
小茹這個名字已經將近15年都不曾在靳家出現過了吧。
柳茹,一個曾經在靳家創造過傳奇的女人,正是靳驍的母親,靳朗的結發妻子。
他知道,在靳朗那句看似已經說完了的話裏,不止隻有柳茹,還隱藏著另一個沒有說出來的名字,那是大他十歲的哥哥靳軒的名字,隻不過靳朗沒有勇氣一次性同時提起兩個人。
靳朗一直都知道靳朗對母親的深情,卻不知道,這份深情隨著時間的流逝卻不減反增,也一直都知道他對哥哥靳軒的愧疚隨著時間的流逝在與日俱增。
雖然,為了那件事,他曾經也埋怨過靳朗,恨過靳朗,但後來進了軍營,接手了靳家,他才逐漸明白,很多事情並不是像表麵看到的那樣。
也逐漸開始理解了靳朗當年的不得已而為之,逐漸發掘出靳朗剛硬背後的傷痕累累。
不為名,不為利,卻也不得不那麽做。
輕輕地走進靳朗,靳驍伸出雙手搭在靳朗的肩上,低沉的如大提琴的聲音自帶治愈的效果,“爸,媽她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她一定就在你的身旁看著你。你要好好地活著,才能不辜負她對你的情意。”
似是聽懂了靳驍安慰的話,眼看著越來越崩潰的靳朗的情緒慢慢好轉,隻是依舊還是有些呆滯。
“少爺,讓老爺休息一會兒吧。老爺又是好幾天沒休息了。”
站在旁邊看著靳朗演的差不多了,忠伯開口提醒靳驍。
雖然剛才聽到老爺又一次提起了夫人,他也有些心情低落,但忠伯還是不得不佩服一下靳朗的演技。
不論是他還是靳驍,都差點被靳朗的演技給蒙騙,相信他已經病入膏肓,時日不長了。
要不是他剛從這個房間出去,靳驍也早就知道靳朗會裝病幫他,估計他們兩個和靳朗朝夕相處的人都會以為靳朗馬上就要掛了。
靳驍抬眼看了看靳朗,又轉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封黎,欲言又止。
看到靳驍的動作,忠伯馬上就反應過來靳驍的想法,輕聲開口,解決了靳驍的糾結,“等老爺清醒過來,我會告訴他少奶奶和小少爺已經來過了的。”
聽完忠伯的話,靳驍點了點頭,“那我們就先下去了。忠伯,我爸就辛苦您照顧了。我們就在下麵,有什麽情況您就通知我們。”
“照顧老爺是我分內的事情,談不上什麽辛苦不辛苦。有事情我會通知少爺的,少爺不用擔心。”
忠伯微微俯身,讓開通往門口的道。
聽了忠伯的回複,靳驍又看了一眼還有些呆滯,一直在喃喃地說著些什麽的靳朗,眸光沉了沉,緊了緊手,起身帶著從頭至尾一直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封黎和一直站在床邊看著靳朗的封陌雙出了門。
沒人注意的角度,封黎微微側了側頭,再次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靳朗和靳朗房中的擺設,才跟上走在前麵的靳驍。
確定了封黎和靳驍他們已經完全下了樓,靳朗伸了伸懶腰,斜斜地靠回床上。
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隻是,眼底的那一抹傷感卻怎麽掩飾都掩飾不住。
很快地收拾了心情,靳驍揉了揉太陽穴。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演戲什麽的還真是傷腦細胞。
這才裝了一會兒他就覺得腦門生疼生疼的。
當然,靳朗也知道,真正對頭疼做出最大的貢獻的,還是“阿茹”這兩個字。
抬手捏了捏鼻梁,靳朗微微皺眉,對站在旁邊有些無語的忠伯開口問道,“阿忠,你覺得這個女娃怎麽樣。”
忠伯,“……”
看著靳朗神態自若的切換兩種狀態,不帶一點不適應,忠伯有些無語。
靳朗的演戲功底是真的很優秀。
不可否認少爺帶回來的那個女人的確很機敏,一進房間就下意識地把房間的擺設和房裏每個人的表情都觀察了一遍。而且也一直在觀察著在場的人的表情變化。
隻是,遇到了老爺這種活了五六十年的老油條,封黎顯得還是嫩了一點。
忠伯可以保證,就算是封黎再呆上半個小時,也不一定能發現任何端倪。
更何況,老爺為了讓封黎相信,還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這就更加的萬無一失了。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也為了不讓靳朗沉浸在感傷之中,忠伯還是覺得能少待一會兒是一會兒。
夫人去世這麽多年,老爺心裏的疙瘩也存在了這麽多年,不讓任何人觸碰。
作為兄弟,他希望靳朗能早日從愧疚中走出來,不要背負著內疚過完以後的生活,卻又無能為力,隻能盡自己所能,不讓靳朗過多的想起過去的事情。
所以,他才出口提醒少爺,該讓老爺休息了。
忠伯想著靳朗剛才提出來的問題,努力地想了想封黎的形象,開口,“少奶奶很聰明,不好騙。老爺和少爺還需要多費費神。”
靳朗聽了忠伯的話,捏鼻梁的手微微頓了頓,“阿忠,你什麽時候也會跟我玩兒這一套了。你知道的,我問的不是這個。”
站在床邊,忠伯彎了彎腰,沉默了兩秒,重新開口,“少奶奶不像是那種別有用心的人,她的氣質不想那些市儈的女子。”
靳朗微微抬眼,詫異地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忠伯,半晌,咧開嘴笑了起來,“我也是這麽覺得。”
靳朗還是第一次聽到阿忠給除了她之外的女人這麽高的評價,所以才禁不住有些詫異。
那個時候的她也是l國的奇女子了,就是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麽特別的地方能讓忠伯給出這麽高的評價了。
雖然,他也覺得封黎非池中物。
慢悠悠地從床上坐起來,靳朗微微眯了眯眼,一抹精光從眼底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