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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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走掉了。”秋野空注意到那三個身影離開了戰鬥範圍,略帶笑意地開口。
[夏油,我需要一個解釋。]花禦停下和秋野空的互相攻擊,為了不讓三人看出端倪,它還受了點傷,但咒靈極強的恢複力讓它得以在此時複原,[為什麽要臨時改計劃。]
秋野空臉色並不變,他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弧度,“當然是我單獨打入咒術師內部啊,忍辱負重的臥底形象多麽能輕易取得他們的信任。你們在外麵按照原計劃進行,然後,一網打盡。”
[五條悟會相信你嗎?]花禦覺得哪裏不太對,但是並沒有能夠找到。
“他當然會信,我可是夏油傑啊。”黑發的咒靈操使笑了笑,“算了,這些事情你們咒靈不會懂的。”
正當花禦因為秋野空的一句話而打算反駁時,秋野空迅速用裹挾了青藍色咒力的拳頭給它的下巴來了一下,力度大到連特級咒靈堅硬的皮膚都有些凹陷。
他彎起了那雙閃著狡黠的深紫色狐狸眼“抱歉抱歉,又有學生來了,陪我做戲做全套吧?”
“這次下手會有點重哦?”擁有黑色皮毛的狐狸這樣彎著雙眸說道,“拿出真刀實槍來吧,可不要被他們看出端倪啊。”
禪院真希趕到時,咒靈操使似乎已經和特級咒靈打得動了真格。數量十分可觀的一級咒靈一齊出現在這裏,互相配合著往特級咒靈身上攻擊。
天與咒縛的少女幾乎立刻想到了去年那場百鬼夜行,她握緊了三節棍,偏頭神色凝重又憤恨地“嘁”了一聲。
虎杖悠仁與東堂葵也幾乎是同時落在她的兩側。
“真希學姐!”煙粉色碎發的少年看起來很高興自己的同伴沒有事,他將手掌平伸抵在自己的額頭上做成觀望狀眺望另一邊的戰場。語氣還帶著少年人的興奮“那邊和特級咒靈對打的是誰啊,好厲害!穿著我們高專的校服,是我還沒有見過麵的學長嗎?”
禪院真希
“我們觀眾看起來到了。”秋野空貼在花禦的耳邊輕聲說道,勾起的笑容異常的邪肆,幾乎讓人分不輕到底誰才是從惡中誕生的咒靈。
下一秒他偏頭躲過,一道血口出現在他側臉,銳利的風帶起他的劉海。咒靈操使輕輕笑了笑,聲音又輕又模糊,讓人搞不清裏麵包含的意義。他伸出大拇指想要抹去從傷口中流出的血液,卻將整個右側臉頰都抹得全是血色。
花禦當然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無論怎麽看,麵前的人都是夏油傑——除了和平時不一樣的發型與服裝——
那是東京咒術高專的校服。
【“夏油之前好像也是東京咒術高專的學生吧,後來叛逃了呢。”平日裏閑聊時,真人泡在溫泉裏,將下巴擱在旁邊凸出來的石頭上,問道。
“是啊。”夏油傑(羂索)眯著眼微笑道,那幾乎是他一貫的表情,用詞卻刻意地有些曖昧不清“真……啊,竟然叛逃了呢。”】
現在看起來,出現在這裏的【夏油傑】好像更年輕一些,就像一個真的高中生那樣。隻不過和自己說話時,那種一貫的表情與氣質與平時無異,才擾亂了它的思緒。
以及,最重要的是,出現在這裏的【夏油傑】沒有額頭上的那根縫合線!
發現花禦的出神,秋野空幾乎是同一時間張開了手掌。咒靈操術扯動花禦灰白色的皮膚,特級假象咒靈化身玉藻前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花禦的背後,尖銳的狐爪帶著藍黑色的火焰捅進了特級咒靈的身體裏。
秋野空將它震驚的表情看得清楚,挑動嘴角,加大了咒靈操術的輸出。一顆黑色小球逐漸懸浮在他的掌心,花禦的小半邊身體已經消失,可受了重創的它根本無法逃出天生壓製咒靈的操控者手心。
[虛偽的人類!]
“咒靈也有這麽強烈的感情嗎?不過沒關係,被我收服之後,什麽都記不得了哦。”
黑發的咒靈操使那雙深紫的眼滿是譏諷,如同高高在上的教祖俯視他愚昧信徒那般看著即將消失的花禦,語氣冰冷“用虛偽的人類來形容我是不是太過分了,我可不是那群”
【夏油傑】愣了愣,吞下了好像要脫口而出的詞。
花禦再如何不甘心,最終也隻是成為了一顆被【夏油傑】握在掌心的咒靈球。秋野空看了看迅速向他逼近的學生們,沒有選擇第一時間吃下那顆幾乎有半個拳頭大的咒靈球。
整齊的丸子頭因為剛剛的激烈戰鬥已經有些鬆散,不少頭發已經垂在了肩膀上,這讓一向愛整潔的優等生有些難受。看著對他戒備著的三人,雖然目前已知消息讓秋野空推測出夏油傑可能已經站在了五條悟的對立麵,但是沒想到僅僅就是站在這裏就讓麵前的學生目露警惕。
和好奇。
秋野空收回身後對著三人虎視眈眈的咒靈們,果不其然看見對麵三人中有著煙粉色短發的少年眼睛‘噌’地一聲亮了起來。
像小狗。
他因為這個跳入腦海裏的形容失笑,但是忘記了一半臉頰沾上血跡的他笑起來更不像是個好人,頗有種帶著鐮刀來收割生命的死神味道。
“不要動手,情況有點複雜,一切等悟來了再說吧。”【夏油傑】擺擺手,頂著或警惕或好奇的目光找了塊離他們不遠的大石頭坐下,“或者你們想問問題,我也可以回答哦?”
“嗨!我有!”煙粉色頭發的少年高高舉起手,在禪院真希有些無奈的眼神下大聲問道“前輩你說的‘悟’,是指五條老師嗎?”
饒是做過很多任務的秋野空,也不免對他的腦回路感到了驚奇。
三個人看著坐在石塊上曲著一條腿來擱放手臂的少年看起來愣了一下,然後發出了幾乎是可以算是爆笑的聲音“老師?悟?當老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幾乎是捂著肚子笑了有一分鍾,年輕的咒靈操使才抹抹眼角笑出來的生理性淚水,看著對麵已經變成豆豆眼的三個人,握拳假裝正經地咳了一聲。
“如果你們說的是一頭白毛,愛吃甜食,總是不太正經的悟,那大概就是了。”
還穿著高專校服的男生聲音還帶著笑意的飄忽“真是想象不到,悟這種人會去做老師。不過一定沒有考教師許可證吧,是無證教師那種。”
雖然禪院真希對夏油傑十分看不慣,但也不得不花一秒鍾讚同對方說的話十分精準。誰讓五條悟真的在某些方麵一點都不靠譜,她想著一個多月前帶著狗卷棘偷穿她和釘崎裙子的五條悟,怒火就從心底油然而生。
拳頭硬了,失格教師全都去死。
虎杖悠仁和東堂葵下意識地遠離了握緊拳頭的天與咒縛,怎麽回事,突然就怒火衝天了?
“還有問題嗎?”
在禪院真希還沒緩過勁來時,東堂葵就快一步在她麵前問道“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女人?”
“哈?”秋野空抽了抽嘴角,這次任務遇上的人怎麽都這麽不著調?
黑發的咒靈操使整張臉都差點垮掉,把問題反拋給了對方“你認識九十九由基?”
怎麽都喜歡一上來就問陌生人這種很失禮的問題。
東堂葵“哦,是我的老師!”
哦,是老師啊,那沒事了。
哢嚓。
頭頂上的帳發出了清脆的破碎聲,四人抬頭看去。
天光隨著那人一起映入眾人的眼底,身姿挺拔的最強咒術師停滯在接近天空的上方,那雙比冰藍要淡上一些的青空之瞳直直地看向他們——或者說是坐在石塊上的【夏油傑】。
有些淩亂的丸子頭,隻垂了些許發絲在肩膀上,還穿著高專的校服,抬頭望著天——看著他。
隨後五條悟看見深藏在記憶裏的少年舉起右手,笑著開口“嗨,悟。”
五條悟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沒有動作,沒有表情,就如同沒有情感的神子一般,看著底下微笑著的渺小人類。
隻是那雙如同琉璃般剔透的瞳孔在無人看到的高空緊緊收縮了一瞬。表情變得茫然空白,在胸膛裏亂竄的怒氣把胸口撞得生疼,然後消失殆盡。
原先的猜測被打破,隨即湧上來的是與底下少年共同度過的三年青春。
天賦的六眼將那三年來的所有信息都一點不差地擠進最強的大腦裏,快樂的、不爽的、憤怒的、痛快的不解的、遺憾的。
那雙藏蘊著青空與冰川的六眼緊盯著年輕的摯友,他曾經的善惡指標。
【聽好了,悟,咒術是為了保護非咒術師而存在的。】
【算了吧,沒有意義。】
【那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尤其是對我們術師來說。】
【沒事的,隻不過是單純的苦夏罷了。】
五條悟的青春定格在夏油傑在新宿街頭背對著他離去的身影。
【如果我能成為你的話,這荒唐的理想是不是就能聽起來不那麽不著邊際了?】
【想殺就殺吧,你的選擇都有意義。】
又徹底破碎在那個平安夜的巷口。
【隻是現在這個世界,無法讓我發自內心地微笑。】
哈,原來是這樣啊。
那雙被咒術界吹捧又惶恐的眼睛眨動了一下,原來是這樣啊,傑。
你追逐的意義被人一點點折斷摧毀了啊。
又沒有人可以指導一條新的路,所以你才那麽痛苦。
不過沒關係,傑,這次換我來做你的善惡指標。
畢竟我可是麻辣教師五條悟啊!
白發男人勾起一抹笑容,整個人的氣場都陡然一變,張開手臂撲了下去。
“傑~~~!”
“啊啊啊啊怎麽辦真希前輩!五條老師要掉下來了!”虎杖悠仁在一旁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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