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謙遜,最後一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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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麽回事?”皇上冷冷的看了一眼被打的皮開肉綻的魏嬤嬤,不悅的皺著眉頭看向賢妃。
“妹妹,魏嬤嬤是你身邊的老人了,就算是犯了什麽錯,小懲大誡即可,她這把年紀,可受不了這麽重的刑罰了。”皇後不等賢妃開口,就搶先說,一臉的雍容大度,說完之後,又暗中看了一眼受刑的魏嬤嬤,眼中全是警告之色。
“貴妃娘娘!貴妃娘娘救命……”魏嬤嬤朝著皇上身邊的貴妃伸手求救,“您答應奴才的,您答應奴才的,隻要奴才……”
“閉嘴!”賢妃突然厲聲嗬斥,聲音尖銳到撕裂,杏目圓瞪,“死到臨頭還想要構陷貴妃娘娘,簡直死不悔改!”說完,又對身邊的太監下令,“還不快堵上她的嘴,汙了聖聽,你們有多少個腦袋可掉!”
“是!”兩個小太監連忙上前用布條堵住了魏嬤嬤的嘴巴,然後跪在地上請罪。
皇後藏在袖子中的手緊了緊,絲帕都被捏的變形了,她微微眯眼看著賢妃,一臉的不讚同,“妹妹這是做什麽,莫不是被氣糊塗了吧?魏嬤嬤既然有話要說,總是要聽一聽的,對且不對自有皇上評斷,斷然沒有當著皇上的麵獨斷專剛的道理。”
許安然在皇後的威壓下自若的扶著肚子行了一禮,“皇後娘娘教訓的是。魏嬤嬤是臣妾身邊的老人了,今天出了這樁事,臣妾也是氣急攻心,尤其是這老奴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又妄圖汙蔑貴妃娘娘,臣妾這才一時魯莽,還望皇上,皇後娘娘,貴妃娘娘恕罪。”
“到底是何緣由?”皇上冷哼一聲,再次問道。
“啟稟皇上,魏嬤嬤企圖加害臣妾肚子裏的皇嗣,人證物證俱在,事情敗露後又妄圖汙蔑貴妃娘娘,臣妾宮裏出了這樣的事,是臣妾管教不嚴,請皇上,貴妃娘娘恕罪。”賢妃說完,示意宮女將魏嬤嬤的罪證呈上來給皇上看。
皇上拿起那份罪證看了看,丟在地上,冷冷的說:“魏嬤嬤罪無可恕,賢妃處理得當,此舉甚合朕心。”說完,向前一步虛扶了一把賢妃,眼波一動,聲音低沉,“賢妃,你做的很好。”
“謝皇上誇獎。”賢妃溫順的說,眼簾微垂,將所有情緒都遮住,“這是臣妾應該做的。”
皇上滿意的點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賢妃,領著自始至終都不屑開口一句的貴妃離開了。
“賢妃,你做的很好!”皇上走後,皇後瞪著賢妃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
“皇後娘娘謬讚了。”許安然欠了欠身子。
“哼!”皇後冷哼一聲,轉身憤然離去。
賢妃盯著皇後娘娘華麗的鳳袍拖尾,聲音揚了揚:“恭送皇後娘娘。”
“娘娘,魏嬤嬤已經氣絕。”等人都離開後,小太監戰戰兢兢的跪著稟報。
賢妃眼前一黑,身子搖晃了一下,差點摔倒,一邊的宮女連忙上前扶住她,驚呼道:“娘娘……”
“本宮沒事。”賢妃甩開宮女,緩步走到魏嬤嬤身邊,合上她那雙死後仍舊不甘大睜著的雙眼,沉痛的說了一句:“厚葬了吧。”
太監宮女很快將魏嬤嬤的屍體收斂帶走,院子裏也打掃清洗幹淨,李碧瑤木然的站在院子裏,看著陰沉下來的天色,久久不語。
身後的宮女走上前來,將一件披風披在賢妃的身上,勸慰道:“起風了,娘娘回宮裏歇息吧。”
賢妃抬頭,看了看陰沉下來的天色,歎道:“是呀,起風了。”
她抬手,感受到冷風穿過手指,吹落一地殘花,她站在一片凋零中神色清冷,“這,隻是個開始。”
“哢!”劉西同喊了一聲,麵無表情的看了許安然一眼,“這條過了,準備下一場。”
“謝謝劉導。”許安然立刻從戲裏走出來,臉上沉重的表情換上平靜,跟小桃去了化妝間。
“安然姐,你好厲害,剛才那場戲那麽複雜,你竟然一次就過了,我太崇拜你了。”小桃一邊給許安然卸妝一邊興奮的說,就好像剛才拍戲的人是她一樣。
“是大家配合好,也是運氣罷了。”許安然謙虛的說。
“運氣也是要靠實力的。”郭子珍推門走了進來,“你剛才演的是真的很好。”
“謝謝珍姐。”許安然連忙起身道謝,“我需要向前輩們學習的地方還很多。”
郭子珍見許安然態度如此謙遜謹慎,了悟的笑了笑,沒有說什麽,拿了充電器離開了,她今天的戲份拍完了,要去趕下一個通告。
“連珍姐都誇你呢,安然姐,你真的好厲害,珍姐這樣的大腕可是極少誇人的。”郭子珍出去之後,小桃更興奮了,“我要不要把這個發到微博上去?”
許安然笑笑,搖搖頭。
“唉,下一場戲就是你最後一場了,今天拍完你就解放了。”小桃忽然又惆悵的說:“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看到安然姐你。”
“戲拍完了而已,又不是人不見了,想見麵可以打電話約啊,你又不是沒有我電話。”許安然被小桃給逗笑了。
“真的可以給安然姐打電話嗎?”小桃激動的問。
“當然可以。”許安然有些無語,她隻是平時不怎麽愛說話而已,沒有那麽難以接近啊。
“安然姐,你太好了,我決定永遠做你的忠粉支持你。”小桃就差要手舞足蹈來慶祝了。
“好了,趕緊去找化妝師來,可以上妝了。”
“是,賢妃娘娘。”小桃調皮的福福身子,吐吐舌頭出去了,留許安然在化妝室裏哭笑不得。
經過化妝師的巧手,白發染了青絲,原本吹彈可破的柔嫩肌膚終究敵不過歲月滄桑留下了痕跡,許安然看著鏡子裏年老的賢妃,不,此刻已經是鳳冠加身的太後娘娘了,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了出去。
這一場戲是許安然在劇組裏的最後一場戲,也是整個《夜未央》這部劇的最後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