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萌生報複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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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顧安瑾皺著一雙飛揚的劍眉,目光深邃的注視著昏睡中的左伊伊。
想到剛剛那大夫對他的斥責和警告,顧安瑾嘴角沒來由的抽了抽。
那大夫,竟然說他是大老粗?他哪裏看著像大老粗了?
左伊伊清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
她睜開眼,入目的便是潔白的窗簾,潔白的牆壁。鼻腔間,滿是消毒藥水的味道,提示著她此刻所在的地方是醫院。
“你醒了?”清冷的聲音,不摻雜一絲情感。不是顧安瑾,還能是誰?
左伊伊怔了一下,隨即瞪大雙眼。身下火燒火燎的疼痛感,正在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左伊伊昨天她失身於顧安瑾的事實。
確切的說,昨天顧安瑾……不顧她的意願,強上了她!
想到這一點,左伊伊立刻扭頭看向站在床邊的顧安瑾,雙眸深處滿滿都是壓製不住的恨意。
她猛的坐起身,將身後的枕頭重重朝顧安瑾砸過去,“顧安瑾,你這個禽獸,你去死!”
顧安瑾反應敏捷,輕易就躲過了左伊伊的枕頭襲擊。
他輕蔑的白了左伊伊一眼,冷聲譏諷道:“我倒是第一次知道,丈夫對妻子行使夫妻間的責任,卻要被定義為禽獸的!”
左伊伊惡狠狠的瞪視顧安瑾,眼眶一紅,眼淚淅淅瀝瀝的就掉落下來。什麽夫妻?狗屁夫妻?她跟顧安瑾,契約婚姻,無愛婚嫁,算的哪門子夫妻?他們明明有協議在先,他不能對她……
“偽君子!我要殺了你。”左伊伊怒極攻心,不但口不擇言,還付諸於行動。
她光著腳跳下地,不顧身下火燒般的痛楚感覺,揚手就朝顧安瑾抓過去。這一刻,她恨極了眼前這個奪走了她身子的男人。
她恨不得抓花對方的臉,恨不得有一把刀能將對方捅成豆腐花兒。
顧安瑾看到左伊伊光著腳跳下地,眉頭蹙了蹙。他並不躲避,隻是在左伊伊纖細的手指快要抓到他臉頰的同一時刻,敏銳如閃電般的抬手扣住了左伊伊的雙腕。
他長的高,恰巧左伊伊比較嬌小。故而,此刻的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左伊伊,唇畔勾起滿是冷冽的笑意。
“左伊伊,你這樣叫囂著我是偽君子,就不曾考慮過,你自己有多虛偽嗎?”他語氣中,盡顯嘲諷之意。
左伊伊掙紮了一下,可是奈何顧安瑾力氣太大,而她剛剛蘇醒渾身都提不起力氣。
她憤怒的瞪視顧安瑾,不待開口回應,就聽到顧安瑾繼續說道:“婚前簽署協議的時候,我可是清楚記得你信誓旦旦說過,在婚姻關係維持期間,絕不會給我戴綠帽子。可事實呢?你遇到了你的舊愛,立刻將自己的誓言拋在腦後。你這樣朝三暮四,水性楊花,極不安分的女人,也配斥責我虛偽?”
接連一番指責後,顧安瑾重重一推,就將左伊伊推倒在病床上。
左伊伊跌倒在床上,身下痛的更厲害,對顧安瑾的恨意也更深。
她淒厲的呼喊道:“顧安瑾,我要跟你解除協議,我要跟你離婚!”
聞言,顧安瑾冷冷的注視著左伊伊,眼底竟是劃過一抹詭異莫測的笑意。
他嗤的諷刺笑道:“離婚?左伊伊,你腦子壞掉了是嗎?如果你希望你媽媽知道我們是契約婚姻,希望你媽媽得知你與我離婚的事情。那麽好啊,離婚,我無所謂!”
話音落地,顧安瑾聳聳肩,當真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可是,這話聽在左伊伊耳畔,整個人卻瞬間慘白了臉色。
左伊伊可以不在乎任何人,但是唯獨不能不在乎自己母親趙青亦。自年幼記事起,左伊伊便知道自己的家庭與旁人不一樣。
她不像其他小孩子,有爸爸和媽媽。她隻有媽媽,而且趙青亦身體不好。
趙青亦含辛茹苦養大左伊伊,期間多麽不容易,沒有人比她這個做女兒的更清楚了。正因為如此,所以當趙青亦以死相逼讓左伊伊嫁給顧安瑾的時候,左伊伊才會不敢拒絕的。
說她愚孝也好,蠢笨也罷,她……不能背上不孝的罵名,讓她可憐的母親不得好死!
顧安瑾暗中觀察左伊伊,將她慘白的臉色盡收眼底。他就知道,左伊伊是個愚孝的女人,很在乎她那個狐媚子母親!
果然,左伊伊捏著雙拳,重喘了一口氣後,輕輕閉上了眼睛。
她說:“當我剛剛什麽都沒說!現在,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顧安瑾一聳肩,毫不在意左伊伊的驅離態度,轉身瀟灑離去。
待顧安瑾離開病房後,左伊伊用被子蒙上自己的頭,低聲抽泣起來。
她,就這樣失了身,被顧安瑾……
老天爺似乎並不眷顧左伊伊,在她尚未從顧安瑾強上她這件事情中平複下心情的時候,病房內迎來了三個不速之客——趙青亦,顧明城,鄭文帆!
左伊伊完全懵了,不知道這三位長輩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的。待看到後麵悠悠走進來的顧安瑾時,左伊伊更懵了。她不相信顧安瑾會那麽傻,將他傷害自己的事情告知於三位長輩。
“伊伊啊,你看你是怎麽照顧自己的,摔哪兒了?”趙青亦一進門,就緊張兮兮的撲到床邊,一副慈母對女兒關懷備至的模樣。
左伊伊眨眨眼,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摔哪兒了?母親這話是什麽意思?
疑惑間,就聽顧明城在旁邊歉意的說道:“青亦,都怪我們安瑾不好,沒能照顧好伊伊,害的伊伊受了傷。等晚上回家,我狠狠收拾那臭小子!”
左伊伊屏住呼吸,瞪著眼睛看向站在病房門口處的顧安瑾。
卻見對方一臉冷意,意有所指的說:“伊伊,你看你自己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害的我要被爸收拾了!”
言下之意很明顯,顧安瑾是為左伊伊住進醫院找了一個很好的說辭。
左伊伊怔愣片刻,連忙點頭如搗蒜,順著顧安瑾的話茬兒接道:“媽,我沒事。爸,是我自己不小心,不關……不關安瑾的事,你別怪他!”
聞言,顧明城哼了聲,“不管怎麽說,安瑾為人丈夫,卻在眼皮子底下令你受了傷,就是他的錯!”
這話落地,顧安瑾的臉色驟變,瞬間就難看起來。嗬,如果不是時機不對,他真想鼓掌三聲,然後質問自己的父親什麽是為人丈夫之道!
他很想問自己的父親,為什麽自己有記憶以來,家中就是父親對母親的斥責聲和謾罵聲?
他還想問自己的父親,為什麽自己有記憶以來,家中就是父親在傷害母親,害母親哭,甚至害母親滑胎失去了他的小妹妹,害的母親失去了再做媽媽的權力?
他怨恨父親,因為顧明城從來不是一個好父親。他知道,母親也怨恨父親,因為顧明城從來就不是一個好丈夫。
可是今日,顧明城卻在指責他為人丈夫的不是?嗬,真是烏鴉落在豬身上,看見別人黑,卻看不見自己黑!
扭頭,顧安瑾明顯看到自己母親鄭文帆的臉色冷極了,非常難看。
知母莫若子!顧安瑾知道,剛剛母親聽到左伊伊叫趙青亦‘媽’,叫顧明城‘爸’,好像他們三個才是一家人的樣子,一定是氣的母親牙根兒都癢癢了。
他上前幾步,無聲的握住了母親顫抖的手,算是給予自己母親無聲的安慰。鄭文帆察覺到兒子的這一舉動,安慰性的對兒子笑了笑。
趙青亦抬眼看向鄭文帆,察覺到對方麵色難看,似乎氣的不輕,卻還強裝笑顏,嘴角掀起了怪異的笑。
但見她一隻手故意搭在顧明城的手背上,溫聲安撫道:“好了,明城!伊伊都這麽說了,這件事情就不要追究了。人家小兩口的事情,咱們做長輩的少攙和。說到底,爹親媽親,都不如自己老公媳婦兒親啊!”
顧明城聽到趙青亦的話,就如同聽到聖旨了一樣,連連點頭,“青亦說的對,這當爹當媽的誰也不能陪兒女過一輩子,相扶到老的還得他們小兩口兒!”
說話間,扭頭瞪了眼麵色不善的顧安瑾,“臭小子,還愣著幹什麽?趕緊過來抱著你媳婦兒,咱們回家。這醫院裏都是消毒水味兒,也沒個體己的人照顧,哪是人呆的地方?”
左伊伊嘴角一抽,無語。醫院裏最不缺的就是人,這裏還不是人呆的地方?
說起來,與其今晚就被帶回主宅,她寧願自己在醫院呆著呢!
不過,可想而知這種想法是不現實的。
鄭文帆看到趙青亦當著兒女的麵,就公然勾搭自己的丈夫,而自己的丈夫還對其大獻殷勤,溫柔備至,氣的渾身顫抖的更厲害了。
這個賤人,狐狸精!她恨不得衝上前將對方的嘴臉撕爛。
顧安瑾察覺到母親顫栗的更嚴重,心下升起一抹擔憂。
他安慰性的握了握母親的手,然後才大步邁到床邊,很故意的站在顧明城和趙青亦之間,客氣的喚道:“爸,嶽母,煩勞讓一讓!”
他故意加重了‘嶽母’二字,而不是在主宅喚的那熱情的‘媽’!
趙青亦掀掀眼皮子,翩然起身,為顧安瑾讓路。
顧安瑾看著床榻上目光防備自己的左伊伊,眸底深處騰起一抹惡劣的光芒。
左伊伊,你的母親害的我的母親日日生活在痛苦之中。你說,我要不要讓你母債女還,也嚐嚐痛苦的滋味呢?
無人知道,在這一瞬間,顧安瑾的心裏萌生了一個瘋狂的念頭——報複!
是的,他要報複!他要報複趙青亦,要報複趙青亦的女兒左伊伊。
他,要讓左伊伊嚐一嚐從天堂到地獄的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