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你和她不如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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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一聲夾雜著不甘的控訴,聽在紀安安耳裏,就像是一個得不到糖吃的孩子在無理取鬧。
    紀安安頓住腳步沒有回頭。
    兩人背對著,誰也看不到對方神情。
    “你不覺得說這些都太晚了嗎?”
    滕奕揚抿唇皺眉,又聽到她輕聲失望道。
    “我給過你時間,也給過你機會。”
    “我已經不想再等你了。”
    她留下這話,大步朝前走,不再逗留。
    聽著那一聲聲遠去的腳步聲,他仿佛被抽去了全身力氣,頹喪到了極致,靠著窗,抬手覆住了臉。
    他忽然想起爺爺將協議書拿給他那天,問的那句話。
    “你和安安到底是為什麽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為什麽?
    他問自己。
    從什麽時候開始,兩人就陌生得連連自己都認不出來了?
    這時候有腳步聲靠近,他以為是她回來了,抬起了頭,卻在看清來人皺了皺眉。
    “我不是安安,你很失望?”風清逸湊到他跟前,打趣著道。
    滕奕揚已經收起情緒,神情煩躁,“一邊玩去,別來煩我。”
    風清逸立即抬手在嘴上做了個拉鏈的動作,表示自己不再亂說話。
    一直在不遠處旁觀的柏江流也走了過來,看到神色低迷的好友,他忍不住勸道,“你和紀安安波折了這麽多年,想來是不合適,就別彼此折磨。”
    “奕揚,不如算了吧。”
    滕奕揚眯起眼,眼底閃過一抹戾氣。
    “算了?不可能!”
    看到好友的執拗,再想到那晚看到紀安安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好脾氣的柏江流語氣不由極了,“奕揚,你到底在堅持什麽?是不甘紀安安有了自己的生活,還是不甘放棄這麽多年的感情?”
    “你好好看看,紀安安已經不愛你了,你醒醒吧,別再執迷不悟!”
    滕奕揚沒想到好友居然會站在紀安安那邊,他深吸了口氣,“我和她的事情,你們不懂也不會懂,不要操心,我自己會解決。”
    柏江流無法眼睜睜看著好友被蒙在鼓裏,想要把知道的一切告訴他,可是到嘴邊的話在看到他執著發亮的眼睛,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若是他知道紀安安不僅有了新生活,還和別人生了孩子,肯定會瘋掉。
    他伸手放在了好友的肩膀上,拍了拍,“奕揚,聽兄弟一句勸,換個人重新開始,別在一棵樹上吊死,未來的路還長,也許你會發現,放手也沒有那麽難。”
    滕奕揚輕笑了一聲,自嘲又篤定,“沒有別人了,這世上沒有人比她更適合,被費心思勸我了。”
    他拿下江流的手,留下一句“我去吹吹風”就直接略過兩好友朝陽台走去。
    柏江流愣著看他離開,握拳抵在玻璃窗上。
    站在旁的風清逸驚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喂,江流,奕揚和安安的事,你怎麽這麽激動?”
    柏江流也不知怎麽跟他說,想到他跟個喇叭似的嘴巴沒個把門,放棄了同他交流,“奕揚再這樣,我看不下去。”
    風清逸笑得沒心沒肺,“那是人小倆口的事情,你跟著瞎操什麽心?這兩人分分合合這麽多年,我早就習慣了,沒準過段時間就好了,你就等著吃狗糧吧!”
    聽了好友的話,柏江流有氣無處出,低咒一聲,“我看他一輩子就在紀安安這棵樹上吊死!”
    風清逸唉聲歎氣道,“唉,人家有棵樹掛總比我們好吧?明明連個妹紙都沒有的人,還要操心人家的事情,我看咱要嘛早點脫單,要嘛老老實實當個單身汪,別想太多!找虐不是?”
    柏江流覺得今晚跟這人無法交流了,他還是去找臻遠。
    “欸,江流你怎麽走了?”
    這個場地太大了,紀安安沒找到大哥,隻好先去甜品區喂飽肚子。
    她剛吃了個小芝士蛋糕後,準備再拿點別的,就聽到有人在說話。
    “對,就是她,不要臉,搶別人的男朋友。”
    “別看她長得嬌小,一副小白兔的模樣,其實就是披著羊皮的狐狸精!”
    “她以前就喜歡搶別人的男友,如今回來,還是改不了本性,這種人怎麽混得進會場?”
    “難不成是靠抱大腿?”
    “……”
    交談聲肆無忌憚地在她身邊說著,口無遮攔的模樣,明顯就是說給她聽的。
    這就是為什麽她不願意再踏進這個圈子的原因。
    因為交集太深,跟她有恩怨的人,總是不遺餘力地想要踩在她的頭上,把髒水往她身上潑。
    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她若是沒有聽見,就當不知道,但人都跑到她跟前耀武揚威,她怎麽可能還坐視不理?
    紀安安轉身看向她們,麵孔並不是很熟悉,但她記得這些人剛才都圍在殷淩菲身邊,看來謠言的散布中心就是這人了。
    她精準地找到站在一旁看好戲的殷淩菲,走了過去。
    殷淩菲冷不丁被她冷靜的目光震懾到,一眨眼人就到了跟前。
    她想到之前自己還在紀安安麵前嘲笑她沒資格參加這場宴會,一轉身就碰上了,這人還真是藏得深,指不定在心裏怎麽笑話,她冷嗬一聲,“紀小姐,有事?”
    “我沒事,倒是有人沒事找事。”紀安安淡漠地回敬。
    殷淩菲一噎,沒想到這小白兔有亮出爪子的一天,她哼了一聲,“是你先惹我的,就你做的那些事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紀安安笑出聲。
    殷淩菲隱怒,“你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
    紀安安止住笑,嘲諷道,“那句話不該是我對你說的嗎?殷淩菲,之前惦記有婦之夫的人是誰?不折手段也要插足別人婚姻的是誰?處心積慮要拆散別人的是誰?不用我說,你心裏也清楚。”
    往事被人挑開,殷淩菲臉麵掛不住,“紀安安,那你現在做的跟我當初有何不同!”
    雖然奕揚和紀安安已經離婚了,男未婚女未嫁來往很正常,可是看到兩人接觸,她就嫉妒得要發狂,故意汙蔑道。
    紀安安想起之前她說和滕奕揚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就忍不住冷笑,一個放著現任女友不管來糾纏她,一個放著現任男友不管也來糾纏她,這兩人可真好笑。
    她的心裏湧起一股厭惡。
    “放心,我不會像你一樣,以拆散別人為,我不稀罕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看到這人,她就倒胃口!
    殷淩菲被她氣得渾身發抖,咬牙道,“你最好記得剛才說的話!”
    然而紀安安留給她隻有一個冷漠的背影。
    這邊紀安安和殷淩菲碰上麵,滕奕揚也在陽台對上了讓他今晚氣得牙癢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