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滕奕揚,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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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伸出去的手,被一聲冷喝製止住。
滕奕揚抬頭就看進了她眼裏的冷淡和厭惡,渾身一僵。
他喉嚨發幹,有些澀,“安安,我回來了。”
紀安安麵色冷漠,“我這裏不歡迎你。”
他有些著急,“安安,你別這樣,我前天就想回來了,但是台風天,所有航班都停運了,我耽誤了點時間,現在才到。”
紀安安垂下眼眸不去看他,“那又怎樣?”
滕奕揚知道她在氣頭上,連忙道,“安安,你相信我,那些報道都是胡說八道的,你也知道,現在的新聞媒體為了閱讀量都隻會搞噱頭,你別信。”
紀安安站在門口,屋裏的燈火照出來,背對著光亮的她,滕奕揚看不清她的神情,而就在他說完這話後,她抬起頭,眼睛明亮,卻像是冰封後的湖麵,將裏頭的水流都掩住,看不清湖底風光,唯有湖麵冰靈遙遠。
而正對著燈光的滕奕揚,臉上的神情一覽無遺,桃花眼裏,有緊張、迫切、慌亂,還有一些她看不明白也不想明白的情緒。
紀安安的黑眸動了動,眼底終於流露出憤怒的情緒。
“既然你自己主動提起了,那我就不和你兜圈子,我就問你一句。”
滕奕揚有預感,那個問題將會將他們推向萬劫不複的地步。
“你參加那個party時,我們是不是還在一起?”
轟隆一聲,滕奕揚感覺他的世界像是有什麽坍塌,將他壓在厚石之下,整個人都喘不過氣來。
他張了張嘴,可是在麵對那雙澄淨的眼睛時,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看著他,“回答。”
他有些慌了,“安安,我可以解釋的,你……”
她打斷他的話,“是與不是?”
滕奕揚閉了閉眼睛,艱難開口,“是。”
即使早已經料到了答案,但在被證實的這一刻,紀安安感覺那顆千瘡百孔的心好像被人撕裂了般,她努力不讓自己去捂住胸口。
太疼了——
然而疼,會讓人清醒,會讓人明白,眼前這人,早已經不是她過去放在心裏的那個少年郎了。
再問出這個問題,是為了讓自己徹徹底底地死心。
自取其辱嗎?
算是吧。
紀安安臉色的蒼白,讓滕奕揚無比後悔當初鬼迷心竅應了約,他上前一步,懊惱地道,“安安,你聽我說,那個party我是去了,可是什麽都沒有發生,當時就是有個合作商邀請,我當時心情不好,就想著去散散心,可是一到那裏我就後悔了,沒想到被人拍到了照片,安安,我可以發誓的。”
就在他舉起手準備發誓時,紀安安輕飄飄一句話讓他徹底釘在了原地。
“你在我這裏的信譽值,已經為負了,不論你說什麽,我都不會再信了。”
紀安安抿著唇,眼神淡漠。
也許她的內心激蕩難受,但她也不會在他麵前表現出來。
已經這麽卑微了,不要再連尊嚴都沒有了。
滕奕揚受不了她這冰冷的態度,他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往懷裏摟,“別這樣安安,我知道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會隨便答應別人的邀約,你不想讓我做的事,我都不做,成嗎?”
紀安安沒有掙紮,她任由他抱著。
她知道男女力氣懸殊,這麽多次的經驗教訓,她不再做無用功。
她覺得她的心應該是徹底死了,因為他說的這些話,她的內心毫無波瀾。
懷裏的人,柔軟如初,可是卻透著十足的疏離,滕奕揚再次慌了。
他緊緊抱住她,想借此驅散心中的不安。
“安安,你說句話,你這樣我害怕。”
“滕奕揚,你看,我紀安安,要小鳥依人沒有,要溫柔可人也沒有,不夠柔順,不會逗你開心,你為什麽要為我這麽為難自己?你的身邊,有那麽多適合你的女孩,殷淩菲等你那麽多年,還有很多名媛淑女喜歡你,你別在我身上花心思了。”
紀安安雙手垂在身體兩側,垂著眼簾,近乎冷漠地替他分析著。
這一字一句,比淩遲,還令他難受。
滕奕揚收緊手臂,“是啊,這世上有很多模樣條件都很好的人,可是我隻在意你啊!”
話落,他就聽到懷裏的人輕聲低笑,帶著嘲諷,讓他不由皺起了眉頭。
“如果你在意我,就不會在新婚之夜拋下我,如果你在意我,就不會戴著我們的結婚戒指出入那種party,如果你在意我,就不會說寧願這輩子沒有孩子也不會和我生孩子,如果你在意我,就不會一次又一次傷害我。”
這一聲聲質問,讓滕奕揚僵立住。
他張口想說什麽,卻一個字都無法反駁。
因為她說的這些都是事實。
可是當時,他——
“如果這就是你所謂的在意,那我紀安安寧願不要。”
她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一點也沒有猶豫地說出口。
滕奕揚像是一下子失去了力氣,緩緩鬆開手,後退了一步。
“就算我知道錯了,以後也不會再犯了,你也不願意相信嗎?”他像是失去了水的魚,在幹涸的田地裏垂死掙紮。
紀安安搖頭。
她一點都沒有猶豫,這讓滕奕揚心如刀絞。
原來,心還可以痛到這個地步,還能痛到這個地步。
他深吸了口氣,還想再掙紮一下。
“那個晚上,你說等我回來有事跟我說,是什麽事?”
紀安安怔住了。
前幾天,她想,等他回來,她就給他一個驚喜,抱住他,告訴他。
“滕奕揚,我們和好吧!”
她曾想象過,當他聽到這句話,會是什麽表情?
開心?激動?被嚇到了?不過最後肯定樂得傻乎乎的。
可是,短短幾天,天翻地覆。
想要走到天長地久的念頭,灰飛煙滅了。
原來,一切都是她的一廂情願。
她又差點鬧笑話了。
夜晚的路燈將兩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鋪向那三四層台階,彎彎曲曲,就像是兩人現在的心情,九曲十八折,不能平靜,也無法平靜。
一陣夜風吹來,吹散了地上模糊的身影,以及她眉間的凝思。
她看向他那雙透著期驥亮光的眼眸,很輕很輕地開口。
“滕奕揚,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