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霸王硬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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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很燦爛。
醫院的大草坪上,有坐在輪椅上的病人,穿著病號服跑著的小孩,或悲傷絕望,或歡喜不知愁。
兩人站在樹蔭下。
紀安安看著不遠處的人們,心中一陣感慨。
“我在書上看過一句話,大致意思是,如果你覺得煩惱的時候,就去醫院看看,你會發現,你現在所擁有的東西,已經很多了。”
謝琅軒遞給她一瓶水,“是啊,大多數人,在擁有的時候不去珍惜,等到失去,才後悔莫及。”
他側頭看向身側的女孩,目光摻雜著幾分和平日不一樣的情緒,“所以我一直對自己說,明白自己要什麽,如果有機會的話,就好好把握。”
紀安安無所覺,沉浸在他說的話裏,不住點頭,目光遠望那些麵帶病容的人們。
她也算是從鬼門關走過兩趟的人,更加能明白活在當下的意義。
“你站在這樣高度,還能如此頭腦清晰,很厲害。”她由衷讚美。
聞言,謝琅軒笑出了聲。
笑聲好聽,略帶著幾分無奈。
紀安安扭頭去看他。
謝琅軒含笑開了口。
壓低的聲線,像是酒心巧克力,濃醇中帶著芳香的醉意。
“安安,別老是把我放在那麽高的位置,我也是靠雙手吃飯,要睡覺洗漱的人,我隻不過比普通人多了點資產,其實還是沒差別的,也會喜歡人,結婚,養育孩子。”
說到最後幾句,他目光明亮地落在她身上,聲音不知不覺溫柔了幾分。
紀安安嘻笑了下,語氣帶著幾分打趣,“知道啦,我就是覺得像你這樣自律紳士又風趣幽默的男士,在生活中太難得了,所以老是忍不住把你往仙風道骨裏加光環,誰讓你那麽優秀呢!”
謝琅軒聞言,愁眉自哀自歎,“可是這麽優秀的我,還是追不到女孩子,有什麽用?”
紀安安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而且看上去,像是被戳中了傷心處,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接話題,因為從沒見過這樣不自信的他。
耳邊傳來“噗嗤”一笑。
紀安安茫然看過去,就見謝琅軒以拳抵唇,眼裏滿是笑意。
“我逗你的玩的,沒想到你還真信了,還是太天真了。”
紀安安無語,不過也沒想到他會有這麽孩子氣的一麵。
她想起了正事。
“對了,你剛才不是說有故事要講給我聽嗎?”
謝琅軒嘴角的笑意斂了幾分,他放下手,眼瞼微垂,避開了她晶光閃閃的眼睛。
從進入醫院到現在,他一直在挑些輕鬆話題來聊,就是想給自己和她點時間。
他生怕自己言辭不當,嚇到了她。
但現在終於還是來了。
“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在這裏遇到一位女孩的事嗎?”
紀安安點頭,好奇問,“記得,所以你是要跟我說那位白衣天使嗎?”
嘴角牽起了一絲笑,這次謝琅軒終於糾正她,沒有任由她誤會下去。
“那位女孩不是護士,是當時陪人在醫院養傷的家屬。”
紀安安啊了一聲。
謝琅軒的嘴唇彎了彎,然後帶著紀安安往前走。
“那場車禍前,我玩心還很重,父母恩愛,父親健朗,他們一直都是我的後盾,我沒想到,我剛和人約好打籃球賽,就接到了那個致命的電話。”
“訂機票,趕往機場,找到這家醫院,十幾個小時裏,我什麽想法都沒有,就隻想趕到他們身邊。”
回憶往事,即使已經多年過去了,至親離世的傷,仍舊是時光難以磨滅的痛。
“可——終究沒有見上我父親最後一麵。”
他的聲音暗啞,流露著悲痛,讓紀安安心中一揪,她趕忙安慰道。
“都已經過去了,相信伯父看到你現在事業有成,會很欣慰的,如果這個故事讓你難受,那我不聽。”
謝琅軒斂起了情緒,轉頭對她撫慰一笑,“沒事,就像你說,都已經過去了,帶你來這裏,就是想跟你分享,當年那段我深埋在心裏的往事,更確切的說,是未曾向別人道也的秘密。”
紀安安感覺像是被賦予了極大的信任,責任重大,不禁臉色一正,“好,你說我聽,我願意當你的樹洞。”
謝琅軒看了她一眼,眼眸深深,“好。”
“當時,我母親還在搶救,醫院讓我做最壞的打算,那時候的我,以為世界全黑了,行屍走肉地站在那裏,接著一次又一次地病危通知書。”
兩人走在醫院走廊裏,直到在一個窗台前,停住了腳步。
這是二樓的窗戶,從這裏可以看到剛才兩人站著的大草坪。
謝琅軒雙手交疊搭在窗框上,目光落在了綠油油的草坪上,他微微彎唇。
“就是在這裏,我看到了一個女孩子,十六七的模樣,紮著高高的馬尾,笑起來像是會發光一樣。”
“可能你聽起來會覺得很好笑,不過是一個陌生人,怎麽就讓我鼓起了勇氣,勇敢麵對眼前的絕境。”
紀安安剛要搖頭否定,就見他朝她笑笑,繼續說。
“因為,那時候的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坍塌了,看不見前路,沒有了希望,站在icu窗邊,眼看著至親受折磨,卻什麽都做不了的那種絕望。”
“我像是溺水的人,無力掙紮著,眨眼間就要沉下去了,而就在這時候,她出現了,笑容像天使,溫暖又明亮,把我從絕境中帶了出來。”
謝琅軒頓了下,眯眼笑著看她,“是不是覺得很玄乎?”
紀安安聽得很認真,聞言搖了搖頭,隨後歪頭笑,八卦起來,“我好奇的是,她長得是不是很好看?”
謝琅軒愣了下,可能是沒料到她思維那麽跳躍,他認真道,“很好看,但最開始我是被她笑容吸引。”
紀安安眼底躍起光亮,得出了一個結論,“你是不是喜歡上那位女孩了?”
謝琅軒再次被她思維的跳躍說愣了,他輕咳了聲,目光漂移。
“一開始並沒有那種想法,直到後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她。”
麵前人側著臉,紀安安沒有錯過他耳尖微微泛紅。
原以為他這人成熟穩重,沒想到也會有害羞的一麵。
她眼睛一亮,八卦兮兮地道,“能讓你這樣的人動凡心,我很好奇也!那位女孩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不用覺得好奇,因為那個女孩就是你。
但這話,謝琅軒沒有說出口,擔心太唐突了她。
他眉眼溫柔,陷入了回憶。
“她說話輕聲細語,開心的時候走路非常輕快,待人有禮貌,和身邊的病友都相處得很好,有時候遇到老人家沒人看護,也會上去幫忙。”
紀安安輕點著頭,“聽你這麽說,我都有點喜歡她,很善良,很溫柔。”
謝琅軒跟著點頭,靜靜站了會,然後深吸了口氣側身,眸光落在她身上,放緩了語速。
說了下麵一段話。
“她是陪一位男孩子待在醫院,每天早上,我站在這裏就能看到她推著輪椅,帶著男孩停在樹蔭下,然後男孩玩psp,她坐在石椅上,看書或者畫畫。”
“有一次我聽到男孩不能忍受待在醫院的日子,想要出院,女孩子耐著性子勸他,你知道那時候我有多羨慕那個男孩,身邊跟著一位天使。”
紀安安剛才還保持著傾聽狀態,但聽著聽著,卻覺得隱隱有熟悉感,漸漸的,臉上的神色慢慢僵住。
謝琅軒的目光定格在她臉上,她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他知道,她已經猜到了那女孩是誰。
謝琅軒垂下眼眸,再抬起時,不敢去看她,轉而落向了窗外。
“後來,在我母親脫離危險後,我鬆了口氣,心裏就有了個強烈的念頭,想要認識那位女孩,跟她說聲謝謝,就算是做個朋友,點頭之交也好。”
他歎了口氣,“但擔心她會覺得我是個有不良企圖的人,所以我就一直想找適當的機會,後來發現她經常回去醫院附近的一家小巷子裏吃飯,我也尾隨跟著她一起去,她從來沒有發現過,嗬,其實這樣說,更像是有不良企圖。”
說到這裏,他再次看向她,聲音微沉,“安安,你猜出來了對嗎?”
此時的紀安安雙手攥緊衣擺,她抬起眼,眼睛裏寫滿了不可置信。
“所以你說的,就是上次我帶你去的那家餛飩店?”
他點頭。
紀安安腦子裏轟地炸開了。
原以為她今天是作為一個局外人,來當他的傾聽者。
卻不想她就是局中人。
如果是個和她沒關係的故事,她會覺得美好而又遺憾。
然而——
所以說,她是當年的女孩,是他剛才親口承認喜歡的女孩。
怎麽會是這樣?
謝琅軒表麵看著十分從容不迫,其實心裏一點底都沒有,看著她慌亂震驚的模樣,他的心就更像是浮萍一樣,被風吹來吹去,沒有一個著力點。
但他知道,今天是一個非常關鍵的轉折點。
他隻能一往無前,不能後退。
“安安。”
他輕聲呼喚。
紀安安不由按下情緒,努力平靜地看向他。
他背對著窗外,配合著她的身高,微彎下腰靠近她,光圈將他臉部的線條暈染得格外柔和。
她一下子就對上了他的眼睛,像是一泓清泉,光亮閃閃。
“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謝琅軒,烏衣巷的陳郡謝氏,美玉琅,車馬軒。”
他伸出手,修長如美玉的手,像是包裹在光圈中,泛著白光。
這是他年少時,每次自我介紹時的說辭,大多中二期都比較喜歡這樣文藝的字眼。
入主謝氏集團後,他就無需這樣介紹自己,簡單的三個字,就已經代表了他的身份。
可是,這遲到了八年之久的會麵,他還是想重歸當年的自己。
紀安安看著他的手,固執地停在半空,有種如果她不回握就可能這麽堅持下去的趨勢。
手指攥了又開,最後她緩緩伸出手。
“很榮幸認識你,我叫紀安安。”
他的手骨節分明,她的則是細白柔軟。
一剛一柔。
但兩隻手一觸即鬆。
氣氛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其實醫院這種地方,永遠不缺人。
但感覺她們像是被隔離開,尷尬無措彌漫在這個小空間裏。
謝琅軒看她拘謹成這樣,心中歎息。
“安安,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紀安安立即搖頭,“沒、沒有。”
“你不用緊張,其實該緊張的人是我。”
“嗯?”
“畢竟表白的人是我,你作為被追求的女孩,擁有著決定權。”
他雖然笑著說,但語氣裏帶著些許緊張。
他真的像是等待著審判的犯人,無罪釋放,還是一槍斃命。
而麵前的女孩,就是他的法官。
“這太、太突然了,我覺得像你這麽優秀的人,可能……”
紀安安剛想著怎麽轉移話題,跳開這尷尬的氣氛,然而沒想到他將她不想麵對的,直接擺在她的麵前。
以至於她一緊張直接脫口而出。
但她還沒說完,就被對方阻止了。
“安安,不要那麽快回答我,我希望你能給我時間去證明,我是真心真意的。”
他垂下眼看著她,笑著開口,“長達八年的想念,我不在乎多等一會。”
紀安安傻愣看著他。
雖然不合時宜,謝琅軒覺得她現在呆傻的模樣,真是太可愛了。
“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彼此了解。”
他認真且鄭重地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說出口。
紀安安看著他溫柔如水的眼眸,失神了。
另一邊。
滕奕揚將兒子送到了老宅,就開車出門。
藍牙耳機傳來風清逸的聲音。
“奕揚,就差你了一個了,到哪了?”
“十分鍾就到。”
“情緒不高啊?之前不是約過你一次,怎麽今天又願意過來了?別是被安安給拋棄了,沒地方去吧?哈哈哈哈——”
風清逸落井下石嘻嘻打趣著,卻沒想歪打正著。
“閉嘴。”滕奕揚冷聲斥道。
風清逸一愣,還真是被他這烏鴉嘴說中了?
那可怎麽辦?趕緊說好話哄哄,不然待會來了,他又要被灌酒了。
滕奕揚心煩意亂,不經意瞥到旁邊車道一閃而過的車子。
他眯著眼看向後視鏡,鏡子裏顯示的車牌號很熟悉。
“不用等我,我不去了。”
說完他摘下耳機扔在抽屜裏,當機立斷在下個路口打了方向盤,踩油門跟了上去。
“哎哎哎——”
風清逸還沒來得及說話,就隻剩下一陣忙音。
怎麽回事呀?
就因為被他說中,奕揚就惱羞成怒了?
不至於那麽小氣吧?
柏江流見他出去半天,找了過來,指了指他手機,“怎麽樣?人到哪了?”
風清逸攤手,“不來了,至於原因,我不知道,可能是被我氣的,不過很反常。”
“你能有什麽能耐氣到他?估計是和安安鬧矛盾了,從安安回來後,奕揚反常也不是一兩天了,算了,他不來咱們就自己先聚。”柏江流拍了拍他肩膀。
“也隻能如此了。”
車子在小區門口停下。
謝琅軒下了車,繞過車頭,替紀安安開了門。
紀安安對他笑了下,然後下車在一旁站住。
“謝謝你送我回來。”她尷尬又不失禮貌地說道。
謝琅軒看著她拘謹的模樣,在心裏輕歎了口氣。
他轉身從車後座拿出一束被情人草包圍的玫瑰花。
“送給你,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感謝當年你把我從漩渦裏拉出來,希望你不要拒絕。”
話說到這份上,紀安安也不好推拒,隻能收下。
“花很漂亮,謝謝。”
他淺笑,“鮮花配美女,相得益彰。”
紀安安抿了下唇,一路上想好的說辭,在這時候終於有了絲勇氣。
“琅軒。”
“嗯?”
“你有沒有想過,當時的你,隻是缺了個把你拉出來的人,但這人是誰都行,可以是我,也可以是別人,你……”
“安安。”
謝琅軒笑著打斷她,“也許你說的對,當時的我需要有人拉一把,無論這個人是誰,但我很清楚地知道,那個人是你,這就是一種奇妙的緣分,而且不是任何一個人,我都會抱有喜歡的感情,隻是因為這個人是你,是把我拉出懸崖後的你,吸引了我。”
“我知道你當時有喜歡的人,我沒有打擾你,八年後重逢,我認出了你,但在知道你離婚以前,我也是默默將這份感情藏起來,怕因為我的喜歡,給你造成麻煩。”
“我曾以為,當年那位少年能帶給你幸福,現在我後悔了,你的幸福應該由我來守護,才不會讓你傷心難過那麽多年。”
“安安,不要拒絕我,不要否定我,也不要遠離我,給你我一個機會。”
直到謝琅軒的車離開,紀安安還停留在原地,雙目茫然地望著馬路。
不是吃個飯,聽個故事嗎?
怎麽一切就演變成這樣了?
一定是她在做夢!
而就在這時候,一道冷厲的聲音傳來。
“人都走了,就這麽舍不得?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再回來?”
紀安安回神,下意識側身,就看到站在車前的人。
黑衣黑臉,一步一步向她走來,像是從地獄而來,帶著滿身煞氣。
逼近的氣壓,讓她忍不住後退。
想到剛才他說的話,她皺眉,“你胡說什麽?”
滕奕揚在離她半步遠的地方停下,傾下身,似笑非笑地道,“胡說?一起吃飯,一起回來,有說有笑,哦,還送了你一束花,這不是約會是什麽?”
他渾身都散發著冷氣,看起來就是蠻不講理的樣子。
紀安安識趣,不在這時候和他爭辯,轉身就走。
滕奕揚見她無視自己,強壓住的怒火再也抑製不住,他抓住她的手腕就往車子方向走。
“喂,滕奕揚,你要幹什麽!我要回家!”
滕奕揚冷笑,“我現在就帶你回家。”
紀安安被他的語氣嚇了一跳,這時,整個人都被他推進車裏,她要開門,門已經落了鎖。
滕奕揚上了車,直接開車進了小區。
“我自己能走,你不要拉著我!”紀安安又被他拖下車。
然而抓著她的人根本就沒有聽進去,拿鑰匙開門將她拽了進去。
這房子她來過一次,布置和之前差不多。
“我要回去,帶我來你這做什麽?”
紀安安甩開他的手,怒著臉道。
滕奕揚的目光落在她懷裏的花束上,“情人草?玫瑰?”
他之前為了給她買花,研究了不少花語,這兩種花加起來,是愛戀的意思。
他一把扯過花束扔進垃圾桶。
紀安安一驚,“你發什麽瘋!”
她上前就要將花撿起來,滕奕揚見她這麽愛惜這花束,想起當時的自己送花的待遇,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妒火中生,懶腰將她抱起,扛在肩上朝房間走去。
紀安安嚇得雙手捶打他的背,“滕奕揚,你放我下來!你……”
進了房間,她忽然被扔上了床,頭腦一陣犯暈。
等她緩過了勁,胡亂摸著床,準備爬起來。
但她一抬頭,便見滕奕揚雙手撐在她手臂兩側,臉上陰沉地盯著她。
“你敢跟我說,謝琅軒對你一點心思都沒有?”
如果這個問題,在今天之前問她,紀安安還能理直氣壯地回答他,兩人隻是朋友。
但就在今天,她剛剛經曆了一場表白,她腦子很亂,根本不能否定。
她咬著唇,伸手去推他,“這跟你沒關係。”
她避而不答,就已經證明了她知道了謝琅軒對她的想法。
想到剛才她和謝琅軒站在路邊,抱著嬌豔的花有說有笑的模樣。
滕奕揚牽起嘴角,露出了絲笑,讓紀安安想起了開在雪山上的花,好看但卻冰冷至極,而且看起來很危險。
“跟我沒關係?紀安安,一定是我太放縱你了,才讓你膽子大成這樣子。”
他直起身,站在窗邊,脫下外套扔在椅子上,目光卻仍緊緊鎖在她身上。
看著他一顆接著一顆解開襯衫扣子,從鎖骨到胸膛,
紀安安終於怕了,她翻身爬著要從另一邊下床。
然而她剛摸到床沿,再次被懶腰抱起,等她再次陷入柔軟的被子裏時,身體已經被人壓住,雙手被他拉到頭頂扣住。
“滕奕揚,我們已經離婚了,你要是敢對我怎麽樣,我會告……唔唔”
最後一個你字被他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