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本命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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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棱淵少爺您回來了,鳳王在休息。”一個穿著碧綠色衣裙盤著婦人髻的姑娘走了出來。
    幕的將目光轉向了蘭千月,滿眼的驚喜,手中的杯盤因為激動落了一地,響聲震耳,屋內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萼繡,外邊是誰啊?”
    蘭千月聽到這聲音,心中被莫名的牽動,那聲音裏帶著疲倦痛苦,悲涼的淒哀,不知覺淚已經染濕了眼眶,這大概就是血脈的牽絆。
    萼繡現在眼裏隻有蘭千月,顧不得散落一地的狼藉,雙手緊緊的拉住蘭千月的手,仿佛生怕蘭千月會跑掉一般,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著,“芙依小姐,我是萼繡姑姑啊。”
    看著蘭千月一臉的迷茫,萼繡拍了拍蘭千月的手,“也對,這麽久了,萼繡姑姑都老了,芙依小姐早已認不出了。”
    蘭千月聽著萼繡叫自己另外一個名字很是不解,而且聽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說自己老了,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姑姑,你這麽年輕貌美,怎麽會是老了呢?不過我不是……”
    蘭千月話還未說完,就被激動不已的萼繡打斷,萼繡摸了摸自己光潤的臉頰,“小姐還是依如當年的溫婉大方!”屋裏的人許是等了半響都不見有人應,又問道,“萼繡,萼繡,外邊是誰?”
    萼繡擦了擦眼角的淚滴,一拍巴掌,“都怪我,怪我,小姐回來自是應當看鳳王的,快請,快請。”
    說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走在了兩人的前頭率先進了屋,蘭千月回眸去看棱淵,棱淵露出一抹苦笑,“誰叫你與姑姑是一個模子裏刻了出來的!”
    屋裏的兩人已經說上了話,鳳王一聽是自己的女兒回來了,掙紮著就要起身,被萼繡強硬的壓製著不讓下床,鳳王瞪著渾圓的眼睛,“你要造反不是?”
    萼繡歎了口氣,自從鳳王病入膏肓,小孩子脾氣是越來越嚴重了,萼繡走到床前,將靠枕墊在鳳王的背後,“現在舒服了吧?”
    鳳王喘著氣,點點頭,目光卻直勾勾的盯著門口。
    萼繡一看,兩人並沒有跟著自己進來,皺起了眉頭,向鳳王交代著,“鳳王,您稍等,奴婢這就去看看,許是小姐許久未回來了,還在擔心您會生氣呢?”
    萼繡出門一看,蘭千月與棱淵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說著什麽,一把拉過了蘭千月的手就往裏麵走。
    “小姐,快些進去吧!鳳王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你了呢?放心,鳳王年紀大了,不會計較當年的事了,你不必擔心。”
    蘭千月張了張嘴,“姑姑,我,我不是……”
    鳳王看著自己的女兒,激動的對著蘭千月招手,“孩子!孩子,真的是你?”
    蘭千月沒有再繼續辯解,心裏的牽動牽動著蘭千月的腳步,蘭千月側坐在床邊,握住了鳳王骨瘦嶙峋的手,輕輕的攥緊。
    鳳王外表看上去不過是雙十年華的妙齡女子,隻不過她斷斷續續的呼吸,蒼白的毫無血色的麵孔,無不昭示著這個絕色傾城的女子已經是風燭殘年,行將就木了!
    蘭千月情不自禁,眼淚從眼眶滑落,鳳王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想要去幫蘭千月擦淚,卻努力了幾次都不得而終,蘭千月一把拉過了鳳王的手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臉頰。
    鳳王嘴角高高的上揚,情緒很是激動,“好,好,好,回來就好!”
    鳳王的眼裏是滿眼的慈愛,蘭千月從來沒有被長輩如此的看過,以前蘭千月是傭兵界的女皇,從小是孤兒的她從來不敢想象,自己被親人惦念著是什麽樣的滋味。
    雖然被鳳王誤以為自己是她的女兒,蘭千月卻不忍心告訴她真相。
    “參見鳳王,屬下有要是要稟。”大祭司已經走進了房門,跪在門口,雙手抱拳向鳳王請示著。
    鳳王眉頭皺起,她早已不理這些凡塵俗事,今日自己好不容易與女兒重聚,這些家夥竟然敢來打擾自己,鳳王很是不高興,聲音低沉,“說吧,到底是何事,讓你來打擾本王的清靜?”
    大祭司起身,一抬頭看到蘭千月正坐在床邊,一愣,“屬下不知,千月小姐已經過來了,正好此事與千月小姐相關,有千月小姐在也好。”
    鳳王訝然的看著蘭千月,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這明明就是自己的女兒芙依,為何大祭司叫的是另外一個名字,難道是女兒這麽多年在外麵,已經改了姓名?
    蘭千月目光誠懇的看著鳳王,深吸一口氣,“鳳王,我不是母親,我是蘭千月,芙依的女兒!”
    蘭千月深知打破一個病入膏肓的老人美好的幻想是多麽的殘忍,可是她必須這麽做,隻好用充滿期意的眼神看著老人,希望老人可以接受芙依沒有回來的事實!
    鳳王睜大眼睛看著蘭千月,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棱淵走上前來,“鳳王,您忘了您特意交代我將蘭千月接回來的?”
    鳳王橫了棱淵一眼,“你隻是說過千月與芙依長的像,我怎麽想到會這般的像呢?簡直是一模一樣。”
    鳳王拉著千月的手,一下一下的拍著,眼裏含著淚,看著蘭千月滿眼裏滿是心疼,“都怪祖母,若不是祖母,你也不會在外流落這麽多年!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吃苦?”
    蘭千月哽咽著,搖著頭,“沒有,沒有,我過得很好,沒有吃苦。”
    鳳王點點頭,摸著蘭千月的臉頰,“好,好,好孩子。”
    大祭司清了清嗓子,待蘭千月與鳳王兩人情緒穩定後,才開口道。
    “鳳王,屬下有一事需要稟報,千月體內的本命元神是鳳穀百年未出現純元火鳳,大長老已經決定讓千月做聖女,咱們鳳穀的光明未來,指日可待。”
    鳳王看著蘭千月歎了口氣,“當初,你的母親就是本穀的聖女,卻與一個穀外的男子締結了本命契約,被我強行解除,逼的你母親自廢元神脫離了鳳穀,到現在杳無音信,生死不明!”
    說完說完轉頭看向大祭司,“這件事我不會管,也管不了了,千月願意就做,不願意希望你們也不要強迫她!”
    鳳王歎了口氣,又拍了拍蘭千月的手,“沒事,多來看看祖母,祖母老了,說不定哪天就醒不過來了,可憐你的母親,我這一生再也見不到了!”
    蘭千月見鳳王滿臉的疲色,對著大祭司打了個眼色,大祭司對著鳳王行了禮,離開了。蘭千月隻覺得大祭司對鳳王恭敬有餘,卻不是將鳳王真的看作權力的掌握者。
    蘭千月將鳳王扶下來,躺在床上,掖了掖被子,鳳王眼睛一閉就睡著了,蘭千月看了棱淵一眼,兩人悄悄的向外走去。
    萼繡跟在後麵,輕聲關了門,看著蘭千月,麵露尷尬,“千月,都是姑姑眼拙,才弄出了今天這場誤會。”
    蘭千月笑著搖了搖頭,“以前我不知道,我還有一個長的一模一樣的母親,我應該感到榮幸才對,謝謝你們將我認作了母親,這讓我知道在世界上我還有一個血脈相依的親人。”
    萼繡點點頭,“沒想到,小小姐也長大了。多來看看鳳王吧,她很想你!”
    蘭千月點頭,萼繡又和蘭千月囑咐了幾句,才放她離開。
    蘭千月見路上隻有棱淵和自己,問出口,“棱淵,這本命契約到底是什麽?鳳穀中人和穀外之人結了又如何?”
    棱淵沉吟片刻,“這本命契約,便是我們鳳穀中特有的秘法,隻能在兩個相愛的人喜結連理之後締結,生死同依,隻不過現在用這種秘法的鳳穀人已經少之又少,更別提和穀外之人相結。”
    棱淵看了看四周,“這可是犯了重罪,為了確保血脈純正,鳳穀中人是不能和外人締結的,上一次便是你母親和你父親,鳳穀被鬧的人仰馬翻,修複了百年才一切恢複了正軌。”
    蘭千月眼眸微沉,“本命契約到底是什麽樣的?”
    棱淵心底一驚,驚訝地看著蘭千月,“千月,你不會和君無邪締結了吧?若是這樣,你和君無邪的感情就隱瞞不住了。”
    棱淵回穀並沒有將這件事稟告大長老,若是大長老知道蘭千月和穀外人締結了本命契約,而且還是軒轅府的家主,肯定會大發雷霆。
    棱淵將蘭千月拉到了假山後,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蘭千月的嘴,“千月,你老實告訴我,有沒有和君無邪締結?”
    蘭千月看著棱淵這般小心很是不解,她連本命契約是什麽樣的都不知道!
    又聽棱淵道,“本命契約就是另一個人的精血也就是心頭之血滴入鳳穀中人的眉心,穀外之人的心頭血與鳳穀中人的本命元神相互結合,就會締結本命契約。”
    蘭千月皺眉,在東大陸納蘭家之時,君無邪曾經給自己一滴心頭之血,後來在機緣巧合之下,貌似是鑽進了自己的眉心,後來發生了什麽,蘭千月就想不起來。
    總之她能感覺到已經和君無邪締結了本命契約。
    蘭千月對著棱淵點點頭,“我和君無邪已經締結了本命契約。”
    棱淵鉗住蘭千月兩臂的手無力的滑落,眼睛裏滿是失望,還有心疼?蘭千月更是不解,眼睛一眯,戾氣一漲:“怎麽?那些長老還要向對付我母親那樣來對付我麽?”
    棱淵無力的搖了搖頭,“會更嚴重,蘭月你可能不知道,軒轅府和鳳島之間的糾葛。”棱淵的眼神放空,思緒已經陷入了回憶裏。
    “三長老有一個小女兒名叫,鳳荌綾。那個時候鳳穀還沒有同現在這般與世隔絕。”
    “鳳荌綾外出曆練,遇到了強盜。這群強盜個個實力不俗,鳳荌綾心高氣傲,不將這把匪徒放在眼裏,中了強盜的計謀被擒住,就在這時,軒轅府的家主君莫磬出現救了她。”
    “然後鳳荌綾對君莫磬是一見傾心?還真是一段英雄救美的愛情故事!”蘭千月感歎道。
    棱淵點點頭,“沒想到的是鳳荌綾不僅和君莫磬私定終生,更是結下了本命契約。鳳荌綾回來懇求長老們同意他們在一起,可是怎麽可能呢?”
    蘭千月皺眉,“自古以來,男歡女愛多是不受控製的,為什麽要限製鳳穀中人不許愛上穀外之人?”
    “鳳穀的祖先是鳳,百年來鳳穀的血脈已經不純粹了,所以長老們和曆代的鳳王才決定,鳳穀中人不得與外界通婚。”
    “所以鳳荌綾和君莫磬引發了鳳島和軒轅府的大戰,兩人也在那場戰爭中那場中殉情而死。”
    棱淵歎了口氣“那戰爭三界皆知,我們和軒轅府都損失慘重,雖然百年過去了,可是我們鳳島和軒轅府的仇恨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