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蘭千月的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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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千月眼眸一轉,撅起了嘴,“阿朔,我痛。”
邗朔一愣,嘴角笑了起來,猛地將蘭千月拉進了懷裏,“珂兒,真的是你,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
蘭千月沒想到,邗朔會癲狂至此,雙手環住了邗朔精壯的腰身,“阿朔,延河是我的弟弟,你不要和他過不去,他永遠不會是你的對手。”
邗朔將蘭千月從懷裏拉出來,“我不喜歡你的眼裏有別的男人,即便他是你的弟弟。”現在的邗朔像是一個固執的孩子,偏執的強迫蘭千月放下任何人。
或許是因為邗朔為了顏珂已經舍棄了全世界,將自己逼到了如此黑暗的地步。
蘭千月沒有回答邗朔的話,伸出手輕柔的將邗朔臉側的發絲揶到了耳後,邗朔一動不動,看著蘭千月眼眸中隻有自己的倒影,笑的和熙而又溫暖。
蘭千月見邗朔神色平靜,情緒安穩,牽起了邗朔的手,緩緩的開口,“放延河下山吧,這樣這裏就隻有我們兩個人,沒有其他人可以介入我們之間。”
邗朔笑了起來,點點頭,“好。”
邗朔拍了拍手,灰袍將延河帶了上來,卻始終壓製著暴躁的延河,蘭千月意圖走上前去,卻被邗朔拉住了。
蘭千月眼眸一轉,拉著邗朔的手一起走上前,邗朔雖然不是很情願,卻還是跟著蘭千月走到延河的身邊。
延河目光落到了蘭千月個邗朔兩人緊握的手上,目光一沉,又掙紮起來,卻不想這兩個灰袍人力氣這麽大,像是一座山一樣沉重的壓在了身上。
蘭千月臉色十分的冷淡,“延河,你來做什麽?這座山上沒有你可以停留的地方,我們之間的姐弟情分走到了今天也不短了。”
蘭千月的話近乎絕情,延河的眉頭越皺越高。
雖然心裏不忿,可是他不能壞了聖女的打算,如果不能在一個月內拿到星宮主人的心頭之血,那麽君無邪隻能一直受人驅使,那絕對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延河低垂下頭,對著蘭千月行了禮,“我下山,若是日後相見,隻是陌路人,姐弟情分到此為止。”延河沒有再看蘭千月,邗朔倒是滿意了,對著灰袍揮了揮手,延河和灰袍同時消失在原地。
邗朔麵上笑著,拉著蘭千月的手,慢慢的向前走,蘭千月盯著邗朔的後背暗自思量,這個邗朔真的是為了顏珂而性情大變,毀了一座城?
邗朔轉過頭,“到了。”
蘭千月向前望去,邗朔的前麵是一座宮殿,蘭千月剛被邗朔帶上來的時候,曾經來過這個地方,隻不過那個時候,這座宮殿被黑氣籠罩著,看不清原本的顏色。
此時再一看,這座宮殿外層的黑氣已經淡化了,原本的金色散發著淡淡的金光,蘭千月不知為什麽,心裏一陣悸動,不由自主地走向那座宮殿。
邗朔見蘭千月這副模樣,很是高興,拉著蘭千月一閃身進到了宮殿裏麵,裏麵被紅色蓋滿,喜氣洋洋,已經被邗朔布置成了婚房。
蘭千月一怔,轉過頭看著邗朔,邗朔帶著笑意,拍拍手,一個灰袍端著一個托盤飄了出來,蘭千月定睛一看,那托盤上赫然放著的是一個大紅色的喜袍。
蘭千月遲疑著,沒有去動的托盤上的衣服,她知道,邗朔這是想和自己成親,邗朔沒有注意到蘭千月低垂著頭而掩藏起來的失落的情緒。
他環顧著四周,“珂兒,時間緊迫,喜堂隻能布置成這樣了,這是我一直欠你的婚禮,拜了堂你就是我的人了。”
蘭千月一愣,下意識的就要拒絕,“不,我…”她和君無邪雖然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卻始終沒有拜堂成親。
邗朔霸道的挑起了蘭千月的下巴,迫使蘭千月直視自己的眼睛,他清晰地看著蘭千月眼底的失落,有些不解,有些傷心,“珂兒不是一直期待著一個婚禮麽?”
蘭千月皺著眉,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低垂了頭,不聲不響,邗朔在大殿的四周了走了一圈,雖然倉促,可是成親的紅綢紅蠟燭都齊全了,不差其他。
“珂兒,是不是因為沒有賓客,你不開心,沒關係,我這就給你找來,我把不昏城的人全抓上來。”邗朔有些驚慌,不知所措,卻想盡一切辦法,他愛的卑微,卻愛到了極致。
這樣的邗朔讓人心疼,可是蘭千月不會,因為蘭千月的心裏已經有了君無邪,而且這一個君無邪已經占據了蘭千月的整個心房,再無空隙。
蘭千月整理心底的狼藉,收拾了悲傷,搖了搖頭,對著邗朔咧開嘴笑了,“不用了,就我們兩個人,就夠了。”
邗朔一怔,笑著點點頭,一揮手,那灰袍又將托盤拿了上來,蘭千月仍然搖了搖頭,“可是,我現在不想拜堂。”邗朔臉上的笑在這一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蘭千月在邗朔的臉色沉下來之前,解釋道,“我們這麽久沒見,我不知道你現在變成什麽樣子?你也不知道我現在變成了什麽樣子?”
邗朔麵無表情的看著蘭千月,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對著灰袍擺了擺手,灰袍退後了兩步,帶著托盤上的喜袍一同消失了。
蘭千月麵上鎮定自若,心裏卻微微的打起了鼓,因為她不知道邗朔這個喜怒無常的變態,會不會突然因為她的一句話,而大發雷霆。
邗朔沒有再開口,卻是拉著蘭千月向著內殿走去,那天同樣是一片紅色,可以看得出邗朔的用心,蘭千月渾身一僵,再往前走就是邗朔的臥室了。
邗朔察覺出了蘭千月的僵硬,嘴角用力勾出一抹微笑,“你不是說想要互相了解麽?”
蘭千月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有很,有很多方法可以互相了解,不用,不用這麽直接吧?”
邗朔沒有說話,拉著蘭千月繼續往前走,蘭千月卻是看不到邗朔背對著自己的臉上,嘴角不自覺得上揚,沒想到他的柯兒還是如此的單純,雖然和自己生疏了,可是也讓邗朔覺得有趣生動了許多。
邗朔果真將蘭千月帶進了自己的臥室,合上了門,在門上畫一個奇怪的圖騰,黑色的光一閃,門竟然消失不見,蘭千月心想,或許他還不是完全的信任自己。
邗朔對著半空揮手一抹,突然空中出現了一個畫麵,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蘭千月看向了邗朔,知道邗朔是在向自己證明他對自己履行了承諾,放了延河。
邗朔收起了空中的畫麵,往蘭千月身邊一坐,明顯感覺到了蘭千月身體一僵,歎了口氣,站起身,坐到了蘭千月的對麵,“你想了解我什麽?一定知無不盡言無虛假。”
蘭千月定定的看了邗朔一眼,又移開了目光,他先是向自己證明了他的誠信,又告訴自己自己問什麽便會如實回答,句無虛假。
邗朔這樣做,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在向自己坦誠,蘭千月猛地抬起了頭,“顏珂,不,是我,我是怎麽死的。”
邗朔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色黑沉,渾身的戾氣暴漲,蘭千月心頭一緊,知道邗朔這是要發怒之兆,柔聲道,“無論如何,我已經安然無恙的坐在這了。”
邗朔定定的看了蘭千月一眼,這一眼仿佛已經看透了蘭千月的偽裝,收回目光,緩緩的坐下,“她是被人害死的。”
蘭千月注意到邗朔用了她,而不是你,蘭千月有些迷茫,難道邗朔隻是將自己當做了顏珂的替身,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卻故作不知,故意偽裝出一副顏珂已經回來了的假象。
蘭千月已經分辨不出,到底是她將自己偽裝成了顏珂,還是邗朔將自己偽裝成了顏珂。
邗朔目光寧靜的看著床頭的鏤花,哀傷不自覺得流露。
“是不昏城的人害死了她,我知道所有人都不接受一個不敢出現在眾人眼前的膽小懦弱的城主夫人,我也知道她心裏的苦悶,可是我卻故作不知,自欺欺人。”
邗朔突然將目光轉向了蘭千月,眼神帶著彷徨,自責,“你知道麽?是我害死了顏珂,若是我願意為她收服民心,願意聽她的訴說,她也不會死。”
說完,這句話,邗朔整個人變得頹唐,的靠坐在椅子上,目光有些呆滯,此時的蘭千月仿佛被他看成了傾訴的人,他已經很久沒有和人說話了。
“那天,是馬員外約了我參加宴會,我以為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宴會,卻沒想到那些人一個個聯合起來,逼死了顏珂。”邗朔瞳孔放大,手緊緊的捏住了椅子的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