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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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雜又雜亂的事情,暫且這樣!
金天城先養傷,蕭沉灝先忙工作,蘇可心先回北城。
三個人看似沒有關聯,實際又緊緊地關聯在一起。換句話說,心頭的事情誰都沒有放鬆。
然而還未回到北城,蘇可心的電話就不斷的響起……有公司的電話,有同事的電話,有葉詠芊的電話,問她什麽時候有空,想讓她陪著逛街買點東西……還有莫健明的電話:“可心啊,爺爺已經好轉,醫生說可以離開重症監護室。剛才,就在剛才,爺爺進了病房,你什麽時候有空過來瞧瞧爺爺,爺爺可是想你了。”
“我這會兒在路上,還有一個小時才能進北城。我到了之後直接去醫院,叔叔把病房號發給我,我到了就直接上去。”不管怎麽著,爺爺還是爺爺,她必須過去看的。
病房號很快發來,還發了一張莫老的照片給她。
莫老躺在病床上,臉上戴著呼吸機,眼睛緊閉著正在睡覺。有幾天沒見,莫老又老了很多,還瘦了很多,感覺更像一個已入暮年時間不多的老人。
蘇可心很心酸……爺爺對她還是很好的……她自己的爺爺去世早,她沒有享受爺爺的關愛。但是莫老給她彌補了這些,時不時就寄點小玩意給她,讓她感受著爺爺的關愛不比別人輸什麽。
以前隔得遠,隻能寄點東西!
後來離得近,就總會叫她回莫家吃飯,還隔三差五跑去學校看她,給她送點水果和零食。後來莫禹凡劈腿,莫健明和趙月華全都倒戈羅絲雨,獨莫老一直支持她,一直要替她討公道。
所以。
不管莫健明和趙月華怎樣,爺爺這邊她還要照顧的,把地址告訴司機,讓司機轉道去醫院。然而又在半路,她的手機又響了,是久沒聯係有媽媽。
“心心最近的工作忙嗎?”
“還好啦!天天都是那樣!一下忙一下不忙,媽媽呢?最近還好嗎?小涵最近怎麽樣?還是那麽調皮嗎?”
聊到這些,蘇母就是很開心,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許多,還開心的告訴她:“心心,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學校得到扶持,上麵給撥款重建了學校。我們的新學校不再是木製結構,全是磚牆水泥,蓋得又結實又亮堂。你爸要是看見,肯定會很開心。”
蘇可心卻開心不起來!
蘇家村很窮,最早都沒有學校。據說,現在的學校還是爺爺退伍回來之後,自己找木材一點一點給蓋起來的。後來經曆了那麽多年的風風雨雨,學校一點點變破變舊,爸爸雖然一直翻修加固,卻還是沒有最後頂住。
一場暴雨。
一個雷鳴。
一顆被劈倒的老樹重重倒下,壓跨了簡陋的學校,把爸爸也壓在裏麵。
現在好了。
得到撥款,重新學校,有了磚牆結構,再不用擔心大樹倒下來……可是,學校有了,爸爸呢?爸爸還能回來嗎?
蘇可心開心不起來,爸爸的忽然離去依然是她心中無法消解的痛。太突然,走得太突然,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說沒了就沒了。
眼眶又一次變紅,眼淚炫在眼邊被司機看得清楚,媽媽的聲音也從那頭興奮的傳來:“學校結實了,亮堂了,還裝了網絡,還配了電腦,還有了操場……總之,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麵積也大了許多。之前一直在建,沒有建好我就沒有告訴你,這會兒建好了,你有空就回來瞧瞧,你肯定也會喜歡。”
“好!我和周姐說說,輪個幾天假我就回去看看。”蘇可心悄悄擦去臉上的淚,答應了媽媽的要求。之後又和媽媽隨意的聊了聊,主要都是聽媽媽說,媽媽還處於興奮階段,話題全部圍繞學校。就這樣聊著,到達醫院的時候正好聊完。
蘇可心謝過司機,便徑直上樓,一路尋到莫老的病房。
難得!
趙月華和莫健明都在病房,莫老也醒轉過來,睜著眼睛看著蘇可心。蘇可心握著他的手,讓他好好休息,其它的事情都不要多想。
然而,這樣一說,莫老便是悲從心來,老淚抑製不住的往下落。亦揮了揮手讓莫健明和趙月月華出去:“我有話同心心講,你們都出去等著。”
趙月華不情願地離開,莫健明沒什麽意見,也是重重看了蘇可心一眼。
蘇可心沒有理會他們,握著莫老的手依舊是寬慰:“爺爺不用擔心我,我能照顧好自己。爺爺也不用害怕他們拿捏我,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我心裏都清楚。”
“心心啊……爺爺明白你的心思……隻要爺爺在一天,你都會把莫家當成自己的家來愛護……我知道你對爺爺好……他們也知道你對爺爺好……所以啊,他們會利用爺爺來為難你……”
“爺爺這是什麽生份話?一家人嘛,何來利用一說?”
“心心啊……爺爺對不起你……當年你爺爺出事的時候,人都涼了,我才收到消息……後來,你爸出事也是這樣,都快沒命了你才告訴我……蘇家的事情從來沒有麻煩我……莫家的事情卻一直麻煩你……心心啊,本來是我照顧你的,現在倒好,要輪到你來照顧我……心心,爺爺對不起你,也不想你被他們委屈……走吧!到此為止!以後不管莫家什麽事情,你都不要再管……你走遠遠的,把莫家忘了……”
蘇可心連連搖頭,心裏難受的跟針紮似的,說什麽豪門?說什麽兒孫滿堂?有什麽用?兒子可曾有替他著想過?孫子可曾有讓他享過福爺孫之福?都是他在付出,他們在享受!
哪怕到了這個年紀,還要勞心勞力!
蘇可心不會放棄他,會一直陪著他,直至他走完暮年最後的一抹光。緊緊握住莫老的手,再用紙巾擦去莫老的眼淚:“爺爺這樣說,是不想要我了嗎?做不成孫媳婦,我還可以做幹孫女嘛!認個幹孫女,怎樣啊?再說,如果我爺爺在世,如果我爸爸在世,他們肯定會讓我多陪陪爺爺,哪能這樣說走就走?爺爺,我的事情你不用操心,該怎麽做要怎麽做我心裏有數。你現在就是照顧好自己,好好養病,安心過晚年,看我怎麽對付他們。”
“他們不要臉……沒心沒肺……沒那麽好對付的……他們,他們心思險惡,見著羅絲雨那邊不行了,就想要你回來……要你回來,那不是惡心你嗎……心心,真的,人不要臉百事可成,你會被他們逼死的……”
“不會!”
“心心……聽爺爺一句,走,走遠一點……遠離這些惡心的人……羅絲雨不行了,就想著要你回來,那麽當初呢?當初他們都做什麽去了……都是人,都是血肉之軀,這種事別說放你身上,我自己聽著都惡心,這還是人嗎?這還是人嗎?”莫老的情緒有點激動,連在身上的儀器滴滴做響,還越響越急促,臉色隨之變得蒼白。
蘇可心趕緊完撫,讓他冷靜冷靜冷靜……安撫了好一會兒,莫老的情緒才慢慢緩下來,獨眼淚一直停不了,老淚縱橫:“做孽啊……我怎麽就能養出這樣的兒子……怎麽就能養出這樣的孫子……不爭氣,不爭氣……都是慣的,慣的,可憐他媽死得早,可憐他沒媽,我就使勁地寵他慣他,好了,慣成這樣,自食其果……做孽啊,做孽啊,自己做孽還要拖累你……”
蘇可心又忙忙安撫,真心是好話說盡,說得口幹舌躁:“爺爺,你別想那麽多。我又不是軟柿子,哪能隨他們怎麽捏就怎麽捏?我有主意的,知道要怎麽做,爺爺就好好地活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