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瞳孔劇烈的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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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門口,不進去看看?
花房裏麵移了許多新品種過來,他還特意增了一池五顏六色的魚,還在魚池的旁邊為她增設了一台畫架。她如果願意,可以在花房做畫,可以在花房打發更多的無聊時間。
然而。
蘇可心已經興趣缺缺,她隻想回房間,甚至想一個人靜靜。章銘推著輪椅過來接她,也建議她出去走走:“莊園這麽大,總有一個地方會是你心裏想要的地方。”
她心裏想要的地方隻有一個,那就是她和蕭沉灝的家。
她想見蕭沉灝,哪怕聽他一點消息都可以……這次和上次不一樣,上次卓湘君知道蕭沉灝的情況,時不時就會給她說說。知道他焦急卻平安健康,她心裏頭還是放心的。這次卻一點外麵的消息都沒有,完全不知道金天城做了什麽,也完不知道蕭沉灝的情況是怎樣。
一夜又是亂夢。
亂七八糟的夢一個疊著一個,她頻頻嚇醒。而每一次醒的時候,她都能看見金天城紅著眼眶坐在床邊,目光茫然又深遠地看著她,又好像在透過她看著那一抹幽魂。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蘇可心又病了——這次是心病,整天無精打彩,盯著窗外漫漫白雪發呆,一發呆就是幾個小時。她的腰自章銘接手後,就沒有再疼得太狠,可以睡,可以走,也可以一坐就是幾個小時。摸著肚子,寶寶已經三個月,章銘做過產檢,說寶寶的發育都很好,讓她好好保重,十月懷胎後就能順利出生。
她就在熬著時間,一邊保護寶寶一邊等蕭沉灝的消息。如此又是五天,金天城卻怒了,他把一個銅壺摔在她的腳邊,險險砸到她的腳,凶神惡煞,目露血光:“你到底想要怎樣?你是不是就忘不了他?他有什麽好?他哪點比我好?他能為你做的,我都可以為你做,你為什麽就對他念念不忘?”
蘇可心坐在他的對麵,眼神淡淡地看著他,沒有情感沒有溫度,亦在紙上寫了幾個字:“他是誰?”是蕭沉灝?還是王磊?他又把她當成誰?是蘇可心?還是黎栗?
金天城撕了她的紙,又衝上前把她抱在懷裏,緊緊地抱在懷裏,就好像抱著珍世稀寶一樣:“愛我好嗎?給我一點點愛好嗎?我需要你,我需要你。”他反反複複這麽說,卻隻字不提具體的名字——你是誰?他又需要誰?
蘇可心沒有掙紮任他抱著,因為所有的掙紮都是危險的,都是對他理智的強度刺激。還是章銘及時進來,才把他從她的身上拉開:“你瘋了?你抱她那麽緊,是想憋死她嗎?我說過很多次,她現在並不是十分的安全,依據有流產的危險。你不想自己再後悔,就消消停好嗎?”
蘇可心大口的喘氣,他剛才越抱越緊,將她整個人都收在他的懷裏。那感覺就像要把她融進身體,再不能和他分開似的。
而他卻煩躁的狂揪頭發,還用手指哆嗦的指著她,眼眶一點點變紅,霧氣湧上來暫時遮住他狂躁的眼神:“她不愛我,她一點都不愛我。我知道自己錯了,我已經在改了,她還想要我怎麽樣?還想要我怎麽樣?他的孩子我都可以接受,她為什麽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也學著接受我?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她要把我當成隱形人一樣,愛搭不理?”
蘇可心看著他,依舊是淡淡的眼神,如她此時的心情淡淡似水。
章銘也是被整得頭疼,一天兩天還可以應付,這都快要一個月了,不見好轉反而越來越深,越來越自欺欺人。他撓了撓額頭,轉身對蘇可心說:“我帶他出去走走散散心,你能保證自己不離開臥室嗎?”
蘇可心求之不得,點了點頭又點了點頭,還在紙上寫道:“外麵的雪景不錯,帶天城出去踩踩雪吧!”言外之意就是,外麵挺冷,讓他出去冷靜冷靜,別把她一直當成黎栗。再這麽當下去,她自己都會有錯覺,錯覺自己就是黎栗。
有產後抑鬱症。
有孕期焦慮症。
她已經被現實弄得焦慮,已經被金天城弄得抑鬱,也在有意識的提醒自己不能生病,任何病都是有害寶寶的成長。她每天都要提醒自己,聽到金天城說話就有意識的反應——他不是和她說話,而是和黎栗說話——提醒到這種份上,說真的,她都有點分不清現實和夢境。這也是她最近一直打不起精神的主要原因,還是被金天城傳染了抑鬱的症狀。
現在難得可以一個人靜靜,她求之不得。
金天城起初不肯離開,十分不合作的甩著手,直至蘇可心在紙上寫道:“好久沒堆過雪人,不知道加拿大的雪合不合適堆雪人?章醫生可以為我堆一個嗎?就在那個位置。”手指了指窗戶底下不遠處。章銘說可以,金天城這才跟著一起出去,不想她的需求讓章銘完成。
房間有很足的暖氣。
他在裏麵隻穿襯衣,或者秋裝的休閑衣。出去跑到窗戶底下的時候,他還是穿著單薄的襯衣,章銘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羽絨服、圍巾和手套給他一一戴上。
蘇可心在房間裏麵聽不見他們說話,但這時章銘正在苦口婆心的勸他:“穿上、穿好、別再感冒又把感冒傳染給她。她現在可是重點保護對象,再受不起一點傷害。她的情況她自己不知道,你還能不知道嗎?雙胞胎的發育並不好,比正常數據要小很多,如果她的心情再受影響,我不排除胎兒會受到她的情緒影響而停止繼續發育。到時候流了產,你拿什麽賠她?拿什麽讓她來原諒你?再給你一次機會?”
雙胞胎!
對的,雙胞胎!
章銘給她做檢查的時候,已經能清楚的監護到兩個胎心的跳動。對,兩個。當然,金天城看不懂影像,不知道畫麵的另兩個黑影是什麽。金天城不知道,他還是知道的,那兩個是失敗的受精卵。也就是說,蘇可心本來懷了四個,現在已經優勝劣敗,淘汰了兩個。
而這兩個又是古怪的很。
位置相離甚遠,發育的數據也有一月之差。由此再推測,這兩個也未必能全部存活,搞不好就得再淘汰一個,或者兩個都淘汰。
他查過蘇可心……前麵有過流產史,休養半年時間又懷上這胎。按理來說,這完全符合再孕的條件,可是受精之後蘇可心就在不斷的動蕩,而且妊娠反應古怪又強烈。又在懷孕的最早期出現了空孕囊,換句話也可以說,她這一胎的質量本身就不高。或者說,她的身體和蕭沉灝的精蟲都不夠達標。
當然,這些,他都沒有說出來。
隻告訴金天城說她懷了雙胞胎,還讓金天城不要告訴她。她身為孕母,肯定知道自己懷了幾個,如果發現少了兩個,她的壓力可想而知,搞不好剩下的兩個就真的很難再保住。
然而金天城隻知道她懷孕,並不知道她懷了幾個。在莊園的時候,保姆隻是喊:“姑爺使不得,蘇小姐懷孕了……”她並沒有喊,蘇小姐懷了幾個。
所以,聽到雙胞胎的時候,他還是挺震驚的——想著,運氣真好,一胎就能兩個。他也在再想,一個是現在的,一個是之前他扼殺的,兩個一起回到他的身邊。
因為有這種想法,他對蘇可心可謂是小心翼翼有求必應,她給他寫一句話,給他一個眼神,他都能開心很久。但是這幾天她明顯冷淡他,對他也是百般不耐煩,還不拿正眼瞧他,寫的話也越來越少。他受不了這種冷漠,更害怕她會再次離她而去。
他看著章銘,心中的惶恐無限放大:“我隻是想留住她,我隻是想讓她多陪陪我,我……”
章銘卻打斷他的話,很嚴肅的問他:“她是誰?你能不能清楚的告訴我,她是誰?你想誰陪你?想誰多陪陪你?”
“……”金天城怔了那裏,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瞳孔劇烈的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