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流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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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沉灝和張揚外出辦事。
    肥子姐姐做了心髒手術,章銘去醫院看看。
    楊老師去了學校準備開學後的事情,小涵帶著伊閃兒出去找鳥窩。
    他們都在外麵……隻剩章潤德和蘇可心呆在家裏。也因為章潤德在家,蕭沉灝才敢放心出門。章潤德故意留在家裏,也就是想讓蕭沉灝可以安心的出門搞事業。
    沒有人出來幫他。
    一個鬼都喊不出來。
    章潤德一輩子打打殺殺,即使麵對強勁的對手也是麵不改色心不跳,而此時他卻嚇得五官變色,額頭冷汗淋淋,也是一刻不敢耽誤的抱起蘇可心就往樓上跑:“可心可心,你怎麽了?”
    章潤德完全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情況,前一刻還在好好說話,後一刻就變成了僵屍。叫她叫不應,拍打臉也沒有反應。睛眼一眨不眨,直直的看著天花板沒有焦點。
    床單映出紅色。
    鮮血的紅,刺目的紅。
    流產?
    小產?
    好好地怎麽會小產?章潤德急暈了頭,也不知道要怎麽弄蘇可心。他是有兩個兒子,可兩個兒子出生的時候他一個沒參與,都不知道生孩子會出血?打電話!對,打電話給……給……給章銘:“你,你,你……”活了大半輩子,最緊張的時候原來是這個時候,他害怕出事,害怕自己沒法跟蕭沉灝交待。蕭沉灝隻出去了一小會兒,一小會兒而已:“你,你快點回來,以最快的速度回來,蘇可心出血了,神誌不清,出了好多血。”
    其實也不是很多。
    就是床單上映出一塊。
    家裏有空調,怕她孕婦行動不變,幾個空調全部打開給她取暖。有了暖氣身上穿得薄,有點血就能映出來。那個血映上床單後,往四周慢慢滲透,並沒有一下瞬間染紅。
    章銘一句沒有多問,掛斷電話就以最快的速度衝出醫院。
    樓下有他的車。
    他開著車往回狂飆。
    楊老師接到電話跑回家,伊閃兒接到電話跑回家,而小涵是第一個跑回家的。一回到家他就哇哇的哭,哭聲震耳欲聾,還趴在枕頭邊上抱著蘇可心的臉哇哇哭:“姐姐,姐姐……姐姐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姐姐,可心姐姐……”
    哭得就像生死離別。
    哭得就像蘇老師的事故又一次重新上演。
    聽到這樣的哭聲,村民都不知道出了什麽事,蕭沉灝的腿也像抽空了似的一直往下軟。真的,他真的隻是出去了一小會兒,這一小會兒的時間隻夠他們坐車到路口。剛到路口手機響了,是章潤德慌了神的聲音:“可心出事了……”然後看見章銘的車以閃電般的速度衝進村口,長笛一串提醒他快點回去回去。
    章銘拔開看熱鬧的村民,直衝樓上。
    蕭沉灝一點力氣都沒有,整個人渾渾噩噩,好想把小涵的嘴巴堵上,一點都不想聽這樣的哭聲。張揚帶幾個人清場:“你們先回去,回頭有事需要幫忙再通知你們。這裏人多手雜,反而礙事,也不方便章醫生施救。都回去吧!回去吧!”
    這麽多人,唯張揚最冷靜。
    不是他冷心涼薄,而是這會兒必須要有一個人保持足夠冷靜和鎮定。他心裏也難受,蘇可心有小性子有倔脾氣,但總體來說還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女人。最主要的是,她能改變蕭沉灝,能讓蕭沉灝活出生命的意義,能讓蕭沉灝或笑或哭而不隻有麻木的情緒。
    村民剛剛散開,又見章銘從樓上跳下來:“快,幫忙,把這幾台機器給我幫上去。她現在不能移動,我拿藥。快快,都快點。”
    一群幹慣粗活的男人,瞬間也成了奔波手術室和生命賽跑的天使,他們兩人一台,把幾台機器全部搬到樓上。章銘已經給蘇可心打了針,也正在給她紮針輸液——都是保胎藥。
    “小涵,別哭,姐姐還好,沒大事。”
    “她都不動……她眼睛都不會動了……”章銘被吵得耳鳴,小涵卻抱著蘇可心不肯撒手。蘇可心臉上不知是自己的眼淚,還是小涵的眼淚,已經濕成了一片。章銘要被吵死了,叫張揚把小涵抱出去,小涵才不肯出去,伸胳膊踢腿的整個身子往下掙紮,衣服全部掙得往上跑,整個小肚子都在外麵露著。
    楊老師過來勸他,不管用。
    伊閃兒過來勸她,不管用。
    蕭沉灝用盡最後的心情勸他,還是不管用。他還是哭,還越哭越厲害,升級到了撒潑打滾的級別,蕭沉灝生氣了,拎起他的衣領把他丟到外麵:“站好。”
    “我不!”
    “我數到三,你不站好試試。”
    “……”小涵被嚇到,他頭一次觸及到蕭沉灝冷麵閻王般的霜眸,心裏還是有怕。怕得不敢再撒潑,又不肯服氣,還抬起腳孩子氣的踢了他一腳:“你是壞人,你一點都不喜歡可心姐姐,一點都不喜歡。可心姐姐都不會動了,都沒有反應了,你還……”
    “我出門的時候,姐姐還是好好的。我出門最多半個小時,這半小時姐姐遇到了什麽事?為什麽好好的會變成這樣?你問過沒有?查過沒有?出事之後的第一件事不是哭,而是要找解決的辦法和原因。你現在是蘇家的兒子,以後就是蘇家的男人,這些事情你現在就必須給我學會,不然以後你怎麽頂天立地,怎麽扛起這個家?”蕭沉灝說得有點凶,一聲比一聲大,最後還吼了一句:“去給我查!”
    小涵這次是真的嚇到,嗤溜一聲就往樓下跑。跑到客廳,跑到外麵,跑了十幾二十米又忽然想起,他跑出來做什麽?姐夫讓他查,他又要查什麽?
    蕭沉灝把他搞定,又重新回到房間……楊老師和伊閃兒靠窗站著,盡量給他們騰地方。章潤德在浴室的門口站著,一臉別別扭扭的惶恐不安。張揚正在擺正機器。其他保鏢暫時離開守在門外。章銘輸好液又幫她連接機器,忙出臉上一層汗。
    章銘口口聲聲說沒事,可具體有沒有事他心裏應該是最清楚的……蕭沉灝也是第一次覺得,章銘肯定有什麽事情對他做了故意隱瞞。再看蘇可心,依舊是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眼睛間隔很長時間才眨動一動。若不是這樣的眨動,他都會覺得她已經走了。
    握住她的手,叫她的名字,她沒有反應:“可心,到底怎麽了?到底出了什麽事?”這幾天明明都很好,今天拍藝術照也很好,回來睡理也是調皮的令他心疼……他隻出去了一小會兒,這一會兒到底發生了什麽。扭頭再看章潤德,隻有他一個人在家,蘇可心發生了什麽他最清楚。
    章潤德不知道要怎麽解釋,他也才和蘇可心誇下海口,說嫁進章家就是嫁進安全保壘,原子彈都傷不到她。可是話剛說完沒多久,蘇可心就成了這樣:“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下樓跟我說周豔豔的事情。我正在給她處理,她忽然就掉了手機,就成了現在這樣。”
    與此同時。
    機器接好,章銘的檢查一項項蹦出來:“心律正常……血壓正常……現在聽胎心……”“噗通”“噗通”的胎兒心跳聲隔著肚皮隔著屏幕有力的傳出來……噗通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