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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除非找人結婚
    瑾容一直念著孩子是李沐蓧的遺孤，所以留心著孩子的消息。
    他甚至這兩天一直在想，如果顧西泓跟秦豆蔻婚後不再管那孩子了，他再來管吧。
    至於以什麽理由，到時候再想吧！
    門外傳來欽野的聲音：“容少，開飯了。”
    瑾容從床邊起身，順便將秦玖玖拉起來：“飲水不忘挖井人，李沐蓧已經不在了，你還能惦記她的孩子，你也不容易。去洗把臉，下去吃飯。”
    哭的髒兮兮的小模樣，就這樣下去的話，外公外婆該怪他了。
    秦玖玖淚眼婆娑地望著他：“求你，瑾容叔叔，我要領養那個孩子！求求你！”
    她的心中始終惦記這件事情。
    過去不知道兒子還活著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了，她豈能無動於衷？
    小丫頭梨花帶雨、眸光裏滿載期冀的樣子，令人很難拒絕。
    瑾容輕歎，將她的身子緩緩朝洗手間的方向推過去，溫潤道：“你先去洗個臉，哭的醜死了。”
    秦玖玖站在原地不肯走，懇求著又道：“我們晚餐後去看看思晗好不好？今天是除夕，嗚嗚，顧西泓隻顧著在秦家討好諂媚，哪裏還會記得思晗？他那麽小，孤零零在醫院裏躺著，無人問津，嗚嗚~”
    “思晗？”瑾容瀲灩的瞳孔一閃而過什麽。
    秦玖玖用力點頭：“思晗就是沐蓧姐姐的兒子啊！就是那個孩子的名字啊！”
    “思、晗~！”細細念著這兩個字，瑾容整個人都不好了。
    *
    秦玖玖在瑾容的洗手間裏洗了個臉。
    出來的時候，瑾容嗅到了一股清雅的山茶花的味道。
    她的白色羽絨服已經脫下來了，乖巧地拿在手心裏，粉嫩的小臉泛著健康的光澤，站在他麵前小媳婦似的看著他。
    瑾容也不說話，她大概是受不了他審視的目光，小聲道：“就、就擦了一點點。”
    這種天氣，小臉洗幹淨了，要是什麽護膚品都不擦的話，會幹燥、會緊繃，會很不舒服的。
    他的護膚品就放在架子上。
    她發誓，她真的隻用了一點點！
    瑾容忽而接過了她手裏的羽絨服，大有幫她拿著的架勢，還道：“先吃飯，吃完飯，我想跟你說點事情。”
    秦玖玖點頭。
    心中腹誹：他不是很小氣的嗎，她擦了他的護膚品，怎麽也不計較了？
    他牽著她出門。
    漂亮冰潤的鐲子掠過瑾容的指尖，他卻再也沒有開口說讓她摘下還給他。
    就這樣一路被他牽著抵達了餐廳，老夫人跟老爺子的目光落在他們交握的雙手上，一個個喜笑顏開的。
    “玖玖，過來坐，吃年夜飯了。嗬嗬，紅酒能喝點嗎？”
    “老夫人，我可以喝一點的，就是喝的不多。”
    “瑾容，給玖玖少倒一點紅酒。”
    “嗬嗬，玖玖快坐，看看飯菜合不合口味，這可是挪威運來的魚，年三十兒都要吃魚的，寓意年年有餘！這個啊，是北海道運來的北極貝。嚐嚐這個，這個是伊朗運來的野生深海魚子醬，多吃點，多吃點！”
    老夫人特別高興，瞧著秦玖玖漂亮可愛的樣子，越看越喜歡，餐桌上最好的吃食總是往她麵前送，惹得秦玖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過經過剛才的事情，她跟瑾容席間明顯都有些心不在焉。
    一桌世界各地空運海鮮拚湊而成的年夜飯，實在是奢華至極，酒足飯飽後，秦玖玖麵頰微醺。
    老爺子笑嗬嗬道：“瑾容，玖玖要是醉了，今晚就別送她回去了，你帶她回放早點歇著吧！”
    秦玖玖很是尷尬，這具少女的身體不勝酒力，她喝了一杯，確實有些上頭了，不過心裏還是清楚的。
    瑾容溫潤地起身，拉著她的手起來對著外公外婆道：“玖玖既然一進來拜過年了，那麽秦家我今晚不去一趟不合適。我這就帶著玖玖回去打個招呼吧！”
    這話的意思，不言而喻。
    老爺子眼中綻放出絢爛的煙花，老夫人也是趕緊起身，道：“我給你準備禮物，哪兒能空手上門啊！等著！”
    “不必。車裏已經備好了，外婆，你跟外公早點休息，看看晚會什麽的，我去去就回了。”
    瑾容伸手，欽野已經將秦玖玖的白色羽絨服送了過來。
    秦玖玖剛要拿過，但見一雙凝白暖玉般的雙手已經提前接了過去，瑾容展開衣服往她身上一套，穿的幹淨利索，很熟練的樣子。
    秦玖玖看著他慢條斯理地給自己拉上拉鏈，腦子恍恍惚惚的。
    外婆道：“那我們等你回來，淩晨的時候跨年要放炮的！你舅舅不在家，就等你回來放炮了！”
    “好。”瑾容一口答應。
    全市平日裏禁燃煙花炮竹，隻有農曆跨年的這一天可以放，而且僅限淩晨前後各半個小時。但若郊區的話，大年初五還能放炮迎接財神，晚上夜夜都能放煙火，可惜海家的位置在市中心，太惹眼了。
    給小丫頭穿好衣服，他便牽起了她的手。
    秦玖玖酡紅著小臉笑著，伸手對著老兩口揮了揮：“再見！老爺子、老夫人，再見！”
    老兩口一直將孩子們送到門口，送上了車。
    車門一關，瑾容當即放開了秦玖玖的手。
    一路無言。
    車裏開著暖氣，秦玖玖本就微醺，一路昏昏沉沉的，等著車子在醫院停車場停下後，瑾容等人並未下車。
    她有些恍惚地看著窗外，醫院大樓頂上紅色的十字架分外醒目。
    小手直接去開門，門是鎖著的。
    她著急：“開一下！我要下去見思晗！”
    欽野不語，瑾容卻道：“趁你這會兒還算清醒，我們談談吧！”
    莫名的，他就是有強烈的預感，她沒有失憶。
    就好像她現在分明是一副醉醺醺的樣子，他卻堅信她並有醉。
    秦玖玖愣愣地望著她，一雙水眸滿載著霧氣，有些無辜：“談什麽？”
    “你想要收養思晗作為你的孩子，但是，根據國家收養法，思晗並不符合被收養的條件，除非顧西泓願意放棄監護權。而你，也並不符合收養孩子的條件，”瑾容很客觀地說完著，補上了一句：“除非，你找個人結婚，你所欠缺的條件，他來替你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