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第300今夜無法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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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今夜無法入眠
今夜,對林茨而言何嚐又不是無眠之夜。
他費盡了全部心思想趁著他生日對吳語璿表達出他的愛意,卻沒曾想他依舊沒辦法鬥得過蘇南風,他眼睜睜的看著他心愛的女人離他而去,可他沒有資格追上去挽留住她。
注定,他隻能待在原地,靠著酒精麻醉自己的人。
林茨剛開始喝的是紅酒,但紅酒的酒精濃度不足以令他忘卻慘遭拒絕的痛苦,他打了一個響指,跟服務員要來了濃度高的白酒,一杯杯往下灌,到得最後幹脆直接幹瓶,辛辣的滋味在他的口腔蔓延,心被火燒火燎。
林茨再舉瓶,一隻纖纖玉手攔住了他的動作,“別喝了。”
林茨抬起眼皮,醉眼朦朧中看見安若琴的臉,嘴角嗤笑一聲,拂開了她,“又跟蹤我。”
以林茨的能力知曉安若琴一直在跟蹤他,她並不感到稀奇,她拉過一張凳子往他的邊上一坐,拿開了擺在他麵前的空酒瓶,“嚐到愛而不得的苦滋味了嗎?”
安若琴在說林茨,更是在說她自己,她和他兩個人都是在愛情的苦海中死死掙紮的人,可卻一直等不來能將她救贖的人。
的確如此,愛而不得的滋味太難受了,安若琴被這種痛楚反反複複的折磨著,帶著滿身的傷痕卻依舊還要固執的愛。
——更是一種罪過。
安若琴心中苦澀,忽然生出一種想大醉一場的衝動,不管是安家的千金還是林家的大少奶奶的任何一個人身份,她都活得太累了,還沒能好好放縱自己就已經跌入了萬丈深淵。
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一個可憐人而已,何須站在高位去笑看林茨的狼狽。
——她更狼狽。
起碼,林茨能大大方方的說出他對吳語璿的愛,可她呢,隻能把對他的這份愛深深的隱藏,像一個躲藏在黑暗中的小蟲,見不得光。
安若琴深深歎息一聲,正了正身,伸手順了一個空杯,倒了滿滿的一杯,悲涼道:“敬我們同病相憐。”
一個仰頭,安若琴將一整杯白酒全部灌入了口腔中,火辣辣的感覺從味蕾開始漫過她的腸,最後停留在胃裏。
林茨見此,一個抬手猛的拍落了安若琴早已空蕩蕩的杯子,低低吼:“你瘋了,這麽喝!”
愛上林茨已經是安若琴做的最瘋狂的一件事情,還在乎其他的嗎?
安若琴撈起酒瓶咕嚕咕嚕繼續往下灌,因喝得太急,酒水流過她的嘴角再往下,濕透了她的衣服,她手一揚,再一砸,酒瓶碎裂當場,酒液飛濺,“林茨,我的發瘋你不是早知道了嗎?!吳語璿的心裏根本沒有你,你別惦記了,她永遠不可能屬於你,你斷了這個念想吧!”
林茨的手一抬,手指指向了餐廳外,“滾。”
“林茨...”
“滾!”林茨失掉了耐性。
安若琴突然朝著林茨的方向撲了過去,她的雙手緊緊的纏住了他的肩膀,將她的紅唇印上他的嘴唇,不斷的吻著他。
林茨反應過來後一直推著她的身,奈何她如章魚扒拉著他,任由他怎麽推都沒辦法推開她。
安若琴說:“林茨,吳語璿有的我全部都有,我比她更優秀,你愛我可以嗎?她不能給你的,我可以給你。”
“安若琴,你不要發瘋,不要忘了你是我大嫂!”
“不!我不要做你的大嫂,我要做你的妻子,求求你,娶我好不好,娶我...”安若琴一味的訴求著她的渴望,原本嫁給林東就不是她的本願,而偏巧又在她的新婚之夜跟林茨有了那一次,她心裏頭念著的隻有他,隻有他...
林茨的手捏住安若琴的肩膀,手上一用力,捏得她的肩骨頭哢哢作響,她啊的一聲痛叫,身上的力氣卸掉了一半,他趁此機會終於將她給推開,扔她在地上,“我叫你滾!立刻滾!!”
林茨的冰冷黑沉麵容如死神,渾身發出攝人的氣息,嚇得安若琴不敢繼續上前,她就這麽跌坐在地上,不管地板上傳來的絲絲涼透之感,怔怔的看著他。
林茨收回目光,始終保持著一副不可靠近的姿態,安若琴笑,笑她自己的天真與癡傻,以為苦苦相等能等來他石心軟化,可她卻忘了,既然他乃硬石,又如何有心呢...
安若琴保持著笑弧的表情,但她的眼裏卻流著淚水,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的滑稽可笑。
林茨在他的世界上圍起了一道牆,原先他準備給牆壁開一個洞能讓吳語璿住進來,可被他邀請的人卻發出了拒絕的聲音,而今他再把洞口給補上,隔絕了安若琴的進駐,他獨自一人住在密不透風的圍城之內,心如滄桑。
——怕也是唯有酒精與他作伴。
林茨在短短的一兩個小時裏喝掉了整整兩瓶白酒,若不是他長年需要應酬打通人際關係習慣了酒精的浸泡,怕是銅牆鐵壁之身軀也沒能熬得過去。
林茨努力的用他的雙腿支撐著身軀,虛浮著歪歪曲曲的步子往餐廳外麵走,安若琴一看他如此,立即跟上前扶上他的手臂,“林茨,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家?
林茨在心底裏嘲諷“家”這個美好的詞,自小到大,父親永遠隻看得到大哥的存在,哪怕大哥的能力不如他,父親還是堅持要把林家的權柄交給大哥,曆來不應該是有能力者居高位嗎?憑什麽因為他是弟弟,就得要矮了大哥一頭,他要與長次的排序對抗,要用他自己的實力把本該屬於他的東西全部從大哥的手裏給奪回來,他要讓父親看到他的能力,讓父親知道把林家交給大哥是錯誤的選擇。
林茨為了心中的唯一目標,這些年來一直在韜光養晦,明麵裏他是紈絝又花名在外的風流林二少,摘除掉“林二少”的身份狗屁不是,在暗地裏他扮豬吃虎,在林家的董事局中培植他自己的羽翼等待一飛衝天。
他蟄伏許久,終於把大哥的翅膀給砍去了一大半,現在他何須懼怕他大哥,他所擁有的一切全是他冷腸冷心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