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賭桌之間,地球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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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州撲克,全稱德克薩斯撲克。它是一種玩家對玩家的公共牌類遊戲,去掉王牌,剩餘五十二張牌。每個玩家分兩張牌作為底牌,五張由荷官陸續朝上發出的公共牌。
秦壽和簡律辰如今,都已經很少玩牌,大學的時候玩的多一些。倆人都不算太精於此道,彼此彼此,所以玩這個也還算公平。
秦壽充分考慮到了如果是正常的打牌,拚的全是腦力,上次同學會上他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和魚小滿玩的數學伎倆,和他拚腦力,完全就是死磕。
“我很期待你到底想幹嘛。”簡律辰說。
“坦白說,我其實不如你期待……”秦壽一想到必須贏,贏了必須睡簡律辰這件事,腦子就滿滿的淩亂。
畢竟牌類遊戲,靠的可不全是運氣,會玩牌的人腦子轉的快,算計著拿牌、聽牌,眼睛過一遍,基本能猜出對方手上還有那些牌。
所以真正會玩牌的人,其實很大程度上是會算牌。
度假酒店的私人賭桌,設立在地下宮殿的豪華賭廳,與大廳隔開,自有一條小道直通房間。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了房間,簡律辰和秦壽分坐賭桌兩頭,其餘圍觀的人或坐或站都在荷官對麵的桌邊。
荷官的手指靈活,洗了個漂亮的花式,一副牌在墨綠色的牌桌上流暢的來回攤開,在魔術般的收回掌心,最後啪的落定,請幾位搬牌。
兩個人依次伸手過來搬牌,將牌打亂。
荷官給雙方每人發兩張底牌,扣住送到麵前,手勢極其規範。
德州撲克一直都很火,每個地方都有大大小小的德州撲克俱樂部,在高檔會所,酒吧常舉辦牌局。甚至個別俱樂部涉賭,賭現金,賭證券,賭樓盤。
簡律辰以前跟別人談case的時候,也有不少大老板喜歡玩兒這個,不過他很少參加,總是禮拒,如果實在人家盛情相邀,他會直接交給李肅處理。
除了不會功夫兼當保鏢,李肅李秘書幾乎是全能的。
可這並不代表他不會玩,至少從後麵的牌桌表現上來看,李肅驚訝地發現老板其實隻是不想玩。
秦壽先提起自己手底下的兩張牌,用手掩著。
紅a,黑j。
可惜不是同花。
再看簡律辰,他卷起牌簷隻淡淡掃了一眼,然後合上,嘴角掛著笑,摸不透意味。
荷官讓兩人依次下注,秦壽看不準簡律辰,看了又看,他還是那一副樣子,永遠是神秘而又讓你琢磨不透,你根本就別想猜到他現在是什麽心理。
所以,秦壽推了兩萬,管他的呢!
簡律辰沒有絲毫多餘的思考,直接推了手上的籌碼,跟。
兩人的眼神都回到荷官身上,荷官緩緩翻開了三張公牌。
秦壽看到公牌的一瞬間眼睛都亮了,是那種能反射出屋內所有燈光的亮度,公牌是8,j,k。
現在秦壽已經雙j在手,湊成了一個對了,而且他還有a。
仔看向對麵的簡律辰,他依舊隻淡淡掃了一眼公牌,然後對上秦壽有些喜不自禁的視線。
“花色不錯。”簡律辰突然自言自語說。
這話聽得秦壽心裏咯噔一下,花色不錯?他再回想了一下自己底牌的花色,和這三張公牌不搭啊。
難道!難道簡律辰手中握得是同花色?公牌給他湊成了同花?不……會吧。
但他的心確實已經動搖了,一開始還認為自己握了一手好牌,現在看那雙j和a也不順眼了。
荷官示意下注,秦壽想了很久,這才戰戰兢兢的推了八萬。
簡律辰依舊沒有絲毫疑惑,跟。
秦壽的心在滴血,這些籌碼都是錢啊,花花綠綠的錢啊!他沒有簡律辰那麽有錢,這要是輸了,就不是千兒八百啊,這是幾萬幾萬地砸啊……
桌邊的人都不做聲,屏息靜氣的看著兩人推籌碼。
他們看牌的緊張,秦壽比他們更緊張,現場唯一不緊張的就是簡律辰了,悠閑的坐著,眼前的牌都懶得再看第二眼。
“繼續嗎?”荷官發問。
秦壽心一橫,抹一把虛汗:“來。”
簡律辰也微笑,點頭。
荷官發出第四張公牌,一張7。
7跟秦壽沒多大關係,放他手裏也是散的,但是對麵的簡律辰卻發出來輕微不可聞的一聲輕笑,秦壽渾身一個激靈。
這個7,和上一輪的公牌竟然又是同一個花色!難道簡律辰的手裏真的有同花?
秦壽兩眼不住的撇著簡律辰的臉,想從那微小的表情後麵找出些蛛絲馬跡,但是簡律辰淡淡的笑,神秘莫測,無懈可擊。
反而讓秦壽弄懵了,揣著這麽好的底牌卻不敢下注。
屋內的看客們坐不住了,紛紛往外移,打算跑到外間去。外間牆壁上嵌了一塊兒大屏幕,上麵可以看到裏麵的真實情況,包括玩家手底下的底牌。
“靠!”從還沒來得及關緊的門縫兒裏,秦壽捕捉了這樣一個字眼。
緊接著,門關的嚴嚴實實的,一點兒聲音都沒了。
這個“靠”字兒嚴重影響了他的思維,他覺著這是說明牌桌上的牌出乎他們意料的意思,是說他秦壽的牌太好呢?還是說他的牌太爛……
秦壽不敢往簡律辰的牌上麵想,越想,心裏會越沒底,漸漸亂成一團麻。
而外麵的客廳裏,一桌人已經炸開了鍋。
“咱大boss可以啊,拿著一張9和10,硬是撐到了現在,膽子忒大了。”
“就是,秦老大的牌好著呢,j和a。”
“可是秦老大怎麽氣勢上那麽弱啊,他如果揣著這麽好的牌都贏不了的話,我以後就不叫他老大了。”
“誒你別說,還是咱老板氣場太強,一般人都不敢跟他對視的。”
“就是,牌桌上就得這種人才能贏,關鍵就看氣勢。”
“是啊,我以前還看過一對小破4贏了人雙k的!”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討論的惹火朝天,絲毫不知道他們的秦老大在裏麵已經汗流浹背。
還有最後一張公牌,看還是不看?秦壽在糾結這個,如果看了,勢必還有最後一輪押注,不看的話就免了。
秦壽是怕簡律辰手裏攥著同花,那他就輸慘了。
“我……棄牌。”最後,秦壽還是敵不過自己心裏的防線,果斷棄了。
簡律辰掀起澤唇一笑,微眯著眼讚歎,口氣滿是揶揄,“秦老大果然豪爽,那我就感謝你的饋贈了。”
說完,桌上的一堆籌碼全數歸順到了自己手邊。
外間,眾人齊排腿:秦老大,你有a,j你還棄牌!臥槽,搞沒搞錯啊!
簡律辰伸手輕飄飄翻了自己的兩張底牌。
一張黑桃9,一張梅花10。
秦壽看了一眼,就那麽一眼,瞬間忍住自己想要吐血衝動,瞪著眼睛,澀聲梗道:“你、你詐我……”
簡律辰攤攤手,“有嗎,我說什麽了?”
“你說花色不錯!”秦壽記得清清楚楚,簡律辰在第一輪看公牌的時候說了這四個字兒。
“是麽,我是覺得花色不錯,我挺喜歡桃心的,好看。”簡律辰勾勾唇角,麵不改色地說。
秦壽這回真的吐血了,你喜歡桃心!那我還喜歡黑桃呢!
“再來。”……
地球的另一邊。
“黑桃三,我贏了。”魚清明甩出最後一張牌到茶幾上,得意一笑。
“清明今天運氣不錯啊,要是黑桃變成紅桃,今年桃花運也起來就好了。”魚媽在一邊看他們幾個打牌,手上一邊捏著十字繡,一副天倫之樂的樣子。
“媽,我帶了我朋友回來吃飯。”魚小滿還沒進門就喊了一聲。
在酒店湊合了一天,第二天魚小滿就把海瑟薇帶去她之前找租好的房子裏去了,魚小滿這邊弄得很周到,連住宿處都稍微重新裝修布置過,畢竟八個月的長時間居住呢。
倆人搬東西買東西忙活了一天,走路的力氣都沒了,於是,兩個死狗一樣的人,決定去魚小滿家吃飯。
海瑟薇開始了到中國之後的第一頓蹭飯之旅。
沈碧玲一聽見這個女兒的聲音就頭疼,“他爸!咱家已經徹底淪為公共免費食堂了,咱孩子和孩子們的某些朋友,已經儼然把咱家當成自己家了……”
魚媽撇嘴,家裏有個天天來蹭飯的狄庚霖,看來現在又要多一個了。
不過沈碧玲怎麽也沒想到魚小滿帶回來的朋友,是個外國姑娘。金發碧眼的,長得倒是漂亮又伶俐,挺討人喜歡。
“阿姨好!”海瑟薇洋溢著熱情的笑打招呼,上來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都說母親最喜歡黏人的女兒,魚媽當然不例外,眼下被抱的一陣暖心暖胃。
“媽,這是海瑟薇,我在美國上學時候的朋友,她現在來中國工作了。”魚小滿給媽媽介紹。
沈碧玲見著這女娃還會說中文,眉開眼笑,這下就好溝通多了,“哦,這樣啊,小滿的朋友,長得真是伶俐,你好你好,快過來坐!”
海瑟薇也很不見外,很自來熟地嘻嘻笑著被沈碧玲牽著到了客廳。
“阿姨,我給您買了點禮物。”海瑟薇很快遞上兩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海瑟薇稍微懂一些中國禮儀,見長輩的時候都要帶禮物,聊表心意。雖然魚小滿一再說不用帶,她倆誰跟誰,但是海瑟薇異常堅持,說什麽入鄉隨俗,是她此次最大的要研究的課題。
別說這效果還真好,雖然看著上麵那花花綠綠的英文也不認識幾個,但是魚媽還是被哄得開心,見海瑟薇中文還這麽流利,笑得合不攏嘴:“那太感謝啦,你看你,還帶什麽禮物。”
“沈姨,別要,小心有毒。”
沙發上突然冷不丁地,傳來極不和諧的一個陰陽怪氣又慢慢悠悠的聲音。
這邊三人本來還其樂融融,感情迅速升溫,被這個聲音一打斷,目光都刷刷投射過去。
沈碧玲知道坐著的是誰,所以最先發話,“狄庚霖你這孩子,說什麽胡話呢!”
魚小滿倒是不驚訝,海瑟薇整個麵色就微微扭曲了:
眼下這個懶洋洋坐在沙發三人圈裏,手上捏著撲克還極盡騷包地搭著二郎腿,一手搭在沙發沿上,看都不看自己陰陽怪氣講話的……
可不就是那天,打著電筒跑進廁所看到自己春光的狄,庚。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