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蘭草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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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查一查太醫院裏跟秋婉走得近的太醫是哪一位,讓他過來給我把脈!”秋怡濃開口說道。
臘梅雖然不明白秋怡濃的用意,不過還是十分聽話的照辦不誤。
同時,一處偏僻的幽深的小院裏,看上去殘舊不堪,秋浚皺了皺眉走了進去,翠平跟在他的身邊,仿佛在進自己家裏一樣!進去了以後竟然是比宮殿還要豪華的院子,假山流水,古董花瓶,珍奇古玩應有盡有。
“聖上,您不該來這裏的?”那人說道,從簾子後走了出來,雖然人已經是中年模樣,但儀態端莊,頗有母儀天下的氣質。
秋浚看了她一會兒,仿佛是在透著她看另外一個人,她們的容貌是多麽的相像啊,可是性格卻是大不相同的。
“蘭生回到朕的身邊了,你到底要幹什麽?”秋浚開口說道。
“當初聖上您可是親口說將後宮的權利交給我的,讓誰死讓誰活您並沒有任何的權力幹涉啊!”那人突然明白秋浚是因為誰而來的,“聖上,您必須明白,那人隻是模樣、名字像怡濃而已,她並不是怡濃,還有,我沒有對她動手!”
“那半路截殺她的人是誰?還有祭天大禮的當日石像會丟失,除了你朕實在是想不起還有誰會有這麽大的權力!”他早就開始懷疑眼前的人,別的妃嬪他都無所謂,可是自己新封的公主是絕對不可以的!
那人冷笑著,“你還真是誤會我了,兩件事情恰好都不是我幹的。說實話我是挺想這麽幹的,可是蘭生不會允許的,你也知道我身邊可以使得動的也就隻有蘭生跟翠平兩個人了!”
“我不信你!那人跟你枕邊幾十年都沒有看清你的麵目,朕又怎麽敢保證看得清楚你?”秋浚開口說道,聲音裏帶了威嚴,“但是朕跟你說如果讓朕發現你對她做出傷害,朕就算是跟你拚個魚死網破也是不會罷手的!”
秋浚說完轉身離開。
他的身後那個女人歎息了一聲,翠平擔憂的上前一步,被她攔了下來,“那個女人真是聰明,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竟然騙過了所有的人!”她的手裏跟秋怡濃一樣都緊緊地攥著幾枚銅錢。
翠平看著秋浚離開的背影並沒有跟上去,反正秋浚心裏也清楚她並不是婢女而已。那個女人,都是為了那個女人,除了一張臉以外那個女人有什麽好,她哪一點兒比不上?
“主人,不如我們戳穿那個女人的把戲吧!看她裝出的一副模樣我都覺得厭惡!”翠屏開口說道,看著女人,那女人沒有出聲卻突然的反手打了翠平一巴掌,翠平被她打翻在地上,看著女人慍怒的麵容,趕緊地低下頭。
“滾,該怎麽做我心裏有底用不著你來教我!”女人開口說道,“去把蘭生給我叫回來!”女人吩咐道,翠平猛地連連點頭,從地上爬起來連頭都不敢回就離開。
女人站在院子裏手裏的銅幣被捏的發亮,“不,她不是怡濃,不是怡濃!”女人喃喃道,聲音淹沒在突然刮起的風裏。
“小姐,您真的要這樣做嗎?”臘梅手裏捧著秋怡濃親手熬的冰糖蓮子羹,跟著她走在去往秋浚書房的路上,有些擔憂的問道。她的小姐一直都是躲閃秋浚還來不及的,如今突然的要去看他,還要提出冒險的事情怎麽會讓臘梅不去掛心?
秋怡濃堅定的點了點頭,她可以忍沉兒那麽多天是因為沉兒並沒有觸犯到她的底線還有就是自己剛剛冊封公主,時機並不成熟,如今在宮裏她雖然不至於寸步難行可是身邊真心的值得托付的人到底隻有臘梅跟蘭生,行事並不方便,而詹青少的勢力太過淩亂沒有他僅僅是秋怡濃自己根本就不能完全掌控。
一連幾天蘭生都不可以見到秋怡濃如今思念的人就在眼前他的眼睛立刻的就亮了起來。
“小姐……不,公主,您要見聖上嗎?我去給您稟告!”蘭生說道,就要進屋,翠平正好從書房裏端著茶水出來,見到秋怡濃翻了翻白眼,心不甘情不願的行了禮,蘭生那邊根本就沒有看到她,讓翠平的心裏對秋怡濃更加的嫉妒。
秋怡濃注意到了翠平的眼神,心裏驀地明白了她對自己厭惡的原因。
蘭生已經走了出來直接來到秋怡濃身邊,恭敬地說道,“公主,聖上在書房裏請您進去呢!”
秋怡濃點了點頭看了兩人一眼走了進去,臘梅跟在身後朝著蘭生眨了眨眼睛,手指指了指翠平,意有所指。
蘭生瞬間明白臘梅的意思,厭惡的目光還沒有看到討厭的人,那人就已經先一步離開,根本就不給蘭生告誡她的機會。他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並不是找那個人才鬆了一口氣。
秋浚正在書房裏畫著蘭草圖,看到秋怡濃走了進來,窗前的光線照在她的身上,給她輕薄的紗衣上鍍了一層光亮,“怡濃啊,你過來了,來,看看我的蘭草圖畫得怎麽樣!”秋浚拉著秋怡濃的胳膊將她拉了過去,秋怡濃順著他的意看著桌上鋪著的宣紙上一株頑強生長的蘭草,心裏一抹淡淡的憂傷彌散開來,鼻子發酸,她卻很好的掩飾了下來。
“很好,堅忍,頑強有毅力!聖上的這幅石間縫隙的蘭草表達的含義真真讓人覺得妙不可言啊!”秋怡濃開口說道,看著秋浚越來越發亮的雙眸,突然轉了話題,“聖上,我剛剛熬了冰糖蓮子粥,原來聽婉妃娘娘說過聖上最喜歡吃甜食了,就想著給聖上您也送來一些嚐嚐呢!臘梅,去給聖上盛一碗!”
秋怡濃說著吩咐著,就要親自去盛,卻突然被秋浚攔下,“朕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喜歡吃甜食,你是怎麽知道的?”他的聲音裏帶著震驚還有不可思議,秋怡濃卻並沒有將他的反常看在眼裏,淡淡地說道,“或許是怡濃記錯了?可是聖上您愛吃甜食嗎?”
秋浚點了點頭,看秋怡濃的神情不像是有事情瞞著他,他無力的坐在椅子上,身體仿佛力氣全部被抽空,他究竟在期待著什麽啊!她當時可是一個嬌滴滴的公主啊,沒有了吳老將軍的保護怎麽可能活得下去?
都怪他都怪他啊!秋浚在心裏感慨道,當時如果他不是那麽含蓄將一切都說清楚怡濃也就不會離自己這麽遠了!
“聖上,您嚐嚐!”秋怡濃看著秋浚的愧疚的眼神拚命地壓抑住心裏的怒火,他是在後悔嗎?難道不知道已經晚了,裝什麽慈悲?
秋浚接了過去,他已經有很久都沒有吃甜食了,自從怡濃公主失蹤以後就再也沒有過,拿起銀質的勺子抿了一口,秋浚突然手一鬆,將碗打落,秋怡濃抬頭看著那張突然湊近的了臉,後退了一步,“怡濃,怡濃!”秋浚急切的喚道,秋怡濃搖了搖頭,“聖上,聖上,您究竟怎麽了?”
明明是莫名的相似感覺,秋浚卻始終去不敢想象如果自己麵前的人真的是怡濃他又該如何。
揉了揉額頭,秋浚在心裏嘲諷著自己,“怡濃,沒事,剛剛我些許是太累了!”
“聖上,怡濃並不懂什麽國家大事,可是也知道人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聖上,您千萬要保重啊!”保重著讓我有一天可以親手了解了你!秋怡濃說道,猛然間仿佛想起了什麽,“聖上,我聽說瓊君皇子走的時候曾經留下一頭雄獅被聖上養在後山圍場,不如我們去打獵,讓聖上放鬆一下吧!”
秋浚看著秋怡濃嬌俏的模樣,心情驀地明朗起來,“我看是你自己想要去打獵吧!聽說你會騎馬了,也好,讓底下人準備準備,我們明日就去!”
“嗯,謝謝聖上!”秋怡濃躬了躬身,“那聖上您好好休息吧,怡濃就先回去了!”
蘭生陪同著秋怡濃護送著她的回去,他不知道秋怡濃跟秋浚說了什麽隻聽見裏麵摔碎東西的聲音心都快跳出胸膛了,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的,“蘭生,明天狩獵的時候盡量保護著秋浚,不要讓他受到傷害!”到了秋怡濃的宮殿門口,秋怡濃突然停下腳步,說道。
“是的,小姐,您放心!”蘭生應聲說道,心裏卻有一瞬間的疑惑。
待到蘭生離開以後秋怡濃才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詹青少果然在房梁上等著她,自從她入宮以後詹青少倒真的成為了一個“梁上君子”,秋怡濃心裏不願意蘭生知道詹青少在自己這裏就像她明明告訴自己可以不用防備蘭生卻始終還是會有所保留。
“怡濃,你剛剛真的去找秋浚了?你這樣做真的很冒險,萬一他發現了你呢,你暴露了太多就將你置於危險的境地啊!”詹青少說道,眼底慢慢的擔憂跟寵溺!
“青少,你放心,我心裏有把握,我越是透漏的多,秋浚他越不會懷疑我,不,確切的說是他會越懷疑自己。”秋怡濃享受著詹青少的按摩,繼續說道,“我說比你說會更有效果!”
“妻子太強,相公往往會很受傷的啊!”詹青少“委屈”的說道,變戲法一樣的從袖口裏掏出一個名冊,“這是太醫院的人名冊,我將去過秋婉宮裏看病的太醫用毛筆勾了出來,去過不止一次的用紅色墨汁加深了一道,你看看可有需要的!”
秋怡濃將名冊接了過來,看著那畫了紅色痕跡的名字,想了想,指著其中一個名字問道,“青少,這個離淵你知道嗎?”
詹青少湊了過去想了想點了點頭,“這個離淵倒是個有來頭的,他剛來太醫院不到一年卻讓許多太醫都自愧不如啊!許多的太醫都紛紛的想向他取經,可是這個離淵倒是個有個性的人竟然全部都打發走了,也不怕得罪人!怡濃,你懷疑他?”
詹青少是不願意懷疑離淵的,雖然離淵確實給秋婉看過病並且還不止一次,可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夠想到離淵那種自負的人去幫別人跑腿的畫麵,當然,如果是他的怡濃的話那就另當別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