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師兄弟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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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好久沒有見到小師兄,過來看一看。”楚棋麵色淡然,緩緩撥開穀遊指著自己的手指。
    “住口!我不是你師兄。”沒想到穀遊聽到楚棋此話後,更加憤怒,徹底失去了冷靜。
    楚棋冷冷看著穀遊憤怒的樣子,總是邪笑的俊臉上顯出冷酷的表情。
    “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們總歸是師兄弟一場。”
    “那是你欺騙了我和師傅。”穀遊看著楚棋臉上陌生的涼意,心中怒意更深。
    “是嗎?”楚棋突然邪邪的笑了,大有深意的反問道,“我的確欺騙了師傅,但是小師兄難道就沒有欺騙師傅?”
    “我……你……”穀遊麵色漲紅,看著楚棋邪笑的臉,被氣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好了,”楚棋瀟灑的起身,微微傾身靠近穀遊,語氣惑人的道:“今晚就是與你打個招呼,我們明日再見。”
    “嗬嗬。”楚棋說完,不理會穀遊漲紅的臉,笑著走出了房間。留下穀遊一人神情複雜的站在原地,剛剛臉上的憤怒也慢慢變成了苦澀。
    夜深了,岑千葉終於結束了忙了一天的公務,從書房中回了房間。
    岑千葉挺拔的身軀走入房間的時候,佰城早已經告辭走了,房內隻有奚瑾萱一人靜靜的坐著看書。
    “我回來了。”岑千葉見到奚瑾萱的身影,眼中帶上笑意,慢慢的走到奚瑾萱麵前,高大修長的身影在奚瑾萱的書上投射下了大片的陰影。
    “回來了。”奚瑾萱目光從書上移開,抬頭看著岑千葉俊美如神的臉,淡淡的說道。
    “嗯,”岑千葉坐在奚瑾萱對麵,拿過奚瑾萱手中的書,悠閑的翻了兩頁,隨口問道,“穀遊來看過你了吧?”
    “嗯。”奚瑾萱手中沒了書,便看著岑千葉。
    “穀遊對你的病怎麽說?”岑千葉將書放在桌子上,看著奚瑾萱,溫潤的聲音中帶著關心。
    “沒什麽,還是那個樣子。”奚瑾萱對自己的身體看的就比岑千葉還要開,說到自己體內的陰毒,冷淡的樣子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一樣。
    岑千葉微微皺了皺眉,不是為奚瑾萱的病情,而是為奚瑾萱對自己生命淡漠的態度。
    “我聽施哲說佰城和楚棋回來了?”岑千葉換了一個話題。
    “嗯,今天晚上回來的。”奚瑾萱淡淡的回道。
    “佰城已經找到了楊飛的行蹤,我派了祁樓去,三日之內,你就會見到人。”奚瑾萱說的清淡。
    “東冥宮來的高手不少,隻憑祁樓的夜堂去,拿的下楊飛嗎?”岑千葉眼中閃過一抹深色,笑著問道。
    “這裏,是夙夜宮的江湖。”奚瑾萱盯著岑千葉含笑的黑眸,語氣淡然的說道。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帶著無比的張揚與傲意。
    “好一個夙夜宮的江湖!”岑千葉眼中射出精光,哈哈笑道。這樣霸道,張揚,不可一世的奚瑾萱,岑千葉卻更喜歡!
    “穀遊反應沒有太過激吧?”岑千葉回頭看了奚瑾萱一眼,幽邃的眸子專心的看著眼前排列整齊的泛黃的古籍,麵色平靜。
    “穀遊看起來很憤怒。”奚瑾萱麵色淡然的看著岑千葉修長的背影,淡淡的道:“穀遊心中應該很不願與楚棋合作。”
    “嗬嗬。”岑千葉聞言別有深意的笑著搖搖頭,骨節分明的長指抽出一本厚重的古籍,返身坐在奚瑾萱對麵,悠然的翻著書頁。
    “你應該知道穀遊和楚棋的關係。”奚瑾萱沒有發表意見,看著岑千葉神邸般的俊顏,清冷的問道。在奚瑾萱看來,穀遊是不會願意與楚棋合作的。
    “嗯,我知道。”岑千葉隨意的點點頭,“我也知道穀遊的性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別人用醫術做惡。”
    “不過……”岑千葉抬起頭,麵帶微笑的看了一眼奚瑾萱,霸道的道:“隻有穀遊與楚棋合作,才可能找出為你解毒的最佳方案!”
    “穀遊可是你的摯友。”奚瑾萱平淡的眼眸波動了一下,認真的對岑千葉說道。她奚瑾萱,還不需要逼迫別人為她救命。
    “所以他更應該和楚棋合作。”岑千葉嘴角勾笑,理直氣壯的說道。
    “好了,這不算逼迫。”岑千葉看著奚瑾萱的表情,笑著合上了手中的書,岑千葉知道奚瑾萱的高傲,更能猜出奚瑾萱心中所想。
    “在楚棋離開神藥穀之前,穀遊與楚棋曾是關係最好的師兄弟,這次合作,或許還可以讓他們重新和好也說不定。”岑千葉笑著說道,隨手拿了一塊糕點遞給奚瑾萱,看起來對穀遊與楚棋的糾葛完全沒有擔心的樣子。
    “我不餓。”奚瑾萱淡淡的掃了一眼岑千葉遞過的糕點,看著岑千葉帶笑的眸子,不客氣的拒絕道。
    岑千葉無所謂的收回手,優雅的將那塊糕點放進了自己的嘴裏。
    岑千葉拍拍手上的渣滓,笑著說道:“穀遊是聰明人,也是一個正氣的過頭的書生,不會放著雲州百姓,還有你的性命不顧的。所以,不管和沒和好,他和楚棋這次都會合作。”
    “楚棋去神藥穀拜師學醫,都是為了給我續命。”奚瑾萱知道岑千葉說的都是對的,不過心裏還是有些奇怪的不適感。
    “果然是這樣。”岑千葉沒有什麽驚訝的笑道,“據我查到的消息,楚棋這十幾年中,易容拜入各個名醫門下,不下數十人。本來我以為楚棋是為了學習各派醫術,後來我發現楚棋的醫術已經比他拜師的人還要高,很是不解,還曾經特意去調查過。”
    “是。”奚瑾萱點點頭,“楚棋很早就開始拜師學醫,剛開始是為了學習各種的醫術,後來就是為了找治我病的方法。”
    說到這些,奚瑾萱心中有些淡淡的暖意,想到了小的時候,那時候,在夙夜宮中,她還有楚棋,沈鈺,祁樓,佰城都是那個男人的徒弟。
    “看起來本王應該好好感謝楚棋一番。”岑千葉看著奚瑾萱的麵容,手指在桌上敲著,沉吟道。岑千葉說的是認真的,沒有楚棋,奚瑾萱或許早就不在了,根本等不到被他遇見的一天。
    “冷府那邊又傳了一封家書。”岑千葉從袖中取出一封密封的書信,笑著遞給奚瑾萱。
    “我去沐浴。”將信遞到奚瑾萱手中,岑千葉笑著起身說道,大步走去了浴室。
    奚瑾萱看了一眼岑千葉離開的方向,將視線放在了手中的信封上,表情淡淡的打了開,看著裏麵的話語。雖然已經過了這麽久,奚瑾萱對自己有親人這件事還是有一種陌生的虛幻感。
    次日一早,岑千葉梳洗完畢,換上一身威嚴的紫金色長袍,墨玉長冠,束著如墨長發,盡顯尊貴雍容,挺拔傲然的身姿在清晨的陽光中中更顯高大。
    奚瑾萱一襲錦白色長袍,衣袖,領口,衣擺上,赤金的的絲線精致的刻畫著鳳鳴九天的圖案,大氣,尊貴。此時正靜靜坐在銅鏡前,由秋月為她梳理著三千順滑筆直的青絲。
    “肖成尚帶了一批這雲州裏最出類拔萃的官員,等在書房,我先過去,你用完早膳,去書房找我。”岑千葉挺傲的身姿慢慢走近,俯身,欣賞著奚瑾萱在銅鏡中絕色的影子,慵懶的說道。
    “好。”奚瑾萱在銅鏡中看著岑千葉風華絕代的俊臉,淡淡應道。
    “嗯。”岑千葉嘴角勾起滿意的弧度,直起身麵色威嚴的走了出去。
    奚瑾萱與雲道人一起用過早膳,目送雲道人離開後,便麵色淡然的朝著岑千葉的書房方向走去,青樺緊隨其後。
    “王妃到了!”施哲進入書房高聲通稟道,然後挺直的站在岑千葉身後。書房中的十幾位大小官員趕緊紛紛的起身,在太守肖成尚的帶領下,麵色恭敬等著王妃的到來。
    奚瑾萱吩咐青樺等在門外,麵色淡然的邁步,在眾多官員的注目禮下平淡的走到了岑千葉身旁的位置坐下。
    “參見王妃。”肖成尚麵色恭敬的對著奚瑾萱行禮,他是知道奚瑾萱這個王妃在千王爺那裏有多重要。
    即便已經是見過奚瑾萱幾麵的肖成尚,此刻見到奚瑾萱,眼中仍是難以抑製的驚豔之色,至於其他的官員,都已經被奚瑾萱驚為天人的容顏驚的有些呆愣,直到肖成尚出聲參見,才趕緊低身,收回目光,異口同聲的大聲道:“參見王妃。”
    “免禮。”奚瑾萱表情淡漠的看著下方威震一方的大小官員,強大的威嚴完全不需要刻意的釋放,就已經讓下麵的心神一淩。
    “謝王妃。”肖成尚帶著身後的官員起身,對奚瑾萱表現的異常恭敬,奚瑾萱這個王妃他們得罪不起,千王他們就更得罪不起了。
    岑千葉笑著將一杯熱茶輕輕退給奚瑾萱,這才滿意的回過頭看著下麵的官員,沉穩的道:“剛才說到哪裏了?繼續。”
    “是。”一個中年模樣的官員走出來,對著岑千葉與奚瑾萱施了一禮後,接著剛才的話題開始稟報起來。
    岑千葉麵色冷傲威嚴的聽著,時不時的問兩句,將那名官員搞得異常緊張。奚瑾萱對這些沒有很大的興趣,一邊聽著,一邊淡淡的喝著茶水。其他的官員都一個個正襟危坐,麵色嚴肅的聽著,同時在心中想著自己要稟報的內容,不然一會被千王爺問的答不出來,可就糟了。
    這一頓談話,一直談到了正午時分,從雲州的治理,財政,軍隊,百姓的安置等等,一直說到了治國的理念。
    “今天先到這裏。”岑千葉手指在桌麵上敲著,聽完一個略顯年輕官員的發言後,低聲吩咐道。
    “王爺,那屬下等就不打擾王爺了,先告退了。”肖成尚連忙起身,對著岑千葉說道。
    “嗯。”岑千葉坐在椅子上,從鼻子中低低的應了一聲。
    “下官告辭。”肖成尚笑著躬身對岑千葉行禮,又對著奚瑾萱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