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治國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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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先從治國之道開始。”岑千葉麵色威嚴,就像是一個教導弟弟的皇兄一般,沉聲的說道。
    “好。”夜慕溫和的笑道,心中滿是暖意。
    書房中,施哲站在一旁,見到王爺與六公子兄弟情深,心中也很是高興。六公子回來後,王爺因為王妃離去的陰沉心情,終於是好轉了一些。
    岑千葉認真的考校著夜慕的功課,夜慕也認真的,一絲不苟的細細回答著。
    夜慕口中形式危機的夙夜宮中,謙謙君子的沈鈺,此時正坐在一張大的長桌前,臉上帶著沉吟的表情,微微低頭正凝神的思索著事情。
    看沈鈺的樣子,之前的傷勢應該是好的差不多了,隻是麵色上看起來還是有些虛白之意。也是,沈鈺受傷在身,又一直費心與夙夜宮事務上,身體上多少會有些吃不消。
    佰城一身頂級緞子的墨綠錦袍,神情悠然的搖著折扇,坐在桌旁,有神的眸子不時的望向大殿入口方向。
    “來了。”佰城幽色眸子中露出笑意,朗聲笑道。沈鈺也抬頭,望向了那道走來的黑色身影。
    祁樓神情冷酷,一貫的黑色勁裝,眸色冷冽,大步向著長桌走來,默不作聲的坐在了沈鈺與佰城身旁。
    沈鈺帶笑的眸子微微一凜,望向祁樓右側的胳膊,那裏有一道血痕。
    “你受傷了?”沈鈺眸色深沉,總是掛著和煦笑容的臉上,更多的是嚴肅。
    “祁樓,誰能給你傷了?”佰城也吃了一驚,合上折扇,湊近打量著祁樓的傷口。還好,傷的不輕。
    “小傷而已。”祁樓冷酷的眸子根本沒有掃向自己胳膊上的傷口,冷厲的說道。
    沈鈺沉默一下,沒有再問。祁樓身上的傷,應該不是被比他功力深厚之人所傷,而且,能傷到祁樓的人,功力還需要比祁樓高出許多才可。這種人,幾乎沒有。
    那麽最可能的,便是祁樓近日裏殺敵太多,內力與精神皆是消耗巨大,不甚大意之下,受的傷了。這正是沈鈺擔心的地方,夙夜宮的勢力自然不必說,但是奈何江湖人士太多。一群螞蟻,也不是沒有可能耗死一頭大象。
    “有沒有宮主的消息?”祁樓轉頭看向佰城,冷聲問道。
    “楚棋兩日前傳回一次消息,他與宮主二人仍在正在全速趕往東決大漠中。”佰城對上祁樓冷酷的眸子,連忙的說道。
    祁樓冷冷的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便不再開口。
    佰城心中無奈的笑笑。宮主的行蹤實在太快,若是宮主與楚棋不主動聯係他們,他手下的風堂,實在是查不到宮主的行蹤啊。
    “我此次叫你們二人回來,是有一事想要與你二人商量。”沈鈺臉上重新帶著和煦的笑意,看向祁樓與佰城說道。即使夙夜宮現在是如此境地,沈鈺也仍是一副沉穩,從容不迫的模樣。
    “何事不能在信上商量?”佰城好奇的看向沈鈺,出聲問道。夙夜宮的事情實在太多,他與祁樓都是好不容易才抽開身回來的。
    “你們先看看這封信。”沈鈺笑著從袖中取出一封信件,遞給了祁樓,一邊說道:“這是千王爺傳來的密信。”
    祁樓此時已經打開了信件,麵無表情的看了下去。佰城則是一臉驚訝的向沈鈺問道:“千王爺現在不是應該神誌還未清醒嗎?”
    “看樣子,千王爺的神誌已經恢複了。”沈鈺俊美的臉上帶著和煦的笑意,淡定向著佰城說道。
    “這段時間倒是忘了查探一下千王的情況。”佰城用折扇拍了一下腦袋,輕聲說道。
    一來是夙夜宮的事情太緊急,他已經忙的是團團轉,二來,他明明聽楚棋說岑千葉還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徹底恢複,便沒有對一個神誌不清的千王爺太過上心。
    “給。”祁樓閉口不言的看完信件,揮手遞給了佰城。佰城連忙接過來看了起來。
    “千王爺想幫我夙夜宮解決難題?”佰城一紙信件看完,幽色的眸子望向了沈鈺與祁樓二人。
    “嗯。”沈鈺淡笑著點點頭,“千王爺卻是有意幫我夙夜宮對抗整個武林。”
    “這封信,我兩日前便收到了,但你二人未歸,便遲遲沒有向千王爺回信。”沈鈺笑著道,從佰城那裏接回了信件。
    “既然王爺有意幫忙,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我們自然要答應。”佰城俊朗瀟灑的臉上帶著笑意,向著沈鈺說道。他與岑千葉的關係,其實還是不錯的。
    “祁樓,你怎麽看?”沈鈺向著佰城點點頭,偏頭望向了祁樓,詢問起祁樓的意見來。現在夙夜宮隻有他們三個堂主,任何事情都需要他們三人均認同才是。夙夜宮內部決不能亂。
    “你相信岑千葉嗎?”祁樓沉默兩秒,冷酷的黑眸望向了沈鈺。
    “我相信宮主。”沈鈺微微笑道。
    “宮主既已相信了千王爺,我便相信。”沈鈺帶著笑意的眸子與佰城對視了一眼。他知道,佰城是一定會同意的。
    “我也相信王爺。”佰城點頭,看向祁樓道:“宮主的選擇不會錯,而且千王爺的確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夙夜宮的形式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了嗎?”祁樓微微抬眸,冷酷的問向沈鈺。
    “嗯。”沈鈺輕笑著點點頭,“夙夜宮這段時間死傷太多,而且江湖中對夙夜宮的反抗有愈演愈烈之勢。”
    “佰城今日還查到,朝廷上的勢力,也加強了力度,插手了進來。看來他們此次是鐵了心要與我夙夜宮廝殺到底了。”
    沈鈺說起這些,語氣中也滿是從容,臉上仍舊帶著和煦的笑意。就這份氣度來說,的確是不可多得。
    “我知道了。”祁樓默默聽著,等沈鈺說完,微微頷首,冷酷的說道。
    “這麽說,你是同意了?”佰城哈哈的搖了兩下折扇,拍了拍祁樓的肩膀。
    祁樓冷冷的掃了佰城一眼,佰城又嘿嘿笑著收回了放在祁樓肩膀上的手。
    “有了王爺的勢力支持,我們以後便能輕鬆不少。”佰城麵帶喜色,望著沈鈺說道。
    “沒錯。”沈鈺微笑著輕輕點頭。
    這裏麵,除了佰城之外,沈鈺與祁樓不是顧全大局,不到萬不得已,是根本不願接受來自岑千葉的幫助的。
    “無事我便先走了。”祁樓冷冷的起身,向著沈鈺的佰城說道。他的夜堂,現在還在廝殺當中。
    “先讓幽堂的人給你上點藥再走。”沈鈺起身,看著祁樓關心的道。祁樓需要時間鬆弛一下一直緊繃的神經。
    “嗯。”祁樓冷冷應了一聲,轉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終於可以放鬆一會了。”佰城很是舒服的伸展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滿臉舒爽的表情。
    一炷香的功夫後,沈鈺便拿著一封密信回來了。見到佰城慵懶的將腳搭在桌子上,仰躺著的樣子,不由的笑了笑,這段時間,的確是辛苦了佰城了。
    “你看你這個樣子,沒大沒小的。”沈鈺笑著走上前,拍了一下佰城蓋在腦袋上的折扇,聲音溫和。
    “寫好了。”佰城抬手將臉上折扇取下,仰頭看向沈鈺,嘿嘿的笑道。
    “寫好了。”沈鈺退後半步,讓佰城起身做好,同時笑著道:“事情緊急,你現在便動身吧。”
    “好。”佰城懶懶的起身,從沈鈺手中接過密信,又重新恢複了精力滿滿的樣子,笑哈哈的說道。
    “我走了,宮裏的事情,就靠你了。”佰城朝著沈鈺瀟灑的搖搖折扇,快速的消失了身影。
    沈鈺失笑著搖搖頭,也轉身,步伐沉穩的離開了大殿。
    遠在數千裏之外,不知是什麽名字的一片連綿深山中,奚瑾萱白鴻一般的身影仍在急速的向前飛掠著,身後跟著楚棋竭力追趕的影子。
    奚瑾萱的功力實在太深厚,現在奚瑾萱的陰毒被楚棋與穀遊封在了丹田下,不用分出內力去壓製。楚棋想要趕上奚瑾萱的速度,便隻能用出十成十的內力了。
    “宮主,我們連著趕了一日功夫的路了,停下來歇息一會吧。”楚棋感受著自己體內將近枯竭的內力,苦笑著向前方的奚瑾萱喊道。
    奚瑾萱驚鴻一般的身影終於緩緩的停了下來。
    “宮主,這深山中到了夜間瘴氣太重,您還是服下此藥吧。”楚棋快速飛掠到奚瑾萱身旁停下,微微平息了一下氣息,邪笑著從袖中取出一個玉瓶,倒出了兩粒藥丸,將其中一粒遞給了奚瑾萱。
    奚瑾萱清冷的眸子掃了楚棋手中藥丸一眼,淡淡的接了過來。隻是用內力抵禦瘴氣,有些不必要的耗費了。
    “嘿嘿。”楚棋見奚瑾萱接過了藥丸,滿意的笑了笑,抬手將自己手中的藥丸服了下去。
    奚瑾萱與楚棋向前飛掠了一段路,尋了一處隱秘的山洞,便暫時在這裏停歇了下來。
    “宮主,我們趕了這數日的路,總算是行了快有一半的路程了。”楚棋遙望著滿目的大山,回頭向著奚瑾萱恭敬的笑道。
    他們的功力深厚,運氣輕功來要比騎馬快上許多,所以奚瑾萱便一直是自己用輕功向東決大漠趕去。楚棋自然也隻得跟著他們宮主,使用輕功了。別說,跟著宮主身後每日裏拚命的運行輕功,楚棋明顯感到自己多年未變的輕功,竟然像是有了一絲增長的痕跡。這個發現,也是讓楚棋有些哭笑不得。
    “嗯。”奚瑾萱淡漠的點點頭,神情冷漠的吩咐道:“盡快打坐,恢複功力。”說罷,便盤膝做起,閉上眸子,漠然的運起了功力。
    “是。”楚棋笑笑應道,麵色正經的打坐起來。他的內力無論是耗費上,還是恢複速度上,都與宮主有些差距,因此他不能浪費任何恢複的時間。
    “最多再有十日,便能趕到東決大漠了。”靜靜打坐的奚瑾萱,心中念頭一閃而過。
    這次的打坐,時間比較久,主要是連日裏趕了這數千裏,將近萬裏的路程,奚瑾萱與楚棋的內力都耗費太過。特別是楚棋,精神上也有些疲憊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