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薄芷,薄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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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誰?”
我看不到薛海洋媽媽的臉,隻能聽到她氣急敗壞尖銳的嗓音。
可是下一秒我就愣住了,因為薄芷一字一句——
“我是她丈夫。”
丈夫?!
我隻覺得心口一陣酥酥麻麻,有那麽點酸,又有那麽點甜。
他的後背那麽寬闊,骨骼結實有力,好似能夠替我遮擋一切的風雨險阻。
我忍不住趴在他背上,在這一刻所有的防線坍塌,我聞著他身上清冽幹淨的木質香氣,簌簌流下眼淚。
接下來兩個人說的什麽話我都聽不太清楚了。
滿腦子都是薄芷這一句:
我是她丈夫。
丈夫,丈夫……
其實他若真的是我丈夫,未嚐不錯。
可,我想起他和趙冠的對話。
那個時候,薄芷說,趙冠是他派過來的。
所以也就是,說倘若沒有薄芷從中作梗,趙冠就不會過來,我也不會受到趙冠的騷擾,薛海洋也就不會死……
所以,其實歸根結底,“凶手”應該是薄芷才對吧,他應該早就清楚趙冠性取向的事情!
我反應過來了,一把推開他。
薛海洋的母親已經離開了。
他轉過身來,兩指捏起我的下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看到他眉眼之間竄過很明顯的心疼和憐惜。
我正想拂開他的手,他猛地俯身過來,薄唇印在我被打得紅腫的臉上,摸了摸我的頭發,“乖,親親就不疼了。”
這話有些幼稚,跟個孩子似的,我撲哧笑了一聲。
“還能笑得出來,真是心大。”
他的車就在前麵,他拉著我往他車子的方向走。
我坐在副駕駛座。
他親自給我係安全帶。
就像是在寵著一個不會自理的孩子。
明明前幾天我倆還是劍拔弩張,最後我一句“不稀罕”,把他氣走了,然後我倆誰都沒主動聯係誰。
今天,時隔幾天再次重逢,他對我一如既往的好,就像是當初第一次見麵時那麽好,好似之前的不愉快都已經拋到腦後了。
或許男人都比女人容易釋然吧!
薄芷開車到了他自己的家。
他拉我坐到沙發上,給我處理臉上的傷。
“脫衣服。”他盯著我淤青的脖子一個勁瞧。
“啊?我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情——”
他二話沒說,自顧自開始解我的襯衫扣子,把我扒光了。
我縮著脖子,抱著自己。
“躲什麽,又不吃你。”
他扯著我的胳膊,正好扯到了我的傷口,我呲牙咧嘴直喊疼。
他一點點給我抹藥,柔軟的指腹從我的肌膚上麵劃過。
“把褲子也脫了。”
我氣急,“你別趁人之危!”
“少廢話,內褲也脫,給你三個數,不脫我自己動手。”
一開始我沒動彈,他數到三,見他還真的要親自動手,我這才急了。
我脫得光溜溜的,他撈過我一條腿,架在他的大腿上,我的腿上也有淤青,他先是在淤青處挨個吻了吻,然後才給我抹藥。
我鼻頭一酸,又掉下淚來。
他到底幹嘛要這麽體貼。
他一邊給我抹藥,我一邊抽噎著跟他說事情的經過。
薄芷淡淡頷首,“不是你的錯,你又不知道你的上司是個gay。”
我打量著他的神情,見他神色如常,不由心裏泛起嘀咕,“那你知不知道他是gay?!” 他挑眉看我一眼,一副“你在說廢話的神情”,“我怎麽會知道?”
“你……當真不知道?”
“你想說什麽,別拐彎抹角。”
我便實話實說,“那天你和趙冠在公司門口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你說讓他趁早上了我。”
下一秒,薄芷的兩道長眉狠狠皺緊了,我從未見過他如此冷冽到極點的表情,哪怕是我說過再沒良心的話,他都未曾像現在這般嚴肅過。
他一聲沒吭,低斂著眉梢繼續給我抹藥,神情仍舊肅穆,好似在思忖著什麽。
等到都處理完了,他這才從旁邊扯過毯子,蓋在我身上,說,“那不是我。”
好家夥。
我還以為他能想到什麽好的解釋,沒成想竟然是這樣不靠譜的話。
“就是你,我看到是你了。”
還有什麽好狡辯的。
“不是我,你看錯了。”
“薄芷,你當我傻呀?好吧,我就算是傻,但是我眼睛不瞎。”
“不說這個了。”
他有意要岔開這個話題,摸了摸我的頭發,“晚上想吃什麽,我來做。”
“你會做飯?!”
他笑一下,“烹飪和煎炒,勉強都會。”
還勉強都會,看他信誓旦旦的神情,肯定比我厲害多了。
我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過去了,有免費的大廚願意給我做飯,何樂而不為呢。
“我想吃粉蒸肉、糖醋排骨、鍋包肉——”
他打斷我,“晚上吃這麽多肉做什麽,吃點清淡的,明天中午我再給你做這些。”
“那算了,反正我一會兒就走。”
他瞪我一眼,“別走了,在這住著,不然你一個人住在那個小破房子裏麵,你以為那個女人能放過你?”
說的也是,薛海洋的媽媽肯定不會放過我的,我一個人住在那裏,確實不太安全。
“那,我給你房租!”
他沒搭理我,轉而轉身去廚房了。
薄芷下了麵條,簡簡單單的青菜打鹵,不過做得確實好吃,麵條很有勁道。
我總覺得這味道跟我做的不一樣,他說裏麵加了魚子醬。
我了然,打趣道,“有錢人真會吃。”
他但笑不語。
吃完飯他去洗碗,修長的手指浸泡在洗碗池裏麵,我在心裏咋舌,這可是分分鍾掙千萬上下的大boss,竟然幹這種粗活。
“還是我來洗吧,否則我住在這,我過意不去!”
“等到傷養好了你再洗,現在好好歇著。”
“哦……”
我摸摸鼻子,沒再多說。
“不過,你想洗也行。”他低頭看我一眼,壞笑著。
“啊?”
“把你自己洗幹淨了,在床上等著。”
我:“…………”
翌日我去公司,遠遠地就看到一個人,手裏舉著一張巨大的黑白照片,蹲在公司門口。
那個人是薛海洋的媽媽,照片上的人是我。
她竟然給我p了遺照!!
這也太過分了吧!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垂著頭,一隻手捂著半張臉,打算快速走過去。
誰知道還是被那個女人看到了,她一把扯住我的胳膊,不讓我走,還衝著來往的公司員工吆喝,“大家都快來看看呐,這就是害死我兒子的那個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