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照片來曆

字數:11305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許沉涼,聽說你還相信愛情 !
    兩個小時後,許薄凡抱著被西裝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許沉涼走了出來。
    她耗力太多,昏睡在許薄凡的懷中,根本不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麽事。
    許薄凡把她安置好之後,走進大廳,冷冷的眸子四下掃了一圈。他穿著暗色的襯衫,站在那散發著攝人的氣魄。
    他大掌一按,正在彈奏樂曲的琴師嚇了一大跳,鋼琴發出一陣刺耳難聽的噪音。
    正在場中央翩翩起舞的人紛紛停下,驚恐地看著許薄凡,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騷亂過後,傅夫人由少女傭人攙扶著走了出來,陰鷙地看向搗亂的許薄凡。
    “這位先生,你打擾了我的其他客人!”
    傅夫人的氣勢如同古代武俠小說裏身居神秘洞穴的絕世高人,她作為一個曾經的家庭主婦,現在獨掌著傅家這麽龐大的命脈,一直是商界中最神秘、也最令人敬畏的存在。
    許薄凡卻半點也沒有被她的氣勢所撼動,冷冷回道:“客人?我不知道,傅家的待客之道就是在客人的杯子裏下藥,導致我的妻子如今還昏迷不醒!”
    傅茯苓蒼老而爬滿皺紋的臉顫動了下,捏著拐杖的手不由得鎖緊。
    她一直等待著許沉涼丟臉、跟男人通|奸的消息,卻遲遲沒有聽到動靜。
    正是焦躁的時候,這個名義上是許沉涼丈夫的男人卻站了出來。
    而且,是在這麽多人麵前,直直地揭穿她。
    這與她所設想的不同,即便是老辣如傅茯苓,也有些慌了手腳。
    但她很快鎮定道:“年輕的先生,你要知道,你現在說的是什麽話!難道我一個五十歲的女人,會做出給賓客下藥這等醜事?”
    眾人議論紛紛,有人想在這時候表現自己,主動站出來反駁許薄凡:“是不是你妻子身體不適,卻要怪到傅老太太身上?”
    “就是啊,身體不好就不要出來交際了。”
    “你就是許家的對吧,許家的許沉涼,不就是剛剛在前廳推倒了萱小姐的那個嗎?”
    “難怪了,就說看起來就一副沒教養的樣子……”
    許薄凡冷凝如冰的目光倏地掃了過去,盯著那個多嘴的女人:“誰給你的權力評價別人的教養?我看你才是一臉沒教養!”
    那女人被吼得麵色如土,她沒想到竟有男人在這種講究紳士禮儀的場合對女士如此不敬,所以才仗著周圍的女性好友多,放開膽子說的。
    許薄凡帶著威嚴的氣勢一步步走過來,旁人慌忙地避讓,竟然主動為他讓出一條路。
    “傅夫人,您這是打算不承認了。我的妻子因為中藥受傷是事實,在您的府邸,有人對她下此毒手,您可以逃得了幹係?”
    “你、你是想報警?!”
    傅茯苓氣得呼吸不順,胸口劇烈起伏。
    誰不知道行商之人心裏總有點小九九,誰會為了這點事去招惹警|察?這個許薄凡,真是個瘋子!
    “傅夫人,既然你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我希望三天之內,能接到貴府送來的書麵道歉信,署名並蓋上您的私章!”
    傅茯苓一震。
    在初入宴會場的時候,她就一直在關注許沉涼身邊的這個男人。
    她這輩子閱人無數,一下子就能看出來,這個叫做許薄凡的養子,並不簡單。
    他氣度不凡,頭腦睿智清醒,是那種天生要在人群中成為王者的存在。本來,她還有些擔憂,可是,看到許薄凡對許沉涼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不關照的樣子,她又放下了心。
    於是,行為也愈發放肆。
    可是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過來,許薄凡並不是不關心許沉涼!相反,他用另一種方式,為許家博得了顏麵。
    要知道,傅家若真的送去有她私章的道歉信,那麽,從此傅許兩家的曆史就會改寫。
    本是老死不相往來的仇人,有了這封道歉信之後,許家就會站在更高位。
    傅茯苓表麵上氣得麵色漲紅,其實心裏對許薄凡已經多了一絲激賞。
    許薄凡冷冷地打量傅夫人的臉色,知道對方不會如此輕易地答應這個要求,於是懶得再多言,轉身便要離開。
    半路上,突然被季霆一把拽住。
    許薄凡嫌惡地甩開,季霆深深地皺眉,眼裏全是擔憂:“你說涼兒被下藥了?還受傷了?她到底怎麽樣了?”
    許薄凡心中湧起一股惡意,恨不得把這人狠狠地推開,好叫他知道,一個成年男人,不能這樣惦記著別人家的妻子。
    他拎了拎自己的衣領,嘲諷地看了季霆一眼:“你很關心?你有什麽立場來關心。”
    季霆焦灼得好似有火在肚腸裏燒,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離開了一會兒,就讓涼兒出了這樣的事。
    他恨恨地對許薄凡說:“你不要太過分了,別以為你拿著跟涼兒的婚約我就沒辦法,在感情上,涼兒對我這個哥哥比對你更親近!”
    許薄凡眼底一片陰霾,咬咬牙,忍下滔天的怒意。
    他刻意說:“哦,是嗎?那跟我又有什麽關係!我又不稀罕她許沉涼的愛情,誰稀罕,誰去要就好了。”
    說完,他提步往外走,季霆跟上去,往他背上狠狠砸下一拳,卻被許薄凡一個側身躲開。
    “許薄凡!你若是喜歡踐踏別人的感情,就隨便再挑另外的人,不要碰我的涼兒!”
    許薄凡呼吸一滯,他挑別的人?他跟許沉涼離婚,再去找別的人,好讓許沉涼跟季霆在一起?
    怎麽可能!
    他的眼眸已經被完全的黑暗所覆蓋,嘴角邪笑,低低地說:“不要碰?可是,我已經碰了,而且,碰了很多、很多下!你不知道,被下了藥的許沉涼,抱起來有多有趣……”
    說完,許薄凡轉身離開,不再理會身後聽到他這話之後幾乎被嫉妒和怒火點燃的季霆。
    季霆恨不得把許薄凡給撕了!
    原來涼兒被下藥,竟然是那種藥……
    所以剛剛他們消失了那麽久,就是在做這種事?
    季霆嚐到了嘴裏的血腥氣,盯著許薄凡的背影,恨不得將他洞穿。
    但,他還是控製不住地跟了上去。
    他要確認,涼兒是否已經安全。
    夜涼如水,許薄凡走到車邊,敲敲車窗,司機老陳探出頭看見了他,才打開後座車門。
    許沉涼身上裹著許薄凡的西裝,側躺在後座上睡覺,小小的嘴張開,長而卷翹的睫毛耷拉在臉頰上,看起來又軟又嫩,像個天真的少女。
    “涼兒!”
    季霆忍不住要撲上去,許薄凡卻把他格擋開。
    許薄凡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接著彎下身子鑽進後座,將許沉涼的上身抱起來,放在自己懷裏,讓她枕著自己的腿。
    西裝滑落,季霆的眼眸倏然睜大,接著夜色昏暗的光線,他看到許沉涼的禮服早已被撕扯得淩亂,露在外麵的肌膚上滿是被疼愛過的痕跡。
    心口像是被一枚帶刺的錘子狠狠地敲著,每一下都鮮血淋漓。
    許薄凡嘲諷地笑了一聲,接著提起滑落的西裝,將貼了防偷窺黑膜的車窗升起。
    “回許宅。”
    車子在黑夜中駛離,季霆孤單的背影站在月光下,高大的身影被拂動的樹影掩蓋,顯得十分寂寥。
    他緊緊攥著胸口,忍過了那一陣劇痛,才緩緩地攥緊雙拳。
    涼兒,我後悔了。
    我不該縱容你,以為自己能陪你等過這十年。
    不能用那個最正大光明的身份陪在你身邊、不能理所當然地擁有你的日子,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
    泡在溫暖的水中,渾身肌肉的疲乏瞬間被安撫,身下那個酸痛的地方也緩解了痛楚,許沉涼在睡夢中忍不住露出舒適放鬆的表情。
    她的意識逐漸回籠,緩緩睜眼,發現自己在自家的浴室。
    愣了一秒,那些瘋狂的記憶瞬間湧入腦海。
    不、不會吧,她怎麽……
    許薄凡讓她別鬧,她還強吻許薄凡?
    許薄凡讓她不要脫衣服,她自己把裙子給撕了?
    許薄凡想把她放在桌上,她夾著許薄凡的腰不肯放?
    ……天啊!
    許沉涼驚恐地抬起小手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相信。
    忽然,身邊傳來一聲輕笑,許沉涼猛地轉頭看去,然後“嘩啦”一聲躲進水裏。
    “你、你怎麽在這裏?”
    許沉涼的臉即便是一半掩在水裏,還是止不住地發燙。
    許薄凡難道就一直在旁邊看著她洗澡嗎?
    許薄凡微諷地勾起嘴角:“我怕某隻豬在浴缸裏被淹死!”
    水裏沒有放花瓣,也沒有放浴鹽,清澈的水麵根本遮不住什麽,反而是蕩漾的水波讓人的心思也跟著蕩漾起來。
    許薄凡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滑向水麵以下,一個小時前的那些銷魂蝕骨的滋味他還沒有忘記,這會兒稍微一回想,就覺得血管裏又是一陣躁動,隱隱地往鼠蹊部匯聚。
    他尷尬地站起來,掩蓋自己的反應。
    許沉涼羞得緊緊咬住唇:“你先出去……我都已經醒了!”
    許薄凡哼了一聲:“不用你說,誰喜歡看豬洗澡。”
    看著許薄凡的背影消失在門外,許沉涼才緩緩地舒了口氣。
    她從水裏站起來,簡單地在蓮蓬頭下淋浴,然後用浴巾擦幹,悄悄地走出去。
    許沉涼想躲過許薄凡的視線,現在這種情況,她實在是沒辦法跟許薄凡冷靜地相處。
    踮著腳,正想躲進自己的房間裏,許薄凡卻閃身攔在門口,長臂撐在門上,不讓她進去。
    許沉涼小心地抬頭看他一眼,又呐呐無言地低下頭。
    明明說,不要再發生關係的人是她,這次卻是她主動的,甚至,還在那過程中一而再再而三地撩許薄凡,她感覺自己很沒麵子。
    出浴後的許沉涼肩膀和脖頸處泛著淡淡的蝦子紅,看上去十分鮮嫩可口,許薄凡若有似無地挑起嘴角笑了笑,沉聲說:“給你看個東西。”
    “什麽?”
    許薄凡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許沉涼接過來看了看,封麵是a市權威會計機構的徽章,她翻開,看到裏麵是詳細的審查結果報告。
    她快速地略過了細節,翻到最後一頁,那裏寫著最後審查結果——
    “綜上所述,以許薄凡先生名義投資並運轉的子公司與許氏財團並無直接聯係,可當做獨立合法公司看待,其資金與許氏財團互不影響。”
    “這是什麽意思?”
    放下報告,許沉涼原本紅潤的臉又蒼白了些。
    許薄凡皺眉,這女人怎麽連個報告都看不懂?
    他劈手奪過來:“意思就是,我送給莫笑的那個公司,並沒有挪用許氏的錢。我是不會動用許氏的一分錢的!”
    麵對他那種“你快給我搞清楚”的眼神,許沉涼還想再問的話也咽了回去,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其實,她在意的根本不是這個啊。
    她在意的是,為什麽許薄凡要送公司給莫笑?他是打算照顧她一陣子,還是照顧她一輩子?
    可是,她明明知道,這種話就算問出了口,也隻會徒增自己的痛苦,許薄凡是不會給她想要的答案的。
    所以許沉涼就懂事地緘口不言,不問了。
    就讓這場夢在她的沉默中繼續維持下去吧,十年之後,自然會醒的。
    她深吸一口氣,經過許薄凡的身邊,帶上客臥的門。
    兩天後,許薄凡接到一個電話。
    秘書餘青有些緊張地說:“是,傅家的老夫人。”
    許薄凡眉毛一動,接了過來。
    “傅夫人,您好。”
    “嗬,你好,狂妄的小子。”
    許薄凡皺眉,不明白傅夫人這個電話的來意。
    “我不和你廢話,上次,你要求以傅家的名義出具道歉信,我答應,而且,已經寫好了,並蓋上了我的玫瑰私章。但是,我們傅家總不可能紆尊降貴到把信送到許家去!”
    許薄凡明白過來了,他眉峰一揚,說:“您的意思,是要我過去拿?”
    “嗬嗬,是!而且,就隻要你本人來,許家的那個女人,不能來。”
    許薄凡收了手機,對餘青淡淡地道:“備車。”
    “是,凡少去哪兒?”
    “我自己開,去傅家,下午的會議取消。”
    “明白。”
    再次走進這個陰森的院落,許薄凡依舊有幾分不適。
    許宅有聘請專門的園丁,將整個院落打理得明亮溫暖,他便有些不能理解,怎樣的人會願意住在傅宅這個鬼屋一樣的房子裏。
    傅茯苓坐在一間紅木砌就的房間裏等他,正坐在桌邊,入神地欣賞著一張舊照片。
    聽見許薄凡進來的動靜,傅茯苓抬起頭,刻著深深皺紋的眼角彎了彎,朝他招手:“來,坐到這裏來。”
    許薄凡沒動,抱臂站在那兒,微諷:“傅夫人,您這樣特殊對待我,會讓我容易誤會。”
    傅茯苓一愣,接著用沙啞的喉嚨大笑起來,笑完,那仿佛一直帶著陰鷙的眼神夾向許薄凡:“我可不認為,你會真的誤會!我這半截身子進了黃土的人,還能拿你怎樣不成?”
    許薄凡看著她,眼神中帶了點淡淡的疑惑。
    傅夫人身居高位,手中有數不盡的財富,想要益壽延年,自然是有方法的。還隻有五十歲的年紀,為什麽會帶著這麽重的暮氣,仿佛一個將死之人?
    傅茯苓深深地盯著他,忽然歎了一口氣。
    從胸腔深處歎出來的,讓人聽著難受至極,仿佛惡鬼在逼近。
    “我的孩子,若是還活著,也像你這般大了。”傅茯苓像鉤子一樣的眼神黏在許薄凡身上,說著,“我的兒子,他離開我的時候還那麽小,穿著小小的鞋子、短褲,戴著可愛的黃色帽子……這麽一個天使一樣的孩子,被惡人帶離了母親身邊,受盡折磨!最後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渾身幹癟,被鎖在一個行李箱裏,成了一具小小的屍體。”
    她幽幽的訴說聲,像是在孩子枕邊說著恐怖故事的女巫。
    許薄凡扭開頭,莫名地想離開這個地方。
    他可不是來聽老女人講鬼故事的,也不想知道她的生活有多麽淒慘。
    他不耐煩地說:“傅夫人,閑話時間夠長的了,道歉信在哪裏?”
    傅茯苓的聲音猛地頓住。
    她盯了許薄凡許久,從嗓子裏“荷荷”地笑出聲。
    “好,無情無義,才配做傅家的兒子。”
    什麽意思?許薄凡一愣,還沒回過神的時候,傅茯苓將之前在默默看著的那張舊照片展現在許薄凡眼前。
    那是一張模糊不清的黑白照,勉強可以辨認出是一個幽深的樹林,到處是沼澤、垃圾,旁邊還圍了幾圈警衛線。
    像是一個凶殺現場。
    許薄凡看到那張照片的瞬間,額角就控製不住地彈跳、刺痛了起來,他痛得眼前發黑,下意識地揮著右手,仿佛要揮開什麽不存在的威脅。
    腦內神經痛起來簡直不啻於刀割的傷口,許薄凡踉蹌著後退,迫不及待地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傅茯苓卻突然行動自如地移到了門口,滿是皺紋的手拉住了許薄凡的手腕。
    “這個,你還沒帶走。”
    那是一封用蠟油封了口的信封。
    許薄凡一把奪過,轉身大步離開院子。
    忍著頭內劇烈的疼痛,許薄凡將車開出了數百米,直到確定自己離開了傅宅的範圍,才緩緩停在路邊。
    他打開儲物櫃,拿出一瓶威士忌猛灌了幾口,酒精的刺激讓他頭腦內的疼痛緩解了幾分。
    剛才傅茯苓說的一字一句,在他腦中反複回放,許薄凡的眼睛忽明忽暗,莫測不明。
    許薄凡滑開手機,打電話給莫笑。
    “上次,你說幫我在查的身世,有結果了?”
    他自己都沒注意,問這話的時候他不由自主地緊張,連吞咽口水都刮得喉嚨痛。
    莫笑在電話那邊,出現了短暫的靜默。
    “……凡,你還是自己來看吧。”
    許薄凡掛了電話,驅車直去莫笑的公寓。在公寓門口,他幾乎是咬咬牙,才拿出鑰匙卡,打開了公寓門。
    莫笑的手裏,捧著一個相框。
    用簡單的玻璃相框裱起來,從許薄凡的方向看去,隻能看到一張白色的背麵。
    許薄凡忽然下意識地排斥,他立刻說:“不要給我看!”
    剛剛神經刺痛的感覺還記憶猶新。
    莫笑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她一臉心痛地看著許薄凡,將相框扣在桌麵上,跑了過來抱住許薄凡的腰。
    “凡,對不起!我沒有早一點知道原來你以前受了那麽多苦,你放心,現在你找回自己的家人了,以後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莫笑說著體貼的話,本以為許薄凡會立刻溫情地回擁她,可是,許薄凡卻是用了些力道把她推開。
    “你是不是,早就查出來我的身世了?否則怎麽會這麽巧,和傅夫人同一天告訴我。你既然知道,為什麽不早說!”
    莫笑一僵,接著反應過來,眼中盈滿了淚水,泫然欲泣地說:“你誤會我了!你不知道,你的身世被瞞得有多嚴,你自己之前不也沒調查出來嗎?要不是我在派人調查的過程中,剛好碰到了傅家也在尋找一個失蹤孩子的下落,我還借不到傅家的力量,更不可能查到你的身世!”
    “你是說,你和傅家合作,找到我的身世的?”
    莫笑拚命地點頭,淚珠被她搖晃得梨花帶雨。
    許薄凡吐出一口濁氣,疲憊地扶著額頭坐在了沙發上。
    他默默地出神了好一會兒,才伸手翻開那張照片,果然,和在傅家看到的那個小樹林一模一樣。
    在兩個地方出現的同一張照片。
    那句這樣的你才配當傅家的兒子。
    尋找依舊的線索,正在眼前慢慢鋪開。
    許薄凡揉揉額角,冷冷地盯著那張照片,聲音沉肅地開口。
    “給我講講這照片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