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人情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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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這時,蘇瑞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她拿起手機看了看,上麵的來電,顯示著‘李艾’的名字。
蘇瑞心中一緊:她今天顛倒反複,忘記自己還有一位剛剛失婚的朋友需要安慰了。
“喂。蘇瑞。”不過,接起話筒後,李艾的聲音還是如往常一樣風風火火,“姐失婚了,今晚過alex的酒吧來,不醉不歸!”
蘇瑞怔住,李艾的爽朗讓她懸著的心輕輕地放了下來。
“我今晚可能很晚才能過去,不過,這頓酒,我會給你補上的。你現在在哪裏?”蘇瑞安靜地問。
“在alex這裏。今晚你一定要過來哦,我還等著你收留我呢。姐已經無家可歸了。”李艾又嗬嗬笑了起來,“等你忙完了,就來酒吧接我吧。”
“無家可歸?”蘇瑞捕捉到一個關鍵的詞。
難道她竟是被商天南隻身趕出來的?即便離婚,也不帶這樣絕情的。
“姐辦了一件很傻—逼的事情,居然沒要他的一分錢。哈哈哈,自尊真他—媽貴!”李艾還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可是,她的話,卻讓蘇瑞哭笑不得,到最後,終於變成一抹不由自主的微笑,心疼而爽利。
“你本來就是笨蛋。”她溺愛地罵著李艾。
之前還口口聲聲說,為了物質生活不能離開商天南,可真的到了情盡的那一步,她卻是比誰都灑脫了。
笨蛋女人。幹嘛要一直欺騙自己。
“那就這麽說定了,晚上等你把我領回家哦。”李艾說完,就要直接掛斷電話。
“李艾……”蘇瑞叫住她,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你聽說過斯冠群嗎?”
看商天南與他的交情,也許李艾知道那個人的來路。
“當然知道。你見到他了?”李艾一驚一乍,“天南……哦,不,商天南可是千方百計都見不到一麵,他好像很少會客。”
蘇瑞避而不答,繼續問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什麽樣的人不太知道,我隻知道,想在華人圈裏混,有兩個人,是絕對不能惹的。第一個,是至今也不知道真麵目的黑帝老a。第二個,就是斯冠群了。”
“為什麽?”
“為什麽?一個詞,深不可測。聽說家世背景就很了得,他本人更是摸不到底。我說,你幹嘛問起他?不會是和工作有關吧?”
李艾不禁又追問起斯冠群與蘇瑞的關係,被蘇瑞含糊地敷衍了幾句,終於掛斷了電話。
斯冠群,有這麽深的背景嗎?
這越發提醒了蘇瑞一件事:她絕對絕對不能與他掛上關係。不然,也許真的無法脫身。
可是,欠下的人情,該怎麽償還?
蘇瑞一直在醫院外麵等著,等著許少白從手術室裏出來。
蘇媽媽倒是沒出什麽事,雖然腦部受到了撞擊,好在不重,沒留下什麽後遺症。
樂樂的情況也已經穩定了下來,手術約到了後天,這兩天時間裏,先做一些前期準備。
心髒的捐贈方也確定了,那是一個前不久因為從樓上摔下來、造成腦死亡的兒童。蘇瑞當時在院方的安排下,與那個小孩的家長見過麵,希望他們可以捐出心髒。不過,那時的小孩家長斷然拒絕了她的請求。
蘇瑞也能理解他們的想法:孩子都沒了,如果心髒再給別人,對於他的父母,情何以堪。
蘇瑞沒想去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人與人之間的羈絆與執著,有時毫無道理可講。
不知為何,他們竟然改變主意了。
“聽說是你朋友給了他們一大筆錢。”顯然看出了蘇瑞的疑慮,在旁邊說明手術要點的護士小聲地告訴她。
蘇瑞聽到這番話,已經不再驚奇了。
許少白並沒有久留,他說話一向言簡意賅,簡單地交代著這幾日的注意事項,便匆匆離開了。聽說他今天還要趕往其他地方,有一個重要的講座。
蘇瑞送走了許少白。母親和樂樂都在高級病房裏休息,並且有專業的看護在照顧他們,相比之下,她倒顯得無足輕重了。
蘇瑞精疲力竭,等一切塵埃落定後,她抬頭看了看大廳的時鍾。
時鍾指向六點半,從她接到電話趕過來,已經過了六個多小時了。
蘇瑞突然想起斯冠群對她說的話:他十點便會離開旅館。
如果她不在十點前將錢還給他,他們之間,就會成為一種心照不宣的關係。這是成人世界的法則。
這世上,並沒有白吃的午餐。
可是,需要多少錢呢?蘇瑞簡直不敢去想,稍微計算一下,至少也要一百萬吧,對,她起碼要還給他一百萬。其實一百萬是不夠的,他給那位捐助者的錢隻怕也是一個天文數字。
——一個足以讓父母親手葬掉對亡子思念的數字。
不過,算了吧,就當成一百萬吧,她不是計較固執的人,也不想在這方麵逞強。對斯冠群而言,她就是弱者。
既是弱者,那隻要傾盡全力,就不算丟臉。
蘇瑞站了起來。
她將電話號碼留給醫院的看護,終於離開。
晚上十點前,一百萬。
這似乎是不可能完成之任務,不過,總能想到辦法的……蘇瑞在醫院門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終於定下心,大步向中心醫院後麵的永安街走了去。
那是一條保留了明清建築風格的古街,街道兩側的建築,也不約而同地延續了明清的風格。譬如銀行會做成古時銀號的樣子,有高高的、褐色實木櫃台。藥店、商店,飯館,皆是古色古香。
很多風格獨特的小飯館,甚至比高級會所還熱門,需要提前幾個月才能定到位置。
其中,還有一些很古老很古老的行業。
譬如……
永安街裏有許多胡同,很多胡同表麵上看著平平無奇,但是走進去後,會發現裏麵別有洞天。許多特色的小店或者餐館,都藏在胡同裏,如果不在網上查清楚路線,甚至很難找到。
蘇瑞要去的地方,並不是特色小館。她停在了一條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前。樓梯口平平無奇,旁邊有一個小小的雜貨店。
雜貨店裏,懶洋洋的店主翹著二郎腿,正看著一個腦—殘的古裝劇。
蘇瑞低下頭,她在權衡。
一旦走下去,也許會是一場漫長的、無法擺脫的噩夢。
她猶豫了很久,又轉過身,離開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