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他一點也不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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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瑞愣了愣,麵對樂樂殷勤的眼睛,她真的沒有辦法拒絕。
——那一雙與莫梵亞一模一樣的眼睛,大而明亮,總是會讓人想起一些非常非常純淨的東西。
“好。”她幾乎不由自主地應了下來,“等會,媽媽先去聯係一下。”
這個時候,她實在不忍心讓樂樂失望。
說著,她俯下身,在樂樂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臨走時,又依戀地撫摸著他的臉,然後站起來,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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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蘇瑞的到來,病房的護士也沒有剛才那麽多了,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許少白已經率先走了出去。
蘇瑞在門口與正等著她的許少白碰了麵。
護士們雖然知道她是孩子的媽媽,不過,見許少白與她單獨進了辦公室,還是免不了嫉妒了一番。
許少白與蘇瑞一前一後地進了許少白的臨時辦公室。
他轉身合上門,將外麵探尋的目光全部關在了外麵。
蘇瑞惴惴不安地坐在對麵,看著依舊慢條斯理、氣定神閑,但又沒有一點感情痕跡的許少白,擔憂地問:“請問,是不是手術有什麽麻煩?”
許少白是個標準的冷麵孔,一張俊臉冷淡卻養眼,眉眼精致,皮膚白皙,簡直可以作為精英人物的典範。
蘇瑞在看見那張臉的時候,有時會忍不住想:他是不是做多了外科手術,所以已經不能將人類當人類看了?
以至於,自己也失去了人類的喜怒哀樂?
……傳說中的變—態殺手,像漢尼拔,似乎都是這樣的精英人物。
蘇瑞有短暫的失神,隨即想拿塊豆腐,讓自己撞一下。
都什麽時候了,還在研究這麽無聊的問題!她果然不是個靠譜的人。樂樂生為她的兒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
“有點麻煩,畢竟是先天性的,雖然一直吃藥,但心髒的衰弱也導致了他本身的免疫力偏低。我隻能以我的專業知識保證手術的順利完成,至於後期的治療,他會不會出現排斥反應,或者隨隨便便因為一場感冒奪去生命,我都不能打包票。”許少白的聲音還是平靜得沒有一點情感。
在他看來,這就是一項工作,至於這項工作是不是關於一條人命,似乎從未放在心上。
蘇瑞聽得全身冰涼,她是知道手術的風險的,不過,按照許少白的說法,真正的風險,並不是手術本身,而是術後的反應。
而那些反應,甚至不由醫生來控製。
許少白是這個領域的權威,如果連他都這樣說了,其他人更是乏善可陳。
“這個恢複期要多久?”愣了半天,蘇瑞才小心翼翼地問。
“少則半年,多則一年。在術後的一年內,你就要注意他的身體情況,最好不要再去幼兒園,也不能讓他受涼,感染病菌。”許少白回答道:“我像你母親了解過情況,樂樂一直由你母親帶,這樣並不太合適。你母親自己的身體就不好,有很嚴重的心腦血管疾病。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請一名專業的看護。”
“好的。”蘇瑞心裏沒底,許少白說什麽,她就應什麽。
“我認識幾名看護,現在人在美國,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聯係。”許少白對蘇瑞的態度已經是破天荒的周到了。
這樣近乎“溫情”的談話,如果被許少白之前的病人看見了,肯定會極度不平衡。
這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蘇瑞正要點頭,忽然想起什麽,她不得不艱難地問了一句,“請問,這樣一名專業看護,一般是多少薪資?”
她現在的全部家當……就是一棟還在還款中的房子而已。
至於其他的存款,也早就混在了還給斯冠群的一百萬的支票裏。現在蘇瑞的全部資產,不足兩萬元。
加上即將要發的工資……那也是一個杯水車薪的數字。
許少白沒料到蘇瑞會問工資的事情,他沉默了一會。
這也難怪,許少白雖然沒有怎麽挑選過病人,但是能請得動他親自出馬的病人,大多非富即貴,那些人用錢便如流水般,根本不問金—額。所以,被蘇瑞這樣乍一問,他反而有點不知怎麽回答。
“大概……八千多美元一月吧。”他不太確定地回答。
事實上,這應該是最保守的價格。
真正的市場價,甚至比它高出幾倍。
蘇瑞卻倒吸了一口涼氣。
月薪八千多美元,相當於七萬多人民幣。她的工資也不過是兩萬多而已——就這兩萬多工資,還是在莫梵亞的手底下委曲求全才能賺到的。
而且,她現在已經沒有辦法繼續在莫梵亞的手裏呆下去了。
她該怎麽去承擔這樣一筆龐大開支?
可是,按照許少白的說法,術後的恢複期,才是真正重要的時期,這筆開支,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省的。一個月七萬,一年……又是將近百萬的費用。
還要還房貸,還要買營養品,還有後期的醫藥費……
蘇瑞覺得自己過得真的很失敗。自己的人生已經一塌糊塗,卻還讓樂樂也跟著她一塌糊塗。
“你的財政有問題?”許少白終於發覺了一點端倪,他略覺詫異地問。
能讓許少白覺得詫異的事情,真的不多。
不過,他知道在這個女子背後的人到底是何等背景,倘若她是那個人的女人,又怎麽會為了區區幾百萬如此為難。
許少白突然不太確定他兩的關係了。
“沒有。”蘇瑞勉強地笑笑,搖頭否認,“手術的事情,還請許醫生多費心。這些真的很謝謝許醫生。”
“不用謝我。”許少白並不怎麽領情,眼鏡後麵的眼睛再次變得冷漠無情,“我並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做這個手術的。”
他也不過是在還人情債。誰讓他也欠著那個人不少人情呢。
“不管您是看在誰的麵子上,真正受益的還是我兒子,所以,我必須謝謝你。”蘇瑞微笑著,異常堅決地表達了自己的感激之心。
“手術結束後再謝吧。凡事有萬一,更何況,人類本來就是一種脆弱的生物。”許少白說著,人已經站了起來,他的這一席話,又將蘇瑞的心打回了穀底。
不過,在許少白就要出門的時候,他聽到他身後的蘇瑞,輕而安靜地說了一句。
“我兒子,一點都不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