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蜜月進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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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回國已經有半月了,密祜那邊也傳來許多關於王族的消息,國王似乎時日不多,這些年王族凋零,唯一的直係王孫,便是alex一人。
可是alex不能算是王族的人了,他隨了母姓,當年他的父親親王閣下也與離婚的王妃一起退出王族,因而喪失了繼承權。這些年,alex也從未想過去重新將繼承權拿回來。而除卻直係之外,其他的繼承人,都是國王兄弟姐妹的後代,他們的資格是同等的,國王一生隻有王妃一個女人,其他的親王卻甚至有結婚多大五六次的,所以,可想而知,在alex這一代,他有多少堂兄弟姐妹。
而在密祜,也許王族的特權不是那麽明顯,雖是君王製,但真正的決策權,是由大臣們組成的內閣而決定的,王族真正的利益是——石油。石油控股。
這是一個盛產石油與美景的國度,石油是唯一的經濟來源,也是真正可以點石成金的財富。它所帶來的利益不可計量,而國王則有資格擁有其中百分之二十的分紅。
奪權之爭一觸即發,alex卻渾不在意,他隻想履行自己作為孫子的責任,然後,在塵埃落定後,他就徹底地離開這裏。以他的身份與血緣,新上任的國王也許不會再容得下他。
雖然有點遺憾,但是,其實alex對密祜是沒有多深的感情的,他的童年幾乎都是在香港和中國度過,有時候在希臘,或者歐洲列國,而家鄉密祜,卻很少回來。
國王的情況越來越糟糕,醫生們已經下了最後的斷言:也許就是這三天的事情。
他已經老了,這次的發病徹底地擊垮了他。
密祜王宮。
整個王宮的色調是猩紅與明黃的,極致的張揚與誇張,卻也有種奇異的威嚴與肅穆。
alex穿過前麵一重一重的拱門,衛士紛紛向他行禮,他穿著藏青色、領口與袖口處鑲嵌黃章與銅扣的普通製服,原本過於纖細的臉,大礙是因為這些明麗的顏色的緣故,也顯得過於凝重,透出凜然的高貴,和堅毅的威儀。
病房外麵,已經有很多人在等著了,他們都是alex的堂兄弟或者姐妹,隻是他們的血統更為純正一些,都是一色的高鼻深眼,皮膚也偏黑,相較之下,隻有四分之一密祜血統的alex,像一位異族。
他走到病房前麵,守在前麵的禮儀大臣向他恭敬地行了一禮道:“國王正在等王孫殿下。”自然,是西班牙語。
這裏的官方語言就是西班牙語。
alex點點頭,也不理會身後那些異樣的目光,或嫉妒或糾結或怨憤。他從不為別人的態度所影響,所以,alex是泰然的,甚至是平靜的,他心中亦沒有太多悲傷。他很小就和奶奶和父母生活在國外,與這位國王爺爺其實沒有建立太深的依戀。
門推開,房間裏彌漫著藥水的味道,蒼老的國王盛裝躺在床上,旁邊站滿了束手無策的醫生,呼吸器發出嗤嗤的聲音,黑色的屏幕裏,藍色的線條起伏不定。
alex走到床前,手臂橫在胸前,屈膝行了一禮。
“讓他站過來。”國王示意旁邊的禮官取走呼吸器,低聲吩咐道。
alex已經聽見了,不等宣召,他已經往前趨了一步。
床上的老人麵容幾乎是陌生的,疾病讓他老了太多,皺紋擠著眼角,不過,還是能從被時光摧殘的五官裏依稀看出他年輕時的模樣,alex見過爺爺奶奶大婚時的照片,那個灰姑娘與王子的傳奇,照片裏,王子英俊瀟灑,灰姑娘美麗絕倫,幾如天人。
“真像,真像。”國王牢牢地盯著alex的臉,不住地重複著這個單詞。
alex知道他的意思,他很像奶奶,眉眼五官,五一不相似,很小的時候,奶奶就喜歡為他穿裙子,總是開玩笑地感歎,“alex其實是個女孩吧,看,和奶奶一樣的美人胚子。”
不過,那些記憶也很模糊了,因為奶奶過世得很早,之後,父母去世,在那段時間,alex丟失了很多記憶,每次他努力地去回想,隻能想起一片空白。
“你奶奶……是世上最美的女人。爺爺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以為她是天堂來的天使。”國王的表情突然變得迷離起來,臉上帶著奇異而動人的笑容,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初見的那天。
微服學習的王子,看見校園裏那個大笑著、拿著書本追打同伴的中國女孩。
劍橋百年的美麗,隻是為了那一幕初遇,而等待多年的背景而已。
alex默然。
倘若真的喜歡,為什麽之後會離婚呢?在奶奶最後的日子,其實並不開心。
“她那麽自由,她就像一隻自由的鳥。”國王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明顯開始覺得困倦了,“她常常追問我,到底什麽才是重要的,財富,權力,控製,還是愛。可是那時我不懂,我給了她太多條條框框,我扼殺了她的理想,她為我放棄了自己,最後還是離開了。她走了之後,那些重要的東西,都變得不再重要,這麽多年了……又是這麽多年了……我想她。我放走了我最不該放走的珍寶。我本該躺在她懷裏死去,而不是這座……宮殿。”
alex仍然沉默著。
他並不想提醒已到彌留之際的爺爺,奶奶已經過世很多年了。他不可能死在她的懷裏,這些話,也許在場的禮官不懂,那些醫生不懂,可是alex懂,因為在他的價值裏,那些東西從來都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他隻為了他愛著的人而活。
沒有愛,這個世界就像網絡語言一樣,隻是代碼而已。
“alex,我的孫兒。”本來已經懨懨的國王突然抬起眼,叫了他一聲。
alex這次,已經停在了他的床前,他彎下腰,等著爺爺最後的遺言。
“我把這座宮殿,留給你。”他說。
alex怔了怔。
國王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了起來,醫生趕緊圍上了進行急救,alex被請了出去,等他一直退出房間,還是不住地想著國王最後的那一句話。
他說,他把宮殿,留給自己?
為什麽?
怎麽留?
他分明知道,自己很快就會離開密祜,也許再也不能踏足這片土地。
國王病危的警報響了起來,外麵的人一擁而入,他們急於知道結果,唯有alex,獨自退回了房間。
他也有自己的警衛員,不過,警衛員都是王室衛隊派遣的,其實並不可靠。
房間裏,還住著兩個人,這一次他回國,隻帶了兩個人回來。
一個是楊向東,他絕對可以信賴的保鏢。
另一個,就是安雅了。
安雅既是斯冠群托付給他的,alex本想將她引薦給內閣,也許她可以留在密祜供職,不過,問過安雅的意思,安雅卻並不希望在政界發展,她這段時間的情緒很萎靡,好像也無心這些。
alex便當帶朋友過來散心了,之後,無論她是什麽決定,隻要她不再輕生,他也不算辜負斯冠群的囑咐。
進了屋,安雅很自然地問起國王的情況,畢竟是alex的爺爺。
alex簡單地說了一下,也提了提國王最後的一句話。
楊向東正在旁邊擦槍,根本沒有仔細去聽他們的談話,事實上,他的責任也從來不是幫雇主做決定。
安雅的臉色卻不由得一變。
也在這時,一陣尖利的警報突然響徹了整個宮殿,隨著警報響起的,還有密祜首都大大小小的鍾聲。
那是國王去世的喪音、
alex心中一沉,就要往外走,他要去看爺爺最後一麵。
安雅卻在此時拉住他的胳膊,“不能出去。”
alex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安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可是,她就是覺得不對勁,好像一出門,就會遇見什麽極大的危險似的。
正在擦槍的楊向東也一個箭步衝到了門口,用背抵著門,偏著頭,警惕地聽著。
“遺囑,國王的遺囑,一定是將王位給你了。你現在是他們的眼中釘。”安雅終於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她一頭冷汗道:“天,那些人會殺了你的。”
本來就沒有什麽親屬關係,又是外族血統,現在,卻突然跑回來,搶走他們覬覦的一切。
那些人,一定會殺了alex。
alex也明白了安雅的意思,現在想來,爺爺的意思,大概就是這樣了。
他放走了奶奶,所以,不再希望將孫子放走,他要他來繼承自己的位置,那是他犧牲了愛情去守衛的東西——那個時候,也許連他也沒想到,這樣會給alex帶來多大的危險!
亦或者,即便想到了,他也想一意孤行。
如果連這個危險都解決不了,又怎麽能夠繼承這一切?
可是alex根本不想要,完全不想要!
“這個房間有後門。”在大家一籌莫展之極,alex突然說。
他也似乎聽到了走廊外那細碎的腳步聲。
安雅轉頭看向他。
這是alex的房間,他每次回來都住在這裏,平時都空著,所以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個地方。這是一間很大的套房,不過,在客廳的後麵本來通向一個傭人房。隻是alex並不需要傭人,所以沒人住在那裏,那扇門一直鎖著的,後來被人在前麵擺了一頂座鍾。
楊向東過去將座鍾移開,然後利落地將門撬開。
alex先進去,安雅隨後,楊向東最後進來,順便將座鍾拉了回去。這確實是一間小小的傭人間,通往另一條通往廚房與洗衣店的走廊。
他們直接從那裏走了出去,就這樣泰然地走出了皇宮。
國王病逝,宮裏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即便有人看見他們,認識的人知道是王孫,不認識的人也以為是訪客,沒有人攔住他們。
而在他們離開後沒多久,alex剛才呆著的房間,已被人撞開。
當然,房間裏已空無一人。
另一邊,那三人已經走出了皇宮,alex扯開了領口的鉚釘紐扣,一麵走,一麵脫衣服。隻留下裏麵的白襯衣,與深色的軍褲。這副裝扮,才不算引人注目。楊向東則伸出手,將衣服接了過來,順手塞進皇宮廣場前的垃圾桶裏。
安雅跟在他們的後麵,在楊向東將衣服塞進去的時候,有什麽東西飄落下來。
也不知道是alex的,還是楊向東的。
安雅彎下腰,撿起那個東西,她本想開口叫住他們,可是,在看清手中的東西時,安雅選擇了閉嘴。
那是一張白色的磁卡。
上麵用很漂亮的法式圓體,描畫著一個“s”字樣。
蘇瑞和莫梵亞吵了一架後,自己先回屋了。
其實,也不能算是吵架,不過,蘇媽媽看著蘇瑞沒有掩飾住的紅眼圈,還是發覺了一些什麽。
不過,她很貼心地沒有追問。
一家人在客廳裏閑坐了一會後,莫梵亞終於回了屋。蘇瑞正坐在沙發上看新聞。莫梵亞走過去,挨著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蘇媽媽見狀,趕緊拉著樂樂,道:“外婆帶樂樂上樓玩吧。”
這兩夫妻也不知是怎麽回事,這麽久不見,怎麽一見麵就劍拔弩張的。
樂樂很快被蘇媽媽支開了,阿金也是一個懂得看眼神的人,她也連忙打了個嗬欠,借口回屋睡覺。
現在才不過八點多鍾,睡覺其實太早了點,就連樂樂也是每晚九點才睡覺。
不過,蘇瑞沒有揭穿他們。
客廳裏很快隻剩下蘇瑞與莫梵亞兩個人,電視裏的新聞在播報著一些可有可無的消息,誰誰又訪問了哪裏哪裏。誰誰又得了什麽獎,國外哪個國家在打戰,密祜內亂……
莫梵亞終於伸出手,攬住蘇瑞的肩膀,稍一用力,將她拉近自己身側。
“別生氣了。”他輕聲道:“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到。”
蘇瑞也沒有僵著,她抿著嘴,搖搖頭,任由他把自己拉在懷裏,“我沒生氣,你更加不用說對不起。事實上,我的態度也不好。”
“那,扯平了?”莫梵亞開始搖橄欖枝。
“嗯。”蘇瑞點頭。
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也許是她反應過激了。兩個人意見相左,不是很正常的麽?
誰又能完全契合另外一個人呢?
可是,不知為何,她還是覺得有種隱隱的不安。
而不安,並不僅僅源於這次的不合。
也許是她敏感了吧。
莫梵亞見她點頭,也鬆了口氣,他的手臂繞過她的腰,很溫和地抱著她,微笑道:“我有幾天的假期,這幾天什麽事情都不做,我們……出去蜜月吧。你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
蘇瑞怔了怔。
不是吧,都結婚那麽久了,難道還要補一場蜜月?
“怎麽突然想起……”她問。
“本來就一直欠你一場。”莫梵亞隨意道,“可以讓媽媽照顧樂樂幾天,四五天就可以了。”
可是,真正的原因,他卻無法訴諸於口。
在剛才爭吵的時候,他越發覺得——他不想失去她。
蜜月之行,還是敲定了,莫梵亞的興致不錯,蘇瑞也不想讓他掃興。
她知道他最近的壓力很大,出去旅行一趟也好,至少可以讓他也休息一陣。
考慮到時間,他們並沒有選擇太遠的地方,蘇瑞在為mtv選景的時候,知道附近有一個不錯的村莊,村子裏還保留了許多青瓦白牆的明清建築,而且清淨,沒有多少人。莫梵亞去過那麽多的地方,世界名勝,度假村,七星級帆船酒店,也許,反而沒去過這樣寧靜的邊陲之地。
果然,當蘇瑞從國道轉進村莊門口的時候,莫梵亞不由得感歎了一句,“真……安靜。”
除了偶爾傳來的犬吠與孩子的笑聲,周圍再也沒有其他聲音,蘇瑞將車停在村口,與莫梵亞一起下了車。他們幾乎沒有帶行李,因為這裏沒有旅館,為保險起見,蘇瑞還帶了帳篷、防潮墊……所有戶外需要的東西一應俱全。
莫梵亞也從未在野外住過,他出行一直有司機跟著,況且會早早地定好旅館。
“從現在開始,你得答應我幾件事,不然,出來玩就毫無意義了。”等莫梵亞也下了車,蘇瑞與他約法三章。
“嗯。”莫梵亞一臉誠懇,很虛心地等著蘇瑞的‘訓話’。
“第一,不要再想工作,隻需要享受假期。第二:不能中途逃跑,試著去接受即將遇見的一切。第三……”蘇瑞頓了頓,其實第三是什麽,她還沒想好。
隻是說話時,總是會列上一二三,結果,她卡殼了。
反而是莫梵亞笑了起來,他走上前,拉起她的手,往村裏走了去,“第三,你是我的妻子,現在是蜜月,所以,接下來的事情讓我來安排。”
蘇瑞撇撇嘴,她往前走了兩步,挽住他的胳膊,改口道:“第三,路邊的野花不要采。”
這樣僻遠的地方,才會藏著真正的美人啊。
莫梵亞沒料到她會說這句話,先是一愣,隨即大笑,他的手繞過她的肩膀,將蘇瑞拉近一些,低下頭,用鼻尖碰了碰她,“你也一樣。”
蘇瑞抿著嘴微笑,很乖順地倚著他。
在外人的眼中,他們是如此般配的一對。
因為這裏殘留著明清建築的緣故,其實也是有遊客的,所以他們的運氣不錯,竟然找到了一家家庭旅館,並不需要露宿河灘了,選好房間後,蘇瑞帶著莫梵亞在附近閑逛。沒有街市,沒有喧嘩的音響,隻有石板路鋪就的高高低低的小道,整個村子的地勢高低起伏不定,路很窄,但是布局精巧,經常會在你認為是死胡同的時候,又拐進了另一個古屋深處。
時不時會有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驚喜。
仿佛在曆史裏穿梭。
而在村落後麵,則是一望無際的田野,遠處山脈綿延,近處小橋流水,有一群母雞在河邊飲著水,狗衝過來,撲騰地嚇走了一群,其中一隻居然飛了起來,跳上了河麵中央的石板橋。
他們在河邊找了一塊幹淨的草坪上坐了下來,莫梵亞望著遠方的山黛,冷不丁地說道:“古人所說的退隱,便是住在這樣的地方嗎?”
“差不離吧。”蘇瑞點頭,“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我們……以後也在這樣的地方養老吧。”莫梵亞出神地看著麵前悠然寧靜的景致,已經有村民出來洗衣了,河對岸開始熱鬧起來。
蘇瑞怔了怔。
她還沒想過養老的問題。
莫梵亞此時提起,好像提醒了蘇瑞,是了,他們是要相伴變老的。
她能想象自己變老的樣子,一定是個精神的老太婆,缺牙齒掉頭發,但是還是笑聲爽朗,可是,蘇瑞卻無法想象莫梵亞變老的模樣。她轉過頭,打量著身側的人,用一種全新的目光,奇異的心情,細細地看著他。
莫梵亞還在繼續憧憬著他能預想到的未來,“到時候,樂樂肯定也大了,由著他自己去娶妻生子,我的工作也會結束,然後,我們就在河邊住著,每天坐在河邊發呆,或者養一些花啊草啊貓啊狗啊。我們還可以把丟丟從法國帶回來。”
蘇瑞一頭黑線地想:丟丟怕是活不了那麽長吧。
那會成妖的。
可是,她並不想提醒莫梵亞這個最起碼的常識,此時暢想中的莫梵亞,讓她覺得親近,心中滿滿的,她一手托著腮,就這樣側著身,一直看著他,天氣很好,整個世界都是鮮明的,視線裏的莫梵亞,仿佛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一點變化,也許線條更加深刻了,這讓五官更為立體,好像重新經過精心琢磨後的玉雕。
好吧,就算他老了,也是一個帥老頭。不過,他也許會禿頂吧……還會發福麽?
蘇瑞睜大眼睛,想象著腆著大肚子,頭上是小操場的莫梵亞,當即覺得樂不可支,那個形象並沒有打擊到她,而是讓她覺得窩心,她好像從來沒有與他這樣接近過,她的大肚腩先生。
“笑什麽?”莫梵亞正出神呢,卻被蘇瑞忍俊不已的笑聲打斷。
蘇瑞當然不敢說自己是被自個兒臆想出來的形象逗樂的,她趕緊擺手道:“沒事沒事,就是覺得你太帥了,我一邊看一邊想,我的運氣真好,怎麽會有那麽帥的老公,越想越開心,所以……”
很好,她花言巧語的功力還沒有落下。
莫梵亞卻似乎信以為真了,他久久地看著怎麽都止不住笑的蘇瑞,突然往前傾了一些,一隻手撐在她的身側,幾乎壓到了她。
“我們回房吧。”他說,很認真的聲音,沒有笑意,低醇,綿長如陳酒開啟的底蘊,透著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