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她與他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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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頓好這邊後,蘇瑞趕回市區。蕭蕭說的話猶在耳側,她必須向莫梵亞示警,卻又擔心蕭蕭對她說的這些話本身就是陷阱。
    如果她成心隻是想挑撥,自己豈不是給她當槍使了?
    她不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也不知道到底哪一句話是真,哪一句話是假,所以,蘇瑞索性將所有的事情寫成一封郵件,發送到莫梵亞的郵箱裏。
    他自己應該有判別能力吧。
    莫梵亞沒有回信,蘇瑞更沒有指望他回信,她知道,在她簽下離婚協議書的那一刻,她就不能再指望她是他的什麽誰了。
    李艾說,沒有什麽比分手更傷了。就好像生生地砍斷一條與血肉相連的紐帶。
    那是她和商天難離婚後,唯一一次說的實話。
    進入市區後,蘇瑞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湖邊別墅。
    遠遠便看見敞開的院門了,蘇瑞進屋,有傭人迎了出來,“蘇小姐。斯先生正在湖邊釣魚。”
    蘇瑞往湖邊望過去,果然見到湖邊坐著一個人,魚竿放在腳邊,手中卻兀自拿著一本書。
    他看得那麽專注,隻怕魚咬了餌,他也不會察覺。
    蘇瑞先不著急打攪他,而是上樓去見媽媽,媽媽的氣色比起昨天又好了很多,好像就要醒過來一般,蘇瑞鬆了口氣,在床邊陪了陪媽媽,並且告訴她,樂樂下鄉的事情。這才重新下樓。
    斯冠群還坐在湖邊,魚竿動也未動,書卻已經快看了一半。
    蘇瑞慢慢地走過去,大概是動作太輕,斯冠群似乎沒注意到她的靠近,蘇瑞停到他的身後,她本想悄悄看看他在看什麽書——記憶中,好像根本沒見過斯冠群看書。那個人本身就是一個能移動的圖書館。淵博到令人發指。
    可是,她剛把頭伸過去,斯冠群便將書一合,手越過肩膀,摸了摸她的頭頂,“來了。”淡淡的兩個字,卻有種難以言狀的寵溺。
    蘇瑞脖子縮了縮,隻能繞在他的身前,她瞥了一眼釣魚竿,頓時無語,“沒魚餌嗎?”
    冬日的湖水,但並沒有結冰,水很清,魚線浮在水麵上,上麵並沒有掛魚餌。
    這叫什麽釣魚?
    斯冠群微笑,“隻是想釣魚,可是並不想要魚。”
    蘇瑞微汗:這是什麽理論。
    “樂樂怎麽樣?”他問。
    “我將他和李艾送走了。”蘇瑞回答,還是對他正在看的書很是好奇,“剛才在看什麽?”
    斯冠群隻是笑,卻沒有回答,他站起來道:“我正在安排地方,這兩天就會有消息,到時候,你母親可以去那邊療養,那是一個很安全的地方,而且很美。——到時候,你和樂樂都可以過去。”
    在蘇瑞開口之前,他已經為她考慮到了。
    蘇瑞先是一愣,然後卻之不恭地道了謝,“嗯,謝謝你。”
    斯冠群轉頭看著她。
    他本想說,不要對他說“謝謝”兩個字。可是,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開過飛機沒有?”他突然轉開話題問。
    蘇瑞“啊?”了一聲。
    “我教你。”說著,他已經拉起她,往別院後麵的草坪走了去。
    蘇瑞一步緊一步地跟在他的後麵,在草坪上,果然停著一架小型的直升飛機,蘇瑞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拉進了駕駛艙內。
    “戴上它。”他遞給她一個頭盔。
    蘇瑞連忙將它戴了上去,她緊緊地扶著門,耳邊是螺旋槳轟鳴的嗚嗚聲,斯冠群坐在她的旁邊,很嫻熟都拉起操縱杆,機體騰升了起來,儀表閃爍著她看不懂的數字。
    他告訴她每個儀表的意義,告訴她操縱杆的使用方法,然後,斯冠群將操縱杆交在她的手裏,“你試一試。”
    他的手一鬆,飛機便像失控一般,往地麵上俯衝了下去。
    蘇瑞嚇得夠嗆,慌忙抓過來,用上了吃奶的力氣,將它拉了上去,不過,等他們重新平衡後,蘇瑞也適應了高空的感覺。
    果然如斯冠群所說,其實並不那麽難。
    不過,他剛才的鬆手,真的太亂來,萬一她慌了手腳呢?
    那可就是機毀人亡的結果。
    斯冠群卻一直是氣定神閑的樣子,好像根本沒想過這個可能。
    飛機在湖麵上方盤旋了一會,然後穩穩地停回了草坪上,蘇瑞從機艙裏下來的時候,才發現背後全是冷汗,不過,上空的景致是真的很美,能看得到夕陽,火燒大地,妍麗無邊。
    “為什麽突然想教我開飛機?”進屋的時候,蘇瑞問。
    “隻是想教給你,趁我還記得。”他淡淡道,神色平靜。
    蘇瑞心中一痛,沒有再問什麽。
    到了晚飯時間,蘇瑞本想親自下廚,卻被斯冠群製止了。
    “不想嚐嚐我親自做的飯?”她問。
    “對我來說,你會不會做飯都沒關係,我不希望現在把時間浪費在廚房裏。”斯冠群將她拉到沙發上,止住她的忙活,“安心坐一會吧,他們會把晚餐準備好。”
    “那我現在做什麽?”蘇瑞總不能坐在這裏無所事事吧。
    “什麽都別做。”他挪出一個位置來,然後示意自己的肩膀,“開了一通宵的車,應該很累了吧,睡會吧。”
    蘇瑞想了想,然後歪過身,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閉上眼睛。
    大概是真的累了,加上下午在飛機上既刺激又擔驚受怕的,蘇瑞真的很快就睡著了,而且,睡得很踏實,他衣服上的味道很好玩,幹燥而醇厚。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斯冠群仍然還坐在原處,她的頭已經枕在了他的膝蓋上,身上蓋著薄薄的毯子,客廳裏有壁爐,裏麵燃著熊熊的爐火,而外麵,天已黑透。
    晚餐早已經擺在了桌上,好像熱了很多遍,現在還冒著騰騰的熱氣。
    她沒有著急起來,而是貼著他的膝蓋,眼眸微抬,火光映射裏,他的下頜線條不似尋常那樣清晰硬朗,它是柔和的,模糊的,目光微垂,靜謐而暗華。斯冠群仍然在看書,應該還是下午看的那本,這一次天時地利,蘇瑞且不急著驚動他,而是順著書脊,去搜尋書的名字。
    結果,卻是最最普通不過的一本小說,《追憶似水年華》。
    蘇瑞也說不上是失望還是驚詫,她總覺得這種文藝味太濃的書與斯冠群是無關的,可是,他卻可以那麽耐心地看到現在。
    震驚之後,蘇瑞終於莞爾。
    她到底在想什麽呢?
    即便是斯冠群,褪去華光,褪去所以傳奇或者神秘的一切,此時在她身邊的人,也不過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男子。經曆過許多,走過人生所有歡愉與荊棘,終於停歇在此地。
    “醒了?”大概是蘇瑞轉身的動作太大,他放下書,低頭看她。
    蘇瑞賴不下去了,趕緊爬了起來,她往大廳另一邊的座鍾望了過去。時鍾已指到了十點。
    “餓了吧,先吃飯。”斯冠群已經站起來,伸手,將她也一並拉起。
    晚餐很簡單,是西餐,蘇瑞把醬沾在了唇角,他於是欠過身,用餐巾為她擦拭幹淨,除此之外,似乎乏善可陳。
    吃過飯後,傭人過來收拾碗碟,蘇瑞已經睡過一覺,神清氣爽,根本再無睡意。
    “不如我們一起看碟吧。”她提議。
    他會看《追憶似水年華》,應該不會排斥看一些老片吧,這樣的壁火,這樣的冬夜,沒有什麽比窩在沙發上看黑白片更愜意了。
    “好。”斯冠群好像也很有興致的樣子,蘇瑞的車內便放了幾張,之前想和李艾一起看,所以買了放在車裏,結果忘記拿下去了。
    她於是去車裏去取了碟,選了其中一些很很歡樂的片子,譬如《音樂之聲》,譬如《卓別林》係列,她赤著腳,縮在沙發上,本來抱膝坐在斯冠群的身側,看到中途的時候,他伸過手臂,摟住她的肩膀,將她帶進懷裏。
    偶爾轉頭的時候,他會在她的發絲上輕輕地吻一下,不露痕跡,以為蘇瑞並未察覺。
    隻是中途的時候,蘇瑞說口渴,斯冠群起身為她倒茶,他在茶幾那邊呆了很久,將水杯遞給她之後,他說上樓接一個電話。
    蘇瑞被留在大廳裏繼續看碟,可是卓別林滑稽的動作,也沒有讓她真正開懷,蘇瑞抬起頭,往樓上看了一眼。
    一個人看片子果然無聊很多,蘇瑞決定上樓陪陪媽媽,在去媽媽的房間時,勢必會經過斯冠群的書房,她下意思地放慢腳步,想推門進去和他打一聲招呼,免得斯冠群待會下樓,見不到她,或許會著急。
    等手放在門上的時候,才發現斯冠群的電話還沒有結束。
    她下意識地想避開,畢竟,偷聽電話實在有點不道德,可是,腳卻好像被定住了一樣,因為她知道,他正在和誰通電話。
    許少白。
    她聽到他叫“少白”的名字。
    “就這樣吧,我不想再冒險。”他說:“如果那是惡化的征兆,直接告訴我還有多長時間就可以了。”
    蘇瑞屏住呼吸,她仿佛聽著判決一樣,聽著許少白的回答。
    當然,她不可能聽得見。
    斯冠群淡淡“嗯”了一聲。
    許少白似乎又說了什麽。
    斯冠群卻打斷他,“我已經決定了。——你並不是第一天認識我,這些評價,沒必要重複了。”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蘇瑞在門口呆了呆,不知該走該留,最後,還是傻傻地等到斯冠群將門拉開,他站在房裏,她站在房外,然後,他很自然地問:“怎麽沒繼續看電影了?”
    蘇瑞低下頭,“想去看看媽媽,然後就回房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嗯。”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晚安。”
    蘇瑞在媽媽的房裏呆了很久,斯冠群大概真的休息了,可是中途蘇瑞下樓倒水的時候,經過他的臥室門口,卻聽到裏麵什麽東西摔破的聲音。
    藥丸散了滿地……
    alex並沒有聽取楊向東的意見,他答應見莫梵亞。
    地點約在一家皇家別院裏,最近局勢動蕩,外麵警戒森嚴,莫梵亞進去的時候,便經過了重重檢查,確定他身上沒有任何攻擊性武器以及可能危害到王孫殿下的物品之後,才得以放行。
    莫梵亞一路穿過金碧輝煌的長廊,走過金光燦燦的大廳,才到了會客廳。
    裏麵的人不多,因為說好是單獨會麵,alex隻留下了安雅。
    alex正在等他,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淡淡地打了一聲招呼,“好久不見。”
    其實說起來,也並不是多久,不過幾個月而已。
    隻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所以,頗有點物是人非的感覺。
    “好見不見。”莫梵亞走過去,坐在了alex的對麵。安雅則坐得稍遠一些,顯然沒打算參與這次的談話。
    “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是密祜的王孫殿下。”等坐定後,莫梵亞由衷地感歎,對於這件事,他確實有點始料未及。到現在,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世事無常,就好像,我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我們會站在對立麵。”alex淡淡道:“你這次提出單獨見我,到底有什麽事?——你該知道,我和s之前有家仇,這次有國恨,根本不可能和解。”
    “我沒想過和解。”莫梵亞很自知之明地說:“我這次來,也不是來談和解的。”
    “那是談什麽?”alex問。
    “合作。”莫梵亞簡短地丟下兩個字。
    alex眉心微簇,似乎不太理解莫梵亞的立場。
    他現在已經是silence的掌門人,難道他要與地方合作,來出賣自己的組織?
    而在此之前,他還親自下達了追殺他的命令,alex又該拿什麽去信莫梵亞?
    “在此之前,可以聽完我的一個故事嗎?”莫梵亞很誠懇道。
    alex點頭,很耐心地看著他,“可以。”
    “……其實我外公,是s的主要創辦人之一,不過silence最初的目的,並不是現在這樣,它確實是一個聯盟。一個互相扶持,維護行業規範的聯盟。但是它的勢力太大,並且產生了之前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利益,巨大的利益驅動,silence於是慢慢變質,變成了唯利是圖的壟斷組織。外公因不喜那樣的s,所以退出了,並且拒絕了他們,三番兩次的邀請。”莫梵亞淡然地坐在對麵,神色如常,娓娓地說著silence的由來,“那之後,外公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冷眼旁觀著,他越來越看不慣他們的做法,隻是年歲漸老,已經回天乏力。”
    “所以,他選擇了你,來代替他糾正當初的那個錯誤?”alex大概已經明白了莫梵亞的意思。
    “是。”莫梵亞點頭,“我接手silence,並不是想借著它去掌控什麽,而是希望能全外公的一個願望,將它重新變成最終的模樣,彼此扶持,讓市場變得規範,消弭不公,消弭暗箱,將任何不法都控製在可以控製的範圍內。”
    莫梵亞的話很誠懇,在說這些的時候,他的眸光是明亮的,帶著期翼。
    alex安靜地看著那樣的莫梵亞,他知道,這些話,都不是假的,可是——
    “如果一件東西,即便最開始的時候,多麽美好無暇,它現在已經生鏽了,腐朽了,劣跡斑斑,你認為,還有必要挽救嗎?何如扔掉,直接用一個更好的去代替它?”他這樣對莫梵亞說。
    莫梵亞希望保住silence,因為他還有一個願望,他覺得自己可以將它改造得很好。
    可是,alex不會相信。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故事,隻是佛經裏的童話。
    事實是,拿過屠刀的人,至死都是凶手。
    “扔掉後,大家又是一盤散沙。情況未必就會比現在好多少。”莫梵亞反駁著alex的觀點,“我隻是希望,殿下能給我一個機會,無論成敗,我想嚐試,如果最後的結果仍然不能如願,你可以毀掉它。”
    alex不置可否。
    他在考慮。
    “我唯一所求,隻是給我一點時間,一年,甚至於半年。現在還不行,現在我的能力遠遠不夠。”莫梵亞言歸正傳,“如果你執意不肯給,我們……隻能成為敵人。”
    alex抬眸看著他,“敵人?”
    他其實早已經做好了準備,終究會和莫梵亞成為敵人,不過,alex並不想傷害莫梵亞,可一旦宣戰,莫梵亞作為首席,又如何能獨善其身?
    s瓦解的那一天,莫梵亞就會作為罪魁禍首被審判。
    “和我合作吧。”莫梵亞執著地看著他,他並不想被逼著傷害alex。可是,如果alex執意不肯合作,為了先保住silence,也是為了保住自己,他隻能……傷害他。
    alex顯然沒有打定主意,他沉吟了片刻,突然轉開了話題,從國家大事,扯到了家長裏短。
    “你外公,上官先生,現在如何了?”alex閑閑地問。
    “心髒衰竭。”莫梵亞神色微暗,“他拒絕再做手術。”
    第一次心髒移植,讓他多活了二十多年,可是,第二次手術,卻隨時會讓他死在手術台上,他的身體已經消耗太多了,就好像老舊的機器,就算換了零件,也止不住它終將淘汰的命運。
    “……是不是所有做過心髒手術的人,最後都會衰竭?”alex問。
    莫梵亞當然明白,alex的這句話,是針對樂樂的。
    “我聽說你們離婚了。”alex繼續道:“你們,都還好吧?”
    那次他送蘇瑞到英國,本是希望大家都可以再好好地聊一聊,沒想到最後卻是離婚收場。alex在知道這個消息後,反而擔心了很久。
    莫梵亞沒有回答,他已經站了起來,公事公辦道:“方才的提議,希望殿下好好地考慮,殿下應該知道我下榻的旅館,如果有了答案,請派人通知我。”
    “不用了,我現在就能回答你。”alex的神色是柔和的,還是如往常那樣靜然無害,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斬釘截鐵,沒有一點轉圜餘地,“我拒絕。”
    莫梵亞望著他,顯然有點不可理解。
    他的提議,可是讓雙方都安然,兵不血刃,戰人之兵,不是最高的戰略嗎?
    為什麽alex會拒絕得那麽堅決?
    “半年的時間,還會有多少受害者,且不說你能不能成功,就算你真的成功了,你又能保證,它以後不會變質嗎?我不會允許它再存在於世,隻是,朋友一場,如果你可以從裏麵脫身,我可以為你開脫一切責任。”alex的神色很少這樣堅毅過,他看著莫梵亞,目光凜然。
    莫梵亞在沉默許久後,卻隻是微微一笑,“那隻能拭目以待了。”
    說完,他欠了欠身,就要告辭,安雅卻站了起來,用目光示意alex。
    如果這個時候可以留住莫梵亞,事情說不定可以變容易很多。他們可以用莫梵亞來製約s。
    alex卻搖了搖頭。
    安雅隻能重新坐了下來。
    莫梵亞就這樣離開了。在他離開房間後,安雅問:“為什麽不留住他?難道殿下還在想著以前的交情嗎?或者說……或者說,以為他是那個人的丈夫?”
    這已經是一場戰役,任何一點慈悲或者猶豫,都會導致戰敗,安雅雖然知道很無禮,但是,她不得不問。
    她不能允許他們這邊留下隱患。
    消除s,是斯冠群的心願,如果她不能陪他到最後,如果她什麽都不能為他做,至少,可以為他完成這最後一件事。
    這也是安雅仍然留在alex身邊的原因。
    “不是。”alex輕聲歎道:“我反而要擔心他,如果他仍然堅持這個理論,在s立足,該有多艱難。也許,因為有莫梵亞在,我們可以更便利一些,隻是有點對不住他。”
    莫梵亞被夾在中間,處境之艱難,alex可以想象。
    可是他愛莫能助。
    “……我確實聽說了,莫博石正在召集人準備策反。它們很快就會內亂。”安雅若有所思。
    alex不語。
    無論怎麽想,擺在莫梵亞麵前的路,都是一條無比艱難的路,他或許會迷失,或許會無助,因為,等上官老頭一死,他便是真正的孤獨無依了。
    ——是不是早就料到了這個情況,所以,他才會和蘇瑞離婚的呢?
    alex想著這個理由,又覺得不盡然,最後,隻得放棄了:兩個人的事情,第三個人永遠搞不懂。但是,離婚也好,至少她可以遠離這一切紛爭,也可以不用為即將發生的一切感到難過。
    “等會還有會議,殿下,我們先回去吧。”既然暫時不管莫梵亞,安雅很盡職地提起馬上就要舉行的事情,她在斯冠群身邊當了那麽久的助理,現在,處理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到遊刃有餘。
    alex點頭,可是,等他站起來的時候,突然覺得天旋地轉,手一鬆,又重新跌回了座位上。
    “你怎麽了?”安雅已經搶了過來,就要扶著他。
    alex搖搖頭,表示自己無恙,可是,胸口卻出奇地煩悶,不知道為什麽。
    不過,說起來,莫梵亞在起身離開的時候,他似乎聞到一股很奇怪的藥味。
    “真的沒事?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安雅還在繼續追問。
    alex仍然搖頭,眸光反而堅定了。
    那麽,戰爭,已經開始了。
    蘇瑞在媽媽的床邊趴著睡了一宿,早晨也起得很早,她先回自己房裏刷牙洗臉,把昨天的衣服換下來。本來想給李艾打個電話,又怕反而暴露他們的位置,最後忍住了。
    再過幾天,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後,他們就一起去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安安生生地過一段時間。
    兩耳不聞窗外事,多好。
    下了樓,才發現斯冠群早已經起床了,他好像根本就沒怎麽睡覺似的。
    這讓蘇瑞有點擔心他的身體。
    而對斯冠群來說,睡覺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他無法容忍在睡眠中,失去記憶,失去能力,失去語言,他寧願親眼去目睹或者感受。
    “怎麽穿成這樣?”蘇瑞下了樓,才發現斯冠群穿了一身騎服,不可否認,這身騎服讓他顯得英姿颯爽,也許坐在馬背上,便可以當一名將軍了。
    “昨晚又下過雪,今天我們去打獵吧。”他好像很有興致道。
    蘇瑞趕緊擺手,“可我既不會騎馬,也不會開槍。”
    當初公司組織去草原玩的時候,雖然也騎過馬,但那種馬都是很溫順的類型,而且還是由牧民牽著,她哪裏有騎馬打獵的能耐。
    至於槍——蘇瑞根本連看都沒看過。
    當然,氣槍除外。
    “有我在。”斯冠群走到她身邊,俯下身,在她耳邊氣定神閑地丟出三個字。
    蘇瑞沒有借口了。
    他的這個理由讓人無法反駁。
    不過,生活到底要不要過得這麽刺激?
    先是開飛機,然後就是打獵,下一次,不會直接是潛水吧?
    她隻想窩在沙發上,和一個人安安心心地看看電影聽聽歌就好。
    雖然這樣腹誹著,不過,蘇瑞還是很配合地換好了衣服,他為她準備的衣服,合身至極。
    馬也準備好了,蘇瑞不太懂馬,但也知道是好馬,因為毛發平順油亮,讓人看著就想摸一下。
    至於槍……
    蘇瑞低頭看了看,隨即一頭黑線。
    為什麽是手槍?
    非法擁有槍支似乎是犯法的吧?